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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撞到的不是别人,而是出门喝酒回来的淮安,纵然是他酒气冲冲走路都不稳,可是他的意识是还是有这一点清醒的,也知道是自己没注意差一点撞到了。
“没事,是我自己没注意你们过去吧。”走路一颤的,他只能凭借着自己的听力来辨别到底该走哪里。
这个时候车夫才注意到他原来是个瞎子,一时间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人家都不同他计较了,可是……
“这些银子就当是跟您买酒,您要是不收下的话,咱这心里不好受啊,权当是咱孝敬您的,您就收了吧。”车夫也是好言好语地将银子塞给他。
淮安本来是想骂人的,他什么时候需要别人的怜悯和同情,听着他这个语气还是收下来了,点头拿着自己的酒壶子又喝了一口酒。
车夫安顿好之后才继续回来驾驶马车,这个时候不仅仅是路人有所触动,就连马车里面的舒家少夫人也是泪流满面。
从来就没有见过在家娘亲哭泣的舒妙小姑娘,狂乱笨拙的替她擦拭着眼泪,还以为是这一次自己惹得母亲太伤心了。
“娘亲,妙妙以后会很听话很听话的,你们不哭了好不好?您哭妙妙难受。”小姑娘红着眼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舒少夫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泪流满面,掏出帕子来先替小姑娘把眼泪擦干,在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笑了笑,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哄的小姑娘忘记了这件事情,又和小姑娘约定好不要把她哭的事情告诉其他人,小姑娘觉得自己和娘亲有了秘密,暗自窃喜。
到底是年纪小,折腾了这么久也累了,小脑袋枕在舒少夫人的腿上睡着了。
舒少夫人,她的名字可能没有多少人知道。
姓孟,孟泽芝。
如果这个时候罗唤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很耳熟,很惊讶这个名字。
没错,淮安嘱咐他托他找的那个人,就是孟泽芝。
孟泽芝刚刚看到那个蓬头垢面,双眼已瞎的人,即使是这样,她还是能够清晰地记得他十年前的模样,风流倜傥的第一公子淮安,多少深闺姑娘的梦中情人。
她想告诉自己,是自己认错了。
可是脑海里一直都无法忘却那个身影,那就是他呀!
为什么十年前不告而别?为什么连一句告别的话都不和她说就这么一走了之?难道当初的誓言都是假的吗?
她捂着自己的心,这个地方很疼,已经有十年都没有这么疼过了。
至于淮安为什么会落到现在这种境地,十年的时间又在哪里?为什么没有联系她,这一切她都疯狂的想知道。
甚至是她还想亲自去见他一面,让他亲口告诉自己。
回到舒家,她的精神还是那样恍恍惚惚的,舒老太太抱着孙女回去休息,孟泽芝脑子懵懵的回房了。
躺在床上了,还是想着那个双眼空洞无神的人,他连看都看不见了,这或许就是他抛弃自己的报应吧。
挣扎许久她还是妥协了,让下人备下重礼,明天正式以拜访舒妙救命恩人的理由去一趟。
无论真相是怎么样,她都必须清楚发生了什么,她有这个权力。
舒景一回来就看到自己妻子失神,问了下人才知道,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她那个宝贝女儿又闹事情了。
“怎么啦?是觉得累了吗?还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来看一看。”十年如一日的,他都很宠她,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孟泽芝虚弱的笑了,笑脸色有点苍白,背着自己的丈夫去想另一个男人,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可是她又不能把真相告诉自己的丈夫,她开不了这个口。
见惯了妻子神采奕奕的模样,突然间看到这样心里有一块地方被揪疼了一下,将她抱到自己的怀里,就像新婚燕尔时那样,哄着她睡。
“她下次要是再这么淘气的话,你就狠狠的教训他,我不会再出手阻拦的。”女儿重要,可是他更看重的是自己的妻子,这个和自己携手一生的人。
孟泽芝摇摇头,这根本就不关女儿的事,“我只是有点困了,歇息一个晚上就没事了,不用担心了,你还不知道我吗,这十年里我生病的次数都少得可以用手指头数。”
没有察觉到她这话里的漏洞以及她这故意掩饰,可能爱情真的能够让一个人爱得盲目吧。
窗外的花儿,还有她精心培养的盆栽全部都被着暴风雨给击打的遍体鳞伤,花瓣散落在地上。
这一个晚上,终究是一个无眠之夜。
淮安一身酒气躺在房间里面,罗唤看到他回来,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他这不方便,到外头被人给骗了呢。
他一出来的一件事情就是喝酒,而且是没日没夜的喝家里面的酒都被喝完了,他就跑到外面去喝,真是不知道他上辈子和酒到底有什么渊源?
