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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步月却没有对这句话做出任何反应,只是闭上眼睛,似乎已经醉了过去,整个人向后软到在楚云深的怀中,进入了酣睡状态。但是整个大堂已经因为她的一句话起了波澜,并且不是轻易能够平息住的波澜。
陈南华脸上面具一般的笑容都有些维持不住。毕竟虽然贵为一国之母,自己的丈夫却背着自己在外面搞大了不知名女人的肚子,还是在她眼皮子底下,等到肚子大了起来才被不相干的人捅到她面前,这种事情并不是那么好接受的,就算是风风光光号令整个后宫与一群后妃姐姐妹妹相称的陈南华,也还没有本事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同时给出反应的还有堂下坐着的一干嫔妃,但是反应被看进沈信眼中的却只有一个乔萱。
乔萱本来便是安分守己的女子,这一场宴会从始至终她都只是安分的低着头,小口小口吃着自己眼前的食物,偶尔抬起头来跟沈信对视,交换一个温和的笑意,连跟身边嫔妃的交流都很少。但是听闻这话,她却是飞快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沈信的方向,正巧跟满是担心看着她的沈信的目光相遇,但她又很快的低下头去仿佛在逃避什么。
本来还没什么大反应的沈信忽然站了起来,一副焦急想要解释的样子,又似乎真的是不能确定,还是先招手将身边近侍喊来,两人耳语几句,他才清清嗓子,面色不善的看向沈步月道:“长乐公主怕不是看错了吧,朕怎么不记得最近几月有临幸过宫女。”
陈南华纵然再生气,也知道人前要维护沈信的面子,于是连忙接口道:“本宫也觉得这件事情多有蹊跷,毕竟这些事情敬事房都是有记录的,若是哪个宫女真的有福气孕育龙胎,又怎么会密而不发?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隐情。”
然而造成轩然大波的人已经靠在楚云深怀中睡得人事不知,还是楚云深一脸无奈的轻轻摇了摇她,她才慢悠悠的转了醒。楚云深指指堂上坐着的陈南华和沈信,又靠近些在沈步月耳边耳语几句,沈步月才终于从大梦初醒一样的无神目光中醒过来,挣扎着站直了身子,行礼道:
“皇后娘娘言之有理,但是长乐保证自己所见非虚。”沈步月缓缓吐出口气来,似乎是在用尽全身力气清醒,旁边站着的楚云深面上表情是掩饰不住的心疼。
“那也许是还有旁的理由。”陈南华企图快刀斩乱麻,冲着沈步月别有深意的笑道:“不如等待会儿散席之后,公主留下与本宫相谈一下。”
言下之意便是示意沈步月,此时不是能够深究那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官女子到底是什么人的时候。今日是沈相月回门,堂下坐着的不是皇亲国戚也是朝廷重臣,虽然说宠幸一个宫女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宫女已然怀孕了却还是宫女,这便是陈南华的丑闻和失职了,自然更丢人的是已经让人有了身孕却还是让人做宫女的沈信。
沈信还在不断地看向乔萱的方向,似乎比起跟这满堂的皇亲国戚解释,还是跟乔萱一个人解释清楚更为重要。
但是一想不通情理,此时又已经醉的不知道今夕何夕的沈步月自然是听不懂陈南华的意思的,她歪歪头,有些疑惑又有些着急的辩解道:“能有什么情况呢?那是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姑娘,长得还不错,脸色却有点差,大概是因为身孕的缘故,就在御花园附近遇到的,啊,她身边还有一个嬷嬷,似乎是专门负责照顾她的,口口声声喊她姑娘呢。”
对于醉酒的人来说,这口齿似乎有些过分伶俐了,但沈步月说完这些话马上又摇晃了一下身子,楚云深眼疾手快的上去扶住她,陈南华已经面带警告的开口道:“长乐公主似乎已经醉了,不如齐王早些带她回去休息吧,有什么话改日再说,否则她现在这个样子,也是问不出什么的。”
沈步月像是已经睡过去了,听了这话却是不服输的从楚云深的怀中挣扎起来,手脚并用的比划道:“怎么问不出什么呢?那个姑娘口口声声说什么不方便,我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子呢,若是此刻出现在我跟前,我定然是能认出来的。”
