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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顾诺妍醒来,已是两天后。
她试着爬起来,才发现全身上下都痛的撕裂。
“不要乱动,你的左腿膝盖骨粉碎性骨折,需要静躺两个月。”声音响起,顾诺妍这才察觉到屋子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她转转眉目,这才细细打量这个房间来。
房间欧式风,以米色格调为主。唯一亮眼的是房间内那套血红色的欧式沙发,此刻,沙发上正躺着一个金发男子。意识到顾诺妍在打量自己,男子这才站起身。
他朝顾诺妍走来,高大的身躯,看着高高瘦瘦的,没多大威胁感,却总让顾诺妍有种灵魂被他看穿,想要躲避,却又无处可躲的透明感。
“妍妍,告诉我,你这一身伤,是怎么来的?”陀郅掀开顾诺妍身旁的被子,合衣躺在她的身旁。早在非洲训练的那些年,他们长这样并排着躺在一张床上。
这世上,就有这么一个人,是顾诺妍可以放下心来跟他谈心里话的人。
顾诺妍是哑巴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
认识西德尼,本身就是一个错误。那晚她就不该住进那家酒店,那样,就不会遇见西德尼了,也不会因为举报了他,而被他给盯上。
就更不会,被他当做玩物,丢进地下拳场。
“陀郅,我…遇到了一个精神病患者。”顾诺妍琢磨了好一会儿,才给西德尼下了个定义。
陀郅侧身看着顾诺妍,明显的不信她的话。“说说,是个怎样的精神病患者?”
“唔,是个…心理变态,骨子血液都变态,连嗜好都很变态的神经病。”顾诺妍咂咂嘴,又补了句:“还是个缺爱的变态。”
陀郅听完,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刚才顾诺妍才提及那个神经病的时候,语气除了愤怒跟仇视,并没有其他不该有的情绪。所以,他很放心。“既然是个精神病,下次见了,杀了他报仇就是。”
“不说他了,我们来说说,其他人。”
顾诺妍略好奇,问道:“谁?”
陀郅拿出手机,从里面翻出一张照片来。“他就葬在这里。”陀郅将手机页面递给顾诺妍看,顾诺妍听到那个葬字,心弦一颤。她眯着眼看了眼页面上那块墓碑,早就告诉自己那人背叛了自己,但当她看到那孤零零冰凉凉的墓碑时,心还是痛了。
“你去参加了他的葬礼吗?”
陀郅拿回手机,才说:“没有,我去的时候,他已经下葬了。”
“妍妍,这世上,除了你的家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有我这般了解你。”陀郅干脆坐起身来他将双手搁在脑袋,靠着床头。他斜睨着顾诺妍尚还很虚白的脸颊,才说:“若非你爱过他,你是不会那么便宜放过他的。一枪毙命,是快的也最解脱的死法。到死,你对他都是喜欢的。”
这一点,陀郅不会否认,顾诺妍也否认不了。
世上在面对自己最爱之人的背叛时,会采用三种办法报复。一是逃离,而是面对,三是杀害。顾诺妍是第三者,她最容忍不了背叛,不杀夏佐,难解心头之恨。
若是别人背叛了她,她或许会将他千刀万剐。可是对夏佐,她舍不得。
因为深爱过,所以舍不得让他死的太难看。
见顾诺妍不回答,陀郅微微抿唇笑,他又问:“你就没想过吗?亲手杀掉自己所爱之人,那会有多残忍。”
残忍吗?
那一晚的画面,总会是不是的在顾诺妍脑子里回放无数次。只有当那些血淋淋的画面不停地播放在脑海里,她才敢相信,夏佐是真的走了。那个从她十六岁开始,就一直跟她纠缠在一起,始终舍不得真正伤害她的夏佐,就这么被她杀了。
“妍妍,你后悔吗?”
