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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都是他甩女人,冷着放几天,自然而然不再联系。他原本以为南姒会着急。
但她一点联系他的迹象都没有。
赵晟天想,就算她对他没有感情, 只是迫于他的权势屈服,那也不应该是这种反应。
太洒脱。
难道她就不想从他身上多得到点什么吗?
赵晟天来探班的事,只有少数人知道。
首富之子的行踪,神秘兮兮, 所到之处,皆是包场。
饭店, 导演们和编剧给赵晟天敬酒, 南姒在旁边乖巧地坐着,安静夹菜吃饭。
赵晟天一饮而尽。
想起刚才躲在车里看到的一幕。
那么多剧组男工作人员围着她转, 端茶递水, 眼睛都恨不得黏在她身上。
她笑得恬不知耻,顺其自然地接受他们的殷勤。
他又给自己倒一杯酒。
导演编剧开夸南姒会演戏,九分真心一分恭维。
视野内, 她抿嘴轻笑,却不是对着他。
赵晟天重重摔下酒杯, 打断大家众星捧月的赞叹, 冷冷道:“她哪里会演戏?”
不然怎么会连他喜欢的样子都装不出来。
饭后, 他将她堵在车里。
那双手娇小冰凉。
纤瘦柔软。
他硬朗的身体压下去, 如陷湿润沼泽。
“狐媚子, 谁准你那样笑的?”
憋了两个月, 怎么弄她都不够。
南姒气喘吁吁地趴在他怀里,身体止不住地颤。
意犹未尽。
赵晟天望见她满头大汗的虚脱模样,憔悴,苍白,惹人爱怜。
他吻上去,在她唇间辗转徘徊。
“想不想我?”
她不回答,眼中含泪,似乎很害怕他。
他就是要她怕。
只有怕了,才能知道她自己的命运。除非他主动结束,不然她想都别想逃,既然做了玩物,就得尽职尽责。
赵晟天咬住她的唇,语气狠戾:“说。”
南姒软软地应他的心意:“想。”
娇糯的一个字,从他的耳朵里,一直挠到心里。
他吻得激烈,不自觉说出:“想我为什么不找我?”
南姒柔声道:“拍戏。”
他彻底堵住她,攻城略地:“我没有戏重要?”
又是一番翻云覆雨。
他总算肯替她穿衣,目光触及她手腕处的刺青。HY。
他依稀记得好像网上骂她好像跟这个刺青有关。
南姒柔弱无骨地瘫在他胸膛,手腕忽地被扼住,他正低头仔细观察什么。
“为什么不消掉?”
南姒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并不看重宿主的身体。比如赵晟天与她欢好时,她从来只顾快感,不会去想这具身体是否吃得住。
“我怕疼。”随口想到的理由,抬眸眼前人似乎已经收回目光。
算了,反正说好她的事他不干涉。却还是忍不住暗暗又看了几眼。
赵晟天沉思。
他惊觉自己似乎对元真真的占有欲越来越强。他从来没有等一个女人等两个月,事后还主动跑来看她的。
他试图掩饰什么,脱口而出却是:“最近有想要的东西吗?”
南姒却说:“没有。”
他有些意外。好意被婉拒后带来莫大的空虚和不安,他擅长用物质留住女人,实在不行,他还有这张脸以及令人满意的……下半身。
他不甘心地亲亲她:“想到什么,就再跟我说。”
马路上,通灵玉被拴在路栏边,迎风毛乱。
车里状况,它一清二楚,在听完赵晟天的发言后,它翻个白眼感慨:说好的不喜欢女人朝他要东西呢!
