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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江抽抽啦, 请过段时间再来看哦 凉凉的夜风拂过, 四下脚步声渐起,那群人终于走了。待到那头没了声音, 叶楚立即松开了手。
叶楚额上浮起薄薄冷汗,留有一丝惧怕。这一世, 她同陆淮并没有任何干系, 刚才她做出那些大胆的决定, 她不确定他是否会伤害她。
陆淮这个人复杂得很, 就算上辈子和他结婚了几年,两人一直相敬如宾。叶楚始终无法看清他。
她虽提着一颗心, 但心里明白,陆淮即便冷漠, 却从不会伤及无辜。
更何况, 经过方才那一番,陆淮手中的刀不会再抵住她的脖子了。
这条路上的电灯仍是暗的, 天上没有月亮。因为没有光, 陆淮没能看清楚叶楚的脸。
陆淮开了口,声音低沉,却能听到他的诚意。
“抱歉。”
叶楚没有怪罪, 反而笑了一下:“不客气。”她捡起地上的蛋糕, 转身走了。
陆淮抬眼看去,只瞧见了她露在外面的纤瘦手臂, 虽没有光, 却似雪一样白。她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
衬衣的扣子开了几颗, 陆淮一边单手扣上,一边转身离开。
叶楚有些焦急,却挺直着背,头也没回地走。
也不知道母亲在家等了多久,手里的蛋糕有没有坏掉。
她一直没有音讯,母亲一定急坏了。
……
想着想着,叶楚已经到了叶公馆门口。远远就能瞧见那里站着一个人,她加快脚步跑了过去,扑进了母亲的怀里。
叶楚迟迟没有归家,苏兰担心得很。她一面拥住她,一面问:“阿楚,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抬起头来,叶楚看着她的母亲苏兰。叶楚怔怔地看,将每个细节都看在眼里,唯恐自己做了一场梦。
母亲的怀抱万分温暖,却只在叶楚的梦里出现。想到这,她的鼻子一酸,立即掉下泪来。
“阿楚,好端端的怎么哭起来了?”
叶楚的眼泪继续往下掉,她找了一个借口:“给母亲买的蛋糕……”
苏兰看到了叶楚手中已皱了的蛋糕盒子,上面沾了泥。她一下子明白过来,以为叶楚是因为蛋糕才哭的。
苏兰笑了笑,觉得叶楚虽已十六岁,骨子里却还是个孩子。她抚摸着叶楚的背,轻声安慰。
“蛋糕不重要,安全回家才好。”
“嗯。”
“……”
叶楚回了卧室,屋子里的摆设既陌生又熟悉。她躺在床上,闻到了浅淡的熏香,那是苏合香的味道。
很长一段时间,叶楚夜不能寐。叶家败落之后,她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而这种味道只会出现在记忆里。
闻着苏合香的味道,叶楚的心渐渐静了下来。
她想起了这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整理了一下思绪。
在《红粉佳人》里,陆淮是一个人人忌惮的大反派,是男主最大的劲敌。书中,男主费了极大的力气才扳倒他。
叶楚想,要不是作者对男主的无脑偏爱,陆淮绝不可能落得如此下场。
现在,叶楚和陆淮只是陌生人。
叶楚确定陆淮没有看见她的脸,但她的声音却已经暴露了,下次只能躲着他走了。
夜渐渐深了,叶楚合上了眼睛,头一回睡得安心。
***
第二天早上,叶楚正和苏兰吃着早餐。
这时,侍女的声音隔着门传来:“太太,二小姐,大房太太……”
还未等侍女说完,叶楚就听见了一声:“苏兰,阿楚,我来了。”
未见人,门外便响起了爽朗的笑声,随即,一个人大步走了进来,是叶大太太万仪慧。
叶楚作为叶家唯一的嫡女,备受宠爱。叶楚轻声笑了,世上最宠她的人,除了母亲,便是大伯母了。
万仪慧一阵风似的来到叶楚跟前:“阿楚,我的小蜜糖儿,伯母今天给你带了一个好玩意儿。”
叶楚一出生,万仪慧就给她取了个小名,小蜜糖儿。她希望叶楚这辈子都能在蜜罐里长大。
