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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万府可是热闹了,万夫人一马当先在府里组了个局,杜婆婆负责种菜,施人仰负责每日从市集里带些肉来,杨旦同柳絮负责备菜和收拾,顾凌波负责主厨,万伯负责协调,这样一来,众人的伙食问题就得到了解决,素日无事时还能组局打马吊,也有万伯能在谁去茅房时顶上来。
如此甚好。
众人中唯独缺了邱奎子。
邱奎子不来原因有二,其一他在府中叨扰已久,而通牒问题不知万寒旌想了个什么法子替他解决好,于是他又回提刑司当验尸官去了,其二……既然施人仰在,他必定就是不会来的,非但他不来,连阿黄都不再登门,还挺有主人的骨气。
日子安逸下来,顾凌波就很少再去想,她生活中多出来的一个人,是为何多出来的偿。
杜婆婆画得一手好画,待顾凌波以柳絮的名义嫁进来之后,先是错愕,然后便笑开来,一叠声道夫人长得好生面善,当时万寒旌也在,闻言轻笑了一声,杜婆婆立刻敛了笑意,连声道:“我这老婆子眼花,瞧见谁都道面善,叫夫人笑话了。”
顾凌波暗暗觉得有趣,这杜婆婆想必没瞧出来她便是前些日子同她一起种花的前任万夫人,但她竟然也没问过先前那位万夫人的下落,私下里问起来,万寒旌只道:“这万婆婆乃人中龙凤,她的心思你如何能猜透,同她也不必交心,她住在府里只是我为了牵制旁人的一个人质,切莫走得太近。撄”
他既然这样说,顾凌波便留了个心眼,对万婆婆话到嘴边留三分,真话不说全,假话不全说,倒也相安无事。
直到入了秋后,顾凌波被秋老虎热得不知如何是好,万寒旌也想尽法子替她解热,她便一直在府中待着,直到有一夜大雨倾盆而下,电闪雷鸣、狂风大作,第二日便忽然凉快下来,顾凌波添衣不及,不幸感染了伤寒。
原本万寒旌一直在府中照料,谁知没过几日提刑司便接到了报案,由万寒旌主审,邱奎子验尸,施人仰……告了假。
入了秋后,下了好几场秋雨,许多受旱的农作物终于有了些生机,庄稼汉牛二喜不自胜,筹算着这次秋收之后卖了粮食就攒够钱替娘治病了,可牛二媳妇儿却并不是这打算,那笔银子到手,她琢磨着给娘家二弟说门亲事,给人家姑娘家里备些聘礼。
受旱的庄稼地得了几场秋雨的滋润,长势很好,待秋收后卖了个好价钱,牛二想着早些娘的病拖不起了,想着去请个好大夫,牛二媳妇儿自然不答应,夫妻两个为此还大吵了一架,牛二的娘总共就生了牛大、牛二两个儿子,大儿子早夭了,如今就剩这么一个命根,唯恐他为了自己同媳妇儿争吵,不肯让儿子为自己花钱,但牛二孝顺,还是想着去请大夫来,谁知等他去找钱时,包好的铜钱却都不翼而飞了,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他的媳妇儿。
原本想着媳妇儿肯定是偷了铜钱送去了娘家,可等牛二赶到媳妇儿娘家时,娘家却道媳妇儿原本确实说好今天来送钱,可到现在都不见人影。
两边一合计,牛二慌了,赶紧四处去找,这一找就找出了无穷无尽的麻烦事,先是媳妇儿娘家一口咬定自家女儿在牛家受了欺负,找着他拼命要人,然后又有钱庄的人找上门来说他媳妇儿拿房契作抵押借了一笔银子,如今到期了没还,要来收房了。
人没找着,钱也丢了,娘的病治不了不说,如今连唯一一间瓦房都要被收走,牛二一时想不通,便一根裤腰带挂上房梁上了吊。
牛二的娘一早起来看见儿子吊死在房梁上,差点也跟着去了,好容易被邻里劝住,便来报了案。
如今案情最关键的一点,便是牛二的媳妇儿究竟去了哪儿,她同不翼而飞的铜钱究竟有何干系。
万寒旌第一件事便是请了那牛大娘来提刑司,同时将杜婆婆也请了来,根据牛大娘对儿媳妇儿的形容,请杜婆婆为牛二媳妇儿画了幅画像,牛大娘看过直说简直一模一样。
可当提刑司的人拿着这幅画像去找钱庄的人时,当时收房契借银钱的伙计却说,当时来借钱的妇人,并不是长这样,听得伙计描述后,杜婆婆画出的画像却俨然是另一个妇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凌波伤寒未愈,却病重依然对此案兴趣十足,施人仰告了假在府中替万寒旌照料一切,便有事无事将如今外头关于案子的流言说与她听。
“案子的关键自然是牛二媳妇儿,但她却不是最关键的嫌犯,”顾凌波一本正经地分析案情,“因为她现下也失踪了,证明她也是受害人之一。
“牛二因着这么点事就上了吊,心理素质也太差了,这样的男人实在不足以托付终身啊……
“还有那牛大娘也太可怜了,儿子没了,媳妇儿也不见了,如今房子和铜钱全没了,下半辈子可怎么过啊……”
她自顾自地说了许多,施人仰并不评论什么,倒是杜婆婆回府之后道:“大人已命人将牛二媳妇儿的画像张贴出去,希望能早日在找到她。”
顾凌波不明白:“为何要贴她的画像?难道不应该先找出那个用牛二家的地契去借银的妇人吗?”
