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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卑鄙!”天成咬牙,抬眸怒瞪向君卿,幽怨的目光却依旧是若有似无的扫向宫夙夜所在之处。
然而孰料,宫夙夜那张素来冷厉的面容,在君卿的话落之后,竟是难得的怔了怔。
他狭长的眸中,先是一片悠然的沉静,接着爆出了一朵朵只有他自己心知的璀璨火光。
当他怀里的人儿,如此直白的说出那句话之时,他眸底的宠溺,便是无论如何都再掩饰不住。
他绯色的嘴唇,轻勾了勾,勒紧那人纤腰的大手,不自觉得更紧了几分,好似要将这个人嵌进他的身体才肯罢休。
“卿卿……”他低唤。
君卿好看的樱唇轻勾,潋滟的眸光,微转了转。
须臾之间,却是突地抬起了眸,不躲不避的,两目相接。
“咳……咳咳!”奈何,此般旖旎的氛围,在这天曜帝宫的大殿之上,胆敢把眼下的这一众朝臣,无视得这么彻底的,恐怕也就只有这摄政王了。
北辰子润终是无奈的迫于一旁夙太后那愈发冷厉的眼神,只得颇为尴尬地轻咳了两声。
自然,伴随着北辰子润的这一声咳,再怎么在这大殿之上想入非非的朝臣,也不得不堪堪回过了神。
他们纷纷试了是额头的冷汗,估计这在场的任是谁都没有想到,他们这天曜皇朝素来杀伐果决的摄政王殿下,居然也会有如此儿女情长的时候。
“咳!”显然,在场的人中,模样尴尬的并不止于此,凌墨尘倒是故作一副严肃的神色,将宫夙夜上下打量了一番,半晌之后,他轻动了动唇,朗声道:“欸,本将军还这真是不知,就连闻名天下的天曜摄政王殿下,竟也如此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儿关!”
他话中的口气,虽是带了几分不明的惋惜,但只要细细体味,依旧可以品出这其中所带出的那一丝看好戏的意味。
然而,很显然,宫夙夜并不为此所动。
他狭长的凤眸,只是凉凉的扫了凌墨尘一眼。
凌墨尘顿时勾起的唇角一滞,转而却依旧是意味不明的笑出了声。
“呵呵,看来今日这一遭,贵国的摄政王殿下是要好事将近了……”端坐在玉阶之上的慕容叶宇,定然不会错过这样看好戏的一幕,立时勾起了唇角,神色不明的说着。
慕容叶凌遮掩在轻纱之下的绝色面容,愈发的苍白了几分,而她那副我见犹怜的神色,则更是让不少在场的公子哥儿们,几乎快要按捺不住,那颗早已蠢蠢欲动的心。
宫夙夜大手揽着君卿的纤腰,浑身青紫寒兰的气息,再次将他整个人浓浓的包裹。
他抿了抿他那张绯色的薄唇,冷瞥了慕容叶宇一眼,然而,他的眸色却是禁不住沉了沉。
慕容叶宇仿若浑然未觉一般,倏然一笑,开口道:“那本皇子倒是要在此先行恭贺摄政王殿下了!”他低垂着眸,语带真切的说着。
君卿那潋滟的眸光,陡地,定在了慕容叶宇那深邃的瞳眸之中。
没来由的,君卿好看的黛眉微蹙了蹙,赤燕的三皇子,此人……
“赤燕的三皇子客气了!”宫夙夜的大手,轻拍了拍君卿的后背,精致的凤眸,无端带上了一抹安抚。
君卿当即会意的轻颔了颔首,没再说什么。
不过,此刻倒是一直静立在一旁的慕容叶凌有些按捺不住了,她贝齿,轻咬了咬嘴唇,明若秋水的瞳眸,倏然闪过一抹暗色,“天曜的摄政王殿下,在早些年便已处事狠辣的手腕儿,闻名整个天启大陆。”
“如今本宫和天曜的摄政王殿下,仅仅只是阔别三月不见,叶凌倒是未曾想到,天曜的摄政王竟也会有甘愿为人化作绕指柔的一天。”慕容叶凌遮掩在轻纱之下的面容,完美的掩饰了她唇边泛起的那抹苦涩之中所夹藏的嫉妒。