最后还不是巴巴地问大魔头想要什么,没眼看,简直没出息。
通灵玉对这个天之骄子很失望。
眼看着女二的戏份就要杀青,南姒看惯了林晨咋咋呼呼的样子,忽然少了她这个乐趣,整个人还有点不习惯。
通灵玉操碎了心,提醒南姒接下来会遇到的劫点。
作为任务者,不管怎么改变宿主生活,依旧无法改变这个世界对宿主的必经考验。好在,一般宿主都只有一个必经考验。
对于任务者而言,过不了这个劫点,就可以重新回去留级了。
元真真的劫点,是戒断康复所的事被人做文章。
有的任务者会在五六十才遇到,有的却是刚下飞机就遇到,随机分配,时间不一定。
大概是意识到南姒的顺风顺水,这个世界及时甩出了劫点。
通灵玉暗幽幽道:“亏你还怀念林晨,人家转头就给你吃刀子,你把人家当小猫逗,殊不知逗的是只老虎。”
原来,林晨一离开剧组,就立马找自己的金主,誓要搞垮南姒。深仇大怨,亏得她连爬了几个床才得到满意回复。
没多久,林晨来势汹汹的报仇之路开始了。
今晚的微博头条格外诡异,几乎热搜前五全是关于某女星出入美国某著名戒断康复所的事。
各大营销号热议,故意引导话题,虽然并未明确点名,但从照片上的身影来看,不难判定,事件主角十有八-九是前阵子回国的元真真。
娱乐圈放料,讲究洋葱般一层层剥开,激发公众的好奇心,等热度发酵到一定程度,最后再来个高潮收尾,杀伤力堪比核武器。今天放的只是模糊照片,估计明天就是高清图,后天说不定连视频都一并出来了。
网友纷纷祭出禁毒牌,要求全网封杀元真真。
影响太大,连《山月》的部分投资商都临时开会,讨论要不要在这个档口继续将戏拍下去。
剧组暂时停工几天,南姒也没异议,通灵玉问:“主人,你打算做些什么应对劫点啊?”其他任务者面对突如其来的劫点时,往往会手忙脚乱地准备很多。虽然麻烦了点,但只要能渡过去,那么任务及格的目标就有望达成。
南姒想了半秒,转头轻松愉快地跑去找赵晟天。
赵晟天刚筹划完一个并购方案,几天几夜没合眼,助理跟他说元真真来的时候,他正准备休息。
短暂犹豫,继而马不停蹄搂着南姒去了酒店。
战力犹存。
果然女人是最好的消遣品。赵晟天爱怜地看着她的身体,圆润光滑的肩头让人忍不住想亲。
她忽然开口,声音有些无力:“你听说网上传的消息了吗?”
赵晟天一愣。
怎么没听说,只是装不知道罢了,她不开口,他也不会问。
但既然她已经提起,他也就没有必要避开。
赵晟天卷起她的一缕黑发,绕在指间玩弄:“听说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浓厚乌发顺着蝴蝶骨往下披垂,像深海的美人鱼。
她说:“消息是真的。”
赵晟天从床上弹起来。
南姒从包里掏出一叠资料,最新的尿检报告和医疗档案。
她口吻苦涩继续说:“我没有吸-毒,只是过去有过药瘾和酒瘾,回国之前已经全部治好,你放心,我没有影响你的身体健康。”
她低眉顺耳地将资料瘫开,孤立无助却要故作坚强。
赵晟天心中最硬的一块地方缓缓被敲开,被她悲伤的目光一路涌入,继而被她无声低下的泪水充斥整个心房。
他面露不忍,为自己刚才一瞬间的震怒感到愧疚。随即自然地转移注意力。
怎么可以让她面对这种诋毁?他该护着她的。
她不该受这些伤害,是他疏漏了。
赵晟天坐起来,随意地在她唇间印下一个吻,这吻缠绵悱恻,他牵住她的手放在,“撒谎,明明就有严重影响我的身体,都快被你掏空了。”
这一夜,他前所未有地温柔,南姒很是满意。
第二天,戒断康复所的事忽然戛然而止。
所有的消息新闻都被撤掉,连带着元真真以前的负面黑料,不管是真是假,一并全部公关。
全网被迫安静如鸡。
林晨气得半死,还没来得及再搞点动作,就被人通知封杀。
有以犀利出名的记者特意拦截遛狗的南姒采访,问她关于戒断康复所的事。
南姒笑盈盈地回应九个字:“无可奉告,已发律师信。”
迟钝的网民们总算回过神,元真真是不是找到金主了?
