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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其实这就是一场无声的博弈,他们所做的不过就是以天曜为局。
这若是棋逢对手,相较之下,还真难让人猜测最后的结果,到底是谁赢谁输。
宫夙夜毕竟不同于君胤,在把卿卿伺候到床上躺好之后,那厚脸皮的,就开始赖着不走。
这么一日下来的折腾,宫夙夜自是心知君卿心底的疲惫,再加上之前突然的昏迷不醒,除了让宫夙夜愈发忧心以外,君卿的脸上,除了微微的苍白之色,倒看不出来有什么不正常。
刚回府的时候,素问还动作轻柔地给君卿把完了脉,而蝶儿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君卿的梳洗,对于她们二人这种嘘寒问暖的表达方式,君卿倒是一点也不见外。
她甚至难得好脾性的勾唇,轻笑了笑,而也就是这一笑,让宫夙夜那狭长的眸光,一下就扫了过来。
“卿卿的情况,怎么样?”宫夙夜率先一步过来,绯色的衣袍,瞬间就将那侧身懒躺在榻上的娇弱人儿,一把揽进了怀。
君卿面上微恼的嗔了他一眼,宫夙夜反倒不以为耻的动作更亲密了起来,素问好歹也是个黄花闺女,面上对着如此男女授受不亲的动作,她还是有些羞红了脸。
她轻咳了一声,这才道:“王爷,小姐体内之乱窜的真气,本因着天山雪莲的压制,已经镇定了些许。而如今的情况,可是方才王爷领着小姐去了一趟华岩寺?那里的百尝草,据闻是调理气息的圣药……”
素问的话,已言尽于此,宫夙夜等人已明白,君卿的身体,只需今晚好好休息,这之后也就暂且没了什么大碍。
这一番话,倒是让宫夙夜宽了宽心,他眸光幽深的冷瞅了面前不停伺候的几人一眼,那周身时强时弱的寒气,不得不让蝶儿和素问手中的动作一顿,有些奇怪地对视了一眼。
这时的君卿着实有些疲惫,宫夙夜这人乐意呆在这儿,她也懒得再阻拦,既然都已经是她认定了的人,那她君卿再矫情,有个屁用!
有这么好个人形抱枕坐在这里,还在暗地里各种兼顾捏腿、揉腰的伺候,她君卿潋滟的眸子一眯,没用多久,就已经在梦里找周公去了。
君卿的困意一来,自是不知宫夙夜那厮用眼神威逼她家俩丫头的事。
顶着那如芒在刺的目光,素问终究是垂了垂首,轻咳一声之后,拉了拉蝶儿的劝阻,丝毫不顾蝶儿那不解的眼神,三两步就伸出手推开房门,迫不及待地抬脚迈了出去。
宫夙夜看着那些碍眼的人,总算全都出去之后,他这才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人儿,轻放在了榻上。
他眸光温柔的,凑近人儿的下颌,轻轻一吻。
这一刻,他细碎的目光迷醉,动情控制住自己的重量,缓缓地覆身而上,只见他这时轻柔地禁锢住身下人的手脚,难得幼稚地占有性的低唤,“卿卿,你只是宫夙夜的卿卿!”
君卿神态安然,宫夙夜的视线,却难得从那张瑰丽的面庞上轻易移开。
他仿若泄愤似的,在那娇嫩的唇瓣之上,轻咬了一口。
紧接着,他精致的眉目一皱,仿佛又怕弄疼她似的,又再次温柔的舔砥。
半晌之后,宫夙夜那厮终是目露纠结的从她身上翻身而下,平息了低喘的气息之后,他这才推开房门,动作轻柔地迈步而出。
待那拢绯袍,褪尽这空气里的寒凉之后,本该躺在床上熟睡的人儿,那潋滟的瞳眸,微微掀开了一条缝。她有些不安分的转过了身,在莫名的勾了勾唇角之后,这才继续安心的睡去。
“主子!”自打宫夙夜一走出房门,暗六立时心有默契的飘身而至。
他精致的眉眼,凝眸扫向了一身黑衣的暗六,沉声问道:“本王之前嘱咐你办的事情怎么样?”