在万仪慧眼里,叶楚千般好,万般好,谁家的女娃都比不上叶楚。就连儿子叶奕修来了,也只能靠边站。
总之一句话,叶楚是万仪慧的心肝宝贝,谁惹了叶楚伤心,她当场就会和那人翻脸。
叶楚眉眼弯弯,笑吟吟地叫了一声“大伯母”,万仪慧应了一声,眼底的笑意愈发浓了。
万仪慧性格爽朗,做起事来也是风风火火,当下就拆开了点心盒子:“阿楚,快尝尝。”
叶楚瞧去,是自己最喜欢的糕点,她拿了一块放进嘴里。
是叶楚记忆中的味道,她的眼睛湿润了。真好,书中的剧情尚未展开,一切还来得及。
叶楚抬起眼时,遮掩了所有情绪,她弯起嘴角:“谢谢大伯母,这点心我很喜欢。母亲,大伯母,你们也尝尝。”
万仪慧见叶楚欢喜,心里就跟浸了蜜一样甜,她大笑:“这是你堂哥带给你的,这小子别的不行,宠妹妹这一点,他要是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别看万仪慧大大咧咧的,凡事只要与叶楚相关,她都会格外上心。叶楚的喜好,她清楚得很。
苏兰嘴角含笑:“奕修有心了。”
这时,万仪慧想起一事儿,开口:“对了,我有一朋友和我提起,陈家大公子人不错,想和阿楚见一面。”
“我那朋友拍着胸脯保证,陈息远是个有出息的,我想想,若真是如此,倒是可以见一面。”
关乎到阿楚的亲事,万仪慧格外上心。
叶楚自小儿便是泡在蜜罐里长大,在万仪慧心里,那是半分委屈都受不得的。
要不是那朋友为人靠谱,又信誓旦旦道,陈息远年少有为,才貌出众,万仪慧是绝不会让叶楚去相亲的。
听见万仪慧的话,叶楚的眼底一冷,脸上的笑意也敛去了几分。
叶嘉柔作为《红粉佳人》的女主,拥有着无数爱慕者。这个陈息远,正是其中之一。
书里,叶嘉柔在相亲前偶遇了陈息远。由于她的女主光环,陈息远深深迷恋着她。
陈息远心里明明装着叶嘉柔,在他母亲的逼迫下,却不得不和叶楚相亲。
为了讨叶嘉柔的欢心,陈息远恶意抹黑叶楚的名声,造谣叶楚是个娇蛮任性、目中无人的大小姐。
想到这,叶楚眼底闪过一丝狠色。这次,她要把这笔账好好讨回来。
陈息远不是说自己娇蛮吗?那叶楚就娇蛮给他看。
她要让陈息远想起相亲的日子时,都会觉得这是个噩梦。就连看见了自己,都恨不得绕着路走。
万仪慧爱护叶楚,笃定道:“阿楚,莫怕,相亲那天,伯母和你一同去。”
“若陈息远是个不好的,我们当场走人,别给他们好脸看。”
废话,自己姑娘长得好,学问好,待人更好,如果陈息远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那不是把叶楚往火坑里推。
在万仪慧的心里,叶楚就该被宠着一辈子,任何人敢让叶楚受委屈,她可不会饶过他。
叶楚知道大伯母对自己的爱护之意,陈息远破坏自己名声,大伯母带着叶奕修帮自己讨回了公道。
但是,打脸这事还是自己来比较爽快,这次,叶楚一个人出马,就可以把陈息远收拾得服服帖帖。
苏兰开口:“陈息远的风评好像不错,我听人提起过。”
“但阿楚的意愿最重要,阿楚,你觉得呢?”
万仪慧也接话道:“是啊,阿楚你如果不愿去相亲,我立马就去回绝了。”
天大地大,阿楚最大,阿楚不想去见陈息远,哪怕万仪慧的朋友说破嘴皮儿,这相亲就是没门。
叶楚笑了:“母亲,大伯母,我觉得见见倒是无妨。”
相亲当然要去,有人都主动把脸伸过来了,怎么会有不打的道理?
大伯母离开了,苏兰同别家太太约好去打牌,叶楚送母亲苏兰上了车。她一个人走回房间。
辰光从窗子里溜进来,叶楚有些乏了,想睡个午觉。
她躺在床上,睡意沉沉,还没合上眼睛,便听到了一个声音。
“那个陈息远才不是什么好东西呢。”
叶楚一惊,随即清醒了过来。声音继续在响,轻声念叨着。
“他装成正人君子,其实弄大了李小姐的肚子。”
过了几秒,声音停了。叶楚四处环顾,发现并没有人在讲话。
方才那个声音说,陈息远和李小姐有牵扯。可叶楚记得《红粉佳人》中,并没有提起这一段。
难道说,她触发了隐藏剧情?
