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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化解桃花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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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歌闭关的这些时间,再也没有人督促我练功。

    又回到了以前懒散的生活了,只是每当想起九歌的桃花债,想起媚兰夫人和芷萱在我们九洲山上苦苦纠缠那么多年,心中是隐隐不安,总是升起一股后怕的恶寒,就怕因果关系印证之时,又怕他日九歌会遇到什么不可预测劫难,桃花劫化解起来并非易事。

    一直在苦苦思索一个两全的法子帮他化去这个劫。

    忽然想起,那天我在梅林与灵均王姬相遇,脸上正是蜂毒发作肿的厉害的时候,那时候还遭受过她的嘲笑,我的真实模样她从来没有瞧见过,如果我找她好好详谈安慰一番,想必她也认不出来我来,如果能替九歌化去这朵桃花债岂不是甚好。

    想好了就要付出行动,我找来了九歌的衣衫,他的衣衫我穿上不合身,有些肥大,好在我有一双巧手,拿起剪刀针线,不出半天,修修剪剪缝缝补补,一件合身的胜雪白衣就完成了,穿着身上,我把一半头发向上扎起来,像九歌那样挽了一个道士发髻,剩下一半的披散在后背,插上一根温润的牛角簪,铜镜中一个风流倜傥的翩翩俊美公子出现了。

    转念又想起,这次如果能碰见小月我应该送她一些东西,表示那半个月她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关心。那丫头对漂亮的衣服和首饰没有任何抵抗力,于是找巫王要些银钱,巫王以为我在紫极宫闷坏了想出去游玩,就给了我一袋子金子,还派了巫罗与我一同去,我知道他是出于上次的事情,是为我安全考虑,虽然心中不愿意,但是脸上不能表现出来,心想等看好时机把他甩掉。

    有大山的庇佑,和河水的滋润,使古巫有着水乡的温婉和静谧。民居依山而建,错落有致的融入自然环境中,天人合一。走在长长短短的石板路上,这里人笃信佛教,因此佛事十分盛行,随处可见佛像林立,古刹钟声伴随着缭绕的香烟回荡,一片古巫佛国的圣景。在古巫是道佛不分的,道观里有如来佛,佛寺里同样也有妈祖。

    街道十分狭窄,最宽也就五六米,纵横交错,走在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有些主动的商家热情的招揽着生意,有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妇人主动拉着我进入一家卖衣服的店铺,“姑娘,这是小店刚刚上的一匹新货,你摸摸这手感,沉甸甸的,这可是上好的云锦制作出来的罗裳,姑娘你看可中意。”说道唾沫星子飞溅,天花乱坠。

    “好好,这件,这件,这件,还有这么,都装起来。”

    “好嘞,姑娘稍等,马上就包好,这里沏好的上好茶汤,姑娘先凑合着喝口。”

    “姑娘慢走,姑娘下来还来啊。”

    刚刚出门,又被另外一家做首饰的拉了进去。

    “姑娘,我们这发簪、步摇、花钿、璎珞、点翠都是全古巫最精致的发饰,上面点缀都是货真价实的真材实料。”

    “嗯,不错,不错,这些每样都来两件吧。”

    “好,好,我们选最精美的盒子给您装起来。”

    “姑娘慢走,姑娘下来还来啊。”

    ....................

    夕阳西下,余晖把我我们两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巫罗满头细密的汗珠在后面一身不吭的跟着,终于爆发了:“九姑娘,你还要买啊,我都拿不动了。”

    我扭头,看了看他满脸的委屈,用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肩膀道:“看你生得高大健壮的,这些东西还拿不动啊。”

    “你看看,我全身还有可以放的地方吗,你买这么多绫罗绸缎、胭脂花粉和珠玉首饰,这一辈子都用不完了,再买就是浪费了。”

