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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以后,四家公司的负责人聚齐在了这位张总的办公室内。景纯是第一次单独和我们多人谈判,心里不免有些打鼓。
但是,那张巨额银行卡,此时却成为了景纯的底气和筹码。
“看来,的确都是些见利忘义的人。”景纯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然后优雅的抹掉上面的唇印。
四位公司负责人老老实实交代了事情的经过,的确是有人指使他们撤资,目的便是为了拖垮上官集团,然后逼宫上官蕴下台。
而他们之所以答应下来,是因为他们自己的公司的确资金短缺,选择与上官蕴合作也是为了背靠大树好乘凉,但是不管是什么合作,只要是生意,就会有风险。
所以他们选择了接受真金白银而放弃了有风险的合作。
只要有钱,公司就可以活过来,同样的,只要有钱,人心也会变。
景纯将桌上那张银行卡拿起来,轮番打量着眼前的四位。此时,她心里不再慌张,因为她心里很清楚,这笔钱对于他们双方来说,意义非凡。
他们四个人的公司接受这笔钱后,会立即恢复活力,而他们也不会失去与上官蕴合作的机会,生意虽然有风险,但往往与利益并存。
所以,他们这一单买卖,注定只赚不赔。
而对于景纯来说,她用上官蕴送给自己的奢侈品换来的钱拯救了他的公司,同时,只要她不说,他永远只会觉得她是一个大难临头只求自保的拜金女。
这样,她就可以无牵无挂的离开他了,而他也再不会因为她而遭遇这样的挫折。
于是,景纯从包里掏出四份合同,分别交给四位负责人,签完合同以后,景纯便告辞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景纯给张总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自己已经把刚才的谈话全程用录音笔录了下来,如果他们不保守秘密,她就会把今天的谈话内容公之于众,这样,全城的商界都会知道四位是唯利是图见风使舵的不义之人。
景纯回到家中,看着几乎空空荡荡的衣帽间,她只留下了一些自己日常穿着的平价衣服。
然后她打算再去一次上官蕴的公司。
上官蕴从会议室出来时,疲惫不堪,经过和董事会的周旋与谈判,他为自己争取了三天的时间去与撤资方谈判。
然而在会议室门口,他竟然看到景纯站在那里等她。
“不是说事情处理不完不要过来吗?”但其实他内心看到景纯是十分欣慰的,毕竟在身心俱疲的时候看到自己至亲之人,心中难免会感觉被守护。
景纯强忍着眼底的泪水,假装什么也不知情,像往常担忧时那样问道:“怎么样了?事情有没有改观?”
一项隐忍和强势的上官蕴这次也没有太自信,只是告诉她自己已经争取到了时间去谈判。
景纯对他温暖地笑了一下,然后乖巧地说:“那我要回家去了。”
上官蕴将她揽在怀里摸了摸他的头发,然后吩咐保镖送她回家。
回到家中,景纯打发保镖回去了公司,然后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现在天色尚早,上官蕴不会这么快回家。她完全有时间离开。
虽然事已至此没有了反悔的余地,但是当景纯经过厨房时还是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她仿佛看到过去的很多个日日夜夜,都是她在这里为上官蕴煮面,然后看他一点点全部吃光。
这样的日子,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她很快收拾好了行李,自己当初嫁过来的时候,几乎没有带什么东西,后来那些衣食无忧的生活,全部都是上官蕴给她的。。
走出家门之后,她拖着箱子十分迷茫,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若是远走高飞,她是断然放不下还在疗养院里的妈妈,想来想去,她想到了那条街。
既然没有家可以回,那就去回到还有童年印记的地方好了。
于是,景纯便打车来到了素水街,在一家私人经营的小旅店住了下来。
当天晚上,上官蕴回到家中,他原本晚上有一个应酬,也是商讨关于集团“复活”的问题,但是想到景纯一个人在家中等他,想必也是焦急万分,于是在应酬到一半的时候,上官蕴便决定回家。
毕竟无论如何,明天都要谈判,同党之间在再多的寒暄,此刻也不多是精神上的鼓励。
然而,当他回到家,却不见景纯像往日那样在厨房做西红柿打卤面,或是兴高采烈地朝自己扑过来要抱抱。
家里安静地反复无人之境。
房间里所有的等都开着,但是却不见景纯的踪影。上官蕴有些奇怪,于是挨个房间的去寻找。
当他走到衣帽间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原本塞满了打牌衣服鞋子包包的房间居然像进了贼一样被洗劫一空。
他开始意识到,景纯并非躲起来要给他一个惊喜,事情似乎并不是很乐观。
果然,他在衣帽间的梳妆台上发现了一个信封,上面是景纯的字迹。
上官蕴撕开信封,里面竟是景纯写给他的告别信。
信中大意便是景纯见他现在公司局势岌岌可危,不想再承受一次人生的变故,而且,当初嫁给上官蕴也并非心甘情愿而是被景天明所逼迫,只是后来发现作为上官太太锦衣玉食、虚荣心得到加大满足。
她只想与他同甘不想与之共苦,如今她把上官蕴当初的赠予全都典当成为金钱以保日后的生活所需。
上官蕴双手颤抖,正打算撕碎那封信,却被门铃声打断。
打开门,发现白欣正在门外吐着烟圈,身后是光鲜亮丽的林韵茜。
看到上官蕴有些失神,白欣故意清了清嗓子:“怎么?还不让妈妈进门了?”
白欣一进去,就假惺惺地开始唠叨:“早就提醒过你,你爸爸也提醒过你,不要太沉迷享乐,要好好的打理公司,还有你那个媳妇儿,她何时能够当一个有名也有实的特助啊。”
提到景纯,白欣顺势掐掉手里的烟,脸上挂的都是不满:“怎么?现在这么没规矩了吗?给咱们上官家惹了这么多麻烦,现在怎么还这么无礼了?”
上官蕴便拿出那封景纯的手舒拍到白欣面前:“如您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