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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回答,从瓶中倒出一颗养元丹就往嘴里塞,感觉到一阵暖流从丹田蔓延向四肢而去,弥补已所剩无几的阴元。
春琴抄抓起温岭的衣领,就急忙向着西北方临空飞驰而去。
在这数万年间,她早已摸清楚,每次虞泽融入她的灵魂为温泽画像的时候,所取出骨笔存放的位置。
那只神兽白泽本已是重伤,就算夺了它的身躯又如何?药石无医下还不是只剩死路一条。
不过多时她就带着温宁飞到了两座山峰中间的一棵参天古树下,落地后就随手把温宁放在一旁,忙不迭的撸起袖子,双斩包裹着阴元,朝着树干挖了起来。
她明媚的脸上有了些许阴霾,心中不由冷笑连连。
这虞泽也算个痴情鬼,居然愿意用白泽骨为框,皮为纸,来存放温宁的江山子民,再用脊骨为笔,兽毛为毫,取妖丹镇之,再用这制好的笔来为温宁画像。
温宁死了还让那么多人陪葬,真是个疯子!一想到自己也被困在这数万年,呆在这个如同陵墓一般的小小阵法中,春琴抄心中又愤愤骂道。
他爱待就待一辈子去吧!疯子!
想到这里,她手上的攻击越来越用力,像泄愤一般,一旁的温宁心中一阵无言,春姐儿的脾气越发暴躁了,只消挖个树洞,竟像是面对深仇大恨的仇人一般。
温宁也不好傻站着,就在她的左边也帮忙运转着微薄的阴力。
两人就这样勤劳的挖着树干,但外面的金辞,就有些不好受了。
她心中本是十分庆幸虞泽还未归来,定是离得太远,不能控制阵法所以需要费些时间。
但是这外面一圈又一圈包围而来的厉鬼,却让她有些头疼了起来,实在是数量太多了,这样循环下短期还好,但长期下去只会让她在寝殿前的布大阵消耗太多魔元,无奈之下,她只能把那群厉鬼赶回前院去。
她用魔元又一次把这群青面黑发红衣的厉鬼震退数丈去,又运气神念虚空画下驱邪符,把那群厉鬼阻隔在外才稍稍松下一口气。
但是小狐狸趴在她肩头一脸贪婪的样子,倒是让金辞有些不解,她转头看向小狐狸,开口问道。
“他们对你有益处?”金辞的声音轻脆清冷,小狐狸因果眼微垂顿时乖觉了起来,翻了个身挺起肚皮拍了拍,然后又可怜兮兮的望向金辞。
金辞轻笑着转头,随意虚空一抓,便把扶正外的一只厉鬼抓至三尺内,那厉鬼手成爪状,凌乱的黑色长发遮不住那双带有怨恨的红色眼睛,皮肤像抹了油一般黏稠,湿滑,不明液体顺着黑衣低落在地上,看的金辞皱起了眉头。
而小狐狸眼睛里面的线似乎十分兴奋,一闪一闪的,小狐狸轻轻耸动了几下鼻子,就对着厉鬼张开小嘴,只见着那厉鬼忽然定住一动不动,霎时头顶升起一根银白色的线。
那根银白色的线刚飞出来,就马上转入小狐狸的嘴里,小狐狸满足的嚼了几下,吞咽后又兴奋地冲着那群厉鬼嗷嗷直叫,示意金辞给她抓来。
“你呀,真不像是修因果道的,倒是比我更像魔修!”
金辞眼中含着笑意,轻轻点了点小狐狸的鼻子,小狐狸蹭了蹭他的脸颊。
她顺着小狐狸的意思,将那些厉鬼一个一个给它抓来,而被抽取了银白色线的鬼就会立马消散于空中。
倒是挺好的,也替她省了些功夫,就这样快速的消磨下来,眼前的厉鬼已去了大半。
金辞的神识忽然感受到了不远处有些许异样的响动,不好!她心中暗道,抱起小狐狸便闪身进了阵法内。
把温宁丢进画卷中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怎么就来的这么快。
金辞站在大阵后的台阶神色凝重,也不知这白骨尸魔大阵能抵挡住他多久,小狐狸也似乎感觉到了面前的危机,伏在金辞的怀中一动不动。
金辞白袍一闪就站在了屋内的画卷旁,画卷上春琴抄领着温宁,正跑向右上方的雪山上,身后是一群长舌鬼远远的跟着,他们从哪招来这么多吊死鬼的…
不过好在已绘制完西方符文了,那符文刻在兽皮上还隐隐流动金光,效果比她预想的要好很多,但她心中仍不敢大意,还有三方符文未画,但虞泽已到经到了,等不及了!
她听着外面法术轰炸的声音,便默默服下一枚养元丹来。
“贱人,你赶紧给我出来!我的温宁呢?我的温宁,你把他放到哪儿去了?快点把我的温宁交出来!我要把你千刀万剐,把你的灵魂拿去点魂灯,拿个破阵法也想挡住我…”
未踏出门就听见门外滔天怒气般的咒骂,还带着癫狂的低吼声卷着气浪而来,顿时屋内的画像翻飞落地,金辞收起小狐狸飞快闪了岀去。
眼前的大半宫殿已成废墟,云中似有血海翻腾,雷声嗡起撼天震地打了下来,劈在阵法周围。
一道血浪激起的气浪吹的金辞白袍猎猎作响,她高高束起的头发在身后舞动着,迈开一小步,缓缓的抽出那柄断剑来。
凌空一跃,将神识压缩至剑头,刺眼的白光包裹着断剑,划破虚空时带出细细罡风来,她牙齿咬向指尖逼出血来,覆手引向剑端源源不断的输送魔元,断剑像切豆腐般在空中画下道道血线。
“哈哈哈哈哈,你以为你能逃的过去吗?你看这么多人不都死在我手上了吗?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下来陪我们吧!我们一起坠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阵内的虞泽近乎癫狂的大笑了起来,他此时身着破烂紫裙,脸上敷着厚厚的白,粉,鲜红的嘴唇一片殷红,被抹开在脸上,似乎是刚吸饱了血的样子,原本冷冽的眉眼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带着恐怖含笑的疯癫。
这样的表情好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要将所有人和他一同下去。
微卷长发凌乱的在额角铺开,还在滴着不知是血还是水的东西,此时衣领因攻击阵法散乱敞开,衣料下的皮肉翻滚起来,而头顶似乎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金辞顿时心中警铃大作,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