    我一看确实是不少了,于是一一将挂在他身上的东西取下来装在我的须弥芥子中,这个须弥芥子是九歌帮我炼化的一个空间戒指,能装很多的东西,平时我做饭用的炊具都在里面。

    他又嚷嚷道:“九姑娘,你知道你手里的这个簪子多少钱吗?可以换二十担大米,足够一家五口的老百姓整整吃上三年的粮食。你是不是要打算把这条街买下来了,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如此大手大脚花钱的人,以后我娶亲一定睁大眼睛看仔细了,这样的媳妇可是娶不得、养不起的。”

    我听闻此言,有些惭愧的低头道:“我不买了。”心念转动,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贼笑:“巫罗,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一下茅房一会就回来。”

    他老老实实道:“好,快点回来。”

    冰狄是这世界最荒凉的地区。和古巫的山清水秀有巨大的区别,有无边的冰雪、漫长的冬季。长年冰雪覆盖,天地之间一片白茫茫,是一座冰城,寒冷而干燥的冬季从每年的九月开始一直到次年的六月,这个时间温度会降到非常低,还好我自小特殊的体质,从不怕冷。

    昨天傍晚十分,利用上茅房的机会将巫罗甩走了,今天一早就驾云朝着冰狄君临城中飞去,到了城中因为不认路找不到殷王府,走的是晕头转向,在一座茶楼中喝一杯茶歇息一会,又随手抓了一个店小二问道:“请问,小哥,您能告诉我殷王府怎么走吗?”

    店小二道:“殷王府就在前面不远处,朝着右手边巷子直走,找到最气派的那家就是了。”

    按照他指的方向真找到了,果然是一个气派的府邸,便去劳烦那守门的侍卫通报要见灵均王姬,那侍卫脸色难看,有些戒备的打量着我,将手中的刀一挥:“去去去,走远些,我家王姬谁也不见!”

    我见他态度蛮横,忍了忍说:“我找王姬真有要事,我是她的一个故人,有过一面之缘。”

    那人又伙同其他侍卫一起将我轰了一边过去,有人讥笑道:“找王姬攀亲的人多了去了,你算哪根葱,别在这里节骨眼上闹事,否则抓你进大牢受苦,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只得垂头丧气的原路返回,看来今天是要白来一趟了。

    “你走路不长眼啊!”

    耳边是一声如同响雷的责骂声音,将我从恍惚中拉了回来,忙道歉道:“对不起。”

    只见一个壮汉跳着捂着脚面,痛的次牙咧嘴。

    从腰间抽出一把斧子,朝我劈来,那握着斧柄一端的臂肌突起,上边青筋虬结,甚是惊人,看得出用力极大。

    不慌不忙,朝边上一避,大斧击空,狠狠砸在了地上,顿时,地面凹陷一大片,碎石泥土飞溅,烟尘滚滚。

    那人又上下仔细打量了我一番,眼神中流露出垂涎猥琐的样子,脸上表情由吃惊转为兴奋:“今天你踩了小爷我的脚,陪我喝杯酒小爷再原谅你,走走走,小爷带你去风流一番。”说完就拉我手臂往外走。

    这人吧,嘴巴碎,人又脏,还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猥琐气。

    我踏上一步,呼的一拳,这一招神速如电撞击他的面门,那人被我这一拳打蒙了,鼻血呼呼地冒了出来,敢调戏本姑娘,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那人朝着自己鼻子一抹,一看满手的血,大叫道:“来人啊,来人啊,光天化日之下,打人啦,还打出血了!啊,疼死我了!”用手拼命捂着自己的鼻子,不让鼻血流出来,然后凶光毕露,我心中不由得一阵忐忑。

    这时候,越来越多的人围观前来,撒腿就跑,那人在后面追,大叫道:“你打了我,还想跑,别跑!”