为了顺利开拍,袁导演让林晨演一遍,然后南姒照着找感觉。
南姒没有意见,悠闲地坐下,轻飘飘一句:“林晨你放心,我肯定演得不如你。”
林晨翻个白眼。
虽然角色被抢,但场子还是要找回来的。
林晨准备用自己的演技狠狠羞辱她,也好让剧组的人看看,什么叫做演技的差距。
当她表演完毕,试图从南姒脸上找出一丝退缩的神情,却什么都没发现,南姒抱着狗正享受助理的伺候。
通灵玉担心问:“主人,你会演戏吗?”
南姒得意道:“等会不要眨眼睛,瞪大你的狗眼看好了。”
前面袁导演喊:“真真,该你了。”
南姒点点头。
《山月》是部仙侠剧,讲的是上古神茱萸历经凡间情劫,最终大彻大悟的故事。编剧是写过多部热门大剧的名编,这部剧更是她呕心沥血依照大热原著改编而成。
南姒事先读过剧本,觉得还不错,比韩剧好看。
当她拿捏好情绪,起身一袭翩翩白衣,步摇轻盈出现在视野内时,大家几乎同时屏住呼吸。
神奇的是,就在她走过来的那瞬间,原本阴霾的天忽地放晴,阳光遍洒似黛远山,她盈盈一笑,曼妙婉步,这一幕令人震撼,神圣高洁,仿佛能够洗涤人世间一切苦难。
元真真,原来可以这么美。
大家看呆了眼,最后还是袁导演及时回神,拍着板子示意众人各就各位。
五分钟后。
袁导演沉默不语。
他原本瑟瑟发抖地担心着临时走后门的元真真会毁掉整部剧,内心腹诽富家公子捧人没个章法。
但现在,他只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跪谢赵公子将人送到组里来。
一个普通演员,想要演好戏不难,努力钻研十年就行。但一个长着绝美容颜的演员,想要演好戏,却必须比旁人更下功夫——人们很容易被她的姿色吸引而忽略被美貌遮盖的演技。
很显然,对于眼前的元真真来讲,她并没有这个烦恼。
离了镜头,她是风华绝代的女明星,入了镜头,她是千变万幻的女演员。她只需轻轻松松地往镜头前一站,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取得所有人的赞赏。
就连林晨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天才认真起来,连根头发都透着寻常人无法相比的演技。
众人这时才想起,元真真是那个十七岁就斩获银临影后桂冠,被各大媒体称之为天才的人。只是这些年她一直没什么作品,靠传绯闻炒作,大家渐渐地忘记,她其实也是个实力派。
袁导演高兴得不行,捡到宝贝似的恨不得立即将元真真供起来。
不远处,刚刚入组的男主角正好欣赏到这一出惨无人道的碾压比拼。
宽大的墨镜遮住他半张脸,阴影罩住硬朗的轮廓,顺道掩住他迟迟未曾移开的视线。
助理跑过来替他撑伞。
他冷冷一句:“出息了。”
助理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看到自家影帝朝前方人群汇集处走去。
电影业不景气,荧幕大佬纷纷跑来电视圈分羹。作为韩宴的第一部电视剧,《山月》万众瞩目。
袁导正在和韩宴解释。
南姒走过来,特意问:“导演,怎么了?”
韩宴回头,目光掠过南姒,眉头皱起。
袁导赔笑脸,趁机开溜。
韩宴盯着她,幽深的眼神冷若雪霜,“元真真,你闹够了没有?”
先是机场事件,他千防万防,以为她真的转性,没想到还是棋差一招,闹得沸沸扬扬。
本以为她自食其果被骂成那样,早就该收心另寻目标,却还是蹭着往他跟前冒。
竟然抢到和他对戏的女一号角色。
韩宴头疼得很。
他身边不缺迷恋者,但疯成元真真这样的,还真就她一个。
南姒很不喜欢人这样看着她。
她不在乎韩宴,可她的身体记忆忍不住地在乎,虽然没有什么影响,但是这种时候,依旧会流露出一丝情绪变化。
南姒一边感慨这具身体没出息,一边抬眸坚定地看着韩宴,她说:“你以为你是谁,我闹你?你够资格?”
