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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晚迎着大雨从商场走到恒天大厦,她的车子就停在大厦的地下停车场。@樂@文@小@说|走了半个小时才到达,身上已经完全湿透。雨水混杂着泪水,仿佛就可以欺骗自己并没有流泪。
停车场的保安大叔认识她,看到她这副模样,关心道,“乔小姐,我去给你拿把伞,你身上都湿了,会生病的。”
乔晚笑着婉拒,“我没事,我车上有雨伞。”
乔晚开着车回家。
外婆看到她这样,心疼坏了,“怎么淋成这样?赶紧上去冲个热水澡,外婆给你煮点姜汤,别感冒了。”
乔晚直接进了浴室,好似刚才在大雨里淋得还不够尽兴,她打开冰冷的花洒,整个人蜷缩在花洒下方,双手紧紧抱着自己,仍有冰冷的雨滴浇灌着自己。
闭上眼睛,睁开眼睛,脑海里满是陆寒把唐婧身下那肮脏的画面。
自己本不是清白之身,也早知道他们会发生关系,这会儿不知为何,心居然那么疼。有很多个瞬间,她都在想,如果就这样一走了之,是不是就不会再有那么多的疼痛。生与死之间,只差一股勇气。
不知过了多久,外婆来敲门。
“丫头,姜汤已经煮好了,你还没洗完澡吗?”
乔晚收拾好情绪,走出浴室。外婆是唯一让她打消轻生念头的人,也是她唯一放不下的人。
“过来,把姜汤喝了,这天也真是的,突然就下雨了。”
外婆把碗递给她,轻轻帮她擦拭头上*的头发。
乔晚一口气喝完,喝不出苦味,也喝不出辣味。
“孩子,坐下,外婆帮你把头发擦干。”
乔晚在梳妆台前坐下,忍不住伸手抱住了外婆的腰,“外婆,今天晚上我跟你睡好不好?”
外婆轻轻拍着她的肩,笑说,“这么大人了还撒娇,外婆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生了你妈了。”
乔晚坚持要去外婆房间,和她一起睡。躺在床上,外婆问她,“是不是在外面受委屈了?跟外婆说说,发泄出来就好了。”
“我没有受委屈,就是觉得好久没好好陪您了。”
“傻瓜,你工作忙嘛。外婆能跟你住在一起,每天都能看到你,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乔晚略微哽咽的声音说了句,“外婆,我爱你。”
您是我如今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外婆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就像儿时哄她睡觉那样,“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外婆大致已经猜到些,能让她情绪如此时常的,除了陆寒还能有谁。
她之所以不太乐意乔晚回到陆寒身边,是因为她知道乔晚爱得有多深,她不想乔晚走上她母亲的那条路,因为爱而走上极端。
——
陆家。
唐婧一回到家便洗澡换上性感内衣,在陆寒面前晃来晃去。
陆寒不知在想些什么,目光深邃飘渺,好似没注意到她的存在。
她不高兴了,直接走过去坐在了他腿上,“在想什么呢?人家特意买了穿给你看的,难道你不喜欢吗?都没看我一下。”
陆寒显得有些烦躁,皱眉道,“别闹,快去把衣服穿起来。”
唐婧不干,“为什么?你每天工作很晚才回来,好久都没碰我了。今天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唐婧说着直接将陆寒扑倒在床上。
“我说了别闹,行吗?”
陆寒声音很大,将她推倒在一旁,用被子盖住她的身体。
唐婧被这样拒绝,心里很失落,还很难过。她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眼泪水吧嗒吧嗒掉落下来。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为什么这样对我?”
陆寒深吸一口气,语气淡然,“以后不要再去找乔晚了。”
“你就是因为这个生气吗?我在国内一个朋友也没有,我只认识乔晚,我找她出来逛逛街有什么,你为了一个外人跟我置气,给我脸色,至于吗?”
陆寒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唐婧,你还要装吗?”
唐婧撇开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我和乔晚已经是过去式,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不要再去打扰她的生活。乔晚才是真正最单纯的人,她傻到会无条件的去相信身边的每一个人。不要再去欺骗她,伤害她,我求你,行吗?”
