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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爱陷入幻想,还爱自我安慰——丈夫花心一点,风流一点,管不了,那就安慰自己这些都是逢场作戏,在他身边都呆不长远的,你说到时候老了,陪在身边难道不还是发妻吗?
可是这幻想的泡沫终究是会破灭的,他不怜你,不爱你——无论多么逢场作戏,无论身边的人如何走了又来,来了又走——他终究会找到个让自己爱的,怜的。
可仍然是不愿意放弃,还是不愿意相信——他不爱我也就算了,他怎么就能爱上别人了。她是多么不容易,能站在他身边——就算这所谓的在一起,这所谓的婚姻,是那么的愚蠢而虚无,可是一个祈求爱情的女人,最满足的也无非是这些。
多说句,其实简安这东西,与平常女人不同的这点也就在这里,她从未想过去留住什么人——韩澈,她蛮喜欢,蛮欣赏,可是从未想过要占有或者是怎样——是,她有时候会犯点小嫉妒,可那也不过是一个女人最天然的反应罢了。她追求瞬间,却也在这瞬间中找到了永恒——
咳咳,扯远了,再回到这场闹剧。
注意凤保刚刚那句话,小浊。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韩澈能不知道?小浊是韩浊的小名,家里人都是这样叫她的。
他眼睛一眯,“韩浊告诉你了什么?”
“她说的无非是你待那女人有多好嘛——反正你今天必须要跟她分手!”
韩澈没说出口,他和这东西早就结束,早在几天前就分道扬镳了好不好撒!可是他就是没有说出来,下意识的排斥这件事情。这是种心里暗示,说明韩主任心里还是念着这东西——他觉得自己实在太贱!
“我叫人送你回去,你现在情绪实在太不稳定了,等你理智下来咱们再谈这件事情。”韩澈这时候表现的异常冷静,快速的按下号码,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大概是个管家之类的任务,拉着凤保就走了。
凤保被拉着走的时候,嘴里还时不时的吐出些污言秽语来——叫人听了实在辣耳朵。谁都没想到,韩主任是已婚的,且这已婚的对象,是这样一头河东狮!
要说这凤保和韩澈的故事,也是段痴情的红尘往事。凤保是山西来的,暴发户,还记得那个白小狩吗?和他们家一样,都是靠挖煤发了财,举家迁到了京城。不过凤家来的比白家还要早,也很早扎了根。
对凤家的介绍,就用一点笔墨——真的很有钱。
韩家是老牌的官宦世家,一代一代都是政法大学毕业的,是知识家庭:所以说只有知识才能区分阶层撒!你再有钱,没有那文化底蕴在那儿压着,见了知识分子还是自卑。这区别就和陈独秀和社会摇一样——完全不是一个段数的好不好。
但是凤保从小性格比较独特,她有种孤勇,所以见到韩家这些戴着眼镜的衣冠禽兽们,完全没有自卑的情绪——但是她见到韩澈的时候,相当的震惊——她看着一白白净净让人恨不得叫人吞到肚子里的男孩子,带着一特像斯文败类的金丝框眼镜,心想:都是白衬衫,都打上了小领带,他穿上怎么就比我好看那么多?