她重重地抬腿从韩宴脚上踩过去,幽幽抛下一句:“不想演就退出,反正这部剧的男主角是谁无所谓,但女主角只会是我。”
她走出去很远,韩宴回过神,低着鞋面上的脚印。
这时才反应过来,隐隐作疼,但比起身体上的痛楚,她刚才的话,更像是两记巴掌般,甩在他心里,扇得人不知所措。
助理递水来,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只知道元真真也在组里,不由地担忧问:“韩哥,那女人没缠你吧?”
韩宴略显狼狈地打开瓶盖,一口气喝光。
不得不说,演技是一个演员的滤光镜,只要够好,足以遮住一切瑕疵。
因为元真真风评不好,加上临场抢角,剧组人员并不是很喜欢她。但这些日子接触下来,只要有南姒演出的戏份,大家都会跑过来观摩欣赏。
天生一张电影脸,对其他演员完全是降维攻击。袁导和人闲聊,谈起元真真,连连感叹,表示和元真真对戏的演员,实在是太吃亏,硬生生被衬成演二人转的。
因为有元真真演技震场,连带着通灵玉都成为全剧组团宠。
通灵玉觉得自己毛都快被摸没了,趴在南姒腿上,她身上的气息香香甜甜,它忍不住多嗅一鼻子。
它扫一眼,看到大家头上的好感数值,基本都维持在正常路人水平,偶尔还有几个高数值,都是被南姒演技折服。
通灵玉好奇问:“你为什么演技这么好,好几次都看得大家泪眼盈眶,我头一回知道,原来十界的神尊大人也会演戏。”
南姒梳着它的毛,神态悠闲,笑容勾人心魄:“哪用得着我出力,顺其自然而已,有幸得我的元魂庇体,这具身体能不发挥最大的潜质吗?”
通灵玉语噎,这个解释,很好很强大。
大概是成天进组拍戏过得太枯燥,南姒开始觉得无聊,平时她要是感到无聊,便会跑去征服十界几个中等世界,打打架杀杀人,日子过得很快,但现在不行,困在这破东西里,她什么都干不了。
感受到南姒低沉的气息,通灵玉立马乖巧模样,一动不敢动。
其实设身处地地想,大魔头也挺委屈的,要不是仙尊们惧怕她的力量,她也不会中计被关在司命轮回系统里。通灵玉大着胆子伸出舌头舔舔她的手,问:“神尊大人,要是有一天你能脱离这里,想去做什么?”
南姒毫不犹豫地告诉它:“立马震碎十界上下。”
通灵玉悔得差点咬断自己舌头。
问什么问!激起大魔头的杀心了吧。
照韩宴的要求,袁导将男女主角的对手戏尽量往后面安排。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该上的时候还是得上,很快就轮到南姒与他对戏。
剧中的男女主相爱相杀,前期女虐男,后期男虐女,今天要拍的戏,就是女主亲自动手鞭笞男主。
只见导演一声“Action”,南姒迅速入戏化作上古神茱萸,手执长鞭,缓步入六神殿。
韩宴被绑在罪柱上,面容冷峻,目光直视前方。
他说着台词:“妖女,我绝不会向你屈服。”
南姒长眼微眯,完全本色出演。作为十界神尊,这种话她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但与韩宴不同,跟她说过这句话的人,都死了。
她嘴角一弯,玩弄手中长鞭,缓步至韩宴跟前,毫不留情地捏住他的下巴。
他比她高出许多,她抬手的动作却丝毫不减气势。
“绝朱,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韩宴被她攫在手里,只能垂下眼眸探她。
一张惊艳绝伦的脸闯入视野。
嚣张,得意,充满不屑。
他心跳慢半拍,再想不起以前元真真卑微的模样,只有眼前人高傲似孔雀的神情。
南姒放开他,举鞭笑道:“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那就让你尝点苦头。”
长鞭随话音尾声落下。
啪啪啪清脆几声。
韩宴愣住。
真抽啊?