唐婧抹了把眼泪,声音哽咽,“你以为我想去找她吗?我太害怕失去你。我疯了似的羡慕嫉妒她,你当着我的面,为了她跟她男人喝酒,喝成那样,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你钱包的最底层至今放着她的照片,你知道我看着心里多难过吗?甚至,你躺在我身边,夜里做梦都喊着她的名字,我的心真的很痛很痛,你知道吗?”
“我学业还每结束,可我不敢回去,我怕我不在的时候,你会和她见面。她已经结婚了,为什么你还想着她?”
陆寒深吸一口气,认真地对她说,“我从来没想过要隐瞒你,只是一直不愿提起这段过去。乔晚是我的初恋,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也是我至今爱着的人。过去的五年里,我一直坚信时间可以让我慢慢淡忘她。可当我再次见到她时,我发现这么多年所做的努力都是白费的。我还爱她,因为得不到,好似比以前还爱。唐婧,我们分手吧,我已经没有办法再欺骗自己。”
唐婧不敢相信,捂着嘴嚎啕大哭。
“她结婚了,你们不可能在一起了,你还要为了她和我分手吗?”
陆寒站起身,淡淡地说道,“对不起,我已经不会爱了。勉强和你在一起,对你不公平。”
“你现在离开我,才是对我的不公平。”唐婧歇斯底里的嘶吼。
陆寒真的觉得累了,径直走出了房间。
陆爸陆妈闻见声音,忙从房间走了出来,看到陆寒正出来,拦住了他,“怎么回事?你们在吵架吗?”
“妈,我想一个人静静。”
陆妈不让他走,“这么大的雨,你要去哪里呀?”
这时唐婧穿好衣服从房间走了出来,哭着说,“陆寒要跟我分手。”
陆妈跑去安慰唐婧,陆爸狠狠地给了陆寒一巴掌,这一巴掌下去,唐婧吓坏了。
“混账东西,人家姑娘跟了你这么多年,都住到咱家来了,你怎么能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陆寒毫无反抗,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走出了家门。
唐婧哭着对陆爸陆妈说,“是我不好,我去找乔晚,他生气了。”
陆妈叹气,“这不怪你,是陆寒不好,等他回来,妈一定好好说他。”
唐婧抱住陆妈,哽咽地说着,“妈,我不想和陆寒分手,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去找乔晚了,您帮我劝劝他。如果离开了他,我活都不想活了。”
“傻孩子,不能说这种话。”
陆爸正色道,“你放心,你和陆寒既然已经这样,我们陆家一定会对你负责的。近期能不能让你父母过来一趟,或者我们去拜访你父母,我们两家人家把婚事定一下。”
唐婧一听,激动了起来,“我爸妈随时都有空。我这就去给他们打电话。”
——
陆寒开着车在这下着大雨的夜里穿梭,天像是要倒下来似的,雨越下越大,连雨刮器都来不及把雨水刮掉,视线也是朦胧的。
把一切都说开了,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曾经,他是真的以为他可以把乔晚忘记。时间却只证明了,他低估了对她的爱。
五年过去了,他在事业上小有成就。外人都以为他是靠着女人上位,天知道他有多努力。即便没有唐家给的平台,如今的他也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创造自己的事业。
回国前,他想的多好。他想着站到她面前,让她知道,没有她,他过得多好。真的回来了,才知道时隔这么多年,他仍是输得一败涂地。
想想,没有她,就算事业再成功,就算拥有全世界,那又如何。一颗心,始终都是空的。
开着来到商场,他想自己真是够傻的,她怎可能还站在原地。
商场已经关门,整条街上一个人也看不到,就连出租车都很少。
不知道可以去哪里,脑海里,心里,眼里全是她,他居然开着车来到了荷苑。
那晚,雨下了一整夜,他在车里待了一夜。
一大早,天刚刚亮,他开着车离开,来到了安盛集团。
做这个决定并不是一时的冲动,他思考了一夜。
前台小姐登记了他的信息,给秘书办打电话。
一早内线响起,秘书告诉他,有个叫陆寒的人找他。沈君彦有些意外,便让人带他过来。
秘书将陆寒带到办公室。
看着眼前这颓废又有些狼狈的男人,沈君彦皱了皱眉,冷冷地问,“找我有事吗?”
