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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也不知道来了多久, 又看了他多久,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中, 一直都很警惕的姜越竟是连一点脚步声都没听到, 如果不是恰巧注意到了身旁的装饰品,那么之后会发生什么?——他不知道,也猜不到。
未知发展的猜想让他背后的汗毛竖起,危机感瞬间包围住他的身体, 拉紧了他的神经。
姜越握紧了拳头快速地回过头, 面色不善的充满了冰冷的审视, 似乎只要确认了后方来人具有危险性, 他就能伸出有力的拳头击打上对方的身体,撕碎可能会出现的危机。
为了打对方个措手不及他转身的速度很快, 结果却在转过身看到来人的时候愣了一下,脸上的凶狠退去三分。
这人是……
姜越握起的拳头慢慢松开,他背后站着的男人正笑意融融地看着姜越, 手中拿着一个削了一半皮的梨。
姜恒?
还是姜宁?
姜越目光迟疑地在对方的身上来回,主要仔细看了一下对方的手,在确定来人的手上除了梨没有其他后, 姜越松了一口气, 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不似之前那般气势汹汹。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饿。”穿着白色睡衣的男人弯着一双笑眼, 眼中含光, 温柔似水, 一双美目盈盈动人, 声音清亮悦耳,温柔的不含有一丝阴郁。跟下午在房间门口叫他吃饭的声音完全不同,也并无之前听到的危险阴冷。
他不是下午的那个声音温柔却让人感觉诡异的姜宁,这个人应该是他大哥,姜恒。
姜越抿了一下唇,深褐色的瞳孔中全是对方手中的白梨,他的睫毛轻颤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无视着身旁的姜恒,只拿起之前挑好的食物,想要越过姜恒赶紧回房。
他的排斥很明显,不愿意与对方交流的情绪也很明显,他本以为姜恒见他不愿理他就会让他离去,结果却不料在走到姜恒身边的时候被姜恒一把拉住。
“别吃那些了,我给你做些热的,你胃不好,免得吃得凉了胃不舒服。”姜恒说着就要伸手把姜越怀里的东西拿走。
姜越躲了躲,态度冷硬的甩开了他的手臂。
姜恒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垂下眼帘,被甩开的手保持着抓住的动作,五指微微弯起,像是在挽留,也像是乞求,无措的停留在半空中看上去很是落寞。
厨房的气氛有点僵,姜恒对面站着的姜越看都不愿意看他,排斥与拒绝的太过明显,好似见到他都是讨厌至极,十分的不耐烦。他这样的态度使姜恒心里难受了起来,他的五指慢慢攥紧,情绪开始变得有些糟糕。年幼时亲密的关系似乎一去不复返,记忆中那个阳光开朗的弟弟也成为了另一个模样,变得沉默而充满着尖刺,阴郁的拒绝着所有来人的触碰和靠近,独自舔舐着伤口,瞪着一双不善的眼睛,与过去成为两个极端的对比。
可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姜恒想到这里就无法责怪姜越的表现,他叹息一声,“我知道你一直都很难受,对不起,不过你再忍忍。”他愧疚的看着姜越的脸,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伸出手抱住姜越,不顾怀中人僵硬的身体轻轻拍了拍姜越的后背,就像是小时候姜越被吓到后他经常会做的动作。
“等哥带你离开,到时候我们想去哪就去哪,沈橝再也不会算是你生命中的什么东西,我会帮你把他送给你的枷锁全部拿掉。”他环着姜越的左手慢慢往上移动,“到时候你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再也不会有人约束你,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他一边说一边动作轻柔地摸着姜越的脖子,似乎在安抚他,似乎在宽慰他。
离开?
伤害?