书房,世家出身的大臣们焦急等待,一个个忧愁不堪,人心惶惶。
丫鬟道:“丞相来了。”
众人齐齐朝前望去。门帘挑开,一道清瘦的身影缓步而来,棂窗半开,风雪吹进来,掀起他淡色春锦宽袍,半瓣梅花沾在领口,他一手握拳凑在嘴边轻轻咳嗽,面容更显苍白。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无论有多熟悉这张脸,每一次见到,依旧会被惊艳。
众人纷纷让出位。
待这人坐于高堂正中,众人鞠手作揖。
“见过丞相大人。”
“不必多礼。”
他的声音虽轻弱,却似天外丝竹之音,入耳入心,令人如沐春风。
人齐了,大家开始讨论近来京中的事,一句两句,越说越心慌,生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历经今年的变法,京中世家旧贵大多折半,皇帝亲政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铲除异己。
太后势力被连根拔起,短短两年时间,这位年轻的皇帝就已将权政稳固收回。
都察院都事问:“不知皇上可曾私下宣丞相入宫?”
众人看向高位上的人。
如今他们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这位羸弱的少年身上。
少年摇摇头,似乎无心眼前的话题。
窗外大雪纷飞,红梅傲然枝头。通灵玉透明地飘在空中,轻轻俯到少年耳边,恭敬喊道:“主人。”
南姒用元魂与它对话:“一醒来就在这,早些将记忆传给我罢。”
话音落,通灵玉吹口气,眨眼的功夫,南姒已经翻看起这具宿主的记忆。
她现在的身体主人叫苏承欢,是高门世家苏府的独女,苏家世代入朝为官,乃为大周朝第一名门世家。传至苏承欢这里,她父亲英年早逝,留下她这个遗腹子,苏夫人为防家业旁落他人之手,只得让苏承欢扮作男子。
苏承欢天资聪颖,五岁即有神童之称,十四岁便名满天下,如今二十,位极人臣,掌一国之相。
这样的人,本该成为一代贤臣,只可惜未来得及大展宏图,便因世家身份被皇帝冷落,不久之后死于刺客手中。到死,都无人察觉她是女子之身。
南姒问:“达成怨气消减的任务是什么?”
通灵玉道:“满足三个条件,即可达成满分任务,比元真真那个还要让任务者自己猜补充条件的要好。”
“哪三个条件?”
通灵玉:“第一,躲过暗杀。第二,阻止皇帝被邻国公主迷惑。第三,让大周朝百年内永葆盛世繁华。”
苏承欢和别的女子不同,她从小受的教育令她心无旁骛,除了忠君报国,别无他想,她甚至觉得自己阴差阳错才脱胎成女子,她一直认为自己该是个男子。
做不成战场杀敌的将军,她便一心做个刚正不阿的文臣,以辅佐君上为己任,从不阿谀奉承,时时劝诫,为人清冷顽固,因此得罪过朝廷不少人。
皇帝刚亲政那会,利用她的忠心,大肆排杀世家子弟,清扫阻挠,而当皇帝稳固自己的政权后,苏承欢便被抛至一旁,虽为丞相,却被剥掉实权。苏承欢无怨无悔,依旧勤恳劝诫。
不多时,邻国进献公主,这位传闻中倾国倾城的天下第一美人晋国公主,不负母国所托,祸害大周前朝后宫,十年后晋国出兵攻打周朝,一举灭周。
晋国公主刚进宫那会,苏承欢曾劝皇帝切勿被美色所迷,皇帝大为不悦,自此罢黜苏承欢丞相之位,之后苏承欢便死于刺客之手。
杀她的,是政敌燕王贺兰辞,当今皇帝的胞弟。
贺兰辞与苏承欢交恶已久,见她再无皇帝庇护,又因她这次大力抨击心上人晋公主,是而趁机派出暗卫刺杀。
南姒翻看完毕后沉默,不多时憋出一句:“这个女人是不是深爱着皇帝?死了还要为他江山社稷着想。”
通灵玉肯定地告诉她:“不,她爱的是大周朝。”
南姒:“那很简单,我直接杀了皇帝和燕王,另外拥立贤明之人做皇帝,三个条件就都能满足了。”
通灵玉嘴角一抽,“不……不能这样做……”
南姒:“为什么不能这样做?简单干净利落。”
通灵玉:“杀掉燕王和皇帝,势必引起内斗,邻国虎视眈眈,大周朝只会被灭得更快。”为防止南姒冲动下手,它幽幽道:“主人,请你从正常人的角度思考问题。”
南姒一掌拍过去,通灵玉麻溜躲开。
回到现实。众人今日齐聚于此,为的就是商量该如何躲过此劫,他们大多都是高门世家出身,皇帝为提拔自己的势力,手段狠戾残酷,待世家回过神想反扑的时候,已被斩草除根,朝内再无人能与皇帝抗衡。
南姒扫视眼前一群白胡子老者,叽叽喳喳的,一会担心这个一会担心那个,每个人说句话都要来问她,烦得要死。
她敛神起身,“家中有事,我先告辞。”
众人一愣,看着飘飘然离去的身影,皆是诧异。素日温吞耐心的丞相大人,今日怎地这般烦躁?