“我要怎样做,你才能把乔晚还给我?”陆寒开口,声音是暗哑的。
沈君彦眉头拧得更紧了,他努力抑制住发自内心的怒火,幽幽地开口,“陆总这话从何说起?我妻子乔晚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了?”
“她的心一直是我的。沈君彦,你可以霸占她的身体,却永远得不到她的心。为何不成人之美,把她还给我?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一定要拆散我们?”
沈君彦深吸一口气,冷冷地说道,“陆总请回吧,我可不想在这里对你动手,让人觉得我沈君彦欺负人。”
陆寒姿态软了下去,声音哽咽,“我真的可以做任何事情,求你,下跪,永远离开锦城,我统统可以做,只要你把乔晚还给我。我爱她,她爱我,求求你成全我们。”
一个男人放下自己所有的尊严,站在另一个男人面前苦苦哀求,那一瞬间,沈君彦心里除了生气,还有那一丝丝的动容。他在想,乔晚若是看到这一幕,该要和他拼命了吧。
“你走吧,不要为难我。乔晚是你的爱人,她更是我的妻子。我虽是个生意人,却永远都不会拿自己的妻子去做交易。我和乔晚现在过得很好,不希望你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陆寒还是不愿走,沙哑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我求你,我求求你成全我们。”
沈君彦最后气得离开了办公室,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种人,如此名正言顺得让他把老婆还给他。
——
乔晚第二天醒来,头重脚轻,整个人连走路都晃晃荡荡。外婆让她请一天假,她只当自己晚上没睡好,以为过会儿就能好。让司机送她去了杂志社,哪里知道一到杂志社,上吐下泻,整个人都虚脱了。
同事都吓坏了。
“晚姐,还是送你去医院吧,你气色很差。”
“没事,我自己去医院。”
乔晚给秦虹打电话请假,秦虹一听她身体不舒服,立刻就来到了她办公室。
“你这样子,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去医院,路上有个什么好歹,你老公还不炸了我的杂志社。我来给你老公打电话,让他来接你,或者我送你去医院。”
秦虹拿出手机打给沈君彦,那头无人接听。
“估计我们这种小角色的电话,他不接。你自己给他打一个试试。”
乔晚真的是太难受了,也不太想麻烦同事,拿起手机打给沈君彦,祈祷着他能接电话。铃声才响了两声,那头就接通了。
“什么事?”沈君彦在那头问。
“我身体很不舒服,吐了好几次。”
那头声音紧张了起来,问,“你在哪儿?”
“杂志社。”
乔晚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沈君彦在那头说,“你等着,我这就过来接你。”
挂了电话,大伙儿都在拿秦虹起哄,“秦总编,你魅力少一点点哟。”
秦虹也不生气,开玩笑说,“没办法,谁让沈先生对乔晚如此专一呢,我想出手人家都不理我。”
——
沈君彦准备出发,江一鹏找到他,“沈先生,那位陆总还在您办公室,怎么劝都不肯走。”
沈君彦又急又气,没好气地吼道,“跟他说,再不滚,直接送精神病医院去。”
这种没用的男人,还妄想他把乔晚交给他,简直痴人说梦。
沈君彦很快来到了杂志社,问了乔晚的办公室,直接走了进去。乔晚趴在办公桌上,很多同事围着她,有给她端水的,有探她额头的……看到她被这样关心,心里挺舒服的。
“沈先生来了。”
大伙儿自动让出一条道。沈君彦径直来到乔晚身边。
“我先带她走,谢谢你们的照顾。”
沈君彦跟大家打了招呼,直接将乔晚打横抱起。
钟灵一脸花痴的模样,“公主抱唉。”
乔晚虽然一点力气也没有,被这样抱着很舒服,可她还是觉得别扭,很小声的在他耳边说,“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进了电梯,沈君彦才把她放下。
“病成这样还跑来上班,你是疯了吗?”
乔晚这会儿没有力气跟他辨,靠在他怀里,身体的所有重量都加注在他身上。声音细如丝,“我都生病了,你怎么还骂我呢?”
