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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现代的数学, 只是因为吸收了国外众家之长又利用符号简化了运算过程, 随后又经过更多人的努力研究, 这才出现了看起来更高大上的现代数学。
当初向南作为理科专业里的高材生, 虽然看起来呆呆傻傻的,可骨子里何尝没有跟他那群日天日地的中二室友一样有着一股子骄傲,要不然他也不会跟那群室友处得融洽了。
直到耗费了将近两年课余时间研读完能找到的古代算术书籍, 向南这才明白了自己就是那只蹲在井底的青蛙,从此收起了自己那股子还没来得及暴露出来的骄傲, 人也变得谦和宽容了许多, 便是到了农村里也会耐下性子认真听满嘴方言的老乡说些乱七八糟的歪理。
因为向南觉得人, 真的是十分神奇的生物,有人的地方, 就有创造,有创造的地方, 就有你不懂的不知道的知识。
至于为何研读古代算术书籍花了向南那么多时间?
咳,却是因为向南为了追求原汁原味, 找的都是纯古籍复印本,上面的很多表达的词汇用语比之文言文还要生涩难懂,向南没办法, 只能一边啃古言词义一边啃算术古籍。
既然向南这么说,中年男人眼光毒辣, 一眼就能看透向南说的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见向南眼神清澈表情坦然放松, 中年男人也不多废话了。
一手习惯性的往后一背,一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中年男人最后视线落到刚才向南蹲的大石头上,“小兄弟,你可知这块石头的重量?”
向南刚才蹲的石头并不是十分规整的某种形状,挨着地面的那边倒是直线状,两边却一边大一边小的呈椭圆状,上面露出来的又有坑洼,前后微微鼓起,跟两边椭圆状的那个有点像。
其实面对这种问题,古人早就有了方法去算重量,比如说曹冲称象。
现在向南肯定是不可能为了一块石头就找人来如此这般的折腾,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向南自己现在除了他自己,能帮忙的一个也没有。
因此向南只能歉意的朝中年男人再行一礼,先告一声罪,“大哥,这若是要精确的算出它的重量,现在就凭我一人之力怕是不行,小弟现下也只能大概的估计一下重量。”
中年男人不置可否面上含笑的摸着胡须点了点头。
向南围着石头脚尖脚后跟的挨着比划了一下整体周长,左手手上伸出三指掐了个数,然后右手捡了边上的一块软石在大石头上划了几道分割辅助线。
大体上将石头分割为几个规则形状之后,以拇指与中指张开的“卡”为尺丈量了各处需要丈量的线条。
随着右手的丈量比划,左手手指掐出的数字也在不断变化,中年男人站在一边看着向南转来转去爬上爬下的还掐着手势记录什么。
事实上他出这么个难题便是他自己也是不知道如何算的,唯一能知道石头重量的也不过是叫人拿来大桶将石头装进去,最后再靠着溢出来的水来大体估算石头重量。
却是没想到他有意为难,这位小兄弟居然也能靠着自己的方式直接掐算石头重量。
要说中年男人为何没有觉得向南是在糊弄他?
看看向南那严肃认真的表情,以及不顾形象爬来爬去还时不时用树枝在地面上写写画画的模样,中年男人也不觉得对方是提前知道了他身份,故意在这里大费周章的骗他。
需知石头不远处就是市集,向南这般古怪的行为,没过多久就吸引来了不少人围观。
一个读书人若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不顾形象的撅着屁股比划就为了骗他,若真是如此,中年男人也能对向南的心性生出点佩服来。
“这是啥状况?小兄弟这是干啥呢?”
“刚才我隐约听到两句,好像是这位先生出题考小兄弟,让小兄弟算出这块石头有多重。”
“嗬!真的呀?”
“当然是真的,还能骗你不成。”
“哎呀这么大块石头,肯定很重啦,这白脸先生别不是在戏弄小兄弟吧?”
“也不一定,这后生娃子算账可厉害得很,肯定能算出来!”
