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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领命。”第八镇海卫军指挥使胡志海拱手说道。
夜幕降临,大军仍然漂浮在港外。这一漂浮就是十天,虽然一连试探性地进攻了好几次,但是都被击败。爪哇国在国都椰城屯驻了二十万大军,这支大军本来是准备用来灭亡三佛齐的。
但在此时却是不能动弹,帝国大军徘徊在港外,爪哇北岛(加里曼丹岛)的补给也进不了椰城,如果爪哇一直这样被动防御,那么只要帝国大军能够得到补给,长期进行围困封锁,爪哇必然要被困死。不过,大宋粮草不足,长期围困是不可能的,速战速决,先彻底解决掉爪哇,才能放下心来,掉头西进,攻打朱罗国并攻占印度地区。
又是一天过去了,后续的补给船队到来,帝国大军在海中进行了紧张的补给。这是十天的补给,接下来的十天内,大军必须攻占椰城港口,因为这次补给是最后一次补给,若是还攻不下,只能返航,等待赵顼从大宋带来粮草。
“报。大帅。胡指挥使军报。”一名通信兵禀告道。
肖一远接过军报,大喊一声:“好。传令下去。击鼓升帐。各军做好准备,今晚进攻。”
“今晚?”第一镇边防军指挥使高飞疑问道。
“自己看。”肖一远把军报递给高飞。
原来,在三百海里外,有一处天然的水湾,叫月牙湾,大军可以走那边登陆。爪哇岛整个岛屿的面积不大,但是蛮荒处不少,特别是爪哇岛东部地区,几乎原生态的丛林。整个爪哇岛,人口大部分都集中在西北部地区,而且都是集中在气温较低的三个盆地。椰城万丹日惹,这三座城池都是如此。水湾距离椰城有五百里远,隔着一条大河和两座山岭。
很快,鼓声响起。旗号手开始挥旗吹号,单靠鼓声是无法通知到各军将领前来议事的,只有靠旗手向各战船传达消息。
|旗舰楼船的议事大厅。肖一远,手驻长龙吟刀,站在一副大海图之前。各军将领陆续到来。
“众将听令。第八镇海卫军将军小泉泰二郎,三佛齐国王王叔听令,你们率领各自的军队,一个时辰后,强攻港口,不得有误。”肖一远发令道。
“末将得令。”两万拱手说道。
随后肖一远交待了一些具体的作战部署,便匆匆率领一万海卫军东进,前往月牙湾,与十一天前离开的胡志海所部会师。
补给舰队的补给行动持续了一整天,直到傍晚时分才离开返回凌牙州。本来这支补给舰队是要在港口内给大军补给的,现在港口还没有攻下来,只能在海上补给。补给完毕后,三佛齐国王的王叔便下令强攻港口。
王叔知道,必须尽快结束这里的战事,前往西线,毕竟朱罗国才是最大的敌人。沿海岸线登陆是非常危险的,很容易触礁,大的战舰根本无法靠岸。小船登陆,没有三天,大军根本无法完成整个登陆过程,而且极有可能被敌军赶下海。唯一的办法就是强攻。王叔也打算好了强攻,多次请求肖一远不要等待。
夜幕降临,十万三佛齐水师向椰城港口发动了强攻,数不清的独木舟战船驶进港口,几乎是拿人命来和独木舟战船的数量来消耗爪哇军。小泉泰二郎所部都是大宋的巨舰,一共就四十三条,已经损失了三条,现在再也损失不起了。为此,只能在港外,用炮船对外港进行炮击。
三百多发霹雳弹不要钱似的往外港内砸,由于被山脉挡住了视线,打没打中,是不是放了空炮,也不知道。不过是为了增加强攻的声势罢了。
傍晚时分,肖一远与胡志海所部会师,两万海卫军进驻了月牙湾。这里有一一个港口,不过只是出海的渔民自己建设的,规模很小,码头上停着几十艘独木舟渔船。月牙湾虽然是一处深水良港,不过周围可以依托的有利防御地点并不多。这座港口其实就是月牙湾的一处河流入海口。这里河网密布,都是热带丛林,河流也不宽,所以战船无法进入内河航道。
两万海卫军在这里登陆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但却是唯一的选择!
