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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莫红绸的话凌小柔虽然是信了,可怎么听都像是宁远王找来打亲情牌的,就算之前真有那些快乐时光,可也无法改变老太妃对金花很好,很有要她和金花成为‘姐妹’的意思。
凌小柔更加确定她就是表小姐,只是失忆了,可不管怎么说她都觉得她接受不了跟别人分享丈夫,不说她接受不了,就是当初跟宁远王情在浓时的凌小柔也接受不了。
所以,莫红绸说的嘴都干了,凌小柔还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倒是把莫红绸给急的什么似的,她真的尽力了。
天色晚了,凌小柔不说莫红绸也不好在大帐里磨太久,想想她渴望了很久的汤水,莫红绸决定明日一早就带凌小柔去渭城府买食材,别的不说乌鸡一定要买两只,往后她就住到大营。
反正渭城府也没她什么事,留在那里也就是为了陪庆生,庆生一个人就能做的事,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还不如留在凌小柔身边混吃混喝呢。
见莫红绸要走,凌小柔又怕单独面对贺楼远,左右烙饼都被莫将军翻出来吃了,她就是想再逃也得再准备足了干粮,瞧着莫将军跟自己还算熟络的态度,凌小柔便想要赖上莫红绸,免得不知用什么态度面对不知会是何态度的贺楼远。
于是,凌小柔紧巴着莫红绸,一直巴到为莫红绸新搭起的帐篷里,虽然帐篷没有贺楼远的大帐高大,住两个人也足够了,凌小柔先是打着向莫二小姐赔罪的由头跟莫红绸东拉西扯,莫红绸自然是原谅凌小柔的‘无心’之过。
对于自家妹妹当初非要嫁给凌小柔这件事,她除了无语,也没更多想法,家里的妹妹弟弟都是散养长大的,她本来就很少插手他们的事,而且这里面虽然凌小柔也有错,更多的则是被莫二小姐逼的,那时候就是换了她也不会暴露自己的女儿身,更何况完全没有安全感又失忆的凌小柔了。
在得到莫将军的原谅之后,眼看帐篷也搭好了,凌小柔就借口夜晚一个人睡冷,很自然地就让莫将军把她留在了帐篷里面。
与其要回去面对贺楼远,她更愿意与外冷内热的莫红绸相处。
以往远远看着就觉得莫红绸一身红色战衣帅气逼人,如今她也穿了一身红色军服,可怎么感觉都没有莫红绸穿得帅,正好可以讨教一下穿衣的经验。
莫红绸早就跟凌小柔投缘,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甚至还亲自过去把凌小柔的被子抱了过来,之前翻找烙饼和肉干时就有注意到,凌小柔睡的被褥可是比一般军中所用的被褥厚很多,想必是贺楼远特意吩咐人做的,她也不想让凌小柔这小身子骨睡的不舒服。
铺好被子之后,见时间还早,二人又去了趟贺楼远的大帐,带人将旁边棚子里的食材都搬了过来,再让人在莫红绸帐篷不远处生起篝火,凌小柔打算把昨日贺楼远带人拾回来的贝壳都做了吃,吐了一天多的沙子,贝壳可是够干净了。
边赏月赏星边吃东西,可是无上的享受呢,只可惜天上乌云遮月怪影响人的情绪。
还不知道莫红绸见了凌小柔后已经要把他抛在脑后,庆生正恨铁不成钢地朝同样被抛弃的贺楼远叹气,边叹气边用拿鄙夷的眼神盯着贺楼远,贺楼远心下虽有恼火,又要向庆生求教,只能忍了又忍,心里却暗想:等他哄回大丫,一定要让庆生知道鄙视他的后果,而今正是用人之机,他都忍了。
庆生叹了又叹,直到贺楼远很是不悦地把脸一沉,周身的气势一放,庆生才一脸谄媚地道:“王爷且息怒,表小姐生气是好事啊,她吃醋了才会生气,也正表示她在乎您,若是不闹不气您才要当心表小姐心里没您。”
“你这话倒说得中听!”贺楼远听得脸色缓缓,心内窃喜,若真如庆生所说,还真是值得高兴的事,可转念一想,生气是吃醋,吃醋是好事,可吃醋的凌小柔想要跑路可就不是好事了,人真跑了他虽然有信心能再找回来,可总这样逃逃跑跑追追,什么时候他才能把人娶回来?