“你还知道回来,我们吃饭的时候准备就喊你,结果你连个人影子都看不到,真是不知道在拿你怎么办。”他这个样子又没有什么栖身之所,反正现在又不缺他一个地方中也不缺他一口饭吃,随便他怎么折腾吧,只要能回来就好了。
又听他嘟囔着说了一个名字,每一次在梦里,他也会叫这个名字,看来这个女人对他很重要啊!
罗唤只是来确定他对到底有没有在的,来这里走了一趟之后又回去了。
今天晚上的这场雨下的格外的大,照着这样来看的话,应该还要再过几天才会天朗气清出太阳吧。
寒风凌冽,就像是一把刀一样刮来刮去刮得遍体鳞伤。
这么晚了,肯定还有一个人没有睡。
顾画蕊看着帐册上的礼品单子,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东西添置,咬着笔头趴在桌子上把礼品名单又列出来了一遍。
反反复复的检查,跟揣宝贝一样藏到怀里,这可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当喜娘给两个人操办婚礼呢,比自己成婚都要让人激动。
“就知道你一定还在这里,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两个人去弄吧,你也不用这么累。
我让人去打听了一下,我们那天出来的时候,那里的守卫全部被撤走了,而且最奇怪的就是时蔺那边,这里的人已经很喜欢把他们少主挂在嘴边,现在居然连提都没有提过了。”
要是真的有人在背后帮他们那么为什么不在他们刚被抓进来的时候,救他们出去还要让他们受一点苦头。
但是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又或者是救他们下来,想让他们帮他做一件什么事情。
现在这样陷入很被动的僵局,也只能等那边来联系他们了,他堂堂罗风门少主,最近很憋屈啊!
顾画蕊嗯了一声,将毛笔放回原位,条条是道的分析,“我觉得我们一开始就想错了事情的出发点,侍卫为什么全部会被撤走?能够权衡威胁时蔺的,你觉得会是简单货色?”
他们一直忽略了这个因素,狐家堡可是时蔺一手遮天的地方,他的地盘他都要受制于人,那就说明对方的开头比他不止大了一星半点。
时蔺是个狠角色。比时蔺更狠的……
“你这个当哥哥的不是更应该操心一下自己弟弟的婚姻大事吗?怎么现在就我忙得团团转,感觉你很轻松的样子,要不要我帮你找点事情干啊。”就这么慢慢的把这个话题给扯开来,当然得把最重要的事情放在第一位呀。
父亲不在身边,他就是自家弟弟的主心骨,这句话到底是没说错什么,他的确得关心一下自家弟弟。
顾画蕊善意的提醒了一句,“你们好像还没有出聘礼吧,按照习俗男方这边要聘礼先进门的,聘礼太少了,那么新娘子以后嫁过去肯定会受委屈的。”
突然反应过来,这次成亲全部都用的是女方这里的东西,他们这边好像一点钱都没有出,也没有出力,岂不是让他弟弟被人误以为是小白脸上门女婿?
“这个我会想办法去安排的,这也太不合情理了。”罗大少不开心了,然后关乎到了面子和尊严的问题,不能揭过。
他手上大部分的东西,还有能够代表自己身份的东西全部都在外头,他们还走不出这个地方,想想就觉得心酸和郁闷。
只能委屈弟弟了,等到回去之后再给他们两个人补办一下,当然,前提是只要罗风门还是之前那个罗风门,父亲还在。
这么久,是得想个办法和外界联系一下。
最起码也要确认一下父亲现在的安危,身为长兄就是可怜,什么事情都得亲自操劳,弟弟可以跟在后头享福。
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嫌弃自家弟弟有点蠢的,没想到还能娶上媳妇比他还早。
罗岩有媳妇儿热炕头,哪里知道自家亲大哥在想什么,如果他知道是在想这个的话,可能自己心里也会反问一下自己,然后又若无其事了。
没关系,声誉就种东西,他早就没有了,还在乎什么,娶媳妇儿最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