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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小难走出锁春苑,准备如约随白雪外出,正好撞见小川、小苦、阿庄三人也走出院子,小川和阿庄见了小难,一左一右上来就拧住他的胳膊,小川道:“小坏蛋,你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干吗去?”
小难笑嘻嘻:“小姨叫我跟她出去一趟,八成没好事!”
小川骂道:“小坏蛋!是不是你又唆使我娘去干坏事?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唆俊我娘下注赌博,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难:“我倒真希望是去下注赌博,有钱不赚是傻瓜!可小姨说我想得美,只怕不是。对了,你们干吗去?”
小川:“明天秦城有一场拍卖会,娘昨天就吩咐我了,说你肯定会喜欢看,叫我去弄块入场门牌来。”
“是吗?”小难果然高兴,开心道:“知我者,小姨也!明天咱们一起去秦城,横扫拍卖会,只要是你们喜欢的,咱们统统拍回来!”
三女一齐鄙视他,异口同声骂:“土豪!”
小难来到厚德堂,白雪平时简约素朴,今天却一身雍容华贵,见小难很听话来了,将他揽入怀中道:“今天真乖!”抱起他居然坐进一抬小轿里,四个家丁抬着,出了家门。
小难目瞪口呆,小姨历来活蹦乱跳,什么时候坐过轿子?再说今天这身打扮也特殊,小难就悄悄问:“小姨,今天是要去见什么特殊人物吗?”
白雪抱紧小难道:“嗯,我今天要去见一个仇人,你一定要替我争气!”
“仇人?那争什么气?我替你报仇得了!”小难就道。
“我的小祖宗!你可别乱来!”白雪捉住小难的两只手道,“等会见了那人,你尽管调皮捣蛋,最好是把她气得七窍生烟,她越生气,我就越开心!但是你不能伤她。”
小难就回头瞪着白雪,白雪狠狠就是一巴掌:“再瞪我,就挖出你的眼珠子!”
小难吐了吐舌头闭上眼睛,依偎在白雪怀中,暗中运起秋水神功察看四周,只见穿街走巷了近半个时辰,来到一个寂静的小巷深处,又拐了三四道湾,来到一家院门前,那院门两边的院墙上都是古朴厚重的青石砌成的,爬满了青苔,古老苍桑。
院门是打开的,而且除了门卫来,还有两个丫环在守候着,似乎是在等着白雪的到来。白雪并没有下轿,家丁抬着轿子直接进了院门,却见庭院深深,在两个丫环的引路下,过了门厅,绕过照壁,再走过一道九曲回廊,才来到正堂前。家丁停住脚步,放下轿子,取出踏凳安放好,揭开轿帘,恭请白雪下轿。
白雪抱着小难刚出轿子,就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堂屋里传出来,接着走出来一大群奴婢丫环,当中簇拥着一位贵妇,丰乳肥臀,体态妖娆,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带着一丝哀怨与感伤,楚楚可怜!就听她声音柔媚地道:“师妹,你倒是真守时!姐姐恭候妹子多时了!”
白雪牵着小难款款下了轿子,嫣然一笑道:“我要是来晚点,岂不是又要让娥眉师姐着急了?”
“哟!这是谁家的孩子?长得这么帅气!来,阿姨抱抱。”娥眉伸臂就抱起小难。
小难一看她伸手,便知道她武学修为不低,就任她抱住。娥眉抱起小难便闻到他那清新芬芳的体香,还以为他带着香囊,就道:“哇!小家伙,你还带着香囊吗?这香味真好闻,告诉阿姨,你用什么香?”
白雪笑靥盈盈道:“师姐,小难从来没带过香囊在,你闻到的是他的体香。”
娥眉大吃一惊:“赤子体香?”
白雪含笑点头。
娥媚就在小难脸蛋上亲了一口道:“了不得!亿万人中也难得出一个赤子体香之人!你叫小难吗?”
小难点点头,忽然道:“阿姨,你头发上有条虫子!”
娥眉“啊!”地一声惊叫,丢下小难,忙用手一拂头发,果然拂下来一条正在蠕动的青色小虫子,娥眉又是一声尖叫,居然吓得一缩身子就钻进小难怀中躲起来。
哪知她刚沾到小难的身子,就觉得脖子一凉,一样毛茸茸的东西钻进了自己脖子里,忙用手去抓,哪知那毛茸茸的东西却一下钻了下去,钻到了她高高翘起的胸脯上,这下可把娥眉吓坏了,居然“哇”地一声哭出来。
小难暗笑不已,今天他把吴衣、倪裳买给他的玩具小松鼠带出来了,小念念玩了一晚,不感兴趣了,小难早上去逗她玩时,就收了起来,本来是想跟白雪闹着玩的,没想到先用来吓唬娥眉了。他听从白雪的话,所以一见面就开始跟娥眉调皮捣蛋,那青色小虫子自然也是他用玄心招呼来的,加上玩具小松鼠,竟然把娥眉吓得半死!小难知道女人天性怕这些东西,所以拿捏得很难。
白雪暗中竖起大拇指夸了一下小难,小难见娥媚真受了惊吓,倒有些不忍心了,装模作样用手一拍娥眉的后背,然后玄心一运,小松鼠就从娥眉衣服里钻了出来,一闪不见了。哪知娥眉吓得全身发软,倒在小难身上站立不起来了。
小难扶住娥媚道:“阿姨,你没事吧?”
娥眉脸色苍白道:“小难,刚才是什么东西?它走了吗?”
小难笑嘻嘻:“早走了,是只小松鼠!”
娥眉舒了一口气,拍拍胸口,道:“小难,谢谢你把它赶跑了!小松鼠应该怕人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她摇摇头,随即道,“小难,进屋吧,欢迎来到长恨居!”
“长恨居!”小难心中一颤。
娥眉缓过劲来,牵着小难,对白雪道:“师妹,请进吧!”
走进大堂,只见雕梁画栋,古朴大方,大堂的梁柱上,挂着一联:“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
小难心道:“看来这个叫娥眉的阿姨日子过得似乎并不顺心!小姨叫她师姐,不知真的还是假的?两人表面上热热乎乎,骨子里似乎却针锋相对!”
白雪进了大堂,却不落坐,取出一张薄薄的纸来,手一挥,那张薄纸不急不缓平稳地向娥眉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