她的柔声未停,她顿了顿,幽然的眸光,仿若不经意的掠过了在场众人,这才继续开口说道:“而本宫身为赤燕的叶凌公主,身上自是有我赤燕皇室的傲骨,既然方才的那番比试,有了摄政王殿下的加入,依本宫看,定国公府的君大小姐的确是略胜一筹,倒是叶凌技不如人,在此献丑了。”
君卿听罢,虽是未曾开口说什么,但那冷沉下来的眸光,却是瞒不过宫夙夜的眼。
慕容叶凌的这番话,若是细细探究起来,这里面倒是不乏所谓的委曲求全,暗藏的挑拨离间。
这在座的诸位,的确个个都不是傻子,明摆着的,这没有赤燕皇室后宫里的那些女人那般三言两语的好糊弄,所以她慕容叶凌在这种时候,自是免不了的退了一步。
假借贬低自己之言,再次点出君卿方才所展示的一番才情,无外乎是靠着投机取巧的手段,有了北辰玄逸与宫夙夜这惊才绝艳的二人相助。
当然,在这种时候,有了天成那种蛮不讲理的对比在前,慕容叶凌这一国公主的气度,显然,这二者相比之下,后者会更受人相捧。
再加上之前的对她和宫夙夜这二人似是而非,令人捉摸不透的关系的猛然爆出,众人的注意力,霎时就调转了个头。
先不说君卿在天曜皇朝的风评到底如何,但从前不久的赏花宴,到今日的天曜国宴,至少没了一个人敢在直白大胆的口出狂言,声称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之前那花痴草包的废物。
的确,君卿这些时日,自打入了定国公府的变化,他们这些常年久居天曜帝京的人,自是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竟在此时方才纷纷明了,定国公府的这一出,无外乎就是韬光养晦。
而玉阶之上端坐的那几人虽是由得天成公主今日在此的胡闹,但是更多的何尝又不是抱了一番,在之后的两日真正比试之前,生出的那般彼此试探的心思。
但奈何偏偏今日这番比试,站在公允的角度上,不说别的,就那副沙作,就已经足够惊世。而眼下人家赤燕公主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他们身为天曜的朝臣,这个时候再不给点儿面子,那又岂不是太不识趣了……
天曜的一众朝臣,纷纷纠结着眉眼,低垂着头,竟在一时都极为默契的没有人出言附和。
慕容叶凌的一番话,饶是一直静立在一旁的欧阳紫月听罢之后,都不由得颇为不赞成的蹙了蹙眉。
她娇兔似的眼神,若有似无的瞅向了君卿,但终究一个没忍住,怯懦着胆子,却是嘀咕出了声:“难道赤燕的叶凌公主,这是愿赌不服输么?若是如此的话,这一国公主的气度,也未免太值得让人怀疑了……况且,这场博弈不是都还没……”
“闭嘴!”欧阳御史此时俨然已经不敢去看端坐在玉阶之上的那几人到底是怎样的神色,他只从慕容叶宇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之中,读出了丝丝倾泻的危险。
他不由得神色一恼,立时就喝出了声。
未等欧阳紫月的那番话脱口说完,慕容叶凌便已苍白了一张脸。
君卿潋滟的眸光,微微流转,倒是挣出了宫夙夜对她的桎梏,饶有兴致的朝她略挑了挑眉。
欧阳紫月的瞳眸之中先是闪过一抹错愕,但这之后,便很快的反映了过来,眸带狡黠的轻眨了眨眼。
君卿顿时了然一笑,接着开口道:“紫月小姐说得不错,这场博弈并未结束,不知天成公主的下一局……”
“哼!”天成愤恨着神色,冷冷地瞪了君卿一眼,随即讥嘲道:“怎么?就凭你?这是在向本宫宣战么?”