“要是这白脸先生是在戏弄小兄弟的,看我不围了他让他自己也算一算,若是他自己都算不出来,肯定就是在耍人玩。”
中年男人隐约听见有男人粗着嗓子这般说,惬意的表情顿时几不可查的一僵,摸着胡须的手都顿住了。
再转眼去看向南忙乎得额头都起了层薄汗,中年男人心里莫名的生出点心虚。
确实,等人家小兄弟辛辛苦苦算出来石头的重量说出来,他这里却没个答案判断对方是对是错,这也委实有点不靠谱了些。
想了想,中年男人招来身边的小厮,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番,这才暂且放下心来,可以不用担心一会儿被围观的百姓围着逼他说答案说不出来了。
向南没注意围观的人嗡嗡嘀咕声,只凝神专注的计算,眼前只有石头上一处处数据,脑袋里也只有通过各种复杂运算不断变化的数字。
到最后向南左手掐数字的动作停了下来,又蹲着看了两遍先前自己写在地面上的几道重要计算步骤,确定没错之后,这才起身朝中年男人报了个数。
“大哥,这数字肯定是不精准的,误差约莫在一到两钧上下。”
一钧等于三十斤,向南估摸着重量误差在三十到六十斤上下,因为他现在对于这块石头的质量密度也都是靠观察外沿石质估算的,无法像现代那样通过仪器得到精准数据。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不等围观的人替向南打抱不平,自己就先歉意一笑,抱拳朝向南行了一礼,“说来惭愧,小兄弟居然靠着一双眼一双手就算出了这石头的重量,在下却没这个本事,不然也不至于焦头烂额没个办法,不过在下已经让小厮叫了人来,一会儿就先把这块石头抬回去,咱们用笨重的法子把石头的重量一称算,这就能知道小兄弟的答案对不对了。”
“还请小兄弟别气恼,大哥这也是没法子,烦恼的事不是小事,必须得确定小兄弟这法子有用才能放心。”
向南听中年男人如此一说,自然没什么好生气的,反而对于中年男人说的要称这石头的重量起了兴趣。
一来可以现场围观一下古人的称重之法,二来也能看看自己这样算是不是错的。
中年男人话才刚落,那边就有几个孔武有力的男子挤开围观的人群走了进来,几人先朝中年男人抱拳喊了一声“苗大人”,中年男人挥手示意他们别行礼了,赶紧抬石头,几人这才收了要拜的动作,围着石头看了一圈,寻摸好下绳子的地方,这就风风火火的折腾起来。
围观的人听见“苗大人”这个称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这位为难向小兄弟的白脸男人居然就是他们泽陂县的县令苗大人。
顿时围观百姓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是不是该跪下来行礼。
倒是苗大人不耐烦计较那等繁琐礼节,直接抬手朝围观人群拱了拱手,“各位父老乡亲,且都散了吧,大家放心,今日本官也是对这位小兄弟有事相求,一定不会为难戏弄他的,大家且放心的离开吧。”
说的话又有打趣又有自嘲的,听得让围观的人顿时放心下来,对这位苗大人的感官也是瞬间升到了顶点。
古代是个等级制度森严的社会,像苗大人这样只是质朴的说几句话,就能让百姓觉得这位大人实在是平易近人,且性子忒的好了。
向南也是愣住了,原本只想着这位大哥是个有钱人家的老爷,比如说啥员外之类的,没想到一来就是本地的大佬。
虽然县令只是个芝麻小官,可落到小地方却是他们仰着脖子去看的大人物。等苗大人驱散了围观人群,向南终于反应过来,傻愣愣的回头瞅苗大人,问了一句让苗大人哭笑不得的话,“大人,我、我还不是秀才呢,这是不是要跪地行个礼?”
只有考上了秀才才能见官不跪拜。苗大人瞧着向南越发觉得他是质朴诚实,好笑的摆了摆手,“小兄弟还是称呼我大哥顺耳些,大哥这可是已经自报家门了,小兄弟是哪方人士姓甚名谁大哥却是还不知晓呢。”
对方如此一说,向南看苗大人不像是在虚情假意,果然就信以为真的松了口气,“小弟名叫向南,泽陂县杏花村人士,桃李学堂的一个小童生。”
向南这一听他说的话就完全不生出疑心就信了姿态叫苗大人更是心里熨帖,不管别人如何,反正苗大人自己是十分不爱跟人说话时对方战战兢兢的。
为何战战兢兢?因为害怕。
为何害怕?因为想得太多!
想得越多的人越是不自在,便是跟他相处的人也会被这种不自在所感染。瞧着这位小兄弟心眼忒的少,说话做事便是脸上的笑,瞧着都让人舒坦。
阿茶跟向刘氏一看,顿时都松了口气,继而发现今日说不定还真发生了什么大好事,看向南那小跑着满脸喜气的样子,一瞧就是忍不住的一路乐呵着回来的呢。
“我的儿,可算是回来了,怎的下午没能坐上周家老大的牛车?你是怎么回来的?可是走路回来的?”
脸上还带着喜气的向南抬眼看了一眼向刘氏,原是张嘴要说阿悦的,可想想万一母亲觉得跟阿悦共骑一匹马的行为太过不矜持了,别没帮阿悦刷到自家母亲的好感,反而让母亲对阿悦生出误会才糟糕了。
“娘,是凑巧碰见阿悦,阿悦帮我叫了辆牛车,要不是阿悦帮忙,现下我还在半道上走着哩,先前我还担心天黑了说不定都回来不了。”
向南难得在这方面聪明了一回,拐着弯的还是帮赵悦刷了向刘氏的好感度。
“那她可是跟你一起乘的牛车?”
