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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南华点点头,再转回头去看一眼沈信。虽然觉得稍微有些玄幻,但自从她得到消息沈步月已经从晋国边境入大烨之后,沈信的脸色要比往常好些了,甚至连內侍也说这几日沈信吞咽的力道似乎大了些,能比之前多用些饭食了。
虽然沈信到如今还未睁眼,但让沈步月回京这步棋似乎并没有走错。
思及此,她俯下身去为沈信动了动枕头,低声道:“陛下,明日便是除夕夜宴,这样的大局臣妾一人可撑不起来,陛下当真不起来与臣妾一起吗?自陛下登基以来,还从未缺席过除夕夜宴的……”
突然,沈信便睁开了眼睛。
因为没有意料到,沈信也不是缓慢的掀开眼皮,而是忽然一下子便睁开了眼睛,陈南华被吓得有些怔楞,一瞬间竟然没能做出反应。
可是沈信睁开眼之后,可能是因为沉睡的时间太久,又或是对面前的境况感觉到了陌生,竟一时间什么反应也没有做出来,就那样愣愣的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上方。
陈南华哽咽了一声,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叫道:“陛下?”
沈信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陈南华整个人几乎都要被狂喜的情绪包围,可见沈信没有反应,又忐忑不安的觉得这似乎只是自己执念太深看错了,于是忍不住伸出手去在沈信眼前晃了晃,又叫道:“陛下?”
光芒被手掌分割,沈信总算是做出了点反应,虽然只是难耐的皱了皱眉毛,但在陈南华眼中,已经是再让人安心不过的动作。她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但是似乎又怕惊吓到沈信,哑着嗓子吩咐道:“你们几个,快些去请太医过来!还有你们,莫要愣着,快些将钦天监正使请进宫来!”
“是是!”宫人们见陈南华满脸喜色,自然也手脚勤快了起来,没一会便四散跑了个干净,陈南华这才重新平复心情,凑近沈信身边,轻声问道:“陛下可有哪里不舒服?可想要用些什么?”
可沈信就好像只是睁着眼睛,其实还在昏睡着一样,没有一点点反应,只是方才微微皱起的眉头在告诉陈南华,这人是确实醒了过来的。
又嘘寒问暖了一阵,可沈信还是没能给出除了皱眉之外更大的动作反应,陈南华有些失望的坐回床边,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轻声向着旁边问道:“长乐公主如今到了何处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日前郑将军那边传回消息,说是已经在宛城附近接到了长乐公主,也已经启程前往京都,估计不日便会到达。”‘
陈南华眯了眯眼,眼中似乎有晦暗不明的色彩闪过。
如果只是那人回到大烨国土内陛下便能转醒……应该是没有将人再迎进宫中的必要了。她当时只心心念念的想着能让沈信醒过来,没有多想便派人去打探她的消息,却正好听见她与楚云深和离的消息,当时只觉得天助我也,如今静下来想想,却总觉得有诸多不对劲的地方。再说,一个外嫁却和离的公主,有什么脸面堂而皇之的住在宫中呢?若是让人知道,她不是将自己精心守了这许多日子的秘密亲手公诸于众了吗?
陈南华眉头一动,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低声朝着旁边的侍人道:“宣钦天监正使尽快进宫,另外好好看管陛下,若是陛下说了什么尽快来禀告。”
“是。”侍人们齐齐应了,陈南华再看一眼依旧只是睁开眼睛,没有别的任何动作的沈信,转身匆匆去了。
宫内的气氛好像一瞬间便起了波澜,虽然宫中的消息向来密不透风,但是仍旧有蛛丝马迹从各处传出,汇集成一股显而易见的风潮,将已经快要压抑沉寂的宫殿气氛搅活了。
钦天监正使漏夜赶来,身上的衣衫似乎还有些不整,带着寒夜的凉气匆匆走向未央宫,宫人们却早已经在门口等着他来,一见他来便急匆匆拉着他往内走,完全没有未央宫宫人素来眼高于顶、恪守礼节的样式。
又一次深夜赶来,且是在已经接受到沈步月进了大烨边境的消息之后,虽然没有听到具体事由,但钦天监正使心中已经隐隐有了想法。
“微臣来迟,还请皇后娘娘赎罪。”钦天监正使一震袍袖,在陈南华面前跪下,还未跪稳便听陈南华道:“深夜让爱卿进宫,辛苦了。但本宫确有急事,快快请起吧。”
钦天监正使抬起头来,这才发现陈南华根本没有坐下,而是就站在堂前,一见他来就将左右摒退了左右,向前一步轻声道:“陛下醒了。”
钦天监正使一愣,再行一礼:“陛下娘娘洪福齐天,自有上天庇佑。”
“上天自是会庇佑大烨皇室的,”陈南华的眼神像是被宫殿外寒气浸染了,锐利的有些扎人:“所以……这心月狐是否住在宫中,似乎也不是很重要,是不是?”