没有敌军拦阻,大军先用小船登陆。登陆后,在胡志海的带领下开始修建简易的港口。两万大军一齐动手,仅仅用了一个时辰,港口便修建完毕。战船得以停靠,而那些渔船早就被斗舰拍沉。
肖一远又派出一千士兵,清剿周边的渔民村落,抓捕壮丁。由于丛林里生活的村落少,抓到的壮丁只有五百人不到。
抓壮丁修路,充当兵奴,这是赵顼教给肖一远的蒙古人西征的战法,这样做的好处,就是能在敌国境内快速获得补给。不过,在这里显然不太实用。派出一千士兵只抓到五百人,如果不是突袭,估计一个也抓不到,肯定都躲到丛林去了。
在历史上,元朝远征爪哇,开始也是打了胜仗,击败了爪哇十万大军,迫使爪哇投降。但是,很快爪哇被遁入丛林,再次反叛。元兵无法从当地获得人力物力财力上的补给,最后陷入爪哇国丛林战与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遭到残败。
可以说,蒙古式的战法,只适合在人口稠密,普通百姓长期处在官府高压的地区。因为只有人口稠密的地区,才能快速获得补给,抓到更多的壮丁。因为只有长期处于官府高压下的百姓,才习惯顺服和被奴役。
被抓的五百壮丁显然都是一些原始的土著居民,没有任何阶级与服从的概念,誓死也不臣服,最后都被肖一远下令斩杀,抛尸月牙湾。
当晚,两万海卫军连夜向爪哇国都椰城进军。一千士兵负责清剿路上遇到的村落,没有再抓壮丁,而是赶尽杀绝。因为只要赶尽杀绝了,才不会泄露消息。不然,土著百姓凭借对地形的熟悉,极有可能先一步把大军包抄的消息传到椰城。
包抄这个战术,在历史上战例很多。清朝末年,中日甲午战争,日本海军攻打山东威海卫港口时,用的就是这个方法。北洋水师听从李鸿章的命令,龟缩在港内,进行被动防御。最后,日本从荣成湾登陆,攻破了威海卫城,威海港口的北洋水师被日本大军海陆夹击,全军覆没。
大军遇水搭桥,遇山开路,穿过水网密布的大小河流,翻越大山,沿着延绵的山路进发。因为白天潮湿炎热,大军只能在白天休息,晚上开路。由于爪哇的兵力都收缩到了国都,原本在爪哇人控制的爪哇岛南部丛林地区都没有兵力。这种情况下,两万海卫军没有遭到任何抵抗,便赶到了椰城所在的盆地之外。
爪哇,椰城,王宫。
“大王,中华帝国的大军展开了猛攻。小臣以为这是敌军虚张声势,敌军极有可能从其它地方登陆,并包抄国都。小臣建议,留下三万大军驻守国都,其它大军各自分布到岛屿各处防御。”爪哇国大将邵木特建议道。
“周边都是丛林,也没有港口可以登陆,即便登陆了,他们的军队要穿过丛林,那是自找死路。大宋水师强大,如果港口被攻破,国都没有重兵,后果不堪设想。此事休要再提。”爪哇国王穆罗否定道。
穆罗说得也没有错。爪哇岛地形古怪,各种热带毒物很多,瘴气漫天。为此,大军虽然作了准备,但是非战斗减员依然非常严重。仗还没有打,仅仅走了十天路,便损失了两千余人,比路上杀的爪哇土著壮丁还要多,肖一远已经是一肚子的火气。山路太难走了,有不少将士掉入了山崖,活活摔死。为了把装备都运过山岭,为了不让火箭炮车,七梢炮车掉进山崖,很多士兵被活活累死。连肖一远都差一点为了一台火箭炮车,陷入沼泽。
好在大军作了准备,带了大量的硫磺,食盐,茶叶饮用水,干粮,又带着可以隔绝瘴气的面甲。所以,两万海卫军没有像穆罗说所的那样自寻死路,而是抵达了椰城盆地。
高飞等十将,各自率领一千人,把整个椰城大盆地都梳理了一遍,所有的村庄小镇都被清洗,所有的爪哇百姓都被驱赶到椰城城下围堵椰城。
肖一远则带着一万大军从背后突袭椰城港口,前后夹击爪哇水师。五十架火箭炮车,五台七梢炮,布置了一个炮阵。椰城港口火光冲天,爪哇水师的水寨遭到燃烧。小泉泰二郎知道肖一远已经得手,下令突进,三佛齐的独木舟战船被撤了下来,大宋的十艘斗舰开路,没有了火船的威胁,斗舰一路突进,爪哇的独木舟小船一一被拍成木屑。
三佛齐水师稍作休整后,便随后跟进,十万三佛齐在强攻中损失了三万,此时终于得到回报。独木舟被斗舰拍散,掉入水中的爪哇水兵,被三佛齐水兵一一射杀在水中,整个椰城港被血水染红。
大宋与三佛齐两国联军,一共十三万人,此时却只有十万人不到,三佛齐损失了三万人,大宋也损失了三千多人。这让帝国将领异常愤怒,肖一远更是愤怒异常。
万字龙旗飞扬,帝国大军把椰城所在盆地三十多万百姓驱赶到椰城城下,一万三佛齐士兵充当刽子手,不停地斩杀爪哇百姓,迫使爪哇投降。如果不是包抄得胜,出其不意,用爪哇百姓迫降。那么,即便攻破了港口,甚至攻破了椰城,爪哇国也有可能遁入山林,负隅顽抗。
不过,如果战况成了丛林战,那么要守住椰城,就是与爪哇长期的拉锯战争了。
爪哇国王穆罗自知大势已去,而三十万百姓是西爪哇的全部国民,如果被杀,西爪哇也就彻底消亡了。无奈下,穆罗率爪哇文武百官出城向肖一远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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