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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刚亮,左相府里,赵管家就行色匆匆地朝着华芳院跑去,二夫人听到管家带来的消息,当即一惊,“你说什么?兰嬷嬷,兰嬷嬷她……她怎么了?”二夫人紧紧地抓住赵管家的袖口,一张脸上写满了惊慌。
“哎呀,夫人,我这也是派出去的人才打听到呢!这可怎么办才好?老爷那里我这都还没来得及说呢!”赵管家说着,作势拉扯出自己的袖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浸出来的汗,“要是这事儿真被人查到了其实这不过就是咱们府里的一出腌臜事儿。到时候,被老爷知道了,在外面丢脸是小,这么多年的那本帐都出来才是真!夫人,要不咱再想个办法?”
“不不不……”二夫人摇了摇头,绞尽了手帕,暗自说着。兰嬷嬷被关押在京都府尹,她一切都打点好了,怎么还会出事儿呢?刘统领可是他们这边的人,没道理会干这种吃里扒外的事。何况,兰嬷嬷再怎么说也伺候了她这么多年,就算是养条狗也该有了感情。
在兰嬷嬷被人暗算逮住的那一瞬,她是想过要把她捞出来不错,可是同时也担心着会不会把他们这么多年所陷害那贱人的事情全都暴露出来。尤其是在这种晚儿就要被下旨赐婚的时刻,可是万万容不得半点差错!
但是,兰嬷嬷毕竟是她的心腹。她培养一个心腹这么多年,这还没真正派上一点儿用场呢,是谁赶在了她的前面先下了手?“会不会是宫里的人?”赵管家鲜少看见二夫人这般举棋不定的样子,也不禁跟着暗自揣摩。
“不不,不会。宫里那女人没道理插手这种小事。况且,这么多年来,她吩咐下来的那件事至今都还没有下落。她怎么也不会挑在这个时候下手。”
“那会不会是七小姐……”赵管家的猜疑还没有说完,就被二夫人猛地打断,“什么七小姐!那贱人,她才不会是!不过,她倒是和她娘一样的下贱!”二夫人忿忿地说着,不知之前的哪一句话触及到了她的伤口,使得她整个人的脸看起来格外的扭曲。
“晚儿呢?”
“回夫人的话,大小姐此刻应该还在休息。”
“行了,你先下去吧。兰嬷嬷的事务必不能在这个时候让三房的人知道,否则三房那些爬高踩低的贱婢又该开始兴风作浪。”二夫人头疼的说着,朝着赵管家挥了挥手,其间递过去狠厉地眼神,赵管家心下一颤,不再开口,只是神色复杂的退了下去。
二夫人坐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待确定了赵管家离开了华芳院的院门之后,这才动作迅速地检查了一番紧闭的门窗,颤抖的打开手里的纸条,宫里那女人已经快有十年没有此般和她传过信了,这次,会是为了什么?
然而,二夫人并不知道的是,就在她打开她手里那张褶皱的纸条的时候,屋顶上的人正悄悄地掀开了瓦。
卯时一至,叶丞相便早已穿好了朝服,如同往常一样,乘着软轿去往了宫里。与此同时,路的另一头,一辆低调黑沉的马车却是刚刚驶出,就停在了隔壁。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肃穆的气氛,一层重过一层。众人的胸口无不感觉被压着一块巨石,不管怎么都喘不过气,汗水从额角划至嘴唇一颗又一颗的滴落,却奇怪的没一个人敢去擦。就连素来狐假虎威惯了的叶丞相都不得不黑沉着一张脸,极力隐忍着什么。
然而,令他们失望的是,哪怕此刻已经时至晌午,高銮宝座之上却依旧不见半个人影。
画面回到开始,今日的叶丞相虽是如同往常一样,嘴唇噙着一抹世故的笑意,但他早就眼尖地发现,平日里一些和他来往甚密的官员多多少少都对他有些嗤之以鼻。很快地,他眸底沉了沉,迅速地整理好脸上的表情,僵硬着扯出一抹笑,反其道而行之,直接朝着沈惊郅走了过去。
“沈右相,真是好一番算计!不动声色地就收买了人心,赚够了本,叶某哪怕此番年纪都不得不甘拜下风,对着尔等后生说一声佩服!”叶丞相说着,却是不甘的眯了眯眼,心里打着算盘,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将对方恭维了一番。
沈惊郅优雅一笑,竟无端带着几分邪痞的味道,仿佛真的听不懂叶丞相这夹枪带棍的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左相大人真是说笑!您老可谓学识渊博,比起惊郅,整个天曜帝京只要事关左相府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被戳到了痛处,叶丞相面色一变,冷哼道:“老夫再怎么样,也比不过有的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沈右相,莫怪老夫没有提醒你,羽翼再丰,迟早有一天也会被猎人折下,何必费那些辛苦!”