付恬恬愣了愣,立即懂了叶楚的意思。她定要不辱使命,带着这边的名媛小姐们都过去瞧瞧。
交代好付恬恬,叶楚便朝严曼曼走去:“严曼曼。”
严曼曼正在气头上,听到叶楚的声音,怒火更盛。
这会儿人多,严曼曼分明气极,又偏偏要将怒火抑制下来,她只能不冷不热地嘲讽一句:“你无端端地找我干嘛?”
在严曼曼转过身的那一刻,叶楚就已经换上了另外一副脸色。
“有人说看见嘉柔和杨怀礼在一起,嘉柔是个好姑娘,我又不晓得杨怀礼会做些什么。”
叶楚话未说全,但是意思已经明了。
严曼曼气得跳脚:“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礼哥哥还能看上你妹妹,也不看看叶嘉柔是个什么德行。”
虽然叶楚在心中赞成这句话,但是脸上也没有显出半分。谁让书里的剧情就是这么发展的呢。
杨怀礼不但会看上叶嘉柔,还会对她一见钟情,死心塌地。
杨怀礼和严曼曼从小一起长大,可谓是青梅竹马。即使是严曼曼这样的刁蛮性子,在杨怀礼面前,也是一口一个怀礼哥哥。
此刻的严曼曼早已怒火中烧,不过叶楚还要再往上加一把火。
叶楚说:“嘉柔为人最单纯,谁知道杨怀礼会不会哄骗她。走,我们一起去把嘉柔带回来。”
说完,叶楚拽着严曼曼往外走。
叶楚的不依不饶让严曼曼有些慌了,她心中痛骂,什么叶家小姐,都是个作孽相。
但是严曼曼也知道,把这件事情往大里闹,对杨怀礼和她的婚事绝对没好处,最后受益的没准就是叶嘉柔了。
这叶楚当真是个傻的,叶嘉柔这点小把戏一下子就被她看穿了,而叶楚还以为自己妹妹是个什么好东西。
此时,严曼曼已在心中认定,叶嘉柔今晚身着红色洋装,就是为了博眼球,尤其是杨怀礼的。
严曼曼放轻声音:“叶楚,你先别急,这件事还是得私下进行,对双方都好,你说是吧?”
严曼曼头一次这么伏低做小,还是对着一个自己讨厌的人。
“那好吧。”叶楚脸上尽是勉强之色。
这人真是给脸不要脸,严曼曼咬紧了后槽牙。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看看叶嘉柔和怀礼哥哥进展到哪一步了。
严曼曼和叶楚两人没有带上其他人,悄悄地往荷花池出发,她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无人知晓。
但一直关注这边动向的付恬恬,偷笑了一声,准备待会就寻个由头,号召大家过去。
***
叶嘉柔没有清理身上的狼狈,她假装从走廊拐角冲出,瞄准方向,撞到了杨怀礼的身上,接着似乎受到了撞击,摇摇欲坠。
看到倒在自己脚边的一名女子,杨怀礼愣了愣,赶忙蹲下身,要将叶嘉柔扶起:“小姐,你没事吧?”
叶嘉柔似乎才知道她撞到了一个男子,赶紧慌张抬头,仿佛一只迷路的小鹿:“杨公子?”
尝试要自己站起来的叶嘉柔失败了好几次,这才不好意思地看向杨怀礼:“我,我……”
随即低声抽泣了几声,杨怀礼还从来没和女子靠得这么近过,他随即起了怜惜之心。
“小姐,是有谁欺负你了吗?你同我说,我可以帮你。”叶嘉柔一身的狼狈,明摆着被人戏耍了。
叶嘉柔又一次不小心和杨怀礼告了状,姐姐叶楚娇蛮不容人,宴会主人严曼曼目中无人、仗势欺人。
没想到这件事还和严曼曼有关,杨怀礼眯了眯眼。严曼曼对他那点小心思,他不是不懂。
严曼曼凶名在外,杨怀礼当然也有所耳闻,每次出去和朋友聚会时,他们把严曼曼和他扯在一起,反复拿出来调侃。
虽说杨怀礼总是装出谦谦君子的样子,但是时间久了,免不了对严曼曼明目张胆的喜欢有些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