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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不会太后老人家觉得飒飒可爱,想养在宫里吧?
念头一闪而过,老嬷嬷把孩子接过来还给她。
太后要温婉蓉带飒飒去院子里赏花,明摆有话单独对老太太说。
温婉蓉出来时,两位老太太说话声音不大,她想听也听不到,只能作罢。
宫外满院的桃花开得正艳,飒飒见什么都好奇,都要用手揪一揪。
温婉蓉不让她碰,低声呵斥。
飒飒压根不怕,扭着小身子,非要揪花,老嬷嬷见她可爱,就折一枝给她,才消停。
在府里就算了,在外面也我行我素,完全不讲任何场合。
温婉蓉有些生气,一把夺走花:“飒飒,你再这样,回去爹爹真会打屁股。”
飒飒似懂非懂,不知是对打屁股三个字特别敏感,还是察觉到语气里的严肃,忽而别别嘴,放声哭。
老嬷嬷赶紧又折一个哄她,对温婉蓉笑:“半大的孩子对什么都新奇,莫太苛责她。”
温婉蓉暗暗叹气,她哪里想苛责飒飒,她就怕飒飒太活泼,太不认生,太招人爱,被太后要走。
不过飒飒有了花,眼角还挂着亮晶晶的泪,转而笑起来。
温婉蓉都习惯了:“就知道假哭。”
飒飒不管那些,把一枝桠的桃花全部揪掉,失去兴趣扔掉,转头寻找下一个目标。
温婉蓉没辙,怕飒飒一会又淘气,就起身抱着她到处转,告诉她是什么花,什么草。
飒飒对于说话,似乎很专注的听,也不闹,也不伸手揪这揪那。
母女俩好容易安静下来,温婉蓉摸摸飒飒的头,又摸摸她背心里有没有出汗。
飒飒平时要午睡一个下午,今天闹一天,终于熬不住,心情不好,开始哭。
老嬷嬷问怎么回事,温婉蓉说孩子要睡了,然后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打横抱,一边轻拍,一边哄。
飒飒起先闹,渐渐就不闹了。
等哄孩子睡着,温婉蓉歇口气,回到正殿门口,心思怎么还不出来,怕飒飒在外面睡久着凉。
老嬷嬷体贴,给她拿了条太后搭腿的毯子,先给孩子盖上。
温婉蓉言谢,一句话还在嘴边,不远处忽然传来齐淑妃的声音。
“阿蓉,你怎么来仁寿宫了?”
温婉蓉循声望去,齐淑妃摆脱了杜皇后的束缚,明显精神,样貌焕然一新。
她把孩子交给老嬷嬷帮忙照顾片刻,过去屈膝福礼:“淑妃娘娘金安,妾身随家中长辈前来觐见太后。”
“是嘛?”齐淑妃说归说,视线扫向老嬷嬷,“连孩子都带来了。”
温婉蓉怕她过去吵醒飒飒:“小孩子顽劣,好容易哄睡,才得片刻安宁。”
齐淑妃听出她的意思,嘴上笑,阴一句阳一句:“阿蓉,之前是我误会你,我以为你不与我来往,只因误会,原来另有隐情。”
温婉蓉愣了愣,莫名其妙:“什么另有隐情,请娘娘明示。”
“你我之间还需要明示吗?婉宜公主殿下。”
她故意叫出封号,温婉蓉是伶俐人,不会不懂。
见她愣怔不说话,齐淑妃冷笑:“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我在府里是姑娘时就认识,没想到你藏这么深,隐瞒身份,跟我演苦难戏码,温婉蓉,本宫真小看你了。”
语毕,拂袖而去。
回去的路上,温婉蓉脑子里翻来覆去就是齐淑妃一番话。
而正是“婉宜公主……”四个字,顿悟过来,为何飒飒尚在嗷嗷待哺之时,被封为郡主。
反过头,她又想到齐淑妃说的苦难戏码。
她是假苦难吗?
不是啊,曾经在温府过得怎样,齐淑妃不也看到吗?
自己有必要装吗?
温婉蓉盯着飒飒熟睡的样子发呆,她确实不知道自己真实身份,但要说一点没隐瞒也不是。
在她十岁前,总做同一个噩梦--。
漫天火光,滚滚浓烟,把视野所及照如白昼,厮杀声、叫喊声起此彼伏,她靠在一个嬷嬷样的女人肩头,望着深邃高墙下的血脚印……
这个梦,她曾跟妘姨娘提过,妘姨娘当时只说梦是反的,要她别在意。
她便没在意。
等再大点,渐渐梦不到这些了。
再后来和覃炀相识、相知、结婚,似乎早把这些儿时记忆尘封心底。
如今妘姨娘没了,一切重见天日。
温婉蓉把心里的话毫无保留告诉老太太。
老太太问她什么想法。
温婉蓉迟疑片刻,说她怕覃炀也误会自己。
老太太拍拍她的手,说和覃炀讲清楚,他会明白。
问题以覃炀的性格,坏脾气上来,真能听她解释吗?
温婉蓉下意识抱紧怀里的飒飒,微乎其微叹气。
进屋时,覃炀躺在堂屋的摇椅上,似乎等她等睡着了。
温婉蓉看看飒飒的睡相,再看看覃炀,父女俩如出一辙。
她轻手轻脚把飒飒放到小木床上,脱了外衣,盖好小被子,又拿大被子出去,照顾大孩子。
被子刚落在覃炀身上,他就惊醒了,条件反射一把抓住对方手腕。
两人皆一愣。
覃炀见是温婉蓉,先反应过来,松开手,重新躺会摇椅里,继续装死:“回来怎么不叫我一声?”
又问:“飒飒呢?”
温婉蓉说睡了,本打算和覃炀提起封郡的事,话到嘴边,神使鬼差又转到别的话题上:“一点都不怕生,太后种在庭院里桃花也敢要,不给就哭,都是你惯的。”
覃炀不觉得是大问题,还笑:“她个小孩,懂个屁。”
温婉蓉反驳:“胆子越来越大,越来越不听话,以为哭就能得到一切,我看你闺女大了,还能养在身边一辈子?”
“养就养,老子又不是养不起。”
顿了顿,单眉一挑:“你看看飒飒的小样子,长大肯定漂亮,谁他妈敢动老子闺女一根手指,老子叫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温婉蓉凉凉瞥他一眼,以前不知道动了多少人家闺女的手指头,到了自己头上就是另一套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