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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名是侯环画，她是灵猴，不会做皇妃，不过我们要拜托她帮忙守住第五名。”
一到四名的问题解决，明姬继续确认下面的人。
“第六名是玉璞，她说过要投资你，肯定不会与你为难。不过既然都到门口了，你也去跟她打个招呼吧。”
“嗯，我回来还没见过她呢。”
两人到了财务间，不见玉璞的人影，却发现第九名——叶静正站在办公书案旁。
“叶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是你们啊。”
叶静没跟两人点了个头以示礼貌。
“关玉璞今天又请假，我是来提醒她，这个季度的假期她已经全都用完了。再休就算旷工，要扣月钱。”
“怎么请那么多？是身体不好吗？还是忙赚钱去了？”
错过了见玉璞的机会，沁灵略有点失望。
明姬摇了摇头解释道。
“玉璞之前说过，她名下的镖局和当铺出了点问题，好像是遭了贼……最近她一直忙着彻查和增强守备。”
“啊？天子脚下行窃？这不就跟在我面前盗墓一样吗？哪里来的贼这么没脑子？”
“关于那个……”
叶静刚想说点什么，忽然觉得自己不该多嘴，就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既然在这里碰上了她这个第九名，明姬也没有放过询问的机会。
“叶大人，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请说。”
“你是岚大人，二皇子的亲信，但是也是三千后宫中的第九名。如果最后，皇太子说要娶你做皇妃，你是会跟随皇太子吗？”
一向处乱不惊叶静听了这句，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震撼，双眼瞪得溜圆。
“要我……跟随皇太子？！”
她手伸到腰边，以沉重的动作接下随身装饰用的短剑，横在三人面前。
沁灵和明姬觉得这架势不好，不约而同的后退半步。
叶静将短剑拔出一半，双目注视着白亮的刀刃说道。
“皇太子已经对不起二殿下，前些日子害二殿下身受重伤，现在难道还想借选妃名义挖走二殿下身边的人吗？我叶静只忠心于二殿下，如果皇太子硬要挖人，我宁愿自裁于此！”
“！！没、没有！他什么都没有说！我们就随便问问！！”
沁灵看叶静就要舍身成仁，马上拉住她。
明姬也吓出一身冷汗，她不过随便问问。向来静如无风树叶的叶静竟然来了个誓死不从。
是皇太子在她心中形象太恶劣，还是二皇子太得人心……
***
两人带着未消的冷汗来到第八名——佟仁女所在的文学馆时，沁灵心有余悸的问道。
“佟仁女主攻文学，应该，不会像上午那三个人那样吧……”
“不、不知道……选皇子伴读的都有势如野马疯牛的，何况这后宫……”提出這计划的明姬比沁灵还要心里没底，“不过，往好处想，她们鄙视皇太子，就不会给你找麻烦了，还要谢谢你帮忙收了他呢……”
沁灵心里真是哭笑不得。
之前皇太子还是后宫中的抢手货，现在怎么就被鄙视到如此地步了？
两人进入文学馆管事官的办公大堂，看到满地都是纸片，诺大一张书案堆得满满腾腾。只有角落里一个小书台上整齐的摆着像是公文簿的东西。
三千宫斗中的第八名，文学馆管事官，也是弘灵国多部畅销指南和小说的作者佟仁女正在奋笔疾书。
沁灵和明姬正犹豫该不该上前打扰，佟仁女忽然像感觉到了什么似的，木木的抬起头来。
“！！”
发现来人是沁灵，佟仁女立刻扑掉整桌的书纸，搬了张椅子把沁灵按到上面，自己则坐到对面，拿好纸笔。
“来，说说吧。”
比起上次佟仁女逼问她的时候，沁灵心中更加毛躁，她感觉此时的佟仁女笑的仿佛一朵艳丽的鲜花——正确的说，一朵散发这迷人香气的食人花。
“说、说什么？”
“那个真爱当时可是把皇太子迷的七荤八素五迷三道的，你是怎么把她干掉的啊？”
“……”
沁灵实在不想回忆起有关妖邪的那些恶心事，不过明姬却赶紧推着她的后背催她不要放过套话的机会。
沁灵见识过佟仁女的伶牙俐齿，看来她还没放弃从自己身上挖料，不卖她点什么估计在宫里以后不得安生，索性就挑着无关紧要的说说。
“硬来。”
