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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我力气已经恢复了,而且我尸气重,走前面比走后面好。”
当她提起要在前面开路时,胖子就极力反对。因为动静太大,所有人都停了步伐看向他们,林归毕竟是属于这个墓的一部分的。
“自己伤有多痛自己不知道吗?别把自己当真神仙。”
林归冲他笑了笑,站在他面前,眼里是坚定。
那领头啧了一声:“她要来就让她来,找死是她自己找的,拦着又能怎样?”
似乎自从林归出现了,这个女人的心境变了许多,易怒,沉不住气,跟人抢了她男人一样,处处看林归不顺眼。
胖子也没再说什么,并不是真同意那个领头的话,而是林归这个丫头性子太犟,哪怕他嘴皮子磨破了她也不会反悔。
她那样的人,跟小哥还真是好像。
胖子看着前面领路的人,她的身影消瘦比小哥更加营养不良的感觉,可是也和小哥一样充满力量。她眼睛里的东西他不是没看出来,只是他不清楚为什么原本应该是一个冷漠的人在他们面前却极其的话唠。
他走了两步,左手就搭在吴邪身上:“天真,你怎么看?”
吴邪抖抖肩想要把他的手抖下去:“你把人当亲闺女似的,问我还有意义吗?”
胖子笑了笑,这话他没能力反驳。
身上的伤口虽然已经止了血,可是掉了的皮肉又怎么会这么容易就长出来?
林归勉强着不去碰伤口,可是开裂的疼直穿心脏,她也不禁哼了两声,余光瞥过后面的一群人,似乎没人听见,她松了口气,拿起狼眼。
她走得快,不过却是故意的,张起灵跟得太紧,而她不敢靠他太近。
以前他从来不会存在,隔着一张纸,林归只能细细揣摩他的相貌,他的动作,他的每一个心情,久而久之他在她心里的位置超越了很多。她的经历并不简单,可是却把这个最复杂的人供在了心里最简单的位置上。
如此一样的一个人出现了,林归觉得自己不配也不能站在他身旁,就像一个目光也是对他的玷污。
她低了低头看着地上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并没有刻意跟上她,似乎能知道她的意思。
林归笑了笑,抬起头看着前方一片黑暗。她并不害怕,身后有她要保护的人。
张起灵的强大在于他的责任重大,林归的强大在于她的信念强烈。
又走了好久才转到下一个墓室,这墓里空气里水分含量过多,吸久了让人觉得四肢都软了。林归靠在墓室的的墙上,满墙的凸起硌得她背痛,不由得又站直等着他们进来。
不知是运气还是什么的,这一路上连半个机关都没有,就连这个墓室都是大大咧咧敞开的。
这构造让小哥都不禁疑惑着。
机关是为了保护墓室,或许是他们还没碰到,总不能就是为了让人来倒的吧。
林归也不是因为累才停下脚步的确,只是前面没路了而已。
四周的墙壁上皆是头朝下身子朝上的双头蛇纹,眼睛处皆镶着红玉石头,现在看来倒像是在朝拜。
一路上也看过了很多这个的蛇纹,不由得让人想起那个四角石棺墓室里的巨蛇身旁的人,若那真是墓主,那么这些蛇纹说不定就是在朝拜。
前面一个断崖,林归不用看也能知道,掉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一旁还是似乎是上个队伍遗留下来的东西,里面有绳子,水和食物。
试了试绳子,还挺结实的。
林归拿着水看了看生产日期:
2003年7月15日。
再看看那几包压缩饼干的日期,都差不了几天。
那么再联系小哥对吴邪和胖子的态度,并不是面对陌生人的样子,现在应该是零五年左右,只是推测不出具体日期,当然,她不会去问,没那么多好奇心,她也不在意。
“他大爷的!”队伍里的一个满是大胡子的人凑到崖边上看了看,领头丢了一个闪光弹下去,好久都不见落地,慢慢的熄灭,他心里打着退堂鼓,再抬头看看,根本没有什么路可言,两个断裂的地方隔着几十米,神仙也跳不过去。
“姐大,我看还是另找一路吧,这地儿看着邪门。”
领头没看他,转头看着小哥:“走了那么久,要是有别的路早该有了,就这一条,张家小哥,接下来怎么办?”