他有些心疼,紧紧抱着她,叹气,“好了,别说话了。”
到了医院,做了检查,是寒气引起的急性肠胃炎。
输完液,他才带她回家。
外婆亲自下厨,给她煮了小米粥,乔晚却一点也吃不下,一吃就吐。可把外婆给急坏了。
“这孩子,昨天晚上淋雨了,肯定是冻到了。”
沈君彦心里“咯噔”一声,回想起陆寒今天一早的失常,他大概猜出了什么。
“怎么输了液还是吃不下东西呢,疼成这个样子,这可怎么办才好?”
沈君彦搂住了外婆的肩膀,“您别着急,我会照顾好她的。我陪您下楼吃点东西,这个时候您可不能病倒,不然我照顾两个可照顾不过来。”
沈君彦把外婆送下楼,陪着她吃完饭,他才放心的回房。
乔晚还在睡觉,睡着了眉头都是皱着的。
他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那一刻,他在想,是不是成全了他们,她就不会再有这些伤痛和苦痛。
——
半夜她醒来,又吐了几次,脸色惨白。胃痛得直哭,“痛,难受。”
沈君彦搂着她坐在床上,轻轻帮她按揉着胃。
“我帮你摸摸,有没有舒服点?”
她点头,抱着他的腰,抱得紧紧的。
生病的时候,人是脆弱的,只要有人关心,有人照顾,便完完全全去依赖,不会去计较他是谁。
那一刻,乔晚无疑依赖着沈君彦。在他面前,展现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后来的日子里,沈君彦一直在想,如果那个时候乔晚开口让他成全,他想他大概就答应了。那时,心里想的是,只要她好起来,只要她不痛,他什么都答应她。
乔晚这一病,病了一个多星期,开始是急性肠胃炎,后来急性肠胃炎好了,又得了重感冒,发烧至三十九度多。
每天都要输液,沈君彦直接把医生请来家里。
在她生病这期间,他是寸步不离的守着,照顾她。另一方面又要安慰外婆,照顾外婆。
乔晚病好些了,外婆拉着她出去散步,让她去外面呼吸新鲜空气。
沈君彦则说,等她身体完全康复,以后每天晚上带她运动健身。
这次生病,让乔晚感受到了,身体健康比什么都重要。任何美好的事情都是建立在健康的身体之上。
——
沈君彦一段时间没去公司,乔晚身体好得差不多,他今天去公司处理事情。乔晚也想回杂志社上班,直接被他回绝了。让她至少再休息半个月,把身体给养好。
外婆也不允许她去上班,“你看你,这次生病受了多少,走出去风一吹就能倒。我给你好好补身子,把肉不回来才可以去上班。”
乔晚还能说什么呢,她完全说不过他们。想想利用这次机会,在家多陪陪外婆也不是不错的。
“给君彦打个电话,问问他回不回来吃晚饭。”
“不用打吧,随便他回不回。”
外婆斥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生病这些日子,是谁寸步不离地守着你,照顾你。你瘦了一圈,君彦照顾你也没好到哪边去,瘦得比你还厉害。这会儿你身体好了,翻脸不认人了?”
乔晚撇嘴,“好啦,我哪有您说的那么十恶不赦,我给他打电话就是了,多大点事儿,瞧您都把我给说成什么样了。”
乔晚走去拿手机给沈君彦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他在哪边问,“什么事?我在开会呢?”
“外婆问你回不回来吃完饭?”
“开完会就回来,可能会稍晚点。”
“哦,没关系,我们等你。”
挂了电话,乔晚愤愤地对外婆说,“人家在开会,嫌我烦,以后要问您自己给他打电话,我不打了。”
外婆在她额头轻轻敲了一记,“瞧你这臭脾气。以后得改改。”
外婆早早的把饭菜做好,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沈君彦。
“他怎么还不回来啊,我都快饿死了。”
外婆握住她的手,笑说,“有点耐心,君彦这段时间一直陪着你,公司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跟外婆说句实话,这次生病,他对你这么好,感动吗?”