顾诺妍扭了扭伤痛的脖子,看向窗外。
那一双桃花美目,泛着冷清,夹杂着浴火重生后的希翼。“不后悔。”
“我不后悔,杀掉了伤害我家人的男人。”
陀郅收起笑,他伸出长指摸摸顾诺妍的头发。
“可我知道,妍妍,你不后悔,但你会心痛。”
他低头亲了亲顾诺妍的额头,这才从床上起身。“你好好休息,我打电话通知言溪,等你伤好些了,我再送你回去。”见顾诺妍有些抗拒,他也明白,顾诺妍这时不想让家人看到她这残破的模样。
“妍妍,你哥哥病毒爆发,直到现在仍未苏醒。你该回去看看了。”
陀郅关上门,走出房间。
顾诺妍目里划过担忧。
哥哥竟然还没醒?
…
一周后。
芒杜陵墓。
陀郅将轮椅放在地上打开,才转身将顾诺妍从车里抱了出来。
“就是这里吗?”顾诺妍扫了眼前方这大片陵园,声音淡淡的问。陀郅点点头,推着她,朝左边走去。
“他就葬在这里。”
陀郅停下脚步,将轮椅转向墓碑。
顾诺妍失神凝视着墓碑上夏佐的相片,身穿军装,头戴军帽,他对着镜头,做了一个最标准的军礼。顾诺妍可以想象,军装掩盖下,男人的身躯有多笔挺,目光有多桀骜坚定。
惩恶扬善,保家卫国,一直都是他的信仰。
细细若若的手指伸出来,顾诺妍摸了摸那张照片,面色平淡,至少陀郅看不出任何异常来。“你们聊,我就在那边等着你们。”陀郅将毯子拉到顾诺妍胸口,这才放轻脚步离开。
顾诺妍盯着照片上的男人看了好久好久。
久到,她都睡着了。
“你叫什么名字,年轻轻轻的,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若不是我刚好在那一块有任务,你已经被他们给杀了。”男人端着一碗粥,站在她的身前。
她躺在床上,从她的角度仰望,男人高大的,像是一尊神。
他穿着笔挺的军装,成熟硬朗额五官,一点也不符合顾诺妍对美男的审美标准。可她,却心跳如雷。
“你叫什么名字?”
“顾诺妍。”
“顾诺妍?”男人蹙起又粗又长的眉毛,想象不出这三个字的样子。
顾诺妍执起男人的掌心,在他掌心,写下顾诺妍三个字。
“记住了,我叫顾诺妍。一顾倾城的顾,一诺千金的诺,尽态极妍的妍。”
夏佐呆呆看着在他掌心写字的手指,轻轻点头。“记住了。”
…
又一次,她差点被反恐局的人抓住。是他撒了个小谎,支走了反恐局的人。这个刚阿不正的男人,第一次干了件违背军人职责的事。那一次,是为了她。
他将笑的瑰丽的顾诺妍抱在怀中,对她说:“妍妍,女孩子,该是用来宠爱的。不是生来杀人的。”
男人的眼睛闪亮闪亮的,绿的想深山里的一汪清潭。
顾诺妍环住男人的脖子,对他说:“大叔,你长得真他妈有味道极了。”从那一刻起,顾诺妍发誓,这辈子,一定要睡到夏佐!
面对女孩的调侃,男人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他面红耳赤瞪了她一眼,回了句:“未成年少打歪主意!”
…
又一次,她趁他睡着,扑倒在他的身上。
他目光灼灼凝望着将自己衣扣,一颗刻解开的女孩,呼吸第一次乱了。
“长官先生,把你交给我,好不好?”身穿夏佐白色衬衫的女孩,像一个吃人的妖精,让人紧张,又让人心血澎湃。当他们快要做到那一步的时候,夏佐还是推开了她。
“妍妍,抱歉,我不能碰你。”碰了她,是要对她一辈子负责的。
他爱她,但他不敢保证,能为她放弃一身荣誉跟天职。
那一天,顾诺妍刚好满十八岁。
…
顾诺妍十九岁那年,夏佐接了一个大任务。
狙杀围剿恐怖势力‘洛克’党,那一天他带着手下,闯进敌人的内部。却未料到,是个陷阱。那一战,他的部下丢命二十三条。连他,也奄奄一息,差点去见了阎王。
临危之际,是顾诺妍闯进敌人的陷阱内,将差不多死绝了他的,拽了出来。
她问他:“你恨恐怖分子吗?”