暗六先是摇了摇头,然后道:“并未让永安候和小王妃察觉。”
“嗯,”宫夙夜应了一声,“看来你们这次,戏倒是演得不错。”
难得听到宫夙夜的赞赏,但暗六的眼角却终究没控制住的抽了抽,“主子,墨无痕他为何插手此事?”
宫夙夜的眼神一凉,冷瞥了他一眼,“别告诉本王,你没看出来他的野心。”
暗六正欲开口的动作一顿,眸子一垂,墨无痕的野心,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天曜京郊的那些神兵,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就在暗六做好了准备继续沉默之时,没想到宫夙夜竟再次开了口。
“情况算不上太好。”暗六垂了垂眸道,“据夜鹰手底下所查探到的消息,这事本来一开始,只是营帐里面的人中毒突发的事情,而到后来……”斟酌了一下用词之后,暗六继续开口:“却是起了内讧。”
“蒙子田的手下,对司徒侯府将他们交到小王妃的手里,有人服,也有人不服!”
“后来我们的人查出水里有了南疆的蛊毒,而这时,偏偏出了个叛徒,和宴王手底下的党羽要将人捉拿,这才慢慢把事情闹大,再后来,本来去京城里请大夫的人,也不知道为何就跑到了青楼,更是让关于神兵的流言给传了出来。”
“所以,这整件事情,若不是有司徒小侯爷的劝阻,恐怕这时候的蒙子田,早就该闹到了京都府尹。”
听到暗六之前的禀报,宫夙夜菲薄的嘴唇紧抿,隐藏在阴影下的棱角分明的脸,让人一时看不出所想所思。
但直到最后,“京都府尹’这四个字,这时莫名的刺激到了宫夙夜的脑神经,他冷斥一声,思虑一番之后,才开口道:“你让那人来见我。”
宫夙夜突然出口的话,一时之间,让暗六有些反应不及。
孰料,就在他纠结之时,一道黑色的身影,却是从暗六的身后不畏不惧的缓步踏来。
黑夜之中,两相对视!
宛如鹰隼,精准而又犀利的目光,完美的将他捕捉!
过了这么多年,再与眼前这人对视,他的胸口,依旧微微一滞!
“王叔!”带着稚嫩的强调,却是沉重的语气,能让如此坦然地唤出他家主子王叔的人,普天之下,除了那人,估计没一人能够做到!
宫夙夜黑沉的眸子,微眯,浑身青紫寒兰的气息,霎时浓烈!
暗六凝眸,深深看了二人一眼之后,便悄悄隐退。
这夜,只有他们二人……
“北辰子润。”菲薄的嘴唇轻抿,带着王者之压的冷冽语调。
那人瘦弱的肩膀,微微一颤,须臾之后,他轻闪了闪眸,无声揭开面上的那层薄如蝉翼的面具之后,宫夙夜全身的气息,陡然一沉!