姜越本来要挣脱的动作停住,他的眼睛转了一圈,认真的听着姜恒话语中的信息。
“而那些伤害过你的……”姜恒的语气变得有点阴冷,“哥一定都不会放过的,你放心吧。”他这样说话时的语气特别像姜宁,一样的诡异,一样的让人觉得不安。
姜越使劲挣了挣,离开了姜恒的怀抱,他虽然还想继续听下去,但要是太长时间都老实的被对方抱住,就会让人觉得奇怪了。所以纵使还想听也不得不挣开,不得不离开。
不过也多亏了姜恒,他能多知道了些信息,也能整理出一些东西。
姜恒被姜越再次拒绝后依旧不死心的拉住又要离开的姜越,他怕姜越不信他说的,也怕姜越对他一直以来的不作为感到失望,对着姜越语气有些急迫而哀怨道:“阿越,你知道吗?其实当年我……”他的声音开始提高想要替自己辩解什么。
“知道什么?”同样温柔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打断了姜恒的话。
姜恒和姜越同时看向声音来源的位置,只见姜宁正靠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大晚上的都不睡觉在干什么?”他伸手看了看手表,“姜越。”他的语气有些上扬,“很晚了,你该去睡觉了。”
姜恒见到姜宁来了立刻松开了手,他和姜宁对视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移开了视线。
“也是,很晚了,你吃完就睡吧。”姜恒起身退了退,让开了一直挡住姜越的身体。
姜越抱着东西也不回答只是低着头往前走,脚步沉稳的离开了姜恒的身边,与姜宁擦身而过,在走出门两步的时候,背后响起了两道声音。
“晚安。”
“晚安。”
他停下了脚步回过头。身后的厨房中,两个一模一样的身影用着同样的脸,同样的声音对着他轻声道:“好梦。”
光在他们的脸上打下了阴影,晦暗不明的阴影,他们的影子在地面上静止拉长,仿佛是难得安静的恶鬼,乖巧的选择潜伏着,按耐着不去的动作着。
姜越望着他们的身影突然很想笑。
这还只是第一夜。
他刚到来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夜晚。
没有缓和,没有给他休息融入的时间,这里的一起都不容人放松,也不容忍喘息。
好梦?
他转过头,觉得今夜他绝不会有什么好梦存在,不为别的只为了这两个相同的身影,他都不会有什么好梦。
“你看到了吗?”姜越回到房间站在门口,表情有些木讷。
【什么?】
姜越回忆了一下之前的事情,黑色镜面上举着东西对着他的身影重复的出现在脑海里。“姜恒手中的东西不见了。”
【东西不见了?……他手中的梨子不是还在吗?】
“不是。”姜越摇了摇头说:“是刀不见了。”
系统顿了顿【什么刀?他什么时候拿过刀。】他努力回想了一下之前镜面中的画面,因为装饰品本身的大小问题,其实姜恒的身体看到不是很清晰,至于他的手中也只能模糊的看出拿着什么,却不能肯定那是刀子。【他不是拿着梨吗?之前倒影的身影不太清晰,只能看着他手里拿着什么,你怎么敢肯定他拿着刀?】
“你没注意到吗?”姜越舔了舔干燥的下唇,右手在左手上画了个圈,“他那梨子削了一半,而不是咬了一半。”
系统听他这么说这个细节,很快反应过来不对劲的地方,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而且他手中的梨……”他想着对方手中的白梨,“是从上边削的,一直削到中部,就算是只吃一半也没有人会从上半部分吃,留下下半部分的果皮。”他点着手指,“而且,就算他意识到他弟弟晚上会饿的出来吃东西,他也不会能够准确的抓住我下楼的时间,急冲冲的拿着削了一半皮的梨出来看我。……你不觉得很怪吗?”
