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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微信还是空空的消息,难免失落。
“对不起。”
宛晚还是点了发送,她不知道经过早上夏江是否对她有了新的看法,但这句“对不起”是真心实意的。
宛晚开始思考要不要离沈煜远一点,可是……凭什么呢?
推开自己的朋友,宛晚做不出来。可是哪有什么凭什么,为什么,有些事就是这样,即便什么也没做,也什么都是错的。
这段时间,她还是好无助。
还好,暑假快到了。宛晚觉得自己需要调整,需要一段远离学校和夏江的空白日子,或许,一切会好的吧……
夏江没有回复,一直到晚上也没有。
宛晚看着手机,一遍遍亮起屏幕,一遍遍翻阅空空的消息,直到走进巷子,看到顾念。
“走路还看手机,”顾念双手插兜靠在沙发上,路灯打在他的侧脸,手中的烟燃了一半,一看就是等了很久:“好点儿了吗?”
“好多了。”
宛晚庆幸,至少还有顾念。
“看这黑眼圈,都快成熊猫了,怎么了?睡不着?”顾念还是笑着,明媚动人,不动声色的扔掉另外半支烟,仔仔细细看她脸上的伤:“有什么事别自己扛着,我知道你肯定不让我去学校,但是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可以随时找我。”
“顾念,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宛晚知道,顾念并不缺朋友。但他真的对自己很好很好。
“不为什么,为的就是我乐意,我高兴行不行?”
顾念戳了戳她的脑袋,其实为什么呢?自己也不知道。大概是在外面闯荡惯了,见不得软小。也或许是,宛晚真的可怜,可怜到他同情和怜悯。
他从小便出来闯荡,做过苦工杂役,也干过保洁网管,明明自己也过的不如意,却见不得别人的苦。
第一次见宛晚时,她眼里的忧郁和黯淡无光,顾念瞬间想起小时候的自己,于是,保护她,也在疗愈着内心的伤。
“宛晚,你要努力,你和我不一样。”
顾念看着宛晚的背影,自嘲的笑笑,又欣慰十分,或许,自己也成为了温暖别人的光束。
期末备考,宛晚没空处理杂七杂八的乌龙事件,也比平时更早到教室,她开始比平常更认真,她还是想和夏江一起并肩而立,如果没有什么天赋……就要付出努力。
尽管二班这个整体依旧懒散,但宛晚,一直在向上爬。
夜以继日的努力换来了一次次测验的成绩,高三转一班的名额只有三个。她吃饭休息时间越来越少,她的位次从二十变成十五在成十,然后变成单位数,然后不断往上往上。
很慢,但很有效。
累的时候看看夏江,她想急切的证明自己,在他面前。
“我会长成一颗大树,等你称赞一句良木。”
直到暑假第三天,期末排名出来,她激动的一把掐住顾念。
“第三!是第三……我在做梦吗?怎么一点都不疼?”
“废话!”顾念呲牙咧嘴的扳开她的手:“你掐的是我!”
“顾念,我可以去一班了!我可以和……”宛晚看了一眼巷外,很激动但放低了声音:“我可以……和夏江在一个班了。”
“恭喜我们宛晚,走,咱去外面吃,算是给你的奖励。”
顾念看着她的笑脸,实心实意的为她开心,打了好几个电话乱嚷嚷着叫人出来吃饭。
这是顾念第一次带女孩儿来饭局。
“今晚不限量,我买单!”
顾念喝了些酒,坐在包厢里看着脸红的宛晚。听着下面一片“顾哥大气”,叫了一桌子菜:“庆祝宛晚,考上那什么……一班!”
“好!”
宛晚扑哧笑出来,看着旁边一群五大三粗的人,却如此可爱。
“顾嫂,不讲两句?”
“啊?我不是……”宛晚瞪大了眼睛,她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更是被一句“嫂子”喊的有些不知所措。
“去你的!别胡说,这是我妹妹。”
顾念解释了一句,很快又融入了嘻嘻哈哈的环境。
宛晚真的很开心,尽管酒局很吵闹,但她仍觉得这是第一次有人为了她,只为她。
已经很晚很晚,走到街上,顾念已经摇摇晃晃站不稳。
一群人看着宛晚,眼神交汇中把顾念交到了她手上,推推搡搡的跑了。
“诶?我不知道他家在哪儿啊!”
宛晚叫喊不及,顾念还一直自言自语说着胡话。还好离家不远,无奈中也只能先把顾念拉回家。
看着一米八的大高个满脸通红的睡在小床上,宛晚打了盆水替他擦了擦,顾念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宛晚,你……让我进来,你不怕我……”
“顾念,我不怕,你是好人。”
顾念对她笑笑,倒过去睡了。
宛晚拨了拨他的头发,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他:“谢谢你。”
屏幕亮起,还是等来了夏江的消息。
“恭喜。”
夏江轻轻的把那件事带过去,没有回复她之前的那句抱歉。好像从没有发生过那样,也像翻开了崭新的一页,干净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