杜婆婆笑道:“老身本也这样问大人,大人却道比起找到嫌犯,如今更重要的是找到可能有危险的牛二媳妇儿。”
也对,人命比案情更重要。
杜婆婆见她如此之快就被说服,暗暗感叹如今她对万寒旌的信任已到如此地步,只要抬出他,她便再无疑问了。
事实上顾凌波同万寒旌的官司可一直打不清楚,只不过在案情上她跟着他看了许久,总是信他的直觉罢了。
这些小心思也不可能同万婆婆一一道明,顾凌波想着等夜里万寒旌回来再好好问问。
这天万寒旌回来得还挺早的,顾凌波还没睡,众人本来挑灯夜战还在打马吊,可他一回来大家就都识趣地散了,顾凌波就跟着他回到房中。
其实一见她这表情也知道了,不过万寒旌从她手里接过甜汤的时候在她额头上虚点了点:“这次你不能跟我去查案,你该明白现在的身份。”
“我这不也没出去给你添乱吗?”顾凌波心里明白得很,“你让施大哥告假在府里,不就是为了让他看着我吗?我是不是没给你添乱?”
“表现很好,继续保持!”他给了颗甜枣就准备跑,但顾凌波哪能这么便宜他?赶紧抓住他,直接跳到他背上去,万寒旌没法子只好背着她在屋子里转,“你想问什么?这案子现在还没什么突破性的进展,我也没什么可以告诉你的。”
顾凌波趴在他背上,惬意又安心地答道:“我对这个案子也没什么兴趣啊,我就想知道你在衙门里办事顺不顺利。”
她现在还知道曲线救国了,万寒旌忍住笑意问:“若是有什么不顺,好替我排忧解难是不是?”
“哎呀夫君你真是太聪明了!太善解人意了!”顾凌波高兴起来,“所以你在衙门里有什么不顺吗?”
看来也是绕不过去了,万寒旌便同她讲:“最开始张大人也觉得牛二媳妇儿十分可疑,但我总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大对劲,牛二同媳妇儿争吵,连被儿媳妇嫌弃、住得老远的牛大娘都听见了,邻里肯定不会全都听不见,所以我猜测一定有人从他们的争执中听说了什么。”
“他们争吵时会将铜钱和房契放在哪里都说出来吗?”
问得好,万寒旌将她在背上颠了颠:“当然不会,牛二媳妇儿虽然待婆婆不好,想要补贴娘家,但娘家无论怎么亲,总亲不过自己,所以即便是补贴,也不会将铜钱全都拿走,更不用说拿自家房契去作抵押给娘家兄弟娶亲。”
所以这才是整个案子中最不合理的地方,而且牛二在没找到媳妇儿的情况下,怎么会甘心就这样上吊,何况他还有个重病在床需要照顾的老母在,所以非但牛二媳妇儿可能遭遇不测,连牛二之死都事有蹊跷。
可现在牛二死无对证,邱奎子验尸结果,他浑身上下只有脖颈处那一道勒痕,且死亡原因是窒息,尸体种种症状都对应证明他确实就是吊死的。
只是……万寒旌在想,他是自己吊死的,还是别人挂上去、被迫吊死的?
这个人会是谁?
他为什么能够掌握牛二家藏铜钱和放弃的位置?
顾凌波见他不说了,便主动接道:“所以这个人必定是能常出入牛家的,是熟人啊,牛二平素都在田里干活,只有牛二媳妇儿在家里,谁能出入牛家如此频繁还不被人说三道四呢?若是男子,便一定同她有和亲戚关系,若不是男子……”
难道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