向南不解的皱着眉拉了拉书篓背带,“既然叫了牛车,两边也顺路,自然是一起的,车资还是阿悦给的。”
向刘氏见向南皱眉,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些抵触,连忙回神不再追问这个事,转而感谢起赵悦来。
“来来来,赶紧放下书篓进屋坐一会儿,洗了手脸就来厨房用饭吧,赵姑娘...赵姑娘这份恩情咱们下回一并还了,总不能欠人家太多,说起来赵姑娘还是只有一个小姑娘维持自己生活呢。”
向刘氏说到“赵姑娘”三个字的时候突然心里咯噔了一下,想起来刚才向南称呼赵悦的时候居然喊的是“阿悦”,且喊得十分顺口,好似已经不止第一回这般称呼那赵姑娘了。
向刘氏一边伸手帮向南放下书篓,一边那眼睛去瞄向南,暗想应该是自己多想了,毕竟当初儿子喜欢那李姑娘的时候可不像现在这样,且这李姑娘跟赵姑娘差别也忒大了吧。
向南也是真的饿了,也顾不上别的,去洗了手跟脸,感觉身上回暖了,阿茶叫了去吃饭,向南这就去了厨房,手里还拿了那包点心。
晚上肯定又是吃稀粥,夹几块点心放一碟子摆在桌上,刚好能喝稀粥的时候有个干的。
向刘氏瞧了点心,连忙拦向南,“你这小子,忒浪费了些,这般好的点心若是买的话也不知要费几个大钱,留着下回你去学堂找夫子问学问的时候送了去多有面子啊。”
向南不干,“娘,面子可没填饱肚子更重要,再则说苗大人可是正儿八经的进士科及第,今儿我还请苗大人帮我看了我写的文章哩,这回我帮苗大人做事,苗大人说了有学问上的问题想问的都可以去找他。”
向刘氏听向南这么一说,这才放了心,歇了要给学堂夫子送礼的念头,不过这么好的点心,便是留着以后走人情也是好的啊。
向南哭笑不得,“娘啊,这点心可放不了多久,要是最后放坏了我可不会让你们吃的,吃坏了身体还要花钱请医问药,花的钱更多。”
若是向刘氏再不答应,向南觉得自己都要一哭二闹了,就吃点点心向刘氏都要这般舍不得。
不过向南也理解,追根究底也是家里太穷惹的祸。
向南趁着向刘氏犹豫的空隙拿了个粗瓷碗来夹了十来块点心放到碗里,“娘,阿茶,快吃吧,咱们不一次吃完,分几顿吃成吧?好歹也能混个囫囵水饱。”
向刘氏有心想将点心留给向南一个人读书读饿了再吃,可转眼瞧见阿茶偷偷咽口水的动作,顿时心下一软,“算了算了,阿茶,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坐下吃吧,多吃点,反正你哥有本事,这回吃完了下回还能蹭吃蹭喝的蹭回来。”
向南笑嘻嘻的叫阿茶跟向刘氏都坐下,还推着碗让两人先夹,要是两人不动筷子夹点心,他也就不动筷子。
“娘,你还真给说对了,这回帮苗大人做堤坝预算的事儿肯定能得工钱,到时候我要给娘还有妹妹扯了好看的花布做衣裳。”
在向南看来,女子好看的衣裳肯定就是那些花花绿绿的。
阿茶想着哥哥说的话,脸上也带出点笑来,夹了块点心小心翼翼的用另一只手接在下面小小的咬了一口,吃进嘴里觉得这点心简直是天下第一美味。
甜甜的东西也不知上一次吃是几年前了。
舍不得吃点心的向刘氏被向南这缠人功夫缠得没法子,只得挑拣着夹了一块碎掉只有一小半的点心,听了向南嬉皮笑脸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啊你,挣了钱赶紧攒着别乱花,等七月去郡城考试的费用还不知要费多少呢。”
这还没挣到手的钱就已经计划着如何花了,果然儿子性子变得活跃一点之后还是那般不通俗务,看来还是要给儿子找个聪明贤惠的妻子回来照料家里才成。
看着儿子最近这段时间越来越像小时候那般活泼好动了,向刘氏心里还是很欣慰的。
小时候虽然向南因为自持是读书人的身份年纪小小就爱扮老成,可在家里却总爱捉弄妹妹,那双眼睛也总是透着股不安分。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儿子就变得死气沉沉的,说不定是她忙于照料病重夫君的那段日子里开始变化的吧。
向刘氏心里叹了口气,不过转眼看见一儿一女吃得高兴,心情也开始好转起来,瞅着向南大口喝粥吃点心的样子,向刘氏之前那个关于赵悦的想法这才算是放下了。