“你果然还是不愿见到这张脸。”江流儿……不!北辰子润的语调微微一扬,口气里的无波无澜,仿佛没人能听出他此时的低叹。
宫夙夜沉着一双眸子,气息冷冽的打量着他,这人……他是真的,许久没见。
若不是时常有夜鹰替他打探的消息,或许他都会忘了这样总是面露无害的人存在。
当然,若是没有发生当年的那件事,对于这么一张脸,他该是怎么也厌倦不起来……
“真不知你是习惯听从你师傅的命令,还是把本王的话,视若了圣旨!即使是外面群狼环饲,本王看你待在这里,倒是惬意得很!”宫夙夜对着这张脸,目露讥讽地说着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话。
这天底下,敢当着一国皇上的面,这样冷声出口,还说把皇帝是在把他的话当圣旨,这样的冷嘲与奚落,放眼整个天启大陆,除了天曜皇朝的摄政王,恐怕就只有西凉的墨无痕敢过过脑子,斟酌再三。
“王叔,当年若不是你救子润一命,子润也活不到今天!在子润的心里,一直把你视作再生父母,前尘往事,早在濒死的那一刻无声尽碎!王叔要怎么想,子润如何都左右不了。正如子润怎么想,王叔也只能束手无策一样。”
北辰子润的话,让宫夙夜危险地眯了眯眼,他绯色的衣袍,冷拂,那周身的寒凉气息,总算慢慢减退。
“你最近没有练功。”半晌之后,宫夙夜紧抿着薄唇,突然这么神来了一句。
本以为会得到他厌弃眼神的北辰子润,眸光却倏地一亮,乍然闪现过不可置信的惊喜。
然而,他很快就发现了他这种惊喜来得太快,就显得有点多余,因为宫夙夜的下一句话开口就是,“你哪怕不在本王身侧,也只会拖本王身边人的后腿……”
“自己这两日准备准备,你该是九五之尊!本王定会把你扶上那个位置!”
宫夙夜的话,于他而言,没有什么,但听在北辰子润的耳里,却无异于压了一块巨石。
那滞闷得无处可逃的感觉,瞬间让他憋红了脸,他眸中泛红,恼怒地低吼道:“王叔,为什么!师傅他答应送我下山,只要此间事了,就跟随他云游的!你不能这样!你绝不能固执的这样!”
本来说完那番话,抬脚欲走的宫夙夜,脚步微微一顿,朝他冷扫了一眼,那黑沉的眸中,哪怕是常年跟随在他身边的夜鹰,都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那你的意思……想要天曜亡国?”宫夙夜犀利的眸光,并未放过他,那样的探究,瞬间让北辰子润有些无所遁形。
“天曜有你,有玄逸王兄!岂会亡国!”北辰子润很明白,他平日里再老成的心思,只要一碰到宫夙夜这个克星,轻而易举的就成炮灰了。
他好不容易找回了一点理智,用那晶亮的眸光,无所畏惧的与他对视!
宫夙夜瞳眸一闪,冷嘲道:“若万一,是本王要灭你的国呢?”
北辰子润被他那般骇人的眼神,看得心神一震,一瞬的惊慌无措之后,他吞吐道:“不,不不……不会的!怎么会?”他说着,还尤不自信的退后了两步,但那晶亮的眸光,依旧紧盯着他。
“呵,”陡地,宫夙夜冷笑一声,“北辰子润,就你现在的样子,站在本王的身侧,还不够格!”
他说,北辰子润,就你现在的样子,站在本王的身侧,还不够格!还不、够、格!
宫夙夜寒凉的声音,不停地在北辰子润的耳边回荡,他的瞳孔一缩,正要向后倒去之时,一抹黑影幽然飘来,搂住了北辰子润不断向后退去的身影。
“主子!”暗影喑哑着声音低唤一声,宫夙夜一拢绯色的衣袍,站在这暗夜里,身姿挺拔俊逸,魅惑得却像极了前来索命的鬼魅。
暗搂着北辰子润稍显瘦小的身子,意味不明的瞅了那人一眼,就在他正欲抬步离去之时,他却倏然听见那人开口命令道:“等他醒来之后,你告诉他,若是这几日在不安分,就不用呆在这天曜的帝京城。”
“本王在泉州,置办得有一处咏泉山庄,你可以带他去那里住住。”宫夙夜的话一说完,他便再也未曾回头的,转身就走,绯色的衣袍,在这暗夜里无端掀起了一抹寂寥,除了房里睡得正安稳的那人,恐怕世上已没人再能看懂。
暗影搂着北辰子润的手,微微泛起了青筋,静待半晌之后,孰料,就在他正欲提气之时,躺在他怀里的那人,用力一挣,三两下就脱离了他的禁锢。
暗影的神色一怔,这个时候,竟有些不明白,他家主子这到底是闹的哪出。
但他看着他家主子沉默的背影,他也只好跟在身后难言的静默不语。
没多久,北辰子润就熟门熟路的推开了窗门,就着那身手熟练的身姿,敏捷的朝里一翻!