她语气十分不客气,虽然眼神还是不敢看小哥但是那态度可一点也不友好,话语间有一股子威胁的样子。
林归看着她,尽是不满。
如果不是他们在,换作以前她就把她给丢下去了。
喝完一口水,林归笑了笑,趁机接话:“你们不是找东西吗?这就退缩了?”她又看了看四周,除了吴邪他们三个还有将近二十来人,还挺多,个个表情严肃,一看就是装的:“要不把你这些伙计丢下去,没准能搭条路。”
见她阴阳怪气的领头冷哼两声,这悬崖多高他们不是没看见,就她那二十几个人?丢下去就是送死。
“找机关。”
小哥看了看林归冷冷淡淡开口,林归对上他的目光后,笑意更深了,不过却是那种干干净净的感觉。
吴邪无奈的跟在后面,他也见识到了这个丫头嘴毒,可每次对上小哥就跟个乖宝宝似的,什么都听从不反驳,要是别人早怼上天了。
这叫什么?
这叫明目张胆的偏心。
这也叫大型双标。
吴邪站着悬崖边上不远,拿着狼眼照了照四周的墙壁。两侧的石壁极其陡峭,不过要从那地方爬过去肯定也是不可能的。那上面盖着一层浅浅的青苔,保不准一脚下去就给你滑到悬崖底。
那些蛇纹似乎有点不同,每个的形状不同,不过都是俯首的模样,有的蛇嘴里含着黑漆漆的东西,有的蛇没镶红玉石头,当然不可能是忘了镶,有的尾部似乎缠着什么东西,像是树藤,不过看着又像是什么生物。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九头蛇柏,七星鲁王宫那东西。
再往里面照了照,眼前竟看见一小丛红色的花,他定眼看了看,确确实实又一丛花。
吴邪捅捅胖子的肩:“胖子,你看那,怎么可能会有花呢?”
胖子沿着光线看了看,除了蛇纹就是青苔,花个屁啊花:“天真,你迷糊了吧?怎么?想阿花了?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挂念你那发小啊。”
吴邪顿时对他无语了,又看了看灯光照射的地方,那丛花又莫名的消失了。
“咔哒!”
林归抬头一看,小哥正摸着一块石壁,已经被按下去了些。
接着就从顶上掉下来四条铁链子,布满铁锈。
刚才不是没往上看,不过这几条链子藏得太隐蔽,愣是没一个人看见。
小哥正准备上去,林归一下子拦住他,递他一根绳子,另一端已经绑在了链子上,能够随着人的移动而移动,她要他把另一端绑自己身上。
毕竟要是摔下去可不是好玩的,她可不会把希望寄予那什么子主角光环身上。
小哥也没拒绝,不过林归硬是看着他绑了才离开去招呼别人。
胖子体型有些大,绳子用好长一截,给了吴邪,到林归这就剩一米多长了,她假意埋怨看了胖子一眼,嘴唇一嘟,倒跟卖萌似的。
“嗨,看你那灵蛇腰,够了够了,胖爷我这大象腰,小丫头你得理解理解。”胖子拉了拉绳子,一脚正踏上铁链。
林归也是被逗乐了,点点头表示理解了。
最前面的是小哥,然后是胖子,林归前面距胖子还有几个佣兵,后面吴邪离她也隔了三个人,那个领头在再有五个人之后。
吴邪一踏上铁链就觉得不对劲,脑子里总会浮现些什么东西,如果没有后面的人的催促的话,他几乎都可以看清人脸了,结果一卡一卡的。
他拍拍额头,往前面看了看,又往下面看了看,黑暗之中似乎有什么正在注视着他们,就像一条盘曲的巨蛇一样,就待他们走近然后一口打尽。
眼前一片开朗,昏暗的木屋里,血迹撒得到处都是。一个女子静静的躺在木板上,右眼出不断渗出鲜血。一旁男子的手中拿着一把匕首,另一只手展开竟是一颗眼珠子!