说着醉醺醺的睁开眼睛,似乎极力证明自己还没有醉。
陈南华笑意尴尬,眼神中却已经多少有了威胁的意思,她紧紧的盯住楚云深,再次重复道:“长乐公主醉成这幅样子,恐怕也是不好走路的了,不如齐王先带长乐公主进偏殿休息,待她酒醒了些再走。”
这一句话便是坐实了沈步月喝多了神志不清乱说一气的罪名。
这回沈步月却是彻底安分了没有再多说话,楚云深有些无奈的看看怀中的人,先是朝着陈南华一拱手,道:“王妃失礼,让各位见笑了。”
说着稍稍松开一点沈步月。就在众人都以为他会招呼婢女上来将沈步月架走的时候,他忽然一弯身子,将沈步月整个拦腰抱起,动作之突然让不仅满堂的人惊了一跳,连被他抱起的沈步月都吓得僵直了身子差点睁开眼睛露馅。
楚云深却是面色如常的像是在做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再次微微低头向着陈南华和沈信示意,道:“麻烦皇后娘娘了,本王便先带着王妃下去歇息了。”
“好。”陈南华点头微笑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像是松了一口气。
楚云深抱着沈步月,在大堂一群中年妇人和青年妇人已经待字闺中的千金小姐面前,施施然离开了未央宫。
陈南华在殿内扫视一番,看到沈相月的时候,却发现她不知是因为什么,满面怒容,放在桌面上的拳头握得死紧。于是只好接着圆场道:“今日本是若凌公主回门,是本宫管教不善,竟让长乐公主碰上那等人物,打扰各位用膳了。”
殿中的人都明白陈南华的意思,一起拱手道:“不敢不敢。”
骚动好歹到这个时候才稍微压制住了。不过这宴会进行到方才其实就应该喊停,如今出了这样一档子事情,就更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一众人等又沉默的看了一会儿舞娘的表演,陈南华便站起身来送走宾客。
宾客陆陆续续退场之后,便是已经没什么喜悦脸色的嫔妃们。
她们对陈南华和沈信行了礼,鱼贯走出未央宫。
乔萱也同其他嫔妃一同行礼告退,转身便要跟上队伍出门,沈信却已经阴沉着脸在上方开口:
“等一下。”
排在队首的于月景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乔萱却好像没意识到是在说自己,一味的只低着头,沈信有些烦躁的道:“乔贵人,你留一下。”
乔萱这才大梦初醒一样的抬起头来看了沈信一眼,眼睛里是实打实的疑惑,却还是老老实实的行礼应了,道:“嫔妾谨遵陛下圣旨。”
沈信这憋了一肚子的怒火仿佛打在了棉花上,绵软无力的让人比没有发泄还要憋屈,但却没有再发难,只是沉着脸色看着乔萱,似乎在等着人走净之后再来算账。
沈步月坐在桌子旁,看桌上摆的一束新鲜的花儿,那花瓣上还带着露珠,正一滴滴的往下滑落。她又细细的看过屋内的摆设,抬头却见楚云深对着一个青花瓷瓶在看,百无聊赖的开口道:“其实王爷可以先行回去的。”
楚云深听闻她说话,便放下手中的瓷瓶,冲她一笑:“放着醉酒的王妃一个人在这里,本王又怎么能够放心呢?”
说着便一转身在沈步月身边落座,一双眼睛上上下下将她打量过去,依旧是笑:“不得不说王妃装醉的本事真是炉火纯青,若不是事先知道,连我都要被骗过去了呢。”
沈步月斜眼看着他:“不知道王爷这个‘事先知道’,是知道到哪里呢?每次都能跟着随机应变,步月倒还真有些敬佩王爷呢。”
楚云深不回反问:“方才你说碰到的的那个‘官女子’,我应该是见过的吧。”
沈步月也没有隐瞒的意思:“若是在涪城的时候王爷曾在杨府里走一走,便是一定会认识这个人的。”
“唔……”楚云深支起下巴做思考状,眉头故意皱的老高,半响才恍然大悟道:“应该是沈相宁身边那个丫头,叫什么绿桃的吧?”
“碧桃。”沈步月冷酷纠正,眼睛看着他:“你也看到了,如今她便在宫中无名无份的住着,我倒是有些好奇这人会是什么身份,到底是沈相宁的相好,还是沈信的相好?”
说到最后语气已经有些玩味,楚云深也配合她笑的更加调皮,挑眉道:“我倒是觉得这身份没什么好猜的,只是这住在宫中的理由需要猜一猜。”
沈步月笑:“这猜起来似乎有些难了,所以我选择直接问。”
楚云深凑近些,笑意几乎要从嘴角蔓延出来:“王妃此举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