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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妤斜了拦在她身前的男人一眼。
这男人约莫三十岁上下，染了一头银白色的短发，左侧耳垂套着三个耳环，整个人透露出一股嘻哈风味。
姜妤没搞懂他的逻辑：“你们人满了，我就要换车？”
男人却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一下就拔高了声音：“你！你有没有点眼色，我们不欢迎你！”
姜天师终于掀了掀眼皮：“哦？”
这疑问的语气是那么真诚那么疑惑。
男人无语，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这姜妤难道是第一天知道大家都不喜欢她吗？
越野车中一个年轻女人推门冲下了车：“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姜妤，你就非要缠着年年吗？”
她像是护崽的老母鸡，凶巴巴地试图伸手去推姜妤：“我们的车已经坐满了，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上车拖年年的后腿的！”
姜妤轻笑一声，一手捉住女人的手腕，拇指轻轻摩擦了两下：“肤如凝脂，手如柔荑......卿本佳人……”
女人耳根染上粉色：“你......你叽里咕噜地胡说什么呢！”
姜妤的目光却渐渐沉了下来：“……却太过无礼。”
她将视线投向摩托车一旁的越野车。
正对上从越野车下来的他们所谓的“年年”的目光。
——这位“年年”是前阵子大火的热播剧《我的AI女友》之中的女主角，跟姜妤有过一场对手戏。
林年年自然是女主角，姜妤么，演的是个丧尽天良忽悠单纯AI少女的小骗子。
然后小姜天师就完全立稳了这个骗子人设，她上来就大言不惭地对林年年说：“你被邪祟缠身，是大凶之兆。”
再然后......
就是大家都熟悉的一百万环节。
姜妤本以为这位后辈学艺不精，才留下这诸多骂名。
不成想......
林年年戴着一条黑水晶项链，项链周身黑气缠绕，这分明就是......
邪祟。
见姜妤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项链上，林年年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旋即项链水滴型吊坠下的皮肤被轻轻电了一下。
【宿主请维持好人设，记住，你现在是冷静睿智的全能leader。】
林年年暗暗调整呼吸，稳住了心神。
——奇了怪了，她刚刚怎么会被姜妤那个废物吓了一跳？
那一瞬间好像一切秘密都被看穿了似的。
怎么可能呢？
虽然她神神叨叨的，但世上总不可能真的有什么天师吧？
她不过是为博眼球满嘴跑火车罢了！
(╯‵□′)╯︵┻━┻
林年年扯出个笑容来：“姜妤，我们的车确实满了，这次没注意到和你分在了同一家商场，姐姐下次再带你好吗？”
【呜呜年年真的好温柔啊，对姜妤这个死骗子都这么好。】
【姜妤这个fw真是恶心死了，干嘛非要粘着我们年年？】
【难道因为什么“邪祟”，她还真的缠着年年不放了不成？】
因为众人距离拉进，几个人的直播间合到了一起。
林年年已经有不少粉丝基础，越野车内更是坐着内娱顶流宋流。
观众人数激增到四百万。
但只有姜妤直播间的观众对这个发展有些懵逼。
——姜妤是fw？
虽然几分钟之前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现在么……
这可就是他们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而且姜妤也没说要加入他们吧？
如果没看错的话，姜妤是冲着那辆摩托车去的吧？
还不待他们对情绪激动的弹幕大军进行解释。
姜妤却懒洋洋地将刀插回背后，拍了拍手：“好啊。”
“你放心，下次姐姐一定……什么？”
林年年已经打好了腹稿，却没料到姜妤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她说什么？
姜妤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我说，好啊。”
她摆摆手，又扭头走进商场之中。路上还踹飞了一罐张牙舞爪的足有三层小楼高的可乐。
徒留林年年一行人在风中凌乱。
踹……飞了？
nm十米来高的可乐怪一jio踹飞了？
花岗岩地砖上，喷洒出的可乐还在向四周蔓延……这真的不是一场梦。
可是，姜妤？
林年年一行人和弹幕都沉默了。
非！人！哉！
姜妤径直走到商场门口的客户服务中心，拿起了服务台上的扩音器。
“喂？”
“喂喂？”
扩音器的声音传到商场各处。
“所有还活着的人，有能力的……”
铿锵一声。
三包薯片被掷出的长刀砍飞。
薯片从破裂的包装袋中摔到地面上。
空气中弥漫着番茄混合青瓜的味道。
“就说了你拿这些不跟着我活不下去的嘛。”
闵学文一只鞋都被追丢了，一米八的汉子没忍住带上了哭腔：“嘤嘤嘤……”
姜妤拍了拍话筒，继续被打断的话题：“有能力的自行赶到一层大厅集合，没有能力的就地躲好，等我上楼。”
言罢她一手抓起扩音器，一手拎着一把长刀，长腿一迈，走向通往二层的楼梯。
这下不仅仅是姜妤直播间的观众，3号商场所有还存活着的嘉宾直播间的观众都听到了姜妤的声音。
【？】
【等她上楼……等她上楼干嘛？】
【我？都扣烂了，这谁啊这么大的口气？】
【好像是……姜嘤嘤？】
【她脑子里是进水了吗？这都什么时候了在这博眼球？嫌自己还不够讨人嫌？】
【她究竟是什么牌子的塑料袋啊，这么能装？】
【对不起姐妹们，我刚刚是想去姜妤直播间喷她的，没忍住给她投了火箭炮……我先走了，妤宝麻麻来了！】
【？？？前面的几毛一条？有烂钱大家一起恰，给个群号。】
【是真的！我也真香了！姜妤真帅！】
在座的有几个不是姜妤的黑粉，弹幕有人这么一说，他们可就来劲了。
不少跑到姜妤直播间想一顿键盘操作让她清醒清醒——大众的眼光是雪亮的，雇多少水军都是没用的！
——然后，他们就在姜妤直播间出不来了。
麻鸭，真香！
姜妤将扩音器举到唇边，声音中带着几分笑意，即便是通过劣质机械传出来，也如泠泠碎玉，又好似环佩铃铛。
——“二楼还活着的人，可以喊救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