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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凌渊永远尊重她的意见。
“顺其自然吧，早晚是要嫁的。”慕卿宁浅叹了口气，她总觉得，成婚就像上了层枷锁般。
“那么，卿宁，你愿意吗？”
男人声音清列温和，像是能穿透灵魂，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慕卿宁一怔。
愿意吗？
她不知道。
从西域到边疆战场，一年的朝夕相处，若说没有一丝动容，那是假的。
她早已习惯了身边有他存在陪伴。
温厚的大掌覆上她柔软乌黑的发顶，夜凌渊深邃的眼眸中透着认真和坚定。
“只要我在，你永远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也永远不必做你不想做的所有事。”
慕卿宁的青葱手指绞着衣角，很多时候，她都不甚清楚自己的想法。
“说来，我与你是必须成婚，若问愿不愿意，我其实从来都没想过。”
男人垂着眼眸，微不可查的低落。
却还是落到了慕卿宁眼底，她顿时心一紧。
她深吸了一口气，“但……我并不抗拒。”
几乎一瞬间，那双如星海般深邃的眸子中阴霾散尽，浮现欣喜。
这句话听在夜凌渊耳中，无异于告白。
他凑近了慕卿宁，她不自在的往后退着，有些紧张。
“干、干嘛？”
夜凌渊望进慕卿宁那双潋滟的眸子里，前所未有的认真。
“本王想得到你很久了。”
她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眼神闪躲，慌张无措。
夜凌渊却攥住她手腕，逼近她，强势的气息将她包围，让她无路可逃。
“或许早在京都中，或许是从西域那次开始，我便起了贪念。”
他步步为营，只为将慕卿宁拢到自己身边来。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念和野心，将所有一切摊开到慕卿宁面前。
接受与否，选择权也亲手送到她面前。
“直至如今，我才敢确认，我喜欢你。”
被政务困住见不到慕卿宁的那半个月，夜凌渊才知何为思念到发疯，日日夜夜都想见到那个人，可南帝给他的任务太重。
若不完成，恐怕会影响到他与慕卿宁的婚事。
话音落下，他几乎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手心沁出薄汗，忐忑的等待慕卿宁的反应。
慕卿宁唇角微抿，看着紧张的夜凌渊，突然笑出了声。
就在夜凌渊疑惑之际，她突然揽上了夜凌渊的脖颈，姿态依赖而又信任。
“原来，运筹帷幄冰冷绝情的玄亲王殿下也会紧张，还挺好玩儿的。”
她不仅看到了夜凌渊紧张，还瞧见他红了耳根。
这下更好玩儿了。
“你答应了？”夜凌渊反客为主，拦腰搂住她纤瘦的腰际，将她圈进怀里几分，眸光深邃的望着她，透着一丝小心翼翼。
气息交缠，慕卿宁笑颜明媚动人，昂起了头，“嗯……还得看你表现。至少，在我遇见的许多人中，除你之外，我从没想过其他人会成为我的爱人。”
慕卿宁只是没想过成婚之事，但若一定要成婚，那么那个人一定会是夜凌渊。
夜凌渊抓住了漏洞，唇边勾起笑，“这么说，原来你一早就考虑过嫁给我？”
慕卿宁脸颊上出现一丝不自然的绯红，拍开男人的手，从他怀中坐起，“不许得寸进尺。”
男人宠溺的笑，看着微微炸毛的慕卿宁，目光始终落在她身后，愈发柔和。
到日暮之时，船停靠在岸边，他下一步上了岸，再回身朝慕卿宁递出了手。
慕卿宁微顿，一手提起裙摆，一手交付给夜凌渊，由着男人将自己拉上岸。
平稳落到陆地上后，她下意识的要挣开夜凌渊的手，却不想被握得很紧，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慕卿宁刚要开口，男人直接拉着她朝前走，还回头无辜的看着她，“怎么了？”
她拿夜凌渊没办法，无奈的叹了口气，也就随夜凌渊去了，“没事儿，走吧。”
夜凌渊隐去唇边的笑意，拉着她手腕的大掌不觉间紧了紧。
暗一带着暗卫跟在两人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自家殿下牵着慕卿宁上了马车，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看来，殿下是要苦尽甘来，修成正果了。”
“什、什么？”暗卫有些不明所以，一脸懵。
“主子的事，别瞎打听，还不快跟上去。”
夜凌渊亲自送了慕卿宁回府，两人还在慕府门前说了会儿话，才各自分开。
她脸上绯红未散，回到院子后，正是用晚膳的时候，被沈氏一眼看出不对劲。
沈氏笑的颇有深意，步步逼问，“卿宁，老实交代，今儿去哪了？”
“娘——”她下意识去摸自己脸颊，才知面上滚烫。
“快说，不然娘就自己去查了。”
“也没去哪儿，就是……被凌渊约去青湖边泛舟而已。”
“而已？”沈氏脸上笑意更深，见慕卿宁脸更红了，才看破不说破。
“小渊是个好孩子，是你的良配，娘也放心。”
沈氏不免有些感慨，到底是女儿大了，留不住了。
将慕卿宁交给夜凌渊，沈氏倒还是十分放心的。
她也是过来人，一眼便知他们是两情相悦，有感情基础之后成婚，她能嫁给良人，感慨之外，沈氏亦十分欣慰。
*
他们的册封礼是两日后的下午，同时受礼。
慕卿宁封为诰命，本朝从未有过的殊荣，而夜凌渊更是东陵史上最年轻的亲王。
一时间人人艳羡，百姓都持祝福态度，期待二人成婚的那一日。
夜凌渊要带着慕卿宁进宫朝见太后和皇后，一切有夜凌渊在，不少人收敛了心思，倒也无人敢为难慕卿宁。
封为亲王后，夜凌渊权势更盛，不少皇子和后妃以及宗室借着祝贺的名头，想给夜凌渊府上塞小妾，却被夜凌渊不留情面的直接拒绝，没有一丝委婉。
连南帝属意要赐给他的侧妃，也被夜凌渊拒了回去。
“这臭小子，油盐不进。”
南帝又气又笑，但对于这位如此优秀的儿子，仍是十分偏袒，倒不曾真的生气。
自上回慕卿宁入宫给芸妃接生后，一些奇奇怪怪的流言就传了出来。
慕卿宁原本还不怎么在意，甚至也没去那些流言具体传的是什么，直至某一日，有两三个世家夫人神秘兮兮的拉着她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