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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白不慌不忙,拿出自备的银针,在黄霸天腰部的几个穴位扎去,同时用手渡过少许真气。
黄霸天开始感觉自己的腰部像蚂蚁一样在噬咬自己,后来慢慢的感觉一丝冰凉袭来,渐渐开始舒服起来,从来没有过的舒服感。
“好了,黄捕头可以试试要还疼吗?”叶秋白突然说道。
这时黄霸天正在享受这美妙的时刻,没想到霎时就结束了,内心充满遗憾。起身后,他活动了一下腰肢,果然不疼了,好像比以前还要灵活,感觉自己又年轻了几岁。黄霸天突然跪倒在叶秋白面前,脸上写满感激,说道:“叶医师,真的谢谢你,我老腰的毛病似乎也好了,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黄某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请受我一拜。”
李月娥感动的不知如何是好,叶秋白接二连三的救了自己的家人性命,真不愧是神医啊。
叶秋白赶忙扶起黄霸天,微笑道:“黄捕头,请恕我直言!”
“叶神医请讲!”黄霸天没有了往日的威风和傲慢,谦卑起来。
“黄捕头,你是不是半年前有个五岁的儿子夭折了?而且嫂夫人身体一直不好,这些年也一直未孕。”叶秋白此言一出,惊呆了所有人,这些事情仿佛他亲眼所见一样。
黄霸天目瞪口呆,顿时愣住,接着惊讶说道:“叶医师真乃神仙啊,这些事情你也如此清楚,烦请叶医师给我夫人看看。”
叶秋白医者仁心怎么能拒绝,便约好了明日上去黄霸天家里诊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席毕,叶秋白便回到了存仁馆。终于了却了一桩心事,叶秋白心中也是格外舒畅。进屋见到大家正在等他回来,叶秋白歉意道:“不好意思,这么完了还让大家等我。”
“不是为了叶伯伯,谁愿意等你啊。”茯苓瞥了一眼说道。
“是呀,你给小子去哪里了?让大家如此担心。”叶庆天气愤地说道。
叶秋白若不说明出去的来龙去脉,众人肯定不会离去,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大了,对于他们来说,此生所见仅此一回而已。所以十分关心叶秋白的近况。叶秋白便把今天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茯苓得知明天要给黄霸天的夫人看病,便缠着叶秋白说什么也要跟去看看,毕竟自己也是医师嘛,万一要用帮手,岂不是锦上添花。叶秋白思考半天感觉也对,便同意让茯苓同行。
翌日,叶秋白和茯苓收拾好药箱便去了如意巷黄霸天家里。
黄霸天见到叶秋白便倒履相迎,握着叶秋白的手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这次见到茯苓便可客气了,如果再造次,估计他的小命此时就给废了。黄霸天不敢多想,客气把二人引进内堂,刚忙叫仆人端茶倒水,十分殷勤,客气非凡。
彼此寒暄了片刻之后,只见从内屋出来一位女子,这就是黄霸天的夫人焦翠翠。她实际年龄不大,但是被病魔折磨的如同老妪一般,走起路来想要跌倒一般,迈着小碎步过来给叶秋白二人行礼。
叶秋白看到焦翠翠额头上方布满黑气,脸色苍白没有半点生机,顿时感觉她身上带着什么脏东西,所以黑气正在慢慢吞噬她的灵魂。
叶秋白摇头苦笑了一下,暗想这肯定是黄霸天在外面招惹来的祸患。
“娘子,快来让叶医师给看看,他可是神医啊。”黄霸天波不急待的说道。
“夫人请坐,请允许叶某给你诊治。”叶秋白客气说道。
焦翠翠伸出苍白的手腕放在脉枕上,叶秋白皱起眉头,感觉她的脉象稳定,和常人无异,为何人如此憔悴?
