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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培培头痛欲裂!
半睡半醒中,感觉寒风无情地刮在她脸上,刮的脸蛋生疼!吹的她浑身冷嗖嗖!估计昨天喝大了,又忘记关窗,冻的她都要失去知觉了,只恨不得能把脖子缩到衣服里去,头昏脑裂,实在爬不起来去关窗,不管了,先睡吧!接着就失去意识进入到无边的黑暗里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的可真够长的!
身体还能感觉有些疲乏,但精神比上次半梦半醒过来要好多了,至少能感觉到肚子好饿,还有点头昏脑胀。
这是啥情况?!
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和失散多年的发小吃了一顿火锅,撑的饱饱的才回家睡觉,才多大功夫,怎么又饿了。
打着呵欠,闭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两只脚丫子划拉半天也没划拉到自己的拖鞋。
“搞什么呢。”徐培培睁开眼,直接傻了。睡得短路的脑子这会儿有点清醒了。可这清醒还不如直接睡死过去算了。奶奶的个熊,见鬼了,这算是咋回事儿?
胡桃色的木地板怎么变成了黄土地,哪里有什么拖鞋,倒是有一双堪称老古董破的全是窟窿眼的千层底布鞋歪在一边。
我勒个大草。
这是个什么地方?根本不是她熟悉的房间!虽说自己的房子不够高大上。可也从来没听说过,睡着睡着就换了个地方的。
徐培培扭头看了一圈房子,破屋顶,裂缝墙,身下是硬邦邦的大土炕!她这是被拐卖到哪个山旮旯里了吗?
我的老天耶!不会吧。
墙壁上糊着已经黄的报纸,随着风声,哗啦,掀开一截,露出黄泥巴砌的土墙。
不是吧,徐培培颤抖的手摸摸自己的脸,还有胳膊和大腿,不由抱住头,“唉哟”一声又倒下了。
昨天才答应跟久别重逢的发小谈恋爱,还开了瓶酒庆祝告别单身生涯。
怎么一觉醒来,感觉自己神经错乱了呢?
不对!这应该是在做梦,肯定是!这梦太也写实了点叭,呃!算了,算了,不管了,做梦太耽误睡觉了,继续睡吧,反正刚请了假,也不用上班。
再次醒来,徐培培更是觉得不可思议,看着自己的身体和屋子的摆设,一个字就是穷,但也收拾的还算干净。
闭着眼睛,又躺了好一会儿!头昏昏顿顿的,胃也在抽搐着。徐培培一手按着胃一手撑起了身子,身体歪曲艰难的坐起来,胃里一阵翻滚,脑海里出现一幕幕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消化完这具身体的记忆,徐培培对自己现在的处境也有了大概的了解,从旁边的水罐里到了几碗水灌进胃里,冲淡了胃里的酸气,才感觉胃疼减轻了点,不由得苦笑了一声,?她怎么都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以这种方式再次活过来,不知道是老天爷的厚爱啊还是惩罚她,你说既然给她开了一扇方便大门,怎么不给她弄个富裕的人家,就这么让她重生为人,还真的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可惜了自己的新恋情,还没来的及开始呢!天啊……啊……啊……小宇宙快要爆发了。
“想我堂堂一个从小在唯物主义思想下,灌溉成长的大好青年,这一闭眼一睁眼竟然穿越了,蓝瘦香菇。穿就穿吧,好逮也让我体验一把王公贵族锦衣华服珍酒美味的奢侈生活。这,这,茅屋泥墙,破衣烂衫算什么?从原主的记忆里看到,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到点细粮饺子。不能想了,不能想了,越想越头痛。唉-——”
叹过气,用手撑着炕边慢慢的坐了起来,得抓紧时间把记忆理顺了,不然要是做出异于常人的骚操作,被发现就该唱凉凉了,现在这地儿生活水平这么落后,虽然不至于,愚昧无知,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虽说原主三四岁就开始就跟着家里人一路逃亡,一直到六岁,全国解放后才在这里安家落户下来!但见识真的很有限。只知道自己的国家是刚成立的叫华国,家在东南省中州的一个小乡村——平安村!跟自己原来的国家一样,不知道历史是不是也相似,现在是五六年春天了,要是的话,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这个身体的原主跟自己同名同姓也叫徐培培!
