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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清楚就行了。”宋念玉从左侧的包包里拿出一张建行卡,塞进我胸前的口袋;塞进去后,她忽然揪了一下我的小米粒,我知道她是有意的,心里一阵发毛。
她忽然又古怪地笑笑,透出一丝凄凉:“俞凡,我爸这个情况,我是出不了国了;好多事你早就明白,不用我说破;我这人真是太任性了,给你造成了不少麻烦,有时我自己都讨厌死我自己了;这次,只要你帮我摆平杨光,我就不会再打扰你,一次都不会——这些话,你都明白吧?”
我当然明白了,望着宋念玉,她的脸居然渐渐变成佯装坚强的样子;很奇怪,我也蓦地感到一丝丝失落和怅惘,就好像一只娇媚的鸟儿在我眼前欢鸣,可当我留意到时,它却已经惆怅地飞走了。
这时我才知道,原来我心底,竟然也早已有一点点喜欢她了——其实这也不奇怪,她打我咬我折磨我,我辱她摸她又救她,尤其在医院里,我都清晰感觉到她下面最深处的悸动了——两个二十上下的男女,在这样一次次碰撞中,怎么会不产生出火花呢?
但,我对她也只有一点点火花罢了;我爱的是幽姐,那是一种见到她就不能自已的怜,也是一种失去她就无法再活下去的爱;所以这个宋念玉,我立刻就放下了。
我毫不留恋地从车里出来,霎时间,看眼前的世界仿佛都变得更空旷更明澈了。
晚上回到家,我和幽姐在床上,我先把她推上了巅峰;在她心灵完全放飞时,我在她耳边,一五一十把这件事告诉了她。
幽姐吃惊极了,坐直光洁的身子,抓着我某处问:“你们把话说开了?”
“嗯。”我感到一阵阵刺激和疼痛:“窗户纸已经捅破,哪怕出于自尊,她以后也会对我保持距离——姐,你就永远不用再担心了。”
我本以为,幽姐会很高兴,脸色会逐渐融化,但谁知道,她却迸出一句让我晕头转向的话:“那好,不过姐问你,话说开后,气氛肯定很好吧?”
“唔。”我下意识地点点头。
她立刻把脸伸过来,特认真地问:“那你们俩没借机来一场车震?把最后一丝遗憾也消灭掉?”
我差点没抽起筋来,这个二货女人,怎么在这时又犯了傻萌呢?
我连连说没有,幽姐突然用浑圆的大胸一顶,把我顶倒在床上,然后她猛地压过来,用争宠一般的口吻说:
“那个小丫头退出更好,不过看这件事处理的,你真是越来越有男人味了;以后肯定还会有别的女人缠上你,从今而后,姐每天都要收完你的公粮,省的你再有力气去干别的坏事!”
说完,她的小手故技重施,片刻后,张开两条美的令人窒息的大腿,舔着嘴唇又骑了上来.....
不过这次,幽姐失算了。
第二天,太阳老高了,我收拾好,精神百倍地准备出门,幽姐也醒了,但她只能拿一双媚到极致的桃花眼看着我,因为她仍然瘫在床上动不了,好像一滩软泥。
我临走时,朝她坏笑了一下:活该,谁叫你连续三天拿王八和玛卡滋补我呢,对我的身体已经那么熟悉了,你难道还想象不出我一旦如虎添翼会是个什么状态吗?
幽姐显然明白我的意思,她嘴唇动了动,却连话也说不出来,因为她的嗓子昨晚也彻底喊哑了。
我到学校,理所当然上课迟到了,我是偷偷溜进去的;在课上,我发短信给许洋洋,问她今天有没有时间见面,但她没有理我。
我不死心,又发了一条,这回我扯了个谎,说宋念玉今天来上课了,她跟我道了歉,我们又和好了,还聊了一点生意上的事。
不过,我一直等到下课,许洋洋仍然没有回我。
“这真奇了怪了!”我搔着脑袋,夹在人群里,往食堂走。
我心知肚明,许洋洋绝对不敢开除我,杨光也不会答应的,因为我认识宋念玉,这对杨光来说是一笔宝贵的人脉资源,人脉在大多数时候比人才还宝贵,杨光绝不会轻易丢掉的....
但她为什么不回我的短信呢?
吃过饭,我透过学校里的参差建筑,看到北门外的小区,一架长臂铲车正在里面移动着。
我鬼使神差般走了过去,但一过马路,我立刻被一个窈窕身影吸引住了:许洋洋,她也来工地了!