叶秋白起身猛然看见焦翠翠头上别了一个黑紫檀篦梳,看起来年代久远,它小而精致,中间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作为一个女士用品,估计哪位女子见了也为之心动。但是仔细一看,果然这篦梳慢慢向外散发着黑气,弥漫了整个发髻。
“夫人,平常你感觉到头疼吗?”叶秋白问道。
“每周一次,而且特别厉害,其他时间倒也没什么感觉。头疼到昏厥,然后不省人事。”焦翠翠答道。
“哦?这么奇怪?”茯苓也有些疑惑,接着走到焦翠翠身旁,再次把完脉,脉象和正常人无异,而且显示她的身体非常正常。
“估计不出一个时辰,黄夫人的病应该就会发作了。不过,不要害怕,有我在,你放心。”叶秋白坚定地说道。
黄霸天过来握住焦翠翠的双手示意她别害。
正如叶秋白所言,临近中午的时候,原本和茯苓谈着话的焦翠翠脸色突然一变,神情陡然间变得异常痛苦,双手抱住头,脸上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的往下落,随后晕倒在茯苓的怀里。
“黄夫人,你坚持一下,我这就给您施针。”茯苓伸手试了下焦翠翠的脉搏,接着从医疗箱里拿出一个针袋,取出数根银针,先是对准焦翠翠手肘三焦经上的清冷渊穴和天井穴扎了下去,随后又在头部和肩部几个穴位扎了几针。
“追魂针?”叶秋白微微一惊,怪不得这个茯苓原来如此傲慢,原来果真有真才实学。
听叶秋白叫出自己的针法,茯苓也有些意外,神色倨傲道:“不错,有点见识。”
茯苓这一套针法扎完,焦翠翠慢慢苏醒过来,脸上的痛苦之色明显缓和了下来。
“哈哈,存仁馆茯医师果然名不虚传!”看到妻子脸上的痛苦之色渐淡,黄霸天不由松了口气。
“举手之劳。”茯苓淡然笑道。
她话音未落,原本神色缓和的焦翠翠,身子突然一震,双手再次抱住头,发出了痛苦的低吼,而且比先前还要严重。
满屋子的人脸色瞬间变了,茯苓也不由一怔,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啊!”
说着她赶紧上前试探焦翠翠的脉搏,脸色瞬间惨白一片,脉搏竟然上蹿下跳,时有时无,异常古怪。
“茯医师,你扎的针,你还愣着干嘛,快想办法啊。”黄霸天急道。
茯苓此时也慌作一团,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办。
叶秋白眼见情况危急,迅速的把焦翠翠身上的银针取下,接着取了六根银针,在她脖颈肩膀处六个穴位分别扎下。
“六……六脉神针?”茯苓不惊讶的张大了嘴。
“不错,有点见识。”叶秋白不动声色的把茯苓的话抛还给了她。
只见叶秋白这几针扎下,焦翠翠整个人瞬间放松了下来,头上的疼痛感陡然间消失,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
“夫人,您感觉怎么样?”黄霸天面色大喜,没想到,这个叶秋白当真是个高人。
“好多了。”焦翠翠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呼吸渐趋平稳,丫鬟急忙过来帮她把脸上的汗擦净。
黄霸天没急着高兴,害怕还会出现刚才复发的情形,但是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妻子有丝毫的异样。他这才放下心来,冲叶秋白问道:“叶医师,我娘子这病是止住了还是根治了?”
“止住了。”
“可有办法根治?”
一旁的茯苓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很显然她已经失去了黄霸天的信任,不过刚才她失手了,现在已然没了话语权。
“有,而且很简单。”叶秋白笑了笑,接着把目光放到了焦翠翠头上的黑紫檀篦梳上,“其实主要的问题出现在这个篦梳上。”
“问题在这篦梳上?”众人面面相觑,十分不解。
“夫人,可否把这个篦梳给我看看?”