好不容易脱身,回到苏府,南姒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也太破了点。
家徒四壁。
没有半点丞相府该有的样子。
通灵玉道:“苏承欢为官两袖清风,靠俸禄过活,偏生她还爱救济百姓,所以苏府……很穷很穷。”此时它已化作一只黑猫,软绵绵地趴在南姒怀里。
南姒叹口气,“穷成这样了,还去救济别人,就没有人救济她吗?”
通灵玉说:“有,苏承欢的远房侄儿,苏远山。”
说曹操曹操就到,小厮进府禀报,“表少爷来了。”
话音落,一人入屋来,着团青锦袍,步伐稳健,走至跟前。南姒抬眸看他,见他生得一双深邃眼英气眉,只是脸上笑容太过肆意,看得人不舒服。
远山姿态惺惺往前一鞠,“皇上召你我入宫,侄儿顺路来接四叔。”
苏承欢这一房在族谱中排行第四,家中独她一个,故而下面的小辈皆称她一声“四叔。”
远山见她未搭话,笑意更浓,语气戏谑:“四叔可是忧心被那群不知进退的老头子连累?放心,到时候皇上真要怪罪,侄儿定为四叔美言几句。”
苏远山比她大上几岁,论资排辈不得不唤她一声四叔。他虽姓苏,却是旁系,并未沾过苏家多少恩惠,他痛恨门阀之见,皇帝推行新政后,他见势而为,很快平步青云,成为皇帝宠信的新臣。
他记恨当初不肯推举自己的苏承欢,如今得势,转头就来嘲讽她。借救济之名,行羞辱之事。之后更是趁机在皇帝面前进言,夺了苏承欢的丞相之位。
苏承欢自持世家风范,不肯与之胡搅蛮缠,苏远山有恃无恐,每每来此,必要逞一番口舌之能。
南姒可没这好脾气。
她目光一沉,往藤椅上一躺,指着苏远山,不疾不徐地说:“好侄儿,给四叔磕个头。”
苏远山以为自己耳鸣,瞪大眼望过去,“你说什么?”
南姒轻言细语笑道:“在大周朝,论辈分,侄儿给叔叔行礼,该行跪拜大礼。论官阶,我一品,你四品,你见了我,该行叩拜大礼。今日你若不跪,明日我便参你个藐视礼法之罪。”
苏承欢最喜欢弹劾参人,这一点倒是很符合南姒的作风。
苏远山咬牙切齿,狠狠瞪她,眼珠子都快瞪下来了,对面的人儿,半点气势不输,抬额扬眉,一派权臣之威。
她以俯视众生的眼神看他,吐出一个字:“跪。”
这就是做丞相的好处了,即使大权旁落,依旧能够官压众臣。
苏远山袖下紧握拳头,在南姒充满挑衅的目光下,缓缓跪下。
他听到她的声音在头上响起:“磕一个不够,得磕两个。”
苏远山手指掐得泛紫。忽然他身子一僵,那双修长纤细的手,此刻正捏住他的下巴往上抬。
他望见她眼里深不见底的冷漠,寒冽似冰山,她轻轻地说:“远山,以后再想作践四叔,得称清楚自己的分量,你虽春风得意,但如今大周朝的丞相,仍是我苏承欢。”
苏远山咽了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