说不感动是假的,生病的时候,她觉得他是唯一可以依赖的人。沈君彦陪在身边,给了她很大的安全感。
“外婆看得出来,君彦是真心想跟你好好过日子。你们俩就这样过下去,很不错。早点生个孩子,一家三口,这个家才算圆满。”
乔晚低着头不说话。
“跟外婆说说,关于生孩子这事,你有什么打算?”
“不想生。”
外婆被气到了。
“你这丫头,怎么死活不听劝呢!人家姑娘一结婚,男方就会给压力。你呢,跟君彦结婚这么多年,他的家人,他自己,都没给你压力,可你也不能这样不自觉呀。”
“就是不想生嘛!以后再说。”
沈君彦站在门边,她们的对话他都听到了。说不出具体什么感觉,有点难过吧。
“外婆。”
沈君彦喊了一声,走了进去。
乔晚从沙发上站起来,“你总算回来了,我都快饿死了。”
沈君彦笑笑,“我上楼换衣服,很快就下来,你们先吃。”
外婆拉着乔晚去厨房,嘴里一直在嘀咕,“我们俩刚才说的话,不知道君彦听到没有。”
“听到又怎样?他知道我不想要孩子的。”
外婆气得不再说话。
晚餐时,外婆使劲地给沈君彦夹菜,“多吃点,这段时间照顾晚晚辛苦了,也瘦了。”
沈君彦笑着说,“我照顾她是应该的,以后我生病还指望她照顾我呢。”
“这种话别说,两个人都要身体好好的。”
吃完饭,沈君彦拉着乔晚出去跑步,乔晚死活不肯,沈君彦直接帮她换上运动服运动鞋,这些装备在她生病期间就买好了。
“你体质这么差,就是缺乏运动。”
“我只是淋了场雨,受了点凉。”
沈君彦揪了揪她的头发,“以后还淋雨吗?”
“不了,这次教训已经够大的了。”
沈君彦带她出去,给了她两公里的目标。乔晚起初对两公里没什么概念,后来一想,以前在学校跑八百米就从来没及格过,班里的男生不知道嘲笑过她多少次。后来陆寒每天晚上带着她跑,体育考试八百米才能勉强通过。
“我先带你跑步,以后慢慢的教你健身,游泳。”
乔晚叹气,感觉以后再也没好日子过了。
沈君彦开始和她并排跑,后来见乔晚速度下来,他便跑到前面领着她跑。乔晚得跟他保持距离,被逼着使劲跑。眼看着他的速度丝毫没降下来,她却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她猛跑了几步追上他,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我真的跑不动了,你饶了我吧。”
“两公里快到了,再坚持一下。”
沈君彦又往前跑了几步,回头一看,那丫头蹲在原地,愤愤地看着他。
他觉得好笑,跑回她身边,“真没用,两公里都跑不下来,你还能做什么?”
激将法似乎没用,乔晚还是不愿起来跑。
“好了,不跑了,起来。”
沈君彦伸手将她拉了起来,乔晚站起身,大大地松了口气,谁知沈君彦来了一句,“接下来,我们跑回家。”
乔晚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他笑着道,“你打我倒是挺有力气的,不如省点力气跑回去吧。”
“你先跑回去,开车来接我,我真的跑不动了。”
乔晚直接在路边坐了下来,顾不得什么形象。
“真是没用的东西,难怪体质这么差。”
沈君彦陪着她在路边休息了一会儿,牵着她的手慢慢走回去。
两人出来跑步时天还有些亮,走回去时,星星已经挂满天空。这里离城区较远,空气很清新,路的两旁种满了大树,形成了长长的林荫道。再往前走,还有蜿蜒的荷塘,虽然这个季节没有荷花了,可清澈的河水也让人心旷神怡。
这个世界其实还是很美好的,只要心境是好的。
想到前些日子还有轻声的年头,乔晚心里深深的鄙视自己。
昏黄的路灯将他们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好久没有这么心情舒畅过,乔晚有些调皮地踩着他的影子。
“我要把你狠狠踩在脚底。”
沈君彦“嗤”了一声,“幼稚!”