    不跑怎么行,一会就要吃亏了,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一刻钟,还是半个时辰,一开始是浑身热血,跑的酣畅淋漓,到了后面,心有余力不足,一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呼吸一声沉过一声,那人在后面大喊大叫,一条街的人都往我们这个方向伸着脑袋看。

    突然,眼前青衫闪动,一个身影瞬间移动在我面前,只见此人身材比例过人,四肢欣长舒展,骨骼秀美,修长高挑,眉眼精致,容颜俊秀,顾盼神飞,气质类似泠泠的山泉。

    后面紧跟着一人身着一身黑衣,面部亦用黑纱遮掩住口鼻,徒留一双阴骛的眸子露在外边。

    青衣者赫然便是寻香太子,黑衣者是他的侍卫小山。

    忽的惊觉,猛然停步。真是冤家路窄,是继续跑?还是装作没有看到?不知道他认出来我没有,惶恐不安。

    寻香面色沉静,姿态漠然转身对身后的侍卫问道:“这位公子确实是长的挺漂亮的啊,难怪会有恶霸来上门调戏。”

    小山点头说:“我也从来没有见过长得如此标致的公子。”

    有些难堪,心头如坠冰窖,脸上却是装作春暖花开。

    这时候那个恶人才气喘吁吁的赶了上来,跑的满脸胀得通红,胸前是一滩鼻血,此刻狼狈万状他突然在我眼里变的可爱起来,真是帮我大忙了,恨不得踹他一脚,怎么现在才追上来!!

    不过话说的却不好听,怒斥道:“死丫头,跑的还挺快的,跑的老子快点岔气了!”

    寻香目光冷冷一扫,目光如电,那恶人面色一惊,腿一软,差点跪下来。

    小山翻手抓住那人的手腕,那恶人疼的满头冒汗,口中大声求饶,朝着地上扔一个钱袋子,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拿上钱赶紧快滚!”那人哭喊着捡起钱连滚带爬的滚了。

    我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当场傻住了,他们没有认出我来吗,只是纯粹的做好事?连忙定了定心神,低头一拜,道:“看二位公子面熟,我们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面?”

    寻香面上显出茫然的神色,脸上挂着淡淡笑容,上挑的凤眸中精光乍现,一闪而过:“我与公子素未谋面,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他是装作没有认出我来?道:“多谢公子仗义出手相救,只是本人还有要事,就先告辞了!”

    心下一沉,一甩袖子,说完掉头便要走,哪知对方动作更为迅速,眨眼便至眼。

    默默道:“我们刚刚帮你摆脱了恶霸的纠缠,而且把钱也用光,正好肚子饿了,那在你走之前,就请我们吃顿饭当作谢礼吧。””

    对方明明十分客气,为何我却觉有股无形压迫感。

    脑中一片空白,太过于紧张以至于额头沁出冷汗来,又稳了稳心神,思索再三,怕着急走又露出马脚来引得他怀疑,又看他暂时没有认出我的样子,他本来是灵均的哥哥,若是一会能向他打探一些关于她的消息,也不是白来了一趟。

    昨天晚上急于甩走巫罗,躲躲藏藏的晚饭也是胡乱吃几口,天还没有亮就上路,早饭也没有吃,现在也临近中午了,肚子确实也有些饿。抬头一看,眼前正是一个高档的饭馆,正门龙飞凤舞写着迎客厅三个大字。

    “那好吧。”

    那店小二很会察言观色,看寻香气度非凡,十分殷勤的招待,虽然现在店内吃饭的人也颇多,他还是给我们找了一个幽静的包房。

    寻香刚刚坐下,小山也没有任何拘礼的在他旁边坐下。

    一般讲,在饭馆门口会有挂牌,上面写着菜名还有价格,但是这个店小二居然拿出来了一卷羊皮制作而成的菜单,恭敬的朝着寻香递了过去:“看三位贵人脸生,应该是头一次来小店,这是我们掌柜的新制的菜单,您慢慢翻阅,我先帮三位上一坛本店的镇店之宝。”

    寻香却是不接,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我身上没有带钱,今天是对面这位公子请客,递给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