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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很快被封锁起来,不然光侉依族的血腥祭祀这一点就足以闹的满城风雨。【ㄨ】
谢意映隐隐觉得她在调查这件事的过程中被卷入到了龙卷风的中心,快要触摸到了一个隐藏多年的秘密。可是就差一步,她触摸不到,而且再在风口待下去,恐怕就要被那强劲的风撕裂成碎片。
“夫人。”青梅轻轻唤了她一声。
她在窗口已经站了很久,望着院子想事情。虽然是八月天,但夜间终究有点凉意。青梅给她披上一件衣服,又想提醒她不要站的过久。
“青梅,你觉得这真的是侉依族的人为了召唤出他们的神灵所做的一场祭祀吗?”
她并不指望着青梅告诉她什么,只是想通过说话梳理一下已知的线索。
谢意映问的随意,她倒是认真想了一下,“夫人,您记不记得,那晚那个被烧死的下人,她好像说了什么?”
谢意映一向记性很好,何况是在紧急状态之下,脑子能瞬间开启摄像模式,将每个画面都记录下来。
她想了一下,低声重复道:
“末日之判决,
来自远古的魔神,
以吾之名义召唤你的出现,
让天空落下火雨,
让大海变为血池,
众神将为之恐惧,
一切将归为虚无!”
每念一句,似乎周围无形的空气都为之一震。【ㄨ】
在深暮夜色中,这段话让寒气更重,让隐藏在黑暗中的不知名的什么东西蠢蠢欲动。
……这什么瘠薄玩意儿。
“夫人……您觉不觉……这话就像是在召唤他们的神?”
青梅的意思是,这就是祷告的誓词。
“而且……”青梅越想越害怕,“第一个人,她并不是被杀死的啊。”
并不是被杀死的……第一个人是很明确地引火自燃,第二个人脖子上有勒痕,仵作验尸后也说是先窒息而死后投入井里,看上去就是被杀死的,但是鞋子上却缠着后院河里的水草,那些水草更像是她还活着的时候在河里走过的痕迹,第三个人密室杀人,手握凶器,几乎没有他杀的可能。
还有到现在为止都没弄清楚的第四个人,她到底是谁?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身份?
又或许……她就是这三个人中的某一个人。
“夫人……”青梅有自己的思路,顺着诅咒杀人越想越远,最后一脸苍白的拽住谢意映的袖子,眼巴巴地看着她,“是不是真的有鬼?”
理不清的线索交织在一起,谢意映如今倒觉得如果真的用鬼来解释反而更说的通。
“别怕,”踮脚往窗台上一坐,给人总结自己多年看鬼片的经验,“这样儿,不要一个人待着,不管白天晚上、吃饭洗澡,晚上听到走廊上有声音,别去查看,离常年空无一人的地方远点儿,什么死过人的井啊闹鬼的房间啊,如果真的碰到了什么,就念一句话。”
“什么话?”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九字真言。
九字真言又名六甲秘祝,典出《抱朴子·内篇卷十七·登涉》第五段:“入名山,以甲子开除日,以五色缯各五寸,悬大石上,所求必得。又曰,入山宜知六甲秘祝。祝曰,“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凡九字,常当密祝之,无所不辟。要道不烦,此之谓也。”
“……夫人。”青梅现在是真的要被吓哭了。
谢意映笑起来,倾身贴近她,“哎呀你怕什么呀。”然后她微微外歪过头,笑眼看人,“还是你听到别人说什么了?”
“他们说是第一个人的冤魂在索命,要一个一个杀光所有人。”
“不会的,”谢意映抬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侧脸,“还有两个人,事情就结束了。”
只是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想要什么,她做这一切是为了召唤出侉依族的神灵,还是借此留给人什么讯号?
而侉依族的灭族,究竟是因为什么,是真的因为传说中的宝藏,还是什么其他原因。
侉依族……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高阳长公主不想说的事情。
“你到底想要什么?”最后一句话低的近乎喃喃自语。
幼荷醒的时候天色蒙蒙亮,夜里燃着的蜡烛已经熄灭,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冷风从那里吹了进来。
她躺在床上,衣服却没有换,连着外衣完完整整的穿在身上,被子叠在一旁,好像一整晚她都没有盖上被子。
她吸了吸鼻子,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自己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衣服都没有换?现在……又是什么时候了。
刚才在梦中她依稀听到有人叫自己:“幼荷,幼荷快起来,皇妃想吃樱子粥,你赶紧去做。”见她没反应,那人好像还推了推她。
这才醒了过来。
可是醒的时候屋里一个人都没有,本一个屋子睡觉的春竹也不在,大早上的不知去了哪里。
皇妃要吃樱子粥……
她脑子里盹盹的,来来回回只这一句话。也没法去想,就站了起来穿上鞋子,一步一步地走向脸盆想去洗脸。
木门忽然发出吱呀的声音,被风吹开,然后嘭的合上。
“春竹?”
清晨的光很淡,门边一片昏暗,她向那边望了一眼,看不清什么,便继续低下头来洗脸。
手伸进铜盆里后,原本透明的水却渐渐便了颜色,有什么深色的东西溶于水中漫延开来。
幼荷看不清楚,就将手抬了起来,这才看见手上已经凝结了的血迹。
大片的,暗紫色的血。
从手掌蔓延到小臂,她顺着看过去,发现自己衣服上也有溅上去的斑斑点点的血渍,一直延伸到了鞋子上……原本杏色的鞋子现在却是一片深色,就如同在血泊中泡过一样。
“啊!!!”
铜盆被打翻,哐地砸到了地上,连带着血水泼出了一片,在安静的清晨发出回响。
而此时,另外一间屋子也不断地响起敲门声,“问儿,该起了,今早上咱们轮值,得趁着主子醒来前赶紧把院子打扫干净。”
屋内没有声音,她又敲了敲门,“问儿?睡熟了你?”
门好像没有锁,她试探性地推了一下,就将门推开了。
屋内一片黑暗,但这屋子她常来,构造很熟悉,便抹黑将桌上的蜡烛点燃。
这时,她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