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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翁面对路远死皮赖脸地追问,就是不说什么,只是转身就抄起他最害怕的棍梢,“啪啪”就打在他身上,撵他出门。路远只得拉着小阿朵悻悻逃离。
“我一定会回来的!”
“哼,这臭小子!”老翁看着路远飞也似逃离的背影,慈爱地摇着头笑了笑,随手扔了那棍梢。
忽然旁边一阵窸窣声响,老翁余光便瞥见几个黑衣人从竹林中疾速冲向路远去的方向。
“想在我地盘撒野,也不看看我是谁。”随即,老翁右手并两指轻松向上一提,瞬时竹屋篱笆悉数飞起,向刺客飞去。各根竹篱围绕着浑厚气力犹如游龙盘旋,直击刺客心脏,他们还未反应便都应声倒地。
听闻声响,路远立定转头朝后瞧了瞧。左右两边的竹林都好似有重物坠落一般,大力地摇晃了一下,群鸟四飞。看那老翁也只是静静站在那院子门口,但那院子的篱笆却已经空空如也。
“这老头干啥呢,篱笆怎么又都空了?”路远一脸疑惑。
“远哥哥我们快去听戒吧,就要来不及了!爹爹叫我在这要好好听学,我可不能逃戒。”小阿朵好像并未察觉异样,摇晃着路远手臂,紧紧催促他快点。
“哎不省心,等我回来再给你修吧。”路远嘀咕了老翁一句,确实也没多想,便和小阿朵快速向会音堂赶去。
“哎,这篱笆哟,没人给修了,只能自己修修了!”老翁看路远走远,转身便也回屋里去了。
等路远和小阿朵抵达会音堂,众多弟子已然聚齐,静候将主的到来。路远本想站到司南昳的身边去,可是挤到那人群里,左看看右看看,也没找到她。倒是惹恼了一些在场的人。
“这不是那穷酸小子吗?打架还要用面粉呢,用完还买的起吗?”说话的是那气力榜第一,定州义盟薛银。
那些九州氏族的修士,大多出生名门显贵,看到这粗布衣裳的路远自是瞧不上。再加之之前在点将会上,路远的突然出现和大言不惭,他们更是把那刺客搅乱这点将大会的气都撒在他身上,觉得他是扫把星。
“你说话不要太过份,说谁呢?!连楚石粉和面粉都分不清!”路远平白受辱,自是青筋暴起,撸起袖子就想往前冲。
“怎样,你一倒数第一,也配和我打?来,也别说我欺负你,咱就赤手空拳干一架!”薛银把那寒江链往地上一扔,解了解衣襟也跃跃欲前。
两人水火不相容之时,白问宇手一伸拦在路远前面,红千乾也走过来用手挡住薛银。
“薛银赤手空拳可杀一猛虎,你可不要强出头。”白问宇悄声在路远耳边说道。
“会音堂红会弟子听戒地也敢喧闹,都想要受戒鞭之刑了吗?”红千乾厉声叱喝。
路远气得龇牙咧嘴,怼人怼惯了,心里确实想上吼一句:“你怎么就知道我打不过猛虎呢?是驴是马,就溜一溜!”
不过看在白问宇是好心,自己虽然过得自由,但这是红会重地喧闹也确实不妥,也就把话嚼碎下咽到肚子去了。
“将主来了!”“快站好!”弟子们见红夫人到来,都速速站好。
红夫人虽早在门口便听到了这喧哗声,但进来也就看了看他们并未说什么,径直地同千沛走了过去。
会音堂听戒,历来是先恭贺新弟子入弟子簿,诵读弟子规,再请老弟子做好去留打算。
红夫人便如往常一般照做,行进到请老弟子做去留打算时,众多老弟子因这褚金册碎还历历在目,都不愿离去,准备候守在红会,以应对红会不时之需。
“感谢众弟子仁义,现今我们也唯有先查明这事情。”红夫人向众多老弟子作揖拜谢。
“本就是分内的事。”“是呀,是呀……”堂下弟子们不约而同附和道。
“那我今日便分派给大家两个任务。一,今日袭击,那贼人是冲着红会的褚金册而来,另外一半还留在会内,希望大家做好值守。二,袭击中还有一人未蒙面,就是人称会使鬼斧的道无常,然几年前他就已经在毙命于惠州安自观,卷土重来必有内情。千乾,你便带上一些弟子去往那惠州乾胤门查探一番。”红夫人正襟危坐于堂上,将两件要务分派众人。
“百州定坤白问宇,嗯……听闻是你同千乾合杀的道无常,你们一同去吧也可以互相照应。再带上路远和薛银,历练历练。”红夫人想起刚刚路远和薛银两人的喧哗,便觉得也可捎带上两人路上磨合磨合。
“我?不行的,我就会点皮毛,要是碰上那个道什么无常的,我一个还不够他杀的。而且我才不想和这野蛮人一起去!”路远连连摆手,还顺带斜瞅了瞅那看着也不大情愿的薛银。
“你……给我等着!”薛银对着路远是一脸不悦,但又不敢忤逆红夫人,只得回复:“将主吩咐,自是领命。”
“我也去!我也去!远哥哥我会护着你,别担心!”小阿朵倒是自告奋勇,还宽慰起路远,“远哥哥,将主是为你好呢!”
“还是小阿朵懂事,若遇强敌,不可拼命。”将主叮嘱这一行五人。
这会音堂听戒开得早,结束得也快。白问宇想起与红千乾万灯朝会前在这淏国的见面,他曾告诉他的那些事情。
而今红夫人只字未向众人提起红歌令,而且也没有和弟子们说起这去九州寻器的事情。反而派出这一行几人去往这惠州,两位支主、南昳也不见踪影。心中不免对这红会愈发的好奇。
红千乾好像看透了他心中所想,走过来右手一下搭上白问宇的肩膀,悄悄地说道:“别急,该来的总会来的,先办要事吧。”
于是一行五人,斜风晚霞,立马启程。
这五人,路远和薛银骂骂咧咧,小阿朵自顾玩耍,白问宇和红千乾有说有笑。而惠州,等待着的,有可能是惊喜,也可能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