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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吓得一哆嗦,宋白被推到我床前,颤着手把电话摔在我床上:“你看!微信上全是!”
我赶紧捧起手机,原来是宋白一个好友给他发了一条链接,我点开链接,赫然是一条新闻:“海都白富美卷入分尸谋杀案。”
标题是红体大字,分外引人注目。
而在标题下面,是一张宋念玉的照片,她穿着大牌子风衣,倚靠在劳斯莱斯旁,昂着小脑袋,一副傲娇白富美的模样;她的眼睛被马赛克挡住了,但只要是认识她的人,都能一眼认出来。
宋白恨恨地解释:“这是前年换那辆车的时候,玉儿跟它的合影!这群傻逼肯定是从玉儿QQ相册里弄来的,专门为了激起观众对玉儿的恨意;他妈的,他们好歹毒!”
宋白的话很对,这张照片一定是新闻编辑精心选择的,恶意满满。我的心咚咚跳着,顾不上回答,先看了一遍正文。
正文不长,但极其恶毒,叙述冷静却又字字直指宋念玉;开端首先提到周家镇发现的血腥尸体,然后引用警方的话,证实宋念玉有指使杀人的嫌疑,正在被调查。
而宋念玉的身份,被改成了非常赤裸的“海都著名房地产企业的千金,宋某玉”,并注明她是经贸大经济系大二的学生,后面甚至还提到,她去年春天曾因诬陷某农村男学生被警方刑事拘留两个月。
这件事写的相当详细,而且暗示宋念玉本应该被大学开除,却得以保全;有了这一点补充,宋念玉“恶霸白富美”的形象算是跃然纸上了,而宋家也理所当然地成了用钱来包庇犯罪女儿的无耻富人家庭。
我看完,像吃了一盆苍蝇似的那么难受,简直想把肠子都吐出来;这篇新闻一看就是出自老司机之手,宋念玉的恶充满了字里行间,特别能迎合草根阶层的仇富心理,我没敢看下面的读者留言,看了我怕我也会得心脏病。
宋白气得嘴唇深度发黑,他算是尝到了在互联网上被诬陷和人肉的滋味,那是真特么让人痛不欲生啊!
保镖帮他吃了一粒药,宋白又指着屏幕,嘶声道:“不光网页上有,朋友圈里也有!我的朋友圈找不到,但保镖、护士和医生的朋友圈里都有!!”
“我知道!”我连忙摆摆手,另一只手抓紧了心口,又道:“念玉在哪儿?她知道这件事了吗?”
宋白恨声道:“她现在在家,手机和电脑都被我没收了!应该还不知道!俞凡,她受到这种污蔑是为了你,你说,该怎么办!”
我难受的又要呕吐,贾璐瑶连忙扶住我,同时对宋白很不满地道:
“宋老板,你这就错了!念玉虽然是为了俞凡才叫人打周文龙,但杨光整念玉,恐怕还是因为你和他有矛盾吧!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杨光,怎么能怪小凡呢!”
贾璐瑶现在完全把我当她的男人了,宋白就算在这么急怒的时候,也不敢对她回嘴,只能狠狠瞪她一眼,又看着我,像要杀了我一样。
“贾老师!”我眼前天旋地转,扶住了她的肩膀:“这事儿我也有责任,现在我只能求你了;念玉是百分百无辜的,你去求求你叔叔,微信不好管,至少先把网页的报道给叫停。”
贾璐瑶很认真地点点头,拿起手机道:“念玉是我的学生,你不说我也会管的,我这就去打电话,你等等!”
她说完便出去了。病房里只剩我、宋白和那个保镖,宋白盯着我的眼神就像野兽一样,这个混蛋,看来宋念玉不管出了什么事情,他都认为罪魁祸首是我。
过了几分钟,宋白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叫保镖把他推的更近,压低声音恶狠狠地道:“俞凡,你昨晚不是去联系内应了吗?那件事办的怎么样?照片什么时候能到手?”
我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弄到杨光的照片来保护宋念玉,是我第一个目的,但网络的力量大家都知道,杨光的抹黑之举已经做出,就算现在拿到照片威胁他,也已经没用了,我只能寄希望于未来,用照片报复杨光。
不过,果果能不能顺利拿到照片,还不一定呢,现在谈这个真的为时尚早。
宋白见我不说话,做出一副要损我的神色,这时贾璐瑶进来了,她满面欣喜地道:“好了,我叔叔答应马上给公安局和宣传部打电话,网页上的报道,几个小时内就能撤下来。”
宋白对她连声道谢,但我和他心里都清楚,因为仅凭微信传播,也能毁了宋念玉;她那么爱面子,倘若改天打开微信一看,自己被人那样污蔑、痛骂,会不会一怒之下去跳楼?
杨光这招真是太毒了,这时别说宋白,就连我心里也涌动着强烈的杀机,他妈的,现在如果杨光就在我眼前该多好,我绝逼会一刀一刀把他的脸扎成烂泥!!
但愤怒归愤怒,我还是沉下心把整件事快速想了一遍,杨光现在放大招抹黑宋念玉,为的肯定是扰乱宋白,搞臭白玉园,毕竟招标大会就快到了,宋白这里越乱,白玉园名声越臭,对杨光就越有利。
这一点,宋白当然猜得到,但他能不能同时应付这两件事呢?宋白脸上现在只写着“狠毒”两个字,我看不出他有没有办法,而且,无论有没有,他都绝不会告诉我的。
我放弃了揣摩宋白的心思,顺着自己的心想,现在我最希望能尽快洗刷宋念玉,洗刷宋念玉的关键在于找到害死刘华的护士。
这件事,我相信宋白一定已经布置了,但进展如何宋白肯定也不会告诉我的,而且,我冥冥中有个不祥的预感,那个护士一定已经找不到了。
杨光那个家伙,既然敢连杀周文龙和刘华两人,多杀个护士又算得了什么?
甚至,我进一步想到,如果真把杨光逼到了绝地,他下手杀我或者宋念玉、宋白,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儿,我不禁哆嗦了一下,那个外表儒雅,打着道德旗号进军海都的大商人,内心其实比狼还狠。
我正在沉吟,走廊里忽然响起一阵沉重急促的脚步声,继而门直接被推开,一个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走了进来,正是秦刚,他怪异地戴了一副黑墨镜。
由于镜片的遮挡,我看不见他的眼神,不过我却注意到很奇怪的一点,从我的角度仰着看,秦刚左脸颧骨上分明有点淤青——怎么回事?这个家伙难道挨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