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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吃完了冰棍,将垃圾放着口袋里,准备提出去看见垃圾桶扔掉。
“可馨,你的习惯真好,要是我的女儿像你一样该多好。”曹芳的夸奖让冉可馨很不好意思,她羞涩地笑笑,虽然很不喜欢欧阳雨,也强行找出一大堆优点来将她夸奖了一番,逗得曹芳心间欢喜。
“我们继续去礼佛吧,还有几个偏殿没有去,拜完我们就好早点回去。”眼看着太阳西斜,西边的云被称得红彤彤的,分外好看。点点阳光从树叶间落下,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冉可馨颇有兴致地从地上的光斑,一直观察到远处的重山。
看出冉可馨留恋美妙的山色,曹芳刻意带着她绕路,还从菩提树经过。菩提树明显经过精心保护,树叶翠绿通透,枝干平滑,显现出一种遒劲的美来。冉可馨还真的做到树下去观想了一番。树下安放着一圈的蒲团,也有好些香客坐在树下冥想。冉可馨随意挑选了一个地点,盘腿坐下,闭眼,专注己身。
周围环境的安宁加上平和的心境,冉可馨只觉得自己的感知力渐渐扩大,周遭的呼吸声渐渐清晰,风流动的触感就像丝绸拂过。树叶间颤动摩挲,那声音就像是在低低絮语。一瞬间的空灵,时间像是在飞快流逝。然而被曹芳唤醒,才发现其实并没有过太久。
再次回到寺庙建筑群中间,冉可馨发现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有了新的变化。之前没有注意的到细节,无处不显示着整个寺庙建设的精妙。
寺庙的屋顶和微翘的飞檐都呈现着向上、向外的张力。配以宽厚的正身、廓大的台基,再加上严谨对称的结构布局,寺庙整个就显得庄严浑厚。屋面是凹曲的,屋檐、屋角和屋顶的飞脊也都是弯曲的,彼此相映成趣,构成了别具一格的屋顶造型。行观其间,不难感受到环境的庄严和对佛陀的尊敬。
建筑屋顶的正脊、垂脊、檐角上还置有多种琉璃瓦饰?,如正脊与垂脊相交处的大吻,因它有张牙舞爪欲将正脊吞下之势,故又称“吞脊兽?”。这些瓦饰有的象征吉祥安定,能灭火消灾;有的则是正义公道的化身,能驱逐邪恶。
冉可馨继续陪着曹芳礼佛,其中偏殿东为伽蓝殿,供像三尊:波斯匿王居中、柢陀太子居左、给孤独长者居右。?两侧常供十八伽蓝神守护寺院。西为祖师殿,专祀该宗奠基与功绩卓著的祖师。正中是禅宗初祖达摩禅师?,左方是达摩六传弟子唐时的六祖慧能禅师,右方是慧能的三传弟子建立丛林制度的百丈怀海禅师?。
一整套拜佛姿势从肃立合掌,到下跪,到起身观想,整个过程复杂又细致,但是冉可馨也跟着曹芳学了个完全。曹芳心里对冉可馨的喜爱越发浓厚,更是希望冉可馨就是当年自己丢失的那个孩子。
待到冉可馨起身,观想完毕,曹芳欣喜而宽慰地看着她:“辛苦你一直陪着我,现在很少有年轻人能这么沉得住气了。你是不是也信佛?”
“我并没信仰。”冉可馨摇摇头。
曹芳劝说道:“但是你之前菩提树下的冥想和刚刚的礼拜都很有入道,我觉得你……很有慧根。”
“大概吧……其实,我只是觉得,人们不是常说,‘心诚则灵’吗?这样多一个人帮忙拜拜,佛祖听到的机会不就更大吗?总会愿望成真的。”冉可馨大概就是因为心思单纯、善良,才能入得佛眼吧。她并没有想得太多,只是诚心地想要帮曹芳祈求。
曹芳激动地一把抓住冉可馨的手:“孩子,我觉得,我们俩是真的有缘!你真的很有可能是我丢失的孩子啊!”
曹芳脸涨得有些红,紧握着冉可馨的手还有些颤抖,眼中满满的全是期待。看着这般激动的曹芳,冉可馨纵使十分不舒服,良好的教养也让她说不出什么重话。她只好傻笑着应对,这时候的她,无比期待自己不太喜欢的欧阳雨的出现。拜托,拜托!快随便来个谁,快来帮我解解围吧!
可惜,大概此时的菩萨正在休养生息,没有听见她的祈求,她尴尬地笑笑,缩着肩膀,想要悄无声息地“拿回”自己的手。但是曹芳实在太激动,冉可馨只好小声地说道:“那个……曹姨啊,您太激动,我的手臂被你握得有点疼,可以松开我的手吗啊?”
“啊……啊!”曹芳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松开手,然后拉起来看看。一圈红痕显现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有几分可怖,“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
冉可馨抽回手,揉揉手腕,有些无力地对着曹芳笑笑。曹芳无所适从,手慌脚乱,想碰又不敢碰:“阿姨今天是有点失态了!你能原谅阿姨吧?”
“我知道阿姨只是太过于思念您的女儿,而且今天大师又明确告诉你,不日就能母女重聚,情绪失控在所难免,我知道的。”整顿好心情,冉可馨又反过来安慰情绪极不稳定的曹芳。
“你能原谅阿姨我就好。”曹芳低声念叨几遍佛号,将心情稳定下来,“是阿姨魔怔了,被‘求不得’之苦折磨太久。”
“曹姨,我们还是先出去吧,然后等欧阳雨回来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周围人都安静地拜佛,虽然自己和曹姨说话已经很小声,还是有种会打扰人家的不安感,于是冉可馨便附耳轻声对曹芳建议道。
“也不知道欧阳雨会跑去哪里,真是让人不省心。”曹芳点点头,想起一开始就跑掉的欧阳雨,语气略带责备,“连这点耐心都没有,真的是……”
冉可馨在心底默默感叹,今天一天都不知道说了欧阳雨多少好话,然后当事人却是更讨厌自己了。真是支付与收入严重不成正比。面上却笑着:“欧阳雨只是天真地像个小孩子罢了,您也知道,小孩子一般天性好动,很难沉下心来的。”
扶着已经有些疲惫的曹芳,俩人慢慢走出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