他的大脑飞快地运转着,片刻不停的回放着之前厨房的一幕幕,倒退式的开始回忆,从姜宁出现,再到之前的姜恒,再到他进厨房。
“我如果猜的没错,在我进厨房之前他就在了。”姜越抓了一把头发,“我之前进去没有看里面的餐桌,这个厨房又大。”
“我出来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那边,其他位置的椅子都是很整齐,唯独最后一把椅子是拉开的状态,且餐桌上放着半条削的十分完整的梨皮,却没有刀子。”
“还有,我也没有听到脚步声。”
他整理着,思路越加明细完整,很冷静的对系统说:“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无论拖鞋是什么材质,没有地毯的铺垫,在光滑的地板上想不发出一丁点声音只能有两种解释;一、他是鬼;二、他故意的,故意很小心一点声音也不发出来的来到我的身后。”
“之后他的注意到我回头后作出的反应也很完美。”姜越道:“他刚才那样的表情和话语,一定会在某种程度上很大的拉走我的注意力,使我分散精力,不会在他身上的过多思考,反而主要会注意着今天晚上他过于频繁的接触,和他说出的话。”
“他的话中纠结充满着愧疚和忏悔,也带着期望和疑问,这很容易搅乱他人的思绪,会使人会反复的思考着他话中的内容而不是他之前的动作。一个人在注意力被其他地方拉走的时候,他们会下意识的放大他们在意的重点,从而忽视一些其他地方,然后忘记,记得不清。”
“还有那个梨子的存在也很完美。如果我发现他,转过头时他也只是拿着梨子和水果刀,这并不算什么;如果我发现不了他那么,可能那把水果刀就会出现在我的身上。而他做的这些中最不好的一点就是他注意到我身体的僵硬,注意到我明显的停顿动作,便很快的意识到我发现了他,下意识的立刻心虚的把刀藏起来,这使我回头的时候没有看到刀子,只看到了梨。”
“如果他什么也没想,那么我就不会找不到那把消失了的水果刀,反而会在他的手中看到那把刀。可你要说他想了什么,我又觉得奇怪,他要是真的在家里把我捅了,之后他会怎么善后?……我真的不是很懂,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驱使着他无视之后的危险,依旧拿着刀子对准自己的弟弟?”
姜越说完他的观点,叹息一声对着系统抱怨着:“这个家里好怪,让我开始觉得不安起来。”
人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准,也不知道他的准不准。
“人……”他斟酌着开口:“哪里去了,四叔你是不是知道?”
“我不知道。”沈橝放下筷子,“也没有必要知道。”
姜越一听便明白了,他从沈橝这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也就不再纠缠不放的继续追问着那个人的事情。
他在沈橝这里吃完了早饭,沈橝也起来收拾一下准备出门了。姜越离开了沈橝的房间,推开门的一瞬间看到了昨天晚上的那个少年。他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衣服,站在走廊的窗旁,柔软的褐色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变得有些贴近金色,看起来暖暖的,明亮到整个人都像个温暖又不刺目的小太阳,十分的讨人喜欢。
只不过,他的这个像只是开朗外表的假象并不是真的,他的人也没那么的阳光。
姜越身体一顿,在对方冰冷不悦的眼神中将沈橝的门关上。
那少年见门关上后上前一步,抬起头颅用着一种极其蔑视的目光对着姜越道:“早上好三哥。”
姜越朝他点了点头,按照年纪来算这个人应该是最小的,也是唯一一个在这个家里没有任何亲“家人”的孩子,安瑞。
姜越在心里念了一下对方的名字。沈橝收养了六个孩子,姜家是三兄弟,周家是两兄弟,唯独安瑞是一个人在最小的年纪走到了这个家里,一直到现在。
安瑞见他从沈橝房间里出来,心里憋着火,嫉妒的情绪控都控制不住,他心里不舒服,也想姜越不舒服,于是在姜越面前故意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差不多到时间了。”他朝姜越笑了笑,“今天先生说要带我出去。”
姜越挑了挑眉,等着听他接下来会说的话。
“其实我也不是很愿意出去,我偶尔也想像你一样待在家里,无所事事过完一天。”
“那你可以去跟他说,说出你的意思不出去不就行了。这个家里这么多孩子,不带你也可以带别人的不是吗?既然不愿意就别勉强自己。”姜越习惯性的就堵了对方一句。
“我也想啊,可先生不让,他似乎习惯了去哪里都带着我。”他得意的炫耀道:“现在我跟你不同,你也就只剩下一些微不足道的关怀了,还是要先生想起了你才能得到,他想不起来你就什么都没有。
那些常年的习惯,不多的温情,你在消耗些基本上也就没剩什么了。先生见你的时间越来越短了,你能在这个房间吃饭能获得多一点的关爱的时间也要没有多少了。而我不一样啊,他去哪里都想带着我,这不是来自于过去的习惯,你懂吗?”
“……”
“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我说过先生‘宠你’只是一种习惯,而人的习惯在漫长的时间中也会慢慢的变了。你还能自傲多久?我和先生在一起的时间和你的你自己对比了吗?你自己清楚吗?”安瑞嘲讽的说:“高塔中的温床,你住不了多久了,你现在也就还能仗着先生得意一阵子,再过一段时间你看着先生不管你之后你会过成什么样,蒋玉淮的家里会不会放过你。”
蒋玉淮?
