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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蓁最喜欢的瑜伽套式从头到尾来了一遍,感觉还差上那么一点,听了听门外没声响,纪蓁将屏风挪开,屋子里本来就比较空这下更清爽了。
正打算只练几个动作的纪蓁却听着一阵笛声响起,不知不觉的便跟着笛音起舞,那曲子缓慢而低沉好像春来发芽的枝蔓,纪蓁便跟着徐徐放软身体倒伏在地,宽松的短衫沿着柔美的腰线滑上胸部露出一截圆圆的小肚脐,身子骨又随着乐声的渐起以一种柔若无骨的姿势撑起,像一枝熬过冬雪傲然而立的腊梅。
随着笛音渐渐进入高潮,纪蓁就像一瓣盛放的花朵,她的腰线柔美,随着乐曲扭动,一只脚尖站立旋转另一只脚尖却配合着缓缓升起,整个旋转成了一朵绽放的花儿。
她正跳得欢畅,却不知这间屋子里正以她为中心聚起一股灵气,那璇儿越转越快那灵气漩涡便以倍速叠加聚成。
不远的隔壁院落,沈焕闭目坐在亭中调息,而亭外不远处的碧曲正双手握持玉笛吹奏,不时眼含情义的往亭中看上几眼。
突然,亭中人睁开双眸,碧曲顿时一惊便错了音调,笛声停了下来。
“公子!”碧曲放下玉笛,忐忑不安的看向沈焕。
沈焕站了起来,抬步走向自己的丫头,“你刚才吹奏时可有发觉什么异常?”
碧曲不明所以的摇头。
“下去吧!”
碧曲欲言又止,却不敢再说话,行了礼便退了下去。
沈临进来时就见他这位二哥正独自坐在亭中神思不属,不由笑道:“二哥在想什么?”
沈焕抬头看去,却见沈临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媚眼轻佻的丫头,看那穿着打扮便知是舞姬出身,便挑了挑眉道,“四弟这是干什么?”
沈临挥手让那两人站到一旁,自己走进亭中在二哥身旁坐下,“是家里为你准备的”
见沈焕立时便皱起了眉,不由急道:“二哥我知道你看不上这些,只是罡煞难熬,这两个丫头都是干净的,放在院子里以备不时之需而已“
”用不着!我明日便要走,你带走吧!”
这才回来一日怎么就要走,沈临急道:“出了什么事?”
沈家对外一致说词便是沈二公子在外游历,但其实沈焕一直隐在暗处,北边夏侯氏蠢蠢欲动,沈焕这些年都在暗中监视北边,若不是北边有异,他想不出沈焕急着要走的理由。
“不是,你也知道我习的乃是九转罡煞决,本就是以罡煞为基,罡煞汇聚越繁反而与我有益”沈焕看了看站在一旁低头垂目的舞姬,摇了摇头,“若真到了需要消煞的时候,她们也不顶用,何必作孽”
沈临点了点头,其实他们都是知道的,不过是想着万一有点用处呢!不过,“二哥不要,我带走便是,知道你不好在家中久住,这才一天就急不可待就要走,莫不是外边有了红颜知己?”
沈焕笑了笑,懒得理他。
沈临摸了摸鼻子,笑嘻嘻的道,“二哥,府里佳人可期,你就这么让人干等着?”
沈焕斜了他一眼,“我看你是皮痒了,要不要我给你松松皮”
沈临连连挥手,这家里恐怕还没谁是他二哥的对手,这位自小主意就正,就说这练武吧!除非你一辈子不杀人不动手,否则必定有罡煞存在,然而罡煞难消,自古至今消煞之法都是采用阴阳调和来消除。
有那大智者发现曲乐一道能在阴阳调和外缓解罡煞带来的折磨,某些女子能借由器具发挥出来这种能力,这些能御器的女子便被世家所笼络。
对比起用身体来为男子消煞的舞姬,能御器的女子则显得高雅得多。
而他的二哥小时候知道了习武必有罡煞,消煞又得如此,还一度不想习武,只道习武后不能遵由自心何必再习,后来也不知他们的祖父老国公爷和他说了什么,他便选了这门奇特功法。
只是这功法虽然霸绝,却也必定受到百倍千倍罡煞反噬。
沈临自然是无功而返。
这边,纪蓁本是舞得好好的,这突然没了笛乐跳着跳着也没了意境,颇有些意犹未尽,这要是在现代一只手机就能解决配乐的问题了。
诶!还能不能让人好好跳上一场了!
次日,纪蓁在给姑母请安的路上遇见了沐休回家的沈砚,两人互不认识,好在出来迎接的李妈妈见了,彼此给两人引见。
“原来是蓁表妹”沈砚一身青衣劲服,少年人的精神气让人见了就觉得清爽。
纪蓁行了礼,微微低头,“砚表哥”
两人一路走到正堂,纪氏今日早早就起了,自沈砚外出学艺后,这每月沐休日便是母子两难得的天伦之乐,纪氏如何不重视。
“快让我看看,瘦了没有?”
纪氏紧紧拉着沈砚上上下下打量着,一脸的欣慰宠溺。
从前还没发觉,如今身边站着一位表妹,倒让沈砚颇不好意思,赶紧和母亲说了几句便坐在一旁。
席间,沈砚余光里一直看着这位纪蓁表妹,路上遇上时他便看傻了眼,家中姐妹虽然不多,但都是难得的美貌,更何况何家表姐更是出尘绝艳,他以前总想着世间恐怕再难有比何家表姐更美的人了,如今却是没了那想法。
只是表妹看着瘦弱,无端叫人怜惜,早年听说这位表妹便是因体弱被送去乡下别庄调养,如今怎会住在家里?
纪蓁请了安,自然不再打扰母子两人难得的相聚,自回了院子。
“人都走了还看什么看?”纪氏见儿子恋恋不舍看着门口打趣道。
沈砚摸了摸脑袋,傻傻笑了下,“娘,怎么蓁表妹会在这里?”
纪氏难得见一次儿子,哪想让这些事耽搁,便三两句将来龙去脉说了,“这些后宅手段你听了心里有个数便是,不可心思放在这里”
沈砚点点头,只觉得那柳氏可恶,蓁表妹不过一介女子哪里又碍着她什么了。
此事不提,这次回来,沈砚却是有事需和父亲说的,便问道:”娘,父亲可回来了?“
晋原,听名字便知道是地处平原,沈家几代居住此地,但实际上的驻地却是更北一点的上谷关和下谷关,虽然名字是一上一下,却是一东一西两地,大伯晋国公和他父亲分别驻守两地,难得回来一次。
“听说最近北面不太平,你爹又怎么回得来!不过,你二哥昨日刚巧回来了,还问起了你”
沈砚一脸惊喜,“二哥回来了,我这就寻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