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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和小王在棚户区中穿行,乌云在身后不远处跟着,秋天的夜晚,满天星光熠熠。熟悉的人声,熟悉的气味,虽然不太好闻,他们两个依然觉得挺好。
“如果我是战兰若,你是谁?”黑暗中安安突然问道,小王头也没回,“我是丐帮小王啊,你哥啊。”
“你不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吗?”
“我不在乎自己的出身,乞丐或是皇族,一把破椅子不要命地去抢,抢到了还要防火防盗防朋友,实在很无趣!”小王不屑地说。
安安欣赏地看了小王一眼,他倒是想的很通透,“我只是很在乎你!本来我在这世上有点孤单。”小王一改脸上的吊儿郎当,认真地看了安安一眼。
安安夸张地用手捂着胸,“别啊,你这样,我的小心脏受不了啊!”,安安转过身悄悄揉了揉眼睛。
两个人在珠儿家的破草房前停住了脚步,有人在那里大声地吵闹,两个人细看去。原来是那个满脸横肉的崔屠户在吵闹。
坐在地上那个痴傻的妇人,蓬头垢面,两个人看了半天,才发现那是珠儿娘。
“你家姑娘马上就要被大相国寺烧死了,你得把彩礼还给我!”崔屠户吐沫星子到处飞溅。
珠儿娘满脸呆傻,由着崔屠户推搡。小王冷冷地看着崔屠户,崔屠户正骂的起劲,突然觉得背后冷飕飕,一转头看到了小王。顿时收了口。
“大妈,什么烧死?”安安听得糊涂,跑过去蹲到珠儿娘对面。珠儿娘几日不见,瘦的脱了形,安安一下子都没有认出她。
珠儿娘痴呆地看着安安,半响,突然一把抓住了安安的手臂,大声哭道:“安安啊,你可要救我家珠儿和二宝啊!珠儿和你最是要好,求求你们了!”
珠儿娘结结巴巴、东一句西一句的说着,小王和安安两个终于明白,大相国寺的僧兵在水路拦截了丐帮的船,将小梁子他们都抓了回来。
今早大相国寺门口贴出了布告,要对不敬佛主、偷盗佛主宝物的贼人处以火刑,三天后执行。
安安和小王对视一眼,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说不得要去大相国寺一趟了。
两个人转到了大相国寺偏僻的庙墙外,安安叹口气,最近总是爬墙,自己这方面的功夫见涨啊。
千叶带着他们暗夜里前行,小王对大相国寺的僧兵很是忌惮,他和他们打过一架,最后落荒而逃,小王的体会是,这帮僧兵他奶奶的就不是人啊。
小王拼劲全力砍了一个僧兵一刀,鲜血狂喷,那个僧兵铁板一块的脸上,依然啥表情也没有,仿佛被砍的人不是自己。
“机器人吗?”安安随口来了一句,“啥?”小王有点懵圈。安安嘿嘿笑了一下,开始打岔。
乌云和千叶都没有报警,突然一只手拍了拍小王,小王身子僵硬了,他的心沉了下去,这么快就遇到那帮非人的僧兵了?
小王回过头来,看见了宁智深那张痞帅的脸,小王气的想破口大骂,人吓人要吓死人的。
“你们两个到这里来干嘛,还爬墙?”宁智深压低声音说。
“方丈那个老秃驴要烧死我们朋友,我们要救人。”小王说道。
“明天要受火刑的是你们朋友啊!”宁智深也听说了这件事。“你们两个是不是傻啊?我哥是皇帝,你是我嫂子......”
他的话还没说完,额头就吃了安安一个爆栗子,哎呦着:“嫂子,啊,安安啊,你这力气太大了!”宁智深闪避着。
“你再乱喊,我就喊你鲁智深!”
“鲁智深是谁?”宁智深呆了一呆。
“我们那边一个很有名的花和尚!”安安贼贼地笑着,“鲁智深拳打镇关西!”
“挺好啊,挺威风的,有什么不好?”宁智深不解地说。
安安转过头,不理他,想笑。
宁智深继续琢磨说道,“不过啊,大峰这个老秃驴是个怪胎,你杀他全家,他说不定来个慈悲为怀!你若是对佛祖不敬,他绝不会法外施恩的。”宁智深摇了摇头,这大相国寺被这个老秃驴带的,一院子怪物。
暗夜里几个人摸黑前行,乌云嗅过了小梁子的衣服在前面带路,乌云在一个独立的小院子里前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看安安。
“是这里吗?”宁智深问道,这个院子院门紧闭,看上去阴森森的,宁智深打了个寒战,他的第三感一向很灵。
小王坚持要进去,小梁子同他难兄难弟,从小在一起用尿和泥巴的玩伴,怎么能丢下不管呢?宁智深也很好奇,每次陪皇兄来,怎么从没有见过这个小院子?
小王准备爬墙,那边宁智深用手轻一推,小院子的门无声地开了,门没上锁。几个人蹑手蹑脚地进去,整个小院子异常地安静,远远地一盏烛火在浓的化不开的黑夜里摇曳。
“我咋觉得心里特别发慌呢?”宁智深心里很是别扭,为啥一进来就觉的这里同外面不一样呢?宁智深琢磨着哪里不对。
乌云很紧张,它咬着安安的衣襟不让她向前走,安安蹲下来安抚乌云,和它顶了顶头,示意自己会小心的。安安也很紧张,她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他们分散开,静悄悄地向那点如豆的微弱烛光走去,宁智深突然想明白了,为什么这里让他如此不安。
这里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没有鸟叫,没有虫爬,没有蚊蝇......连树都是枯死的,没有一丝生机,安静地让人窒息。
他们慢慢进入了唯一亮着一点烛火的大厅,只见大厅中间立着的木柱子,都挂着一个人形的东西。几个人都很好奇,大厅里依然悄无声息,他们的动作似乎受到了传染,也是静悄悄的。
安安有很不好的预感,这里的血腥味太浓了,几乎让她窒息。
三个人走到了木柱子的前面,三个人都震惊地说不出话来,木柱子上挂的根本就是一个人,九根木柱,九个人。
每个人都被巨大的铁钉,钉穿了手掌挂在木柱上,双手手腕处还被割开了深深的伤口在放血,每个人几乎都成了血人,鲜血流下来,无声地汇入地上的石槽,流向一个巨大的石瓮。
这是怎样的剧痛啊,可是让人无比恐惧的是,他们每个人的脸上的表情都很安详,甚至可以说是幸福!
这里依然静悄悄的,安安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巨大的石瓮,一个邪恶的声音在呼喊她的名字。这同她无数次的恶梦如出一辙,她原以为这只是自己的恶梦,这些环形排列的木柱子,这些如同祭品一样的血人,这个巨大的画满符咒的石瓮!
自己会在石瓮中看见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