“难不成叶丞相你这是在告诉沈某,你就是那猎人?可惜,沈某却不是那鸟,啧啧,没想到这一点,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沈惊郅说着垂下了眼睑,暗自隐藏起了眸底的那层精光,青松一般优雅苍劲的风韵顿时被显得别无二致。
叶丞相没在沈惊郅那里讨到好,当即甩袖一挥,心下愤然。这几日,还真没一件能顺他心意的事!
“都这个时候了,摄政王殿下怎么还没来呀?该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待在下面等待得心里有些焦急的官员,惶恐地开口,这要是换了往日,别提议论摄政王的决议的事,就单单只是提及他的名讳都万分的想要让他自己先去死上一死。这可无关乎,他是受虐体质,而是实在是宫夙夜那在朝堂之上杀伐狠厉的光是想想都让人心惊。
“诶,应该不会吧。钦天监可是占卜了,最近这些日子都是黄道吉日,国宴不就定在下个月?就是不知,咱们这皇上得抱病几日,他的龙体是否安康,毕竟可关乎着咱们天曜的国运呐!”
“谁说不是呢?皇上今年都七岁了,摄政王也执掌政权那么多年了,你说太后这垂帘听政……”
“太后娘娘驾到!”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司礼太监的一声尖叫打断,他当即心中狠狠一惊,双腿都不禁颤了颤。沈惊郅和叶丞相却是在同时投给对方一个意味深长地眼神。
此刻,銮座之旁的另一方高座之上,只见那人淡金色的长袍拖沓在地,泛红的霞光映衬着她复杂的云鬓。她狭长的眸子暗自隐下一抹深思,绯红的嘴唇微微抿了抿。随即,她缓缓在那金凤雕刻的凤驾上落座,一时间,显得那般尊贵无比。
“怎么?谁来给哀家解释解释,今日都这个时候了,朝堂之上还未见得摄政王殿下的身影,这是怎么回事?”不同于宫里其他年老色衰的女人,清冷的声音透过那层薄薄的纱帐,却是极有震慑力的立时传遍了这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话音一落,整个大殿里,有那么一瞬,仿佛静得连呼吸都可以听见。众人此时难得极有默契地,屏住了呼吸,纷纷垂下了平日里自以为很是傲骨的头。他们无不在心中腹诽,这种时候都是枪打出头鸟,要是真上赶着回答,没准儿就触了某个煞星霉头。他们又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
“呵!难不成没一个人敢说?原来这就是我天曜堂堂帝国的文武百官?哀家今日,倒是长了见识。依哀家看,尔等不过也是一群没有胆量的废物!”那人的声音陡然一厉,涂满豆蔻的指甲,仿若不经意间,徐徐刮过,那刺耳的声音,让众人心间无不一寒!
“右相大人,哀家实在过于忧心摄政王的安危,要不暂且你替哀家派人前去查探一番,如何?”
被点到名的沈惊郅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心下却是仿若早有预料似的,坦然地走到大殿的中间,“太后娘娘,不是惊郅不愿意,而是惊郅心知摄政王殿下向来行踪不定。若是惊郅此刻突然要去找摄政王殿下的踪迹,恐怕还真有点难度。兴许殿下他如今身体抱恙,因此不能前来上朝也不一定……”
“够了!”夙太后冷叱一声,她可没有心情被别人当成傻子一样的玩儿,“叶丞相,你来说。”夙太后淡淡地瞥了沈惊郅一眼,其中警告的意味尤为明显,然而沈惊郅只是付诸一笑,并不以为意。
“回禀太后,恕老臣也实在不知。老臣犹记得,出府之时,似乎还见到过摄政王府的马车。可是如今,老臣也不知,摄政王府的马车到底去向了何处。今日早朝,如若实在不行,老臣还是建议是否派个人前往摄政王府好生通传一番?”叶丞相自以为万分机智地选了个折中的法子,可不料换来的却是那女人的一记冷眼。
“既然如此,派个人过去请吧,哀家这里倒是沉得住气。咱们今日大家就在这里慢、慢、等!”夙太后一字一顿地说完,绯红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论算计,宫夙夜,我可不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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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你们一定不爱我,太后成了“本宫”,竟然没一个人告诉“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