从原主的记忆里看,她家虽然条件艰苦了些,不算富裕,还算好,没有极品,这跟她家是外面迁来,人口比较简单有关系。
爷爷奶奶还健在,目前三代同堂。爷爷徐有为,因为是参加过革命的老同志,还识字,担任了这个小村子的治保主任。奶奶张翠云,虽说现在是个普通的农家老太太,但因为出生在书香世家,打小也是跟着家里兄弟姐妹,念过几年私塾的。解放前跟着爷爷干过几年革命,还在后勤帮人民子弟兵。缝过被子,做过衣服鞋子。
日子虽然辛苦了点,但这样一家人和乐相处,心往一处聚,劲往一处使,生活不易就努力奋斗,是她一生遥不可及的奢望,没有什么比她这一刻来得更幸福!当奢望变成现实落在自己身上。说不激动是假的,因为这一切都将是属于她的了。
爷爷奶奶一共育有四位子女。两个姑姑早已成家,因为战乱的原因,失去了联系,老来子的小叔早早的参了军,前段时间说要回来探亲,但后来又接到紧急任务,出任务去了,只给家里人发了一封归期不定的电报。
原主父亲徐文康是爷爷奶奶的长子,打小就被爷爷亲自教导,虽然也能顶门立户,但是地里的活计却不行,解放后就弄到粮站当了工人。
当初上面人下来打豪强斗地主分田到户的时候,爷爷报的是老管家的家世,那位老管家是他出了五服的族兄,据说和他还有几分相像,这样才混了过去!
他们家鸟枪换炮,成分那是杠杠的,又红又专,光荣军属的牌子还挂在堂屋门口呢,做为一个后世人,都不得不感叹姜还是老的辣,佩服老爷子的高瞻远瞩。
这是个谁穷谁有理,贫农翻身做主的年代,越穷越光荣。
母亲张小芬,是奶奶远房的侄女,婆媳相处很是融洽,原主的记忆里也从来没有母亲和奶奶之间红过脸的画面。
张小芬的娘家没有奶奶的娘家那么富贵,她打小又在后娘手底下讨生活,所以特别能吃苦。家里分的六亩地基本上都是她领着半大的哥哥一起干的。原主和奶奶在家里带俩小的洗洗涮涮,饲养家禽。
原主兄弟姐妹四个,原主是老二,大哥叫徐东阳,今年十五岁了比原主年长两岁,或许因为两个姑姑的原因,爷爷奶奶对原主这个孙女还是很好的,对待孙辈也都尽量一碗水端平,在这个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年代,不打骂苛待女孩还能供她和哥哥一起去上学,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这一世的亲人比她前世的父母靠谱了很多。兄妹两人读初二,今年夏天就该毕业了!
七岁的弟弟徐东平和五岁的妹妹徐瑶瑶也会在夏收过后送去上学。
因为两个姑姑的原因,爷爷奶奶对原主这个孙女还是很好的,对待其他孙辈也都一碗水端平。
在这个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年代,不打骂苛待女孩还能供她和哥哥一起去上学,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这一世的父母也比她前世的父母靠谱了很多。
爷爷昨天带人去清山,不小心滚落了山崖,母亲和哥哥都跟着上医院去照顾了,原主被留下来照顾两个弟弟妹妹和奶奶。
老太太因为年轻的时候吃了很多的苦,一时着急伤心就病倒了,小丫头一个人忙里忙外,又要照顾奶奶,又要照顾弟妹,本来身体就单薄,穿的又少,春寒料峭的一时没注意就高烧人没了,反倒是便宜了她。
想到家里还有个病重的老太太,既然占了人家的身体,不管咋说,照顾老太太也有一份她的责任,弟弟妹妹也不在家,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刚要起身,一个不注意用力过猛,又一头栽倒在炕上,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这副小身板太弱了,苦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