血淋淋的一片,那女子忽然睁了眼,微微偏头不屑的模样看着男子,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都没说。
还未等他反应,那个男子举了手里的刀就往自己的脸上招呼,好一会儿也剜下了自己的右瞳,配着药将他的那颗眼珠子轻轻的放入女子的右眼窝子,而他则将一另一颗染血的珠子放入自己的眼窝子里。
那女子看着他,一声不吭,最后却是无奈叹了口气:“往后再不要有牵连了,也希望我的眼睛你受得起。”
男子微微一怔,缓缓的低头,处理好一切,摆了一套干净的衣裳就离开了屋子。
“喂!你小子发什么呆?”
吴邪猛的回头,后面那个看着四十来几的男人捅捅他的背。他深叹口气,自己又受了幻觉影响了。再看了看前面走着的人,似乎没有一个有幻觉,不禁心里沉了沉,自己这体质还真特殊。
突然间对上林归回头张望的眼睛。
左眼重瞳,右眼单瞳……
幻觉里那个模糊的人影就要与这个人重叠,换眼之痛,他体会不了,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什么换眼的秘术,那超越科学解释的范围,虽然身边这样的事不少,可他还是很难去接受。
再看向林归,她依旧回头看着他,眼里尽是迷惑,似乎在问着:你怎么了?
吴邪笑了笑算作回应。
幻觉里的那个女子虽然看不清相貌,但是她的眼神似乎是刻在他心上一样,淡泊得不像样,肯定比得过小哥。那只眼睛里,并无换眼的怨恨,并无对痛苦的无法忍受,也并无对眼前男子的厌恶,似乎一切都在她眼里,又似乎她眼里什么都没有。
相比之下,现在走在前面的那个女孩,时不时就回头看看他跟没跟上,那双眼睛看着他们总是闪着光还有一丝怯懦。对于小哥,她的反应更加矛盾,明明眼里尽是沉溺,却总是离他至少五米开外,不轻易不会走到他的身边。
他很不清楚,一个人怎么可以怎么矛盾。
再看看小哥,那个强大的人留给他们的总是一个个潇洒的背影,无论怎么追也跟不上。
他和她倒是冥冥之中有那么一点相似。
看着吴邪呆呆傻笑的模样,林归转过头就笑了笑。
难怪他会有一种让人放下戒备的想法,这样的一个人干干净净,眼睛里也都是星星。傻人有傻福,吴邪这个傻子有一群神仙保护,就连看淡一切的张起灵也想要守护他眼里的单纯。
林归抓紧了一旁的锁链,她不是不害怕,面对那只粽子时她的确犹豫了。她现实里也不过是一个高三学生而已,虽然她曾经去医院的太平间里看过一具让车子压得变形的尸体。可是当时她也不是能够冷冷淡淡的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她怕得手发抖,离开的时候竟然忘了怎样走路,回到家才发现,自己的脸色白得吓人,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冷汗浸透了。
那以后,她时常会做噩梦,梦见一辆货车朝她驶来,先是压断她的胳膊,然后是头,最后血漫了一地。
她也不过十多岁而已,就算少年时经历的事让她的心智强过许多同龄人,可也改变不了,她只不过才十多岁而已。
林归不禁放慢脚步,那个世界,自从那个人走了以后,也没有人在等她回家,然后督促她早点休息了。
接着她凄凉的笑了笑,抬头看着前面的小哥和胖子,锁链不停的摇晃着,那两人尽力稳着自己脚下的链子,整个人晃来晃去。
遗憾这样的感觉,一次就够了。他也需要人保护,那么他想要保护的人她也会好好的为他护好,让他能够安心前进。
再说,他们三个人,林归不可能只会顾着小哥,三角形一角也不能缺。
好几次林归被链子荡得老高,几次下来她越发觉得不对。猛地回头看。
!!