叶秋白伸手把篦梳接过来,仔细看了一眼,在他眼中,这个篦梳散发着翠绿色的光芒,显然价值不菲,但是在篦梳中见,夹杂着一股浓重的黑气,跟自己在县衙李小姐身上看到的黑气有些相似。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篦梳年代较为久远,是从唐朝流传下来的。”叶秋白说道。
“不错,叶医师眼力!”黄霸天脸色一亮,有些意外的惊喜,能一眼看透这篦梳来历的人并不多见。
“它就是再不凡,也不过是个文玩啊,跟黄夫人的头疼有什么关系,叶秋白,你说笑呢吧。”茯苓有些不解。
叶秋白没急着回答,转头向黄霸天问道:“这篦梳你是从哪得来的,黄夫人戴在头上有多长时间了?”
“这是我偶然从一个古玩市场淘来的,买来后就一直戴在夫人头上,大概有半年多了吧。”黄霸天回忆道。
“黄夫人,您想想,您这个偏头疼的毛病有多久了。”叶秋白笑对焦翠翠说道。
焦翠翠皱着眉头细细一想,随后面色一变,看了眼叶秋白手中的篦梳,惊道:“好像是我夫君给我买了这篦梳戴上后,就有了这个毛病!”
焦翠翠向来不信鬼神,自然没有往这上头想,只以为自己是多年家务劳累得下的后遗症。
“不瞒你说,这个篦梳是从死人身上得来的,所以沾染了一些煞气,因为你随身携带,所以对你的气运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想必这半年多来,你也惊讶发生家中发生的一切比原来相差甚远。”叶秋白说道。
“不错,我这半年不光死了孩儿,而且再也未孕,我还以为是自己上了年纪,正想着让霸天再纳妾呢。”焦翠翠摇头苦笑。
“叶医师,你说的这些什么煞气,好像是迷信的说法吧……”黄霸天皱眉道,他从事捕快这个行业,所以向来不相信牛鬼蛇神这一套。
“很多事不尽是迷信,有些是我们老祖宗从天地运转、自然法则中提炼出的规律,具有很大的可信度,要不然周易八卦怎么能流传至今?”叶秋白耐心解释道。
黄霸天无言以对,叶秋白确实说的在理。
“叶医师,那我把这篦梳砸了扔了,我夫人的病是不就能好了?”黄霸天急切道。
“这么好的文物,砸了多可惜。”叶秋白笑道,“我有办法既能治好夫人的病,还能让夫人留下这个篦梳,这个篦梳确实很精美。”
“那就劳烦叶医师。”黄霸天语气里难掩兴奋,他对这个篦梳着实喜爱,要真砸了,起码要心疼上几日。
“黄捕头,您这有朱砂笔吗?”
“有,有。”黄霸天连忙吩咐老管家去拿。
等朱砂笔取来后,叶秋白念起清明诀,往朱砂笔笔尖吐了口气,随后分别在篦梳中间脊梁上轻轻一点,那抹浓重的黑气顿时烟消云散,一个篦梳散发出的灵气愈发翠绿明净。
叶秋白将篦梳交还给焦翠翠,焦翠翠接过去后只感觉一股清凉的触感从篦梳上传来,贯穿全身,浑身的经脉都似在一刹那打开了,整个人清明无比,脸色也红润有光,面色如同刚结婚的小妇人一样。黄霸天见了惊喜的不追所措。
一旁的茯苓面色阴沉,十分的不服气,觉得叶秋白纯粹是在故弄玄虚,但奈何叶秋白确实把焦翠翠的病治好了,她不服也不行。
“叶医师,我夫人这病当真不会再犯?”黄霸天还有些不放心。
“当真,以后如果有什么问题,黄捕头可以随时去抓我,你知道我家。”叶秋白打趣道。
“叶医师说笑了,我们全家感谢你还来不及呢。”黄霸天笑道。
“叶医师,茯医师,你们中午别走了,我做几个小菜,看看我的手艺如何?”临近中午,焦翠翠便诚恳留二人吃饭。
叶秋白二人便也没再推让,吃完饭,二人便回存仁馆了。
下午时分,叶氏父子便告辞了,回家准备喜宴的事情去了。
“出嫁那天打扮的漂亮一点!”叶秋白回头大声对茯苓喊。
茯苓看着叶秋白离去的身影,听闻他的话语竟然脸色绯红起来,红得如同天边的晚霞一样娇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