天成犹自高傲的扬了扬下巴,对她开口冷嘲,“虽然你明显还不够这资格!但是本宫一向金口玉言惯了!”忽视掉这话中的双关之意,她嫉恨着眸光,顿了顿,便眸带不耐地唤道:“李公公!你还等什么?本宫今日就是要让有些人长长眼睛,有些人可不是她随意就能高攀得起的!”
“天成!”北辰玄逸冰寒着眸,转瞬便冷喝了一声。
然而这个时候的天成,却是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就连半丝眼神都没有分给他,依旧端着公主的架子,我行我素。
宫夙夜听罢君卿的话,好看的眉眼,立时一蹙,不赞成的唤了一声,“卿卿……”
那抹软玉之色,若有似无的轻笑了声,转眸,君卿认真地凝视着他,“宫夙夜,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
宫夙夜好看的眉眼一拧,瞳眸一深,半晌却只得宠溺的低叹一声,也罢,或许一早就注定了她的与众不同,这样的人儿,终究只会与他一同做那翱翔于空的鹰,与他从此羁绊,比肩而行!
“你的背后,有我。”无须过多的承诺,仅仅这么一句,就已经让君卿对自己今日在国宴之上所做的一切,感到了值得。
她好看的樱唇,轻勾了勾,他果然懂她!
天成那嫉恨的眸光,向一阵激光似的,猛烈扫过,“哈哈!”突地,她兀自笑了两声,“果然,君卿你所倚仗的无非就是夙夜哥哥与玄逸皇兄对你的宠信罢了!接下来的这一局,本宫倒要看看你如何能让旁人为你作何!”
天成的话音一落,立时得意地向着李公公扬了扬眉,李公公当即会意的轻点了点头,开口道:“第二局,武行天下!”
“名为武行天下,实则是在这帝宫的大殿之上,绕绕……绕……”李公公难得的眉露纠结之色,看得一旁自始至终都沉冷着气息的的夙太后,不由得不满地蹙了蹙眉,随即冷斥道:“李公公,你这是犯病了么?”
李公公的身子立时一抖,手里的绢布一颤,当即作势就要跪地俯首,磕头感言一番,但好在被夙太后一个冰冷的眼神给抛了过来,及时的止住了眼下的动作。
天成不屑地暗嗤一声,随即动作大方的从李公公的手里,一把夺过了绢布,丝毫不顾公主的仪态,当即颇为得意地开口道:“实则是在这帝宫的大殿之上,绕遍所有廊柱,半柱香内,十步成诗!古有七步成诗之说,那我天曜今日的国宴之上,无非效仿一回。”
“不过,至于成诗之后嘛,自是由第一个人伊始,后面的人即刻接龙。当然,在这期间还得各凭本事防备其余人不时地袭击……”
“哈哈,本宫暂且言尽于此,就是不知身为赤燕的叶凌公主,自幼便传的才情满腹,这种类似于江湖儿女的洒脱,不知能否自如应付!”
“而依本宫来看,至于这定国公府的君大小姐,可是打小便被养在了左相府,哪怕不是传言中花痴草包的废物,但此等文治武功,本宫劝你还是趁早放弃,省得到时候本宫还得想些法子,专程来照顾定国公府的面子!”
天成的这番话,可谓是说得咄咄逼人,丝毫不客气。
想必也是被之前的那些事给狠狠地来了场刺激,专程等在了这里,想要趁机找回属于自己的场子。
可是,想要让天成如愿,又哪有那么容易?
