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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府里的时候,李二与众臣刚在府里转悠了一圈,又回到了演武场内,一副谈兴颇浓的模样。
看到方言走来,远远地便笑道:“你这小子倒是深谙机关之道,那甚么马桶、淋浴、火炕之类的物事,朕瞧着颇为新奇,回头给宫里也换上。”
说实话,李二这是属于后知后觉了,现在满长安的富贵之家,哪家没有装上马桶等物?背靠着这些新鲜物事的长孙冲、侯杰、李思文三人早已赚得盆满钵满,所以当看到长孙无忌、侯君集、李绩三人尴尬的脸色后,方言便不厚道地笑了。
“陛下,这三样物事已挂在长孙冲、侯杰和李思文名下,作坊都已开了五六间方才堪堪够用,若是宫里需要,让三人支使老练的匠人便可。”
同样不厚道的程咬金嘿笑着在一脸错愕的李二耳旁低声说了几句后,李二的脸顿时便黑了下来。
隐晦地瞪了无奈的长孙无忌三人一眼,李二朝窃笑不已的方言瞪眼道:“以后若有甚么合用的新鲜物事,记得往宫里送一份。没良心的东西,亏朕的皇后整日念叨你。”
连长孙都抬了出来,这就没啥说的了,方言满口答应。
“酒呢?”
活该李二患有风疾,看着迫不及待的模样便知道,这也是个大酒鬼。
“酒被……唔!”
正想毫不留情地卖了一众不要脸的纨绔,忽地嘴巴便被一只臭烘烘的大手堵上,顿时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鼻青脸肿的牛封川从身后探出脑袋,对李二讨好地笑道:“陛下,方言酿的美酒真乃芬芳四溢,勾人心魄,我等已支使了人前去搬运,很快便到。”
方言没好气地打掉牛封川的臭手,正想接着告状,忽听身后长孙冲低声道:“上好的贡茶半斤,闭嘴!”
“三斤!”
长孙冲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方言竟如此不要脸,眼看李二等人探究的目光瞧来瞧去,咬牙发狠道:“一斤,大不了被一顿打!”
“你的搞定,回头再问他们索要!”
众纨绔绝望地点了点头,后悔不迭。
方言满意地笑出声来,朝李二拱手道:“陛下,时候不早,臣这便下去稍作准备。”
李二嫌弃地挥了挥手。
赶紧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快到东厨之时,忽听背后刘桀的叹息传来:“小子,老夫承你一个人情!”
方言疑惑地转过来身:“刘公,小子没听错罢?”
刘桀不爽地斜睨片刻,脸色有些萧索,又有些欣慰。
“方才来侯府的路上,老夫遇见了黄阿贵。”
方言笑道:“黄阿贵现在可是王家村的大红人,手下徒子徒孙不知几何,风光得紧。”
刘桀点了点头:“确如你所说。那小子八岁进宫,那时还是前隋炀帝大业四年……扯得远了,二郎入主太极宫后,黄阿贵已在宫里呆了二十年,他平日里唯唯诺诺任人欺凌,却与老夫一见投缘。”
“所以,他就上了被遣散宫人的名单?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办事。”
刘桀叹道:“你也莫要嘲讽老夫。无论是太上皇,还是二郎,遣散宫人的初衷都是好的,只是难免有些考虑不周,老夫一直以为,重获自由的宫人再如何也应比在宫里遭受欺凌要好得多,哪知……”
方言冷冷一笑:“上位者,掌权,掌财,掌兵也,一思一念间,翻云覆雨,往往是一念神佛,一念成魔,若做事只凭臆想,枉顾实际,距赵括旧事不远矣。”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作为李二忠实拥趸的刘桀脸色变了又变,却终是忍耐了没有发作,复杂地看了方言一眼,又道:“经历此事,二郎也感触良多。他是老夫看着长大的,老夫自然清楚他的雄心壮志。只是大唐疆土之广袤万里,治下百姓数百万户,小事大事均需劳心,有时行差踏错也在所难免,好在内有忠臣,外驻良将,皆在勉力尽责。便如同遣散宫人一事般,老夫从黄阿贵那里得知,有许多像他一样孤苦无依又处处遭人嫌弃的受刑之人,皆有了去处,在长安,在蓝田县,在关中甚至大唐的每个地方……不止衣食无忧,最为紧要的,便是终不再受人冷眼。这一切,都因你而起,是以,陛下虽然嘴上不说,心底却是极为感激你的。”
方言脸上挂起矜持的笑容。
刘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又道:“虽然你小子不是甚么好东西,但论起公忠体国,却绝不亚于齐国公等人,难怪皇后对你如此疼爱。”
老子的刀呢???
方言咬牙切齿地看着大笑离去的刘桀,目欲喷火。
今晚李二和众臣会上圆桌一起吃喝玩乐,但刘桀定然是上不了桌的,是时候去寻些童子尿了……
正蹲在村口大树下拿着树枝写写画画的王文轩忽地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在小伙伴嫌弃的眼神中揉着鼻子道:“是谁在念叨我?”
为了准备今晚的宴席,方言厚着脸皮从别院借来了五六个厨子,好在这些厨子的厨艺也是出自方山侯府,一脉相承,自是知道该如何去做,是以偌大的东厨也算是井井有条。
倒是方言真正地成为了局外人,看家本领都被学去了,自然不允许他再下厨,于是在胖厨娘嫌弃不失礼貌的眼神中,方言恼怒离去。
李二驾临侯府,对林潇潇来说是天大的事。激动在闺房里一边踱步一边拜谢满天神佛后,林潇潇忙令人准备香案、红烛,随即一声令下,阖府上下都要去沐浴……
闻讯赶来的方言哭笑不得地制止道:“陛下都来老半天了,现在准备又有何用?免了免了。”
林潇潇不无担心地道:“可是……”
“没甚么可是,听为夫的,准没错!”
方言终于展现出一家之主的气概,却被林潇潇无视。
“若是姐姐此时已进门便好了,迎接皇帝乃头等大事,草草应之会被人说成不懂规矩。侯府本就根基尚浅,妾身又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总归需要女主人来支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