他答:“不共戴天。”
她苦笑。
他又说:“可我,不恨你。”
就因为男人这句话,顾诺妍固执的相信,自己是他心中不一样的存在。她终究还是低估了夏佐血液里的军魂,他这人,生来就是抓坏人的。
而她这坏人,恰好对他动了心。
爱上宿敌,爱再深又能如何,终究逃不过情深缘浅的结局。
…
“我爱你,可我放不下我的祖国跟责任,我有我想要的荣耀,有我要奉行的正义之道…”
“妍妍,记得我爱你。”
男人深情地对她说,最后,他还是转身走了。
将伤成小受的她,丢弃在了路边。
看着他无情的背影,顾诺妍在想,这几年的蹉跎跟纠缠,到底算什么?爱她,为何又要背叛利用她?爱她,为何要伤害她的家人!爱她,为何眼睁睁看着她死,也不肯再搭一把手。
那一枪,打死了夏佐。
也打断了他们之间的羁绊跟感情。
十六岁到二十岁,思念的光阴,顾诺妍的眼里,满满都只写了夏佐一个人。都说在十七年华遇到的那个人,会是他们一生中最难以忘记的那个人。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就是这道理,太残忍了些。
顾诺妍突然睁开眼睛,她注视着身前的墓碑,这才大梦初醒。
哦,原来他已经死了。
“竟然又梦见你了。”顾诺妍摸了摸照片上一脸威严的夏佐,眼神突然变得哀伤起来。“怎么办,大叔…”顾诺妍自嘲冷笑,冰凉落寞的声音,在这片陵墓之中,久久不肯散去:
“我好像,死在这场感情里面了。”
你死,我便丧失了爱人的心。
…
陀郅走到夏佐墓碑前,他弯下身,摸了摸顾诺妍的手,微微蹙眉。“手都凉了,我们该回去了。”
顾诺妍低下头,盯着陀郅看了好久,眼神很迷茫。
“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陀郅轻轻拍顾诺妍的脸颊,顾诺妍这才如梦初醒。“陀郅,我想回家了。”
陀郅微微一愣,随即,脸上勾起一个盛大笑容。
“我送你回家。”
…
纪若跟顾凌墨送走了顾唯寻,家里又变的冷清了。
家中佣人虽多,可心中牵挂的人还未醒来,便怎么也热闹不起来。
这一天,突然有快递员来到顾家。佣人取了快递,进屋交给正在陪顾凌墨看电视的纪若。“夫人,您的快递。”
纪若看了眼快递,是国际快递。
她略微一皱眉,打开快递,发件人一栏上,只写着一个:幽。纪若盯着那幽字呆了呆,才意识到,这是幽泽寄来的。打开快递,里面还有一层包装,她又撕开,这时,突然有一张照片从里面掉了出来。
纪若好奇捡起那张照片,目光,倏然间凝固。
那是一片落日中的黄色沙漠,沙丘之上,有一对男女,正翩翩起舞。
竹瞳脸上仍挂着记忆中纯粹干净的笑容,他牵着纪若的手,目光温柔。纪若穿着白色长裙,头戴一块丝质头纱,风吹起她的长裙,她就像是要在夕阳下飞天的仙女。
凡间,留不住她。
“妈咪,这是你耶!”顾凌墨爬到纪若肩上,他看了眼照片,有些惊讶。“这个叔叔是谁?”这叔叔真威武,竟然敢牵着妈咪的手,也不怕爹地打死他。
纪若将照片反扣到茶几上,才说:“一个故友。”
她又将快递里的其他东西东西取出来,才发现,那是一本书。
书名——
《温情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