正使一听这话脸色一变,眉头紧皱,行礼问道:“微臣逾越,敢问陛下此刻是否已经回复如初,与往常完全一致?”
陈南华眼中闪过不悦光芒,但还是如实作答道:“陛下昏睡多日,怎么已如此快的就能恢复如初?如今还是要再让太医观望一阵为妥。”
“此事依微臣拙见,一定是要心月狐命格的女子入住后宫东方为上,否则就算陛下如今因为星宿变动有所好转,日后恐怕也不能完全恢复。不过……这只是微臣一人所想,具体如何还看皇后娘娘定夺。”
陈南华看正使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打量,她沉默一会儿没有说话,一直到身边的侍女告诉他,太医已经从沈信的寝宫检查回来,她才终于挥挥手道:“今日你便先回去吧,再回去看看天象是否有所变化,尽早来禀告。”
“是。”钦天监正使行礼退下,在宫门口便又碰上亦是一脸急切神色的太医,看来也是一样被从睡梦中叫醒,不过面上还得比他多一分焦躁。
陈南华刚刚在椅子上坐下,几个太医便都擦着冷汗进来了。这几日沈信昏睡,他们几个轮番待命都没能想出个办法,已经让陈南华对他们很是失望,如今太医院哪个人见到陈南华都是两股战战不敢直视。
“臣等给皇后娘娘请安。”几个太医哗啦啦的跪下,陈南华叫了平身,接着问道:“陛下如今情况如何?”
几个太医面面相觑,几乎是跟这几日陈南华问到这问题时一样的表情。陈南华一见他们此种表情心中便有了猜想,但还是不耐烦的拍拍桌子道:“本宫的问话,难道各位都没有听见吗?”
几个太医被吓了一跳,刚站直没有多久的膝盖又争先恐后的弯了下去,领头的一个踌躇半刻终于小心翼翼的讲话说出了口:“臣等……无能,今日所得的脉象,与平日陛下未醒时一样,只不过都较前两天强健有力,看来陛下康复,指日可待。”
另外几个太医只能在后面默默跟着点头。
陈南华冷笑一声,反问道:“你们每次都说陛下并无病症,脉象一派安康,如今倒都来说什么康复了?”
几个太医眼见着额上冷汗都要“此事依微臣拙见,一定是要心月狐命格的女子入住后宫东方为上,否则就算陛下如今因为星宿变动有所好转,日后恐怕也不能完全恢复。不过……这只是微臣一人所想,具体如何还看皇后娘娘定夺。”
陈南华看正使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打量,她沉默一会儿没有说话,一直到身边的侍女告诉他,太医已经从沈信的寝宫检查回来,她才终于挥挥手道:“今日你便先回去吧,再回去看看天象是否有所变化,尽早来禀告。”
“是。”钦天监正使行礼退下,在宫门口便又碰上亦是一脸急切神色的太医,看来也是一样被从睡梦中叫醒,不过面上还得比他多一分焦躁。
陈南华刚刚在椅子上坐下,几个太医便都擦着冷汗进来了。这几日沈信昏睡,他们几个轮番待命都没能想出个办法,已经让陈南华对他们很是失望,如今太医院哪个人见到陈南华都是两股战战不敢直视。
“臣等给皇后娘娘请安。”几个太医哗啦啦的跪下,陈南华叫了平身,接着问道:“陛下如今情况如何?”
几个太医面面相觑,几乎是跟这几日陈南华问到这问题时一样的表情。陈南华一见他们此种表情心中便有了猜想,但还是不耐烦的拍拍桌子道:“本宫的问话,难道各位都没有听见吗?”
几个太医被吓了一跳,刚站直没有多久的膝盖又争先恐后的弯了下去,领头的一个踌躇半刻终于小心翼翼的讲话说出了口:“臣等……无能,今日所得的脉象,与平日陛下未醒时一样,只不过都较前两天强健有力,看来陛下康复,指日可待。”
另外几个太医只能在后面默默跟着点头。
陈南华冷笑一声,反问道:“你们每次都说陛下并无病症,脉象一派安康,如今倒都来说什么康复了?”
几个太医眼见着额上冷汗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