放过我?
姜越盯着脚下地板的纹路,安瑞还在不停地说,瞧着应该是对他从沈橝的房间里出来很不满,使劲的想要踩姜越,幼稚又可笑的发泄着。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一点自知都没有。”
姜越听到这句话将目光从地板上离开放到对方的脸上,他抬起脚朝对方走了过去。
“干嘛?”安瑞看着他接近,身子反射的往后缩了一下,那是个明显的躲避害怕的举动,虽然他的表情依旧是那般盛气凌人,好像毫无畏惧的样子,可在这微小的肢体动作中,他就出卖了他的不安,也表现出了他并没有他表面上的那么强势。
姜越站到他的面前,他冷冷的盯着对方,不说话没表情时的他看起来有几分严肃到吓人,安瑞动了动脖子移开了目光。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姜越伸出手碰了碰对方的脸,“跟人说话的时候要直视对方的眼睛,要看着人说话,那是基本的礼仪。”他靠近了安瑞一些,语气平静道:“这个你口中的货色是你的兄长,有没有人教过你,你跟兄长可以开玩笑,却不可以没大没小,没有教养。”
安瑞不自然的躲着姜越的手,头比刚才低了一点,嘴巴还是很硬,“教养和礼仪也是要分人的,有些人不配得到我的礼仪更不配得到我的尊重。”
“哦,是吗?”姜越摸着对方脸蛋的手在对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忽然朝对方大力打了一巴掌。
“啪!”
安瑞被他打的脸偏了过去,脸上立刻通红一片。
【你在干嘛!】系统大叫了一声,很难相信一直小心翼翼的姜越会有这么大的动作,会有这么冒失的举动,简直跟之前冷静睿智的人完全联系不到一起去。
“你!”安瑞捂住脸瞪着姜越,不敢相信姜越会在沈橝的门前动手打人。
“我什么。”姜越眯起眼睛,“如果下回不会用嘴跟我说话,那就不要说话懂吗?”他打完人转过身,冷哼一声。“希望你今天还能跟四叔出去。”他指着脸意思很明显,安瑞的脸红肿有着巴掌印,不知那个沈橝会不会介意带着这样的人出去。
“你!!”安瑞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
姜越气定神闲地说:“我什么我,四叔的房间就在这,你要生气大可以去告状。”
安瑞听他这么说却并没有立刻敲门进去告状,他红着眼睛捂着脸,想了想最后只是咬牙离开了。
姜越听着他离去的脚步声,心中有了个大概,随后自己也离开了这里。
【你在干嘛?这一下是不是动作太大了。】
“有点。”姜越抓了一把头,“不过我还是想试试。”
【试什么?】
“试沈橝,试我在这个家里的位置。”通过之前的事情和这个家里的情况,他猜到沈橝这个人掌控欲很强,所以这个家里的人都必须顺着沈橝,一切都要以沈橝的意思为主。在昨晚餐厅中,因为他的疏远使整个气氛都不对劲了起来,那时他就意识到了他是不应该疏远沈橝的。而今天吴毅带着他去吃饭,如果不是他经常去沈橝的房间用早餐,吴毅就会说“今天去你四叔的房间里吃饭”,而不会那么的自然的就把姜越带了过去,也没有同他说一声。
沈橝那样的人,能让人随随便便进他的房间还会让人上床一同吃饭吗?不管是真宠假宠,他肯定是平时就挺“宠着”姜越,才会这么允许姜越,安瑞才会如此嫉妒。
还有刨除掉这些不说,最重要的一点是吴毅对着其他人说沈橝的时候说的都是“先生”,唯独对他说的是“四叔”,这从点就能看出他与所有人都不一样。
【你打他,就不怕他跟沈橝告状?】
“不怕。”姜越摇了摇头。
【不怕?虽说是他对你先挑衅的,但你还是动手了啊,他就是去告状也没什么。再说你就不怕沈橝来找你,或者奇怪你的举动吗?】
“我刚才靠近他的时候他很害怕,有躲避的小动作,他那样的人,那样的性子,就算怕我也还是挑衅我,如果我平时是个好惹的,他肯定是爬到了我的头上而不是害怕我。他会在我贴近的时候恐慌,那么之前我肯定是做过什么他才会这样,我才敢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