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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锦娘只是晕了那么一会儿,再醒来的时候担心自己被灭了口,一直是在装睡中,直到韩锦辛走了,她才“醒了”过来。显然,玉奴和这个少爷样的男子是相熟的,这两个不知道哪弄的药丸和一个绣工平平的荷包就换回来两百两和一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荷包,玉奴这也是好手段。
玉奴见锦娘悠悠转醒,忙将她扶起询问。锦娘只说是头晕,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玉奴深深地看了锦娘一眼,也不说破。毕竟闺房里进来个外男,这好说不好听,韩锦辛鲁莽的举动着实让玉奴着恼。
韩锦辛回到了韩府,越寻思越觉得不对,自己这么容易翻墙入室的,别人也肯定容易。这安全系数实在是太低,他出门在外照顾不到,万一出了点意外咋办?!
他手里把玩着从玉奴那里得来的荷包,看着府中来来往往的仆人,突然有主意了。
然后,第二天,玉奴看着自己家中多出来的二十个仆人发愁。
正屋的大堂上,金家祖母喝着茶,摆出一副大家老祖宗的样子,满意地看着人牙子对她毕恭毕敬的介绍着。原来韩锦辛不放心玉奴,就从自己家的家生子里面挑了几个人,想要伺候玉奴,也顺便给他把人看住,不要出现什么意外。
人牙子带着人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她促成这件事,韩家是会给她好处的。所以,她就算是觉得这家住不起也养不起这么多奴婢奴才,她也在极力的奉承金家祖母,以便促成这件事。
玉奴本不知道这件事,她在厨房里研究新得的腌菜方子,按这个方子腌菜的话,冬天里就能多几样吃食。腌菜搭配粥品来卖的话,能提高不少米铺的业绩。这种腌菜方式不光味道好,还能节省不少的盐巴,所以她也很是上心。
当孙嫂急急忙忙找来的时候,她还愣了一愣。她是真没想到,韩锦辛这人真是个二货。就算是他想示好给她,也要想想她家到底能不能养的起这么多的仆人!她扶着额头来到前厅,就看到了祖母和那据说叫刘娘子的人牙子在一唱一和。
“这几个都是多大年龄?”金老夫人倨傲地抬一抬下巴。
刘娘子殷勤地接话:“都是十来岁的年纪,小的才十岁,大的也不超过二十.”
“我们家要奴仆可是要签死契的,这些人什么说法?”
“这些都是韩府的家生子,死契现下都在我这,只要玉奴小姐一点头,这我就交给老夫人您。”
“交给我?”金家祖母眼光一闪,坐直身体问。这些仆人就算是不留下自己用,就是发卖了也值不少银子,说不动心是假的。
“是的,韩少爷都说了,将来他是要娶玉奴小姐的,这未来夫人身边哪能没有个人伺候,这些人就是她送给玉奴小姐的。”看到金家祖母脸色不大好了,她又连忙说道,“当然,小姐未成年,这事还不是家里长辈说了算的。”
这么一说,倒是让金家祖母顺了一些气,她开始打量院子里低眉顺目站着的丫鬟。这大户人家的气势就是不一样,这仆人都穿的光鲜亮丽,不说还以为是谁家的小姐,就算是自己特别疼爱的秀儿都不一定能比得上,要不怎么说,大户人家的丫鬟比得上小户人家的千金。恩,就是男仆的面相差了一些。
“这真的是要给我家玉奴的。这韩少说要娶我们家玉奴?”金家祖母不相信又问了一遍。
“那自然是了,这些仆人您就放心收下,这也是韩二少体贴,怕累着您们。韩二少可是极喜欢玉奴的,要娶去做夫人的。”
“要娶去做夫人,还是去做如夫人的,别夫人夫人的叫着。我可担不起。”玉奴在屏风后,终于忍不住嘲讽开口。她转出身来,面色不善地看着刘娘子。夫人就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如夫人就是个妾。如夫人如夫人可不是夫人!
“自然是……”刘娘子本想说自然是做妾,但是韩少有这份心意,做妾也是很风光的。但是,接触到玉奴冷冷的目光,人精一般的刘娘子赶紧转变了话锋,“自然是不会亏待小娘子的。”
她只是人牙子,又不是媒婆,做妻还是做妾她可管不着,但是就韩家那个位置来说,金家小娘子做妾多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韩家财大气粗,金家小门小户,如果就算是做妾都是祖坟冒青烟了,这小娘子有啥不满意。
金家祖母也是这样想的,她已经打定主意收下韩府送来的东西,等玉奴及笄之后就把她送到韩府给韩锦辛。攀上韩府这样的大家,好处可多着呐。她也开口劝说玉奴:“玉奴,我看韩府的那个韩锦辛也是不错的孩子,光凭这爱护你的心,你答应了也不吃亏。”
“玉奴不会做妾的,宁为贫家妻,不做富人妾,”玉奴斩钉截铁的说,“我要喜欢上的人,必要求他一生一世一双人,我要嫁的人,必然我是他圣上的妻子。若祖母你还认我做孙女,做妾的的事休要跟我提。”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呐!”金家祖母恼火地说,“我这都为了你好,不愁吃穿还有人服侍你,有啥不好的?!你还想当韩锦辛的嫡妻不成,你也不瞧瞧咱家是个什么出身。别说这个,就说你身上的阴婚,正经人家都要有几分忌讳,能成为他家的妾已经是你的造化了,你还不知福!”
“我想怎样是我的事,我就是不想嫁给韩锦辛,跟你们何干?我喜欢的人必然不介意这些,介意这些的人必然不是我所喜欢的。谁觉得韩锦辛好,就让谁去嫁去,反正我不喜欢这样。”
“你……”金家祖母气极,把拐杖锤的梆梆响,已经没有了“大家祖母”的风范,直接开口,“你个小蹄子不知好歹,这事哪有你做主的份,回头我就让你婶婶去给你说个乞丐,你不是做妻么,你滚去跟乞丐一起要饭去。”
“这家是我爹和我的,不是祖母和婶婶的,”玉奴再次冷冷的开口,“我的婚事就不劳烦你们操心,您若是真的那么爱操心,不如回去西街再操心吧。我家的事,怎么做是我的自由。”
“你……你……你个死妮子,敢这么跟祖母说话,这你爹怎么教你的,你……你……”金家祖母一口气没有憋出来,昏厥了过去。玉奴和孙嫂一起上前,擦药的擦药,掐人中的掐人中,好一顿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