吴邪!
那小子正解着绑在腰间的绳子,按这样的摆动幅度,只要绳子一解他铁定会被甩出去。
而他前后的人个个眼神空洞,也各自解着自己的绳子,唯独那个领头的。她正看向林归,蔑视的笑了笑。
再回头看向小哥和胖子,那胖子被小哥猛的一打给打晕了过去,此刻小哥也抬头看着林归,又看了看最后那个领头的。难怪她要走最后,要动什么手脚自然是最后的那个好动作一些。
这距离,小哥根本来不及过来,正见小哥准备解绳子拼一把时,林归转身,腰间是刚才朝吴邪要的一把小匕首,转身的瞬间已经到了手上,割断了绑在腰间的绳子。整个人差点被抛飞出去几次,林归抓紧链子,这具身体特殊,所有的动作只要她敢想敢做,那就一定能做到,现在要想的,是如何越过那三个人落到吴邪身边。
一个最简单的方法,跳过去。
那是些怕死的人,绳子绑得复杂,至今还未解开。而吴邪,自从两人对视后他似乎也不去解绳子了,反而眼神空洞,痴痴傻傻的。
不得不说,看着他这样子,林归是真的想眼前的这个吴邪是那个邪帝。
“趁锁链下落时起跳,别用太多力气,等锁链上升时就好了。”
似乎看穿了她的意图又见她愁眉不展的模样,小哥放弃了解绳子,手里抓着胖子,决定相信眼前的这个人,给了她最重要的提示。
不知为何,他明白,她一定救得了吴邪。
林归笑了笑,看准了时间立马就跳了起来,手上借着锁链的力将身体向前抛。也亏这具身体似乎跟有特异功能似的,在难的动作都可以做出来。
她发誓,以后还要是过这样的地方,她一定把吴邪给锁身上。
心跳声此时格外的清楚,林归也不想失败会怎样,她只想成功,只能成功。
落在吴邪身旁是她叹了口气,稳住了将要再次被甩出去的自己,狠狠瞪了那个领头的一眼,几人之间也隔着好几个人,她不可能向她一样也飞过来。
将吴邪身上的绳子给捆了个死结,再把一切他收在身上的锋利物给丢了下去才松口气。
锁链还在晃动,好几个已经解开了绳子的人都已经掉了下去。
而那个领头正朝他们缓缓靠近。
林归正面迎上那人。
那领头此刻却换了个神情,略有疑惑得看着林归。装得还挺像样。
在林归全神贯注对付领头时,突然有人猛地拉了她一把,脚下一个不稳就被锁链给荡了出去,她眼疾手快抓住了最下面的那条,就跟着锁链来来回回荡来荡去。
有什么东西落到她脸上,缓缓的滑动了一下就停住了。
几滴落在靠近鼻子的地方,而后是一股血腥味。那悬崖底下传了嘶嘶的几声,似乎是某种蛇鸣。
小哥此时已经到了吴邪的身边,手掌处不停渗出血来,沿着那把刀。
林归再盯着领头只觉得心里一股恨意漫了上来。
好几个佣兵也已经醒了过来。
突然,有什么东西打在她的手肘处,接着就是一阵麻木的感觉,手上就没了力气。
坠下去时,她第一个想到是这样的:
小哥又在割手,真当自己无敌,真以为没人心疼吗。
林归看见胖子已经醒了,见她掉了下去急急忙忙朝他伸出手捞了一把,可还是慢了一步。
见胖子急得眉头紧皱,再看看小哥,他似乎也没料到她会掉下去,眼里多了些东西,紧紧的抓着昏过去的吴邪和胖子,他的确没有余力拉她一把。
这段期间却没有害怕的情绪,反而有些开心。
至于为什么开心,她说不上,是在她的世界里很少会有的那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