那是在幼儿园的时候,她还清楚的记得那所幼儿园的名字——青苹果幼儿园。与她的初恋一般,都青涩的,懵懂的开花了。可是开花未必结果,且凤保只是心里开花——她每次见到韩澈扶眼镜的样子,心里都甜丝丝的——与人家韩澈小朋友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但,凤保跟踪他。
也不能叫跟踪,就是想要多看他两眼嘛——这一跟踪,凤保的三观算是被刷新了。
大家还记得韩澈同志幼儿园就撩小女孩拉小手的生涯吗?他这衣冠禽兽的生涯,实在凤白小朋友的注视下进行的。直到现在韩澈都不知道自己在早恋的时候,还有那么一双无知的眼睛在看着自己。
凤保不止一次的想,如果用现在的眼光去看那时候的韩澈,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迷恋成那样——仔细想想,韩澈这人的性格里面有些病态,他需要通过玩弄女人的感情来获得个人的满足感——在恋爱(或者那根本就不算是恋爱),他只有扮演那个剥削者的角色,才能获得些许的宽慰。
要说病——韩澈要比她病的更加严重。
可是那时候小撒?时间还多得很,觉得人生还长的很,纵使将那么多的时光花费在这样一个人身上也丝毫没觉得浪费——她在微微的心痛当中感受到很强烈的美好。
她也很希望,有一天被他攥在手里的是她的手。
不能怪凤保同志太早熟,韩澈当一点都不愧对少女杀手——特别是凤保这样懵懂无知的幼年期生物。
她顺利的和韩澈上了一所小学。还分到了一个班。自然不是巧合。
韩澈没有注意到她——凤保这时候已经将每天观看韩澈的那些恋爱当成了程序,深深的迷恋与此——这就有点轻微的嗜虐倾向了。要说她为什么不表白,是她看了太多韩澈怎么对待女人的故事,她亲眼的见证着,他是如何玩弄那些人——她很害怕自己成为其中的一员。她知道这不是个好人,但迷恋是无法停止的,抑或已经当成了一个习惯。
她就这样迷恋的,酸疼的,幻想着,幻想自己是个特殊的存在——也许他已经注意到我了呢?我和他幼儿园和小学都在一个班呐,这样的缘分难道他不会觉得很奇妙吗?
不幸的是,小学六年,凤保的每一个时间缝隙,都充满了卑微的窥探,她记得韩澈和那些女孩子约会之后落下的夕阳,在雾霭沉沉的傍晚,子宫一样灼热的太阳吸满了雾气,变得比原来大了一圈——可是一接触到地平线,那夕阳就迅速的萎缩下去了。
六年级。
她流下了一滴泪。盯着远方的落日,直到眼睛酸疼无比。
那时候,她第一次有了救赎自己机会,她内心深处有个声音,从心房的深渊处传来。
回响着。
我干脆不要喜欢他好了。
小时候很简单,以为对一个人的思念,会随着泪水流逝,人的情感譬如朝露,在太阳升起时候就会蒸发。
同学聚会,韩澈跟她说了一句话,并不是多么刻意,他本来是跟她的朋友说话,两个人的视线对上,他忽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凤保,我幼儿园是不是见过你?”
这时候,她就知道了记忆是怎样的一个婊子——它充满欺骗,阴险,还有自以为是的粉饰太平。凤保永远忘不了那时候的心跳,她又想起了那天她盯着流下一滴泪水的滚烫落日——与面前韩澈淡然的面容重合,他仿佛和不经意的对她轻笑了一下。
他知道,他笑起来是这样好看的呀。
她想起,红楼里,宝玉第一次见黛玉,说,这个妹妹我见过的。
六年后的韩澈,已经从那个白嫩的小孩长成了气质冰冷的少年,他说,凤保,我是不是见过你。
她的救赎终于失败,于是她知道,自己从来都在被一个名为韩澈的泥沼所吞噬,她拼命往上爬——却终于因为他一个眼神而坠落。
韩澈对凤保有印象,应该是在初中。凤保终于改变了策略,她对全校女生宣传,韩澈是她的人。她讲她与韩澈的初遇,他是个多么粉雕玉琢的小孩子,直到现在的英俊少年——她终于深陷幻想无法自拔。
这是癔症。却也是只对韩澈的癔症。
她的精神病,这一辈子,只对一个人犯。
韩澈开始讨厌她,在一个男生拍着他的肩膀,指着一身材娇小的女生说:听说她是你青梅竹马?你们一个幼儿园长起来的?蛮漂亮。
在凤保的幻想中,她与韩澈有着一段完整的,凄艳的,纠结到撕心裂肺的故事——这个故事可以写很长很长,如果现在要把它写完,大概就不用写简安这东西的故事了。
但两人真的没什么故事可讲,更没有什么交集。这不是什么老套的爱情故事,男人轻易的喜欢上了呆在自己身边最久的女人——他是韩澈,他讨厌这个叫做凤保的,不识好歹的女人。
但是这样两个人,是怎么结婚的呢?
这是上天送给凤保的一个机会,终于可怜她,让她名义上的得到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