可恨的就是金花,若不是她出现,大丫怎么会跑?可一想到老太妃所说,金花是为了救她才伤了一双腿,这辈子怕是都站不起来,一向至孝的贺楼远又真气不起来。
于他来说,金花救了他的娘,也就相当于他的恩人,而金花的爹当年又与老王爷一同出生入死,最后更是一同战死沙场。
无论是当年金叔与父亲的情义,还是金花救老太妃的恩,他都无法对金花太冷下心肠,更做不出忘恩负义的事。
可金花的心思他一直就明白,报恩可以,想要让他为了报恩而违背对大丫放下的诺言,他怎么也做不到。
若是可以他宁愿给金花一大笔银两,再好好地安排她后半生,让她过得富贵而又无忧,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如她心愿一般娶她过门,哪怕只是一个妾室的身份,他都不能冒着失去大丫的危险应了她。
像老太妃所说,只是娶过门,给金花一个名分,之后好吃好喝地养在后院,贺楼远也不会同意,金花一向就是个心思深的,谁知道她会不会做出对大丫不利之事?
哪怕只有一分危险,贺楼远就要做出十分的努力,坚决将危险扼杀在苗头。
庆生‘嘿嘿’连笑,看着憨厚的脸上更憨厚几分,也只有与他熟识的人才会知道其实在这副憨厚的外表之下,掩藏着一颗无比奸诈的内心。
贺楼远与他十多年的交情,当然不会被他骗到,斜了庆生一眼,“你也别笑,有什么主意与本王说说,说得好了,本王有重赏!”
庆生忙谢过贺楼远,之后就绞尽脑汁地想着,把贺楼远急得什么似的,“你倒是说说,有什么主意。”
庆生苦着脸道:“这不是正在想嘛,您别催啊!”
贺楼远瞧瞧他果然是一脸便秘地在想的样子,一拂袖子走人,原想着庆生过来就能有主意了,原来这也是个笨的,他怎么就相信他一定会有主意呢?有这工夫他还是去盯着凌小柔,虽然在大营里,之前也有吩咐过所有人都替他看着不能让凌小柔出得大营,可谁晓得会不会有变故出现?
更何况还有一个不定变数的莫红绸跟来,他不去盯着人哪里放心得下?
等贺楼远回到大帐时,就听卫兵禀报,表小姐跟莫将军在莫将军的大帐外赏月呢,贺楼远抬头望了眼阴云密布的天空,哪里有月可赏?再说这大冷的天,赏哪门子的月呢?
问清楚莫将军的帐篷支哪儿了,直接就奔了过去,路上遇到同样去寻莫红绸的庆生,要寻的人虽然不同,目的地却相同,二人分开不久后,又结伴同行。
微冷的晚风迎面吹来,离得很远就能闻到风中吹来的阵阵烤贝的香味,贺楼远提鼻一闻,吃了一下午而胀得难受的胃突然觉得好像空了不少,更别提匆匆从渭城府赶来,还一口没吃的庆生了,肚子当时就‘咕咕’叫个不停。
等离得近了才看到,在一个帐篷前的篝火边,凌小柔和莫红绸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火堆,火堆上面架了个块什么东西烤着,香味正是从那东西上面散发出来的。
在篝火旁不远围着几个将领,显然也是被香味给吸引过来的,正一脸企盼地盯着篝火看。
贺楼远紧走几步,与在他之前就加快脚步狂奔过去的庆生先后跟到火堆旁,仔细一看被架在火上烤的东西,贺楼远当时就无语了,谁能告诉他火上烤的盾牌是属于谁的?谁又能告诉他用盾牌烤贝壳,绝对不是表小姐的主意?
看盾牌上密密麻麻地摆了一溜儿贝壳,透着让人垂涎的香气,再看拿着两根长棍当筷子使的凌小柔,贺楼远还真生不出气来,只能感叹大丫就是会弄吃的,也不知她的贝壳是怎么烤的,竟然这么香。
看贺楼远和庆生来了,贝壳也烤的足够焦香,凌小柔拿一根棍子一划拉,旁边莫红绸顺势用盆一接,就接了小半盆,一扯庆生就到一边剥贝壳吃去了。
棍子又一划拉,剩下的贝壳就到了另一只盆子,凌小柔从一名将领手上接过盆子,对将领道:“就这么烤,学会了吗?”
将领忙点头,也不敢回话,在宁远王灼灼目光的注视下,他们只觉得压力山大。
从贺楼远过来,这几个围在这里跟凌小柔学烤贝壳的将领就在心里叫苦,都知道宁远王对凌小柔是不同的,虽然心里或许会鄙视凌小柔以身侍人,但表面的恭敬还是要有的,不然真惹怒了凌小柔,给谁上个眼药。
谁都知道宁远王怒起来可是六亲不认,更别说他们这些别人的兵了,宁远王对他们肯定没有对他自家军队爱护。
若是因为得罪凌小柔被她告状才被宁远王治罪也就罢了,他们还能挺直腰板说上一句:我们是不畏强权的!
可若是因为与凌小柔走得太近被宁远王妒恨上,他们才抬不起头呢,本来就都瞧不起以身侍人的凌小柔,就算是长得再好看在他们看来也就是个玩意儿,若是传出他们为了个男人与宁远王争风吃醋,他们往后还有脸见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