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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叶禾只能用暴怒掩饰自己的情绪,吼道:“那你滚吧,到时候别求着回来!”
陆瑾尧看她一眼,甩袖离去。
......
夏叶禾坐在窗边,单手放在桌上,深呼吸平复自己。
屋子里静静的,翠芝不敢惹刚发了火的夏叶禾,轻手轻脚的走到她身边,“小姐?”站在她一臂远之外。
夏叶禾没有呼应她,皱着眉看向地板。
一转脸看向窗外,水池里波光粼粼,倒映满月的亮影,她抬头看向夜空,面无表情的吐了句,“月起月落可不会看人心,睡觉。”
她才不生气,她生气也没人知道。
......
丞相大人在陆瑾尧犯事儿之前把他五花大绑的绑了回来,狠狠的命人将他打三十大板。
他不能再纵着这家伙,再纵着他要把他的老脸都丢光了。
陆瑾尧面上无光的被抬回夏叶禾房里,醉香楼的妈妈按着约定把秦幽幽送到赵郅睿的府中。
虽然是赵郅睿买来给夏叶禾收拾的,但无奈夏叶禾没处安置她,只得让赵郅睿暂且收留她。
陆瑾尧被抬回夏叶禾房里是不愿意的,他宁愿仍待在他的书房,可这是大夫人的吩咐,下人们不敢违背,敢违背的陆瑾尧现在还下不了床。
他只能老老实实的趴在床上,疼的额头冒汗,嘴唇发白,可知道夏叶禾在看他,便连气都不敢喘深了,怕被她笑话。
没有见到秦幽幽的买主,到现在也不知道秦幽幽怎么样了,只想到她在别人手里就心底一沉,男人买女人回去干什么他可太清楚了,如果让她多在别人府里待一分,那她就多一分危险。
他这么惨,但夏叶禾已经连看一眼都不想看了,见三更端着药过来,只道:“敷好了把他抬走。”
三更没脑子的接话,“少夫人不照顾一下少爷吗?”
“呵,他需要吗?”
他需要她也不想,眼不见为静,坐在院里嗑瓜子。越来越接近中秋,天也一天天变凉,不过现在的日子正是最凉爽的时候,没什么比坐在游廊上的横柱上发呆更惬意。
陆瑾尧有些尴尬,虽然他不指望夏叶禾能在这种时候照顾她,但是她明说出来又让他觉得不舒服。
头埋进枕头里,可一丝陌生的香味儿传来,他又将头抬了起来,想到这事她躺过的地方,他心里有些尴尬。
三更敷药时没轻没重的,疼的陆瑾尧直抽抽,低声吼三更,“你怎么回事啊?爷就是没被打死你得被你弄死。”知道夏叶禾没走远,害怕她听到,声音故意压的很低。
三更连忙告罪,也压低了声音询问:“奴才手笨控制不好力道,要不让少夫人进来吧。”
“连你也在埋汰我吗?”陆瑾尧不虞道。
三更想了想,少夫人刚刚那态度确实不可能帮少爷敷药,“要不找来一个丫鬟?”
“你是嫌我活的太长。”
因为秦幽幽的事已经和夏叶禾闹到这种地步,要是还敢让丫鬟进来当着夏叶禾的面摸他的屁/股,真不知道她会不会气的照自己屁股来一脚。
想想就够酸爽的,他一定会疼的散架。
......
陆瑾尧一夜没睡,被打了一顿本该疼的睡不着才对,可他竟然晕晕乎乎的就睡过去了。
夏叶禾见里面半天没动,走进去看。
三更见她进来,走到她面前对她小声道:“少爷睡着了。”
夏叶禾狐疑的看一眼,觉得不大可能吧,刚挨了三十大板就能睡过去?这人是铁疙瘩做的吧。
走近看看。
陆瑾尧的脸面向墙壁,夏叶禾看不见,只好把他翻过来,就这也没把他弄醒。
看他脸色泛红,呼出的气也是热的,赶紧摸摸他额头。
坏了!
转头对三更道:“你主子没被你伺候死也是命大。”
这么粗心的奴才,连陆瑾尧发烧昏迷过去了都没看出来。
“赶紧去请大夫!”
被大板子死人也不少,虽然陆瑾尧不会真把自己儿子打死,但也说不准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发生。
趁三更去请大夫,夏叶禾让翠芝拿凉水泡了巾帕过来,给他冷敷。
叹一口气,“欠你的,还是得伺候你。”
大夫来了,说夜里会反反复复的起热,到时候喂药冷敷,可不能马虎大意。
大夫人也过来看望,到底是手心肉,看一眼就滴了泪,“这个讨债鬼,这一顿可要把他打醒了,再别犯浑!”
夏叶禾用大夫的话安抚了她一会儿,怕她看陆瑾尧这样心里太难受,就劝她走了。
“有你这样的儿子,她也是够福气了。”希望她将来生一个,可别继承陆瑾尧这德行,否则老子儿子都这样,她会被气死的。
别的院里陆陆续续来人,夏叶禾不愿听她们别扭的糟挠话,留下她们的礼,没说几句就让她们都离开了。
三更问:“少夫人,还把少爷抬走吗?”
现在抬走大夫人和丞相大人不恼死她,况且,她怀疑三更是不是真有能力把陆瑾尧照顾活。
“留这儿吧。”
让翠芝去拿床被子搁在软塌上。
翠芝知少夫人要睡在软塌上,有些不乐意,可也没办法。
和一个伤患躺在一张床上,两人都不方便。
三更,“少夫人,夜里还要再上一回药,是奴才过来还是?”
翠芝,“你放屁,主子们都歇下了,你过来干什么!”
三更无奈,“可......”
夏叶禾只好道:“行了,我亲自给他上药,这你放心了吧。”
三更哎一声,去门外守着了。
听大夫说陆瑾尧晚上回反复发热,夏叶禾就已经有了这夜里睡不了的觉悟了,顺便擦个药也没什么,即使是对着陆瑾尧的屁/股。
不过大概陆瑾尧不这么想吧,真不知道他醒来知道是自己给他上的药会是什么心情。
夏叶禾有点想偷笑。
昏睡中的陆瑾尧很听话,像个乖娃娃,照顾起来没那么费事,你让他张嘴喝药,他像是能听见似的,迷迷糊糊的就张了嘴,刚开始两口溢了出来,接下的都皱着头喝下去了。
半夜他虽嗯嗯啊啊的难受的呻/吟了几声,但总归没叫出什么不该叫的人名来。
夏叶禾想要是他真的让她听到什么不愉快的,那就只有——走人,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