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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步一步慢慢挪过去,音乐和人声都被关在耳朵外面,以便能清楚听到此人无声的独白。这种情形很像置身于水里。吧台有个头发刮得很蓬松的女人正大口饮下一瓶人造血,她穿着紧身洋装,但裙子蓬松,外层还有一圈蓬毛。健壮的双臂和宽阔的肩与这身装扮格格不入,但我才不会提醒她,任何头脑清楚的人都不会这么笨。这位就是罗丁的副手贝雪,她也戴着白手套并穿着有跟便鞋。
另外有两个男人也面对吧台,站在这位可怕的丧尸背后。我对身材高大的那位有种古怪的熟悉,他的棕发有几处挑染成灰色,虽然很长但梳的很整齐,看起来就像普通男人的发型,单和西装配起来很怪。比他矮的伙伴有一头浓密蓬乱的黑发,夹杂着已经灰白的发丝。他穿着运到外套,就在这件便宜的外套里有个暗袋,藏着一根木杵。
我惊恐地犹豫不已。如果我阻止他,就会暴露自己不为人知的天赋,连带揭穿身份。曝光程度则取决于罗丁对我有多少了解。他显然知道北一的女友是小镇上酒吧的服务生,但不知道名字,我才能大方介绍自己的真实姓名。如果罗丁也知道北一的女友会读心术,而此时被他发现我会读心术,她会猜到我就是北一的女朋友,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状况?
其实,我应该可以猜到八九不离十。
就在我慌乱,羞愧惊恐之际,内心慢慢有了决定。黑发男子的手伸进外套里,满脑子狂热念头已经沸腾,他拔出木杵,一连串惊天动地的故事就此展开。
我大喊一声“有木杵!”随即扑向狂热分子,双手拼命抓住他的手臂。丧尸和人类伴侣纷纷跑过来查看,变形人和变种人则明智的四散到墙边,把空间留给丧尸。高个子开始打我,大掌击在我的头部和肩膀,黑发同党则不规则扭动手臂,想要挣脱我的钳制,最后还从一边大力的甩到另一边,想把我摔落。
混战中,我的视线对上高个子,彼此瞬间认出对方。原来他就是A市同盟会前任领导林纽,这是个反丧尸的激进组织,自从我找上门那次,他们的A市分部大楼便只剩残垣断壁。我立刻察觉,他打算对丧尸说出我的身份,但我得专心对付拿木杵的人。穿着高跟鞋的我正被那个家伙甩得踉跄,拼命想站稳脚步,结果刺客灵机一动,将木杵换到没被我抓住的左手。
林纽最后往我的背部痛殴了一下便朝门口冲,我瞥见一对生物紧追上去,低沉的嚎叫和高频的嘶鸣不绝于耳,紧接着黑发男子反手一转,将木杵刺进我右边的腰际。
我随即放开他的手,低头看着他对我干的好事。我抬头久久直视他的双眼,只看到当中反射出自己的恐惧。贝雪他挥了两拳,只听“砰砰”两声,第一拳打在他中他的脖子,第二拳砸碎他的头盖骨,我甚至听见骨头碎掉的声音。
他应声倒下,由于我们的脚缠在一起,我也跟着他一起摔倒,仰躺在地上。
我看到吧台上方的天花板,吊扇正在徐徐转动。真不明白隆冬时分干嘛还要开吊扇。我看到一只老鹰飞过天花板,技术高超的闪过吊扇的叶片。有一头狮子过来舔我的脸并连声哀鸣,随即转身跑了。桑桑在尖叫,我没有,只是觉得好冷。
我的右手按住木杵刺进去的部位,我一点都不想去看,也很怕会不小心往下望,手掌感觉得出伤口周围越来越湿,鲜血流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