暗影:“……”亏你还记得这是你家蝶儿姐姐的房门!
这夜,黑沉的气氛,虽然让人的胸腔一阵阵的压抑难掩,但此时静谧的独处,却是一派惬意的情境。
宫夙夜眸光冷沉,想起脑海里的那张稚嫩的脸,说不出心底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
他只能紧了紧怀里人儿的腰,菲薄的嘴唇,无声的寻觅着暖处。
那人儿娇俏的唇瓣如此诱人,但她此刻已经熟睡,他实在不愿把她惊醒。
他有些满足的喟叹一声,在上榻之前,动作轻柔地褪去了身上的外袍,眉心烦闷的冷瞅着那腰侧的青紫色。
君胤这厮……下手真狠!
宫夙夜这里好歹有着温香软玉,然而君胤在处理了一堆的烦心事儿之后,却只能面对着无趣的墙壁,要不就是那几张看来看去的男人脸,他实在有些受不了羽九手下的伺候。
他周身的气息,也越来越冷。
这时的羽九还尤不自知的继续着前几日云姑娘交给他的推拿动作,只希望主子身上的这些青紫能消散得快一点。
“嘶——”或许是这些年在万花楼养尊处优惯了,身边没了羽七的伺候,羽九的这力道,着实让他有些难受。
然而,羽九还天真地问道:“主子,可是属下这样弄,您不舒服?”
“那要不换个姿势?这样?轻一点,还是重一点?”
羽九的话,并没有得到君胤的回应,当他再抬眸时,对上的便是一张已经彻底黑沉下来的脸。
羽九感觉此时的空气没来由的有几分稀薄,他的眸子微闪了闪,在那抹门口的身影与他家主子,来回的瞅了瞅,正呆愣着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突然听来了君胤的一声暴喝:“滚!”
君胤有些恼羞成怒的将榻上的东西一扔,然而却是一时慌乱之下失了准头。
当门口的那抹悠然的身影,樱色的小嘴儿不断地发出“啧啧”声时,君胤心下的火气“噌”地一下,再次暴涨了!
“哟,承影公子你这是干什么?呵!你那满身的青紫,该不就是你夜御数女的结果?”云子漫身上的环佩叮当,施施然的拾起了朝她扔来的东西,缓步进了这屋,不屑地冷扫了那边半是赤裸的男人一眼。
羽九张大了嘴,却还这里的人还没有给他合拢的机会。只见云子漫八风不动的,悠然坐下,自己给自己轻斟了一口茶。
她姿态从容的轻抿了一口,再动作优雅的放下,那璀璨如星的瞳眸,却愣是看也不看那边的人一眼。
“羽九。”樱色的嘴唇,清雅的声线,羽九不自觉地就顺口应道:“属下在!”
然而,就在他出口之后,对上他家主子那即将喷火的眼神儿,他真是咬断自己舌根儿的心思都有!
这姑奶奶,真要放到了他家主子的面前,那才叫一个不好惹!
果不其然,羽九镇定不过一会儿,就见眼前人蹙眉,冷声,“深更半夜,你来爷这里干什么?”
“爷今晚可没翻你牌!”
“呵,”云子漫将手中的茶盏,往一旁的桌案上重重一搁,冷笑一声,颇为嫌弃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目光所过之处,尤其定在某重点部位,“是吗?本姑奶奶,还怕你满足不了我。”
“……”君胤面上神色一变,脑子里有种说不清的恼火,他趁着那人不注意,微微向下扫了一眼,哼!他的兄弟,还算是挺乖~
“算了,跟你这种人扯那些风流艳史,定是你这小倌倌占了上风,我云子漫好歹也是大小姐手底下的良家妇女!本姑奶奶,今晚过来,不过就是问你一句,有些事,你到底打算瞒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