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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钟后,车开到了金霞区最大的工商银行。
一个梳小平头的客户经理,大约二十七八的样子,已经带着两名员工在台阶上等了,幽姐是这里的VIP客户,她在路上就跟这个经理联系好了。
车停下,小平头满脸堆笑,带着两人快步走过来;我和幽姐也下了车,五个人一起,把十个手提箱全拎进银行里面,VIP的专属服务区。
小平头带我们到了一个小隔间,请我和幽姐坐下;小隔间里已经有三台验钞机,他和那两名工作人员一起,把十个箱子的钱一一点过,捆好,又经过一系列手续,足足忙活了近两个小时,才把钱打进幽姐卡里。
完事后,小平头虽然衬衫领子都被汗湿透了,但他特兴奋,小眼睛闪着光说:“白老板,感谢您又来照顾我家的生意;这一千万您要是肯在我们家存个定期,嘿嘿,一年后光是奖金就够我的老婆本儿了!”
听他说的幽默,幽姐不禁一笑,跟他随便聊了几句;我们正要告辞时,隔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看上去很有气度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男人四十六七岁,长得不错,很有儒商的派头,穿一套非常合身的休闲西服,显得风度翩翩,最引人瞩目的是,他左手腕上戴着一块中国风的劳力士手表——这手表我在饭局上见过,是海都贵族专门在瑞士订做的,一共才做了八块。
“这家伙是谁?”我暗暗吃惊,银行里的VIP是分等级的,戴这种手表的人,财力多半比唐少杰还强些,他来银行应该由副行长接待才对,来这里干嘛?
我马上注意到,他进来后,两只眼睛立马盯在幽姐身上;他的目光跟一般男人不同,不是那种露骨的色,但总带着一种伪君子的味道,让人更不爽。
小平头看见这人,不禁立刻瞪圆了小眼,赶紧站起来迎上去:“原来是房先生!大驾光临,真是幸会!”
他激动地伸出手去,那只手都有点哆嗦。
房先生微笑着,和他握握手,然后很有礼貌地看着幽姐说:“该说幸会的是我,我办完事,看到白老板的车停在外面,所以就过来看看,她果然在这里,太巧了。”
这家伙果然是为幽姐才来的,我不禁更不舒服了,斜眼打量他,怎么看都觉得他像个衣冠禽兽。
幽姐显然跟他很熟,冲他笑笑:“房哥言重了,你找我有事吗?”
房先生稍微一顿,小平头马上会意,借口去洗手间,出去了。
“我是有些事,”房先生先虚晃一枪,看了看我,眼神也有点不悦,他很谦和地反问:“说之前,我想问一下,白总,这位小帅哥就是你那位弟弟吗?”
“嗯。”幽姐点点头,一点都没有迟疑。
房先生露出一个很无奈的表情:“既然是这样,我告诉你也就没意思了,白总,咱们改天再聊吧。”
说完,他转过身,保持着风度,不紧不慢地走了。
我们从银行出来,喧嚣的大街上,那姓房的已经没了踪影,我不禁问幽姐:“姐,那家伙到底是谁呀?装模作样的。”
幽姐撇撇嘴:“他叫房山雄,也是个房地产商,是圈里有名的伪君子。他早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了,但总在外面拈花惹草;向思渠没出国时,他就打我的主意,我特别讨厌他。”
“哦!”我皱起眉:“房山雄?这个名字听上去好怪,有点日本风格。”
“他爸爸是半个日本人,”幽姐的神色更不屑了,因为她家老一辈和日本人有仇:“但是中国籍,一直生活在海都,也是海都最早的房地产商之一,不过早死了。房山雄接手家族企业好多年,一直在跟宋白竞争,这两年来被宋白打压的很惨....这个家伙,我有一年多没见过了,没想到今天又遇上了,好晦气!”
我很纳闷,房山雄难道还是个扫把星不成,幽姐干嘛说碰见他很晦气?但现在就快四点了,我就没再问,和幽姐上了车,匆匆赶往绿蒲新区。
幽姐早已打听到,宋白的伤好些了,但还远没到能出院的地步,宋念玉那么爱他,一定会天天来陪的。
又到了解放军医院,幽姐这次没有买花,但她也不让我陪,把我留在一楼大厅里,自己径自上了楼。
她只是送个条子,应该会很快才对,而且没有我,宋念玉应该也不会刁难她;我长出了一口气,大厅里人来人往,我不想被宋家的人看到,瞥见西侧有一条不起眼的走廊,我就躲了过去。
走廊里特别安静,尽头有间诊疗室,挂着妇科的牌子;我躲在里面,向外盯着电梯口,等待幽姐。
令人奇怪的是,七八分钟过去了,幽姐还没有出来,我渐渐开始着急;这时,我背后传来一阵穿高跟鞋踏地的声音,声音既清脆又急促,这个女人显然很着急。
我不禁回头望了一眼,是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人,她挎着一个小包,戴一副大号墨镜,秀发都塞进一顶棕色帽子里;五官十分秀美,脸上却有股掩盖不住的憔悴;上身穿一件普普通通的白T恤,下身穿一条淡蓝色牛仔七分裤,衣服虽然再平常不过,但仍然看得出,她的身材好极了,有种经过严格的饮食控制和经常锻炼才能造就的精致感,简直就是明星级别。
这女人显得相当慌乱,越走越快,一会儿竟然小跑起来;她的白T恤虽然宽松,胸前两个大家伙还是上下晃荡,简直就像两只小兔子在欢跳,诱人极了。
她快速朝出口跑来,离我越来越近;我哪敢盯着她的胸多看,赶紧把头扭过去,但她从我身边跑过时,可能是太着急的缘故,一张折叠的诊断书竟然从包里掉了下来,而她浑然不觉。
我俯身把诊断书捡起来,瞟了一眼,不假思索地喊她:“姐,你掉东西了!”
女人立刻停下,扭头看到我拿着诊断书,不禁大吃一惊,再低头看看挎包,盖子早开了,还有好几张纸就卡在开口上。
我本以为她会感激我,可谁知道,她气急败坏地把包整理好,怒冲冲走到我面前,一把抢过那份诊断书,冷冷道:“小朋友,你也是记者吧?看到内容了对不对?爽快点开个价,我今晚就把钱给你。”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你说什么呢?”
“还装!你藏在这里不就是在埋伏我吗?”女人怒气勃发,一把摘下了眼镜:“没想到我躲来躲去还是没躲过你们,快点开价吧!”
一看清这女人,我顿时大吃一惊,因为她赫然就是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