乔晚欢快地倒着走,一边对他说,“沈君彦,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我猜猜,肯定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没有人愿意接近你。”
“真是让你失望了,我小时候人缘可好了,班上有一半的女孩喜欢我,给我写情书。”
乔晚“扑哧”笑出声,“吹牛吧你,你这么冷,鬼才给你写情书。”
乔晚说完被沈君彦扣住了手腕,轻轻一带,跌进了他怀里。
“干嘛呢你!差点摔一跤。”
她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沈君彦却抱得紧紧的。乔晚这才安静了下来,有些不安地看着他,很紧张。
“我从小到大深受女孩子喜欢,可为何唯独我的妻子,不爱我。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乔晚低下了头。
“可不可以试着接受我,试着爱我?”
他轻轻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
“我知道你对他的爱刻骨铭心,我这辈子大概都取代不了他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但是乔晚,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试着敞开心扉接受我,也许并没有那么困难。”
他俯身轻轻在她唇上啄了一口,乔晚没有抵抗。他渐渐的加深了这个吻,乔晚没有迎合,也没有拒绝。
——
陆家。唐婧一个电话将她父母从国外叫了过来,两家人坐在一起一本正经地商量起结婚事宜。
唐婧的父母对陆寒那是满意得不得了,否则也不会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把唯一的女儿交给他。
谈了两天,日子都定好了。
唐学礼开玩笑说,“我们来了两天,陆寒的面都没见到,他不会是不同意这门亲事吧。”
陆爸说,“怎么会呢,我们定好了通知他,他没有发言权。”
陆寒这些日子一直是住在自己的公寓,今天回家拿点东西,走在院子里就感觉到家里的热闹。进了屋,看到唐学礼和他妻子,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陆寒呆呆的站在门边,陆爸斥道,“你这孩子,怎么不知道喊人呢。”
陆寒回过神来,低沉的声音喊了声,“伯父,伯母,你们怎么过来了?”
“你爸妈喊我们过来商量你和婧儿的婚事,我们已经定好日子了,到时候锦城办一场婚礼,美国也要办一场,我唐学礼只有这一个女儿,必须风风光光的把她嫁出去。”
陆寒十分激动对着他父母吼了起来,“谁说要结婚了?你们凭什么帮我决定?我已经决定分手,这个婚,我是不会结的。”
唐学礼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气得嘴唇在发抖,“你有种再给我说一遍!”
陆寒毫不畏惧,“伯父,对不起,我辜负了您对我的信任。我不爱唐婧,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
唐婧哭着扑进了她母亲怀里。
陆爸想要动手,被陆妈和陆莹拦住了。
唐学礼双手紧紧握成拳,冰冷的声音说道,“你和我女儿在一起这么多年,你现在才告诉我,你不爱他。你信不信,我能让你拥有今天的一切,我同样可以彻底毁了你。”
陆寒竟然笑了,“如果真的这样,我想我会感谢你。我最爱的人,她现在很瞧不起我,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靠女人上位的。我现在想得很清楚,我就算拥有了全世界,我爱的人她还是会鄙视我。我宁愿不曾拥有过这一切,至少在她心目中,我还是原来的那个我。”
“你爱的人?”唐学礼咬牙。
“唐婧,对不起,我努力过,可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和你在一起。”
唐婧泣不成声。
“伯父,伯母,对不起,我辜负了你们对我的好,辜负了你们给我的一切。”
“爸,妈,我没办法忘记乔晚,如果这辈子没办法和她在一起,我也许会伤透你们的心,孤独终老。”
陆妈也泣不成声。
“好小子!”唐学礼一巴掌狠狠甩在陆寒脸上,“你给我记着,我女儿不是衣服,你想穿就穿,你想脱就脱。你爱的女人是吧?你信不信我毁了她?”
陆寒淡笑,“你毁不了她,没人能毁掉她,她是沈君彦的女人。”
“女儿,我们走,我就不信我唐学礼的女儿还嫁不到比你优秀的男人!”
唐婧哭倒在她母亲怀里,“我不走,我谁都不嫁,我只要陆寒,我只要他。”
她哭着走到陆寒身边,“你别不要我,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去找乔晚了,我只是太爱你了。”
“对不起。”陆寒撇过头去。
“走,跟我走,别这么没出息。”
唐学礼强行将唐婧拉走。
——
他们一家三口离开以后,屋子里瞬间恢复了平静,只有陆妈低低的抽泣声。
陆莹走到陆寒身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乔晚结婚了,那个男人不会放过她,你还要为她放弃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吗?”