真是不知今日这番,她天成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绕梁而行,还要做诗,到真亏了她的脑子,也当真是不怕丢了他们天曜皇室的脸。
且不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就算除去了君卿和慕容叶凌,依旁人来看,那表面奉承,私下不知打着什么小九九的礼部尚书之女,就绝不会是个什么省油的灯。
更何况欧阳紫月那更是从一上场开始,便丝毫没有隐瞒,她身怀着武功。
此时此刻,慕容叶凌遮掩在轻纱之下的绝色面容,总算是恢复了先前的几分血色,一双水眸,若有似无的冷瞥了天成一眼,她不自觉地攥紧了藏在袖笼底下的手。
须臾之后,只见她轻颔了颔首,柔声道:“本宫身为赤燕的一国公主,承蒙父皇自幼的教导,万事皆无半途而废之理,就算叶凌所会的不过三脚猫的功夫,为了我赤燕,倒也是不怕献丑。”
慕容叶凌那般的羸弱之姿,口里却说着那般倔强的话语,仿若在场的众人,真的看见了一个弱女子所承担起来的浩浩大国,若真是那般风骨,倒也的确值得人瞻仰。
不过,可惜了……只要是人都有视觉疲劳,眼下这慕容叶凌口口声声,事事皆从赤燕出发,若真是到了难堪之时,恐怕就得用赤燕帝的整张脸面来挨打。
君卿潋滟的眸光,微微流转,那一拢软玉之色,无声轻拂,“天成公主既然开了口,而君卿身为臣女,又岂有无端拒绝的道理。”
楚依依不满的暗瞪了君卿一眼,冷哼,这贱人……
一番询问之后,眼下这几人,皆未曾有半途言弃之意,这第二局,便在这大殿的诡谲气氛之中,不急不缓的开始。
天成果然,又是率先一个,占领了先机。
只见她兀自得意地一笑,身后的玲珑鞭陡然一甩,那股势在必得的心,在眉宇之间,愈发明显。
她脚下那双与宫夙夜异曲同工的金边滚靴,高高一踏,伴随着她利落的动作,就在玲珑鞭阵阵翻飞之间,转瞬便攀上了大殿之上,最高的那根梁柱。
她立时眉眼得意的一扬,骄声道:“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有了天成率先一步的动作,楚依依自是不甘落后,但奈何她却并没那个胆子对天成动手,于是她只得眉眼轻闪,纵身一掠,却是打算绕道而走。
孰料,就在这个时候,一柄宛若血色的利刃,从半空中乍然划过,天曜朝臣无不将冷气倒吸了口,这欧阳御史的女儿,倒还是深藏不露,就凭她一个软软糯糯的女儿家,竟也会有这般的本领!
果然,随即只听“啊”地一声,不出所料的,楚依依立时哀叫了一声,本就是三脚猫的功夫,倒是很自然的就这般轻易的被她身后的那人从半空中狼狈打落。
她动作堪称迅速地从地上三两下就爬了起来,但她那副恨不得几欲将欧阳紫月一把撕碎的狰狞模样,又哪还有之前的仪态半分?
北辰墨恼怒的暗瞪了她一眼,好在这楚依依还有点自觉,立时将那股不甘地神色及时收敛。
欧阳紫月一个提气,已然走在了楚依依的身前,思及方才天成所做的那首诗,欧阳紫月的脑袋里难得的顿了顿。
楚依依立时幸灾乐祸地冷哼一声,她粉唇微张,正欲开口之时,谁知这时竟又被那边的慕容叶凌一个漂亮的旋身给抢了先,“小桥流水人家。”
这厢之前已被慕容叶凌给抢了先,此刻楚依依的动作,竟是半分也不敢停。只见她暗自咬了咬牙,随即不耐地冷声道:“家书抵万金!”
“金樽清酒斗十千。”那拢软玉之色,素净如雪的锦缎,陡地绕梁一出,慕容叶宇那遮掩在轻纱之下的绝色面容,已是无法掩饰的苍白。
“千,千……千……”欧阳紫月的小脸一急,接着就是一白。
楚依依顿时颇为得意地向她扬眉,小贱人,果然手里只有这么点儿招数!
君卿潋滟的眸光微转,凭借前世敏锐的身手,当那素白的锦缎一出,便迅速地从梁上一个纵身,同时,自是把楚依依背地里的那点小手段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