先前儿子倾心夫子家李姑娘的时候可是茶不思饭不想的就为了写一首酸溜溜的诗出来,现在呢?瞧着吃得香还成天傻乐呵,看着就不像是有那种念想的样子。
向刘氏自然不知道向南这是刚跟心上人互诉衷肠,一边还下定决心要尽快攒点肌肉出来。
向南吃了饭,眼见着天色也不早了,回房间整理了从苗大人那里带回来的书籍以及邸报,吹了油灯早早的睡了。
第二天早上他还要起来晨跑呢,然后看书练字。
村里没什么平坦的路能够方便向南跑步,向南没办法,就只能在院子里转着圈的跑,还能边跑边大声的背诵书籍。
向刘氏觉得向南多动一动出出汗也不错,至少不会晒黑的同时还能让身体变得更结实。
听说考试的时候可都是几天几夜的蹲在狭窄的号房里吃喝拉撒睡呢,没个好身体,好些个读书人都是中途就躺着被送了出来。
向刘氏想了想,转身交代阿茶将前两天收拾的那只鸡给炖上,“用小火慢慢的炖,多加点汤。”
汤多了到时候也能混个水饱,再则阿茶也该是多注意一下了。
这都十七了,现下她哥哥眼看着是开窍了懂事了,向刘氏准备让阿茶少做点活计,将手跟脸慢慢养起来。
等七月里若是向南真能中了秀才,阿茶的亲事也能挑得更好。
自从家里不用挑水之后,阿茶的活轻松了很多,便是洗衣服也能在家里用水缸里接的水洗了,不用端着笨重的大木盆去河边洗,洗了还要费劲的端一盆子湿衣裳回来晾晒。
在家里向刘氏也会抽空帮忙,等忙空了向刘氏跟阿茶就有更多的时间绣个手帕做个香囊荷包之类的,这些年家里的油盐开销都是向刘氏跟阿茶这样一针一线挣出来的。
往年还有向南的束脩,今年向南考秀才,若是能通过,束脩这一笔开销也能剩下来了,向刘氏这才有了余力准备给阿茶攒嫁妆。
至于儿子娶妻的事,向刘氏虽然也着急,可还是知道男子年纪大点还可以找门好亲事,可若是女子耽搁了,越往后能挑拣的门户就越差。
向刘氏虽然平日子使唤阿茶干活,可对阿茶的疼爱还是不少的,在这些大事上还是拎得清。
且儿子如今瞧着傻乐呵也没那心思,向刘氏想着就让儿子趁着年轻,专心的读几年书,等及冠成年后再娶妻生子也是一样的。
若是夫君在天有灵保佑儿子一路顺遂,等中举之后便是娶个官家小姐也是使得的。
向南不知道向刘氏如何打着算盘,白天里虽然很是想念阿悦,可想想自己中了秀才就能娶阿悦回家,向南重新振作精神埋头苦读。
因着有“优秀答题卷”做针对性研究,又有苗大人提供的纲内纲外书籍,只要向南能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认真苦读,将这几本书读透了,哪怕考试的时候遇上超纲的题也能答得上来。
看邸报的时候向南就当做是开家庭会议,坐在向刘氏跟阿茶身边边看边读出来,让做针线活的向刘氏跟阿茶也能听听。
虽然向刘氏跟阿茶都是后院女子,知晓了这些国家大事也没用,可向南还是希望她们能够打开眼界,一个人见识得多了不一定就能做到心胸开阔,可一个见识浅薄的人必定很难做到心性豁达。
向南在农村里呆过两年,他见过很多年轻的女子,一开始在大城市里打工的时候,哪怕租住的是潮湿阴暗的地下室,可穿衣打扮说话行事,跟农村里的同龄人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可等到这样的姑娘回老家结婚生了孩子在家带孩子奉养公婆几年后,她原本的那些不同就完全被农村这个大环境给同化了,特别是向南呆的那个交通闭塞连网线都没拉的旮旯村子。
这位姑娘自己愿意变成这样的吗?
不,并不是,甚至于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变了。
等到在外面打工的男人回家一看,自己当初娶的娇娇媳妇穿着大妈装头发凌乱的随意抓在一起,脸上还带着夜里睡觉时流的口水痕迹,说起话来也是吧啦吧啦跟个大喇叭似的。
甚至身上的衣裳还沾着孩子的便便,让她换吧她还振振有词的说反正带孩子也穿不了个干净的,换了也要弄脏。
最终结果是两人感情冷淡,男人负责一点的就冷冷冰冰过一辈子,不负责一点的就在外面乱搞,每个月定期寄点钱回来就完事。
在向南看来这种不知不觉中被环境同化改变,才是最可怕的,向南希望向刘氏跟阿茶能有更多的见识,以后也能有更多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