“没有她,我拥有再多都不会开心。”
“陆寒,你醒醒吧,爸爸妈妈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了。五年前,我们一家人经历了什么?你躺在重症监护病房,我和爸爸妈妈不吃不喝地守在外面。后来你醒了,你答应了我们,好好生活,不再让我们伤心。可是你现在在做什么?你整个人就像疯了一样?在你心目中,乔晚一个人抵我们三个重要是吗?”
陆莹还想教训他,陆爸止住了她,“算了,由他去吧,我们管不了他了。把人姑娘带到家里来住,同居在一起,说不要就不要,我陆政教子无方,对不住人家,明天就给人赔礼道歉去。”
陆爸说着转身回了房间。
陆妈哭着走到陆寒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唐学礼下手很重,脸上那五个指印非常明显。做母亲的自然是心疼儿子,哭着道,“下手这么重,长这么大,妈妈从来舍不得碰你一下,这几天你被打了两次。如果乔晚对你这么重要,妈妈明天就去求她,跪下来求她回到你身边。”
陆寒声音哽咽,“妈,您别去找她,谁都不要去打扰她的生活。”
——
唐学礼找人调查乔晚,看到女儿哭成这样,他想着无论如何都要狠狠教训一下那个女人。
这一调查,他更生气了。居然还是个已婚女人,最终的事夫家在京都的地位几乎无人能撼动。沈君彦,她丈夫,姑且只是在锦城有名。可沈家那一大家子,随随便便一个人名号报出来,都足以把人吓坏。
唐夫人看他皱眉,问道,“很棘手吗?那个女人来头很大?”
“不是那个女人来头大,她丈夫沈君彦,是京都赫赫有名的沈家,唯一的孙子。敢动沈家的人,简直就是找死。”
“难不成女儿的委屈就这样随她去?”
唐学礼叹气,“能怎么办?等过段时间,再好好劝劝陆寒。人女的都结婚了,他总不能为了她一辈子不娶吧。”
——
乔晚病好了以后,在家越来越待不住。
她开始跟沈君彦商量,这厮每次没等她把话说完,直接给回绝,“不准去上班,在家好好休息。”
“你看我都养得白白胖胖的了,上班完全没问题。”
“不行。”
“我在家真的快要疯了,每天就只有晚上那一会儿跟你出去跑步,其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床上睡觉,你觉得这样对我来说真的好吗?”
“什么都不用说,没得商量。”沈君彦摸摸她的头发,哄小孩似的说道,“乖,睡吧。”
软的不行,乔晚开始来硬的,故意沉下脸,“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我们一开始就说好互不干涉彼此的私生活。我明天去上班,只是知会你一声,并不是要征得你的同意。”
沈君彦闭着眼睛,不予理睬。
乔晚晃了晃他的肩膀,“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
沈君彦闷哼一声,“能耐了你,知会我一声,并不是征得我的同意,我倒是看你明天去上班。你前脚去,我后脚坐到秦虹办公室。”
乔晚挠了挠头,这个混蛋。换作以前她早对他发飙了,可是最近生病期间,他对她太好,她完全没办法对他发火。
乔晚郁闷坏了,躺在床上,唉声叹气。
沈君彦被她哼得心里难受极了,“乔晚,你别闹,再哼我把你丢出去。”
“白天睡太多,我完全睡不着,不介意我看电视吧?”
乔晚一打开电视,就被沈君彦给关了。他笑眯眯地说道,“精力如此充分,我看还是做点床上运动吧。你外婆今天还在跟我说,让我加把油,早点生个孩子。我实在不忍心让她老人家失望。”
“好了好了,我乖乖睡觉,不吵你,明天也不去上班。你早点休息,晚安。”
乔晚背对着他躺下。沈君彦没有任何动静。
虽然很想,可也不敢轻易破坏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她对自己的信任和依赖。
不知过了多久,沈君彦关了灯,在她身边躺下,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说了句“晚安!”
伴随着他这声晚安,她很快就安心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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