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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仙途不可限量
书游录·二十三
拜别凤萝，徐进之满心欢喜地哼着小曲往藏书阁而去。
气阶作为修士与凡人之间的天堑，最大的特点就是能将天地能量化为己用。
内聚气海，外开气场。
凡间最高深精妙的武学招式，也比不上修士随手凝气一击。
但修士战斗显然并非蛮力碰撞。
经过数百年的摸索发展，修士早已脱离对气进行简单粗暴的低效利用阶段，开始追求技巧上的突破。
无数前辈能人创造归纳出许多流派体系，修士界一时百家争鸣。
望着眼前琳琅满目十几大架功法藏书，徐进之陷入幸福的苦恼：
气存乎天地，耳得之为声，目遇之成色。
所有进入感气境界的人都能随意驱用构成世间万物基础的自然能量，但不同的心法、武技、术法却大都只是专精一系。
这简直是逼死选择困难症。
不过既然凤萝叫他随意选几本先练着玩儿，那自己也没必要太过纠结。
当然选最帅的就完事儿了。
反正到时候师父回来要给自己洗点。
徐进之心中做了决定，脚下再不停留，往剑法分类的区域一路寻去。
就算他已经圈定了范围，墨玉宗收藏的剑法依旧数量众多，看起来少说也有几百。
他决心不再为难自己，当即闭上眼睛，手指在一排排书脊上慢慢划过。
心中默念几个数，手指停在哪儿就选哪儿。
在命运指引下，徐进之收获两本剑法武技，一本《游身剑诀》，一本《正始剑气》。
拿了这两本武技，徐进之并不继续挑拣，反身往门口的管理员处走去。
门前柜上坐了一长须中年男子，正津津有味地看书。
徐进之将自己选好的武技往柜上一放，冲他嚷道：“老吴，快帮我把这两本书登个记。”
那老吴这才将目光从书上移开，见来人是徐进之，他赶忙起身将书接了，一边在一旁的厚簿上登记，一边向徐进之招呼：“师叔祖今日来得这么早？”
他见了书名，胡子一抖，面不改色地拍起马屁：“师叔祖当真天赋异禀，如今小小年纪便开始尝试修习这等高深技法。仙途不可限量，不可限量呀！”
徐进之不解：“我看着名字马马虎虎啊，有什么说法？”
老吴似有所考虑，反问道：“太师叔祖她老人家不曾向你提及修炼事宜？”
“我入门半年，天天练字泡澡。除此之外师父她啥也没给我讲过。”徐进之见老吴登记完毕，顺手取回那两本书，“今天是她吩咐我来随便挑两本练着玩儿，我这才胡乱捡了两本。”
老吴闻言只觉得肝部隐隐一痛，又不好开口直说他不自量力，斟酌着道：“她老人家的教育方针，作为晚辈我没有资格评头论足。师叔祖你修习这剑法时可得千万注意，但凡感觉不对就立即停下向你师父求助，切不可逞强。”
见老吴一脸神秘地微笑着目送自己离开，徐进之一头雾水。
但他又不好追问，否者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无知？
在小辈面前，打肿脸也要充个胖子才行。
———
兜着两本剑谱，徐进之回到住处，迫不及待地翻阅起来。
“大晚上的不睡觉，你跑哪里去了？”
妄言昨夜便知道徐进之不知那根筋没搭对，在外边吹了一夜冷风。
但他正睡意朦胧且知道这么大个人也丢不了，所以没有搭理他。
此刻见他回来，妄言还是忍不住好奇，开口问到。
“嘿，看我给你露一手。”徐进之新晋感气境，不免开始得瑟。
虽然不知道具体如何展示自己得成果，但他还是调动气海中得能量，将手掌正对着妄言
他将那团能量从手心释放，同时煞有介事地念叨：“面对疾风吧！”
“？”
“真就只露一只手呗？”妄言见毫无变化，毫不留情地打趣道。
徐进之自己也很汗颜：“你没感受到一阵狂风吹过吗？”
“……你自己心里没有数吗？”
“哎呀呀，其实是经过不懈努力，昨晚我终于成功感气，正式成为一名修士啦！”徐进之赶忙转移话题，“凤萝叫我去藏书阁拿两本术法先找找感觉。”
妄言眼前一亮，顿时来了兴趣：“快给我讲讲，修士感气是怎么吸收和存储能量？”
“就是不知道哪里有个漩涡，不断吸取周围天地自然之气。这种感觉很奇妙，我也说不清楚具体怎么个原理。”
抛给徐进之一声鄙夷的啧啧声，妄言飘到他声旁，看见他拿回来的两本武技，有些难以置信：“你还想耍剑？”
“强不强是一回事，帅是一辈子的事儿。”他翻开那本《游身剑诀》，“练剑要从娃娃抓起……卧槽？”
“我倒不是说你不能练剑，我只是觉得你更适合打拳。你怎么了？”见徐进之一脸沮丧地盯着书，妄言忍不住也凑了上去，“卧槽？”
那本《游身剑诀》上画了许多插图。
却并不是徐进之想象中那种“第八套广播体操分解动作示意图”，而是几把剑和密密麻麻箭头，活像物理考试中那种受力分析图。
“看起来像流体力学与空气动力学专著。”妄言分析道。
徐进之往后翻了几页，见每章节末尾都有一行小提示：
在本框内注入灵气，观看大师现场教学。
他拿起另一本《正始剑气》，快速翻阅几页，沮丧地放下：“我看不懂。感觉像是高能物理。”
妄言将书接过，仔细瞧了，建议道：“这不是有教学吗？扫一扫，额，我是不如说注入灵气看看？”
“我不认为看两遍视频就学得会。”
徐进之嘴上这么说，但依旧从气海调动一丝灵气，注入那个小黑框当中。
那黑框一吸收灵气，整本书瞬间化为一道粒子流，撞入徐进之的眉心。
他只觉眼前一阵强光，晃的他睁不开眼。
妄言焦急的声音还在耳边喊着：“给我也看看呀！”
但徐进之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处在一片漆黑的空间，面前一个精干潇洒的年轻男子负剑而立。
他白衣胜雪，玉冠，云淡风轻地瞧着徐进之。
见徐进之睁眼，他微微一笑，恰似暖风融雪、春雨润物。
随后，那男子帅气地挽了一个剑花，将手中长剑抛向空中。
只见那把宝剑仿佛狂龙出海，伴随着骇人声势瞬间化为一条青龙幻影，在男子周身环绕。
男子示范完毕，还剑入鞘，对着徐进之颔首致意。
那青龙亦逐渐消散。
妈的好帅！
徐进之冒着星星眼在心中疯狂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