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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能——你们怎么能这样伤害她？”艾瑞心烦意乱、气急败坏地吼出声，“我们到这儿来是考虑加入你们的团体，你们就是这么对待贵宾的么？”
“别装了！”我还未从摔倒中清醒过来，艾瑞就一把将我的手臂扭到背后，别有用意地说道。我旧痛未消又添新伤，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任由艾瑞把我推进小房间，还在最后时候抓住我的假发，一把扯了下来。
尽管我大声叫道“别进来！”，艾瑞还是跟在我后头走了进来，接着他们在他身后关上了房门。
我们听到了房门“咔嗒”锁上的声音。
一切就这么完了。
“顾黎，”艾瑞说，“你面颊上有处伤口。”
“这不是明摆着的嘛。”我有气无力地嘀咕说。
“我受伤严重么？”
“你认为呢？”
艾瑞一本正经地端详着我：“我想你身上有瘀青，或许还有脑震荡。你没摔断骨头吧，对吧？”
“大概摔断一两根吧。”我说。
“显然你受伤并不严重，至少你还会挖苦人。”艾瑞说。要是艾瑞生我的气，这会让他感觉好些，我心里明白，也想知道原因。然而我并没有怎么费力思考，因为我确信自己知晓了答案。
我此刻躺在一张帆布床上，一只手臂掩盖在脸上，试图保持自己的私人空间，进行一些思考。我俩无法听到外面的甬道上发生了什么。有一刻，我以为自己听到了房门开启的声音，然后听到了静默的声音，不过也就到此为止。地下室的墙壁能经受住核弹的爆炸，所以我猜想四周静悄悄是理所当然的。
“你戴了手表没有？”我问艾瑞。
“嗯，五点半了。”
离丧尸出没，还有两个多小时。
我任由静默慢慢侵入。我见到难以读明心思的艾瑞又在想心事，于是我集中精神倾听着。
艾瑞内心此刻在想：本不该发生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所有事情一定会顺顺利利，等我们要去厕所时该怎么办？我不能在她面前撒尿，或许伊莎莎甚至都不会知道，在昨晚女孩出现后，我就应该知道，我怎么能在摆脱困境的同时保住律师的行当，如果等过了明天我就开始远离这些事情，也许我能摆脱困扰
我把手臂用力贴紧眼睛，按至发痛，强忍着才没有一跃而起，抓起一把椅子，把艾瑞揍到不省人事。他和兄弟同盟会此时此刻还没有完全理解我的读心术天赋，否则他们不会把艾瑞留在我这儿。
也许在兄弟会眼里，艾瑞和在我眼中一样都是可以舍弃的。对丧尸族而言，他自然属于可消耗品；我等不及要告诉伊莎莎，她的男宠艾瑞是一名内鬼。
这让我的杀戮欲望平息下来。当我想到伊莎莎将会如何对待艾瑞，我就明白假如自己亲眼目睹一切，并不会真心实意地感到满足。事实上，那幕场景只会让我恐惧不已，更是感到恶心透顶。
但是，我还是隐隐想到艾瑞活该如此。
这位墙头草的律师有忠诚可信么？
有一个查明真相的方法。
我痛苦万分地坐起来，背靠墙壁。我很快就能恢复健康——又是丧尸族的血液在发挥作用——但我仍然只是名人类，依旧会感觉难受。我知道自己的脸孔瘀青得很厉害，我也很愿意相信自己的颧骨骨折了，而左侧脸庞更是肿得厉害。但我的双腿没有骨折，假如有机会的话，我依旧能跑步，这是最主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