她今天穿一件黑色短袖衬衫,一条白色牛仔裤;她的背影,腰部那么纤细挺拔,臀和腿又是那么圆润修长,透出一种介于青春少女和年轻少妇之间的妩媚气质,真叫人心醉。
我注意到,有一群工人就在她附近干活,这些人注视她身材时,那眼神显然表示,他们已经在想象中对她饿虎扑食了。
我走过去,清清嗓子:“咳,许姐。”
许洋洋转过身来,我顿时吓了一跳,她眼圈竟然隐隐泛着红,她居然刚哭过!
我不禁一愣,什么事能叫这个女强人哭呢?
我正犹豫间,她已经意识到眼圈被我发觉了,立即又擦擦眼睛,大吼着凶我:“你走!你不是说要炒我鱿鱼吗?怎么今天又来了!说话不算数,你还是不是男人?!”
她肆无忌惮的发着威,我却听出她心里藏着某种柔弱;我隐隐猜到了什么,岔开话道:“许姐,你是不是....感情上遇到了什么问题?”
女人因为工作或感情受挫时,反应是明显不同的,许洋洋无疑属于后者。
她一颤,好像身子被蓦地刺穿了;然后她狠狠瞪了我一眼,大声说呸,你纯粹胡说八道!
但巧的是,就在这时候,一辆比亚迪小轿车拐进了工地,停在我们身边,继而下来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他穿白衬衫,黑色西服裤子加黑皮鞋,分明就是个公务员。
年轻人好像一团火似的,立刻冲过来,跟许洋洋大吵起来;我在一旁听着,原来他是许洋洋的男朋友,在海都市委工作,他们正在计划买房结婚,他们就是为了首付的钱在吵。
“你这女人就是眼光短浅,头发长,见识短!”年轻人端的那叫一个高啊,傲气地撇着嘴,怒斥许洋洋:
“毕业时,我就叫你也考公务员,你不听!如果你当初考了,现在至少也得是个科长了!咱俩再加上两家的积蓄就够付首付了!可你非得逞能,要自己买房,现在刚干的有点起色却又跳了槽!要知道‘滚石不生苔,跳槽不聚财!’你这样下去咱们还怎么买房?嗯?”
许洋洋气得直飙泪,咬牙切齿地说,她爸妈都是小工人,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啃老,他如果想跟她在一起,就共同奋斗,如果还抱着啃老的念头那还不如分手!
“分就分!反正我是市委办公务员,多少白富美争着嫁我!”年轻人牛逼的跟什么似的:“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明天回到原公司,继续当你的主任,否则咱俩就真分!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完,他撇着嘴,跳上车子,扬长而去。
汽车不见后,许洋洋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泪水从指缝间渗出来,声音又伤心又压抑。
我不禁哑然,真没想到,她不回短信,眼圈泛红的原因竟是这个!她那么优秀那么霸气的一个白骨精,在她男友面前居然就这样没地位吗?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人有首难唱的曲儿,说的真是太对了。
见她哭得可怜,我不禁心又软了,咳嗽一声劝她:“许姐,这里人太多,咱别在这儿哭了,好不好?你吃饭没有,没吃的话我请你去吃肯德基,把这烦心事儿忘了,怎么样?”
“不用!”许洋洋哽咽着说了一句,双手拄膝站直身子,她红着眼瞪着我:“现在已经是工作时间了,我问你,你昨天不是说要辞职吗?怎么今天又来了,是不是有别的事?”
“呀,这娘们儿脑筋好清楚!”我暗想着,胸有成竹地说:“昨天我确实想辞职来着,因为宋念玉那里说不通;不过,今天上午我见着她了,她对我说了几句好话,所以我觉得这份工作可以干——毕竟一个月两万块钱呢,如果能拿谁舍得扔?”
“她给你说什么好话了?”许洋洋还是很怀疑。
“也没啥,就是道了个歉,叫我别往心里去,还说他们会和杨总合作下去,以后有了事大家勤沟通,希望合作愉快之类的。”
“你们聊到地产了?”我说的严丝合缝,许洋洋的怀疑稍减。
我说嗯,聊的就是这小区,她简单介绍了改造的计划。
“那家伙一定喜欢你吧?”许洋洋抿着嘴,最后问道:“我知道杨总跟宋家是潜在的对手关系,她没有拉你站到她那边?”
草,我心里咯噔一声,这白骨精还真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