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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少爷,您找我吗?”
鹿青青来到书房,姿态一如往常般端正,眼睛也直视着鹿宸风。
“你去哪里了?鹿帆管家说他找遍城堡都没看见你。”
“非常抱歉……我去看海了。”
看到鹿青青瞬间露出哀伤的神情,鹿宸风心想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毕竟鹿青青就在这片大海丧命的,从人类变成了海之灵兽。
“没关系,我只是有点担心你。”
鹿青青惶恐地低下头。
“青青,把你带来这里或许是我太粗心了,其实我本来想让你留在狐之国,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鹿少爷,您别这么说,我来这里之后再度确认了自己的决心。您对我犯下的错误既往不咎,而我也决定一辈子跟随您。”
在鹿宸风听来,鹿青青的话充满真诚且没有一丝迟疑。
另一方面,有件令鹿宸风在意的事却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鹿宸风还在狐之国时,星月义贼团干部史翼先生曾对高凡的租房处遭人闯入一事耿耿于怀。
就在鹿宸风出发前往南岛之前,他和史翼两人曾在月台讨论过这件意外。
只有极少数的关系者知道高凡的身世,史翼因此断言泄密的可能性非常小,那么极有可能是鹿宸风身边的人泄密的。
史翼的意思是,鹿宸风身边有奸细。
“鹿少爷,您确定您那边的人都没有问题吗?”
那时候,史翼的话中带刺地暗示鹿宸风身边有内奸。
然而,只有鹿宸风自己、洛小小和鹿夺魂知道高凡的身世,而鹿青青或许知道鹿宸风曾和高凡在公爵宅邸见过面,不过她知道的最多也仅只如此。
洛小小和鹿夺魂绝不可能泄密,但是让鹿青青重生,并且以海之灵兽的身份复活的人是悠西。
倘若悠西得知高凡曾经在鹿宸风的父亲——鹿天公爵家出入,应该不难猜到高凡就是画家高澜的儿子吧。
不过,前提是鹿青青和悠西现在仍然在暗中联络,这个假设才得以成立。
那么,内奸极有可能是鹿青青。
但是,鹿宸风对此还抱有疑问,并不能十分确定。
鹿青青的头发上沾着雪,鹿宸风走到她身边为她拍去雪花,并且用手碰触她的脸颊,鹿青青在一瞬间露出困惑的神情。
“你的脸好冰。”
鹿青青大概也感受到,鹿宸风的态度流露出些许不同于平日的情绪。
鹿宸风一直都将鹿青青当作同伴以及家人对待,自己若无其事的碰触让她感到不对劲,鹿宸风不禁心想,敏锐的鹿青青或许注意到他在心中怀疑她。
“因为我在外头待得太久了,自从我成为海之灵兽之后,不但不再感到寒冷,肌肤也失去了人类应有的温度。”
“这样啊,不会着凉就好,对了,高凡把鹿氏家族的守护灵兽阿西带来这里了。”
鹿宸风迅速转换话题,手却没离开鹿青青的脸。
“是的,鹿帆管家已经跟我说了。”
鹿青青盯着鹿宸风,似乎有点紧张。
“你见过阿西了吗?”
“不,我还没跟她见过面。”
鹿宸风一边思索,一边替鹿青青拍掉肩头上的雪,并且将手收回。
“她好像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而且还哭个不停,你如果有空的话就陪她聊聊天吧,你也是灵兽,比起我们人类,有你陪她应该能让她比较安心。”
“好的。”
“我只是要跟你说这件事。”
接下来,鹿宸风转身背对鹿青青,然后走到窗边,他感受到鹿青青似乎心事重重地望了他几秒钟,随即又以往常的敏捷动作走出房间。
鹿宸风听到关门声之后才转过头来,他倚着窗户,摊开握紧的手掌。
鹿宸风手中有一个蜂蜜色的水晶珠,这颗水晶珠刚才紧粘在鹿青青的肩头。
水晶珠仿佛是与衣物纤维交织在一起凝固而成的,上面还残留着布料的纹路。
鹿青青与阿西见过面,除此之外,鹿宸风想不出阿西的眼泪还会在任何情况下滴落在鹿青青的肩上。
为什么鹿青青要隐瞒见过阿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