“哦？！听上去有料。怎么个硬来法？！”
佟仁女的反应跟沁灵预想的一样，果然眼放金光。
“就是先抓着弘夜……皇太子不放手，再净化了那些脏东西，她来杀我们就给她一刀，当众揭穿她的真身和险恶目的，不过最后是绮月……公主干掉她的。”
“先搞定小姑？明智！我还以为你不会斗呢，看来颇有天赋啊。”
也不知道佟仁女听懂了多少，只见她龙飞凤舞的做笔记。
明姬趁机在沁灵耳边提醒接话，沁灵按指示照搬。
“你才是啊，那么懂套路，将来，肯定是个厉害的妃子吧。”
“哈？厉害的妃子？”
佟仁女停住笔，不太理解的反问。
“妃子不够？要么就是……皇后？”
“这话问的奇怪，说得我好像要嫁给皇太子似的。”
佟仁女一脸的莫名其妙。
明姬也纳闷了，追问道。
“怎么说奇怪，我们在宫斗啊，宫斗的胜利者就是要嫁给皇太子，要么做妃子要么做皇后。”
“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佟仁女放下笔，舒了口气，用语重心长的语调回复到。
“男人，怎么可以跟女人在一起呢？”
“？！！”
“尤其是像皇太子那样的极品有顔有性格有故事男。”
青天白日，沁灵和明姬仿佛听到一声滚雷响过头顶。
佟仁女的反应虽然不像叶静那样激烈，但她的话却带给二人远胜于叶静十倍的冲击。
“你们难道没有听说过那句话？——男人跟男人在一起是一种美，女人的存在只不过是为了让这种美延续下去。”
“那些成天嚷嚷擒个腹黑王爷、抓个霸道皇帝的女人，就是不懂这个真理，才会陷在女人互撕争男人这种低端套路里不能自拔。”
“我之所以看宫斗套路看的清，就是因为我站在跟她们之上的阶层。睿智如我，又怎么会让自己投身那愚蠢的泥沼之中呢？”
“……”
“……”
沁灵和明姬已经如同鸭子听雷般无话可说，佟仁女却继续侃侃而谈阐述她的真理。
“我进宫来不过是为了体验真实的宫廷生活，收集更稀有的宫闱秘事做写作的素材。光是文学馆的工作就已经占去我半天的赶稿时间，管理后宫母仪天下这种事要耗掉多少的精力可想而知。”
“皇太子这样的男人呢，身份自然不用说，长相没得挑，行事风格又是硬派禁欲的类型，表面上看正符合一些喜欢霸道皇帝的人的口味。不过越是看着完美的人，就越是会有致命的问题。他那么多的花边流言，你要说完全是空穴来风我可不信。直觉和理智告诉我，他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有了秘密就要各种掩饰，越掩饰纰漏越多，纰漏愈多大家越觉得奇怪，传出的花样也就越多了。这种极品配置但是问题多多的男人，归根结底是不适合配女人的。他之前那个天雷勾地火的真爱，怎么看都是另有心机，说不定皇太子就是被她抓了什么把柄，下了降头……”
佟仁女越说越犀利，虽然理是歪理但也歪打正着不少，沁灵和明姬觉得这身在庐中也可测出三分天下的能力有些可怕，趁她又开始写字赶紧退了出来。
***
“果然，我还是太浅薄了……能坐上这个排名的，都是非常之人啊……”
明姬按着胸口，再次感叹自己见识狭窄。
“是啊……我早就觉得她难应付，没想到，竟然这么的……嗯……唉，难以形容。”
沁灵想来想去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对佟仁女产生的这种奇妙的畏惧之心，只好放弃。
“要说起来，第十名也很厉害啊，有三个相公呢……她跟皇帝论姐妹，应该不会还要做妃子吧……”
要是过去，明姬肯定也是跟沁灵同样想法，不过现在见识多了，明姬果断的摇头。
“不好说……真的不好说……有些人专门喜欢跟人抢，因为对手越多越能证明自己……当然，我不是说皇太子一定有这种癖好，虽然坊间传他……”
“哦？皇太子有什么癖好？不可告人那种吗？需不需要我妙手回春针给他整治整治啊？！”
“！？”
觉得有凉气逼近，沁灵和明姬猛的回过头去。
第十一名，杂务间管事官——甄珍，已经手持银针站在二人身后，神情跃跃欲试。
***
“属下的调查结果就是如此。”
青岚王府中，弘岚接过冯栋交给他的一叠报告，示意他可以下去，转身将报告递给莫群青。
莫群青翻了翻报告，眼中凝聚起严正的神色：“果然，事情越来越糟了。”
弘岚嘴角现出一抹冷笑，眼光中也少见的透出锐利。
“我就说，朝廷的舆论引导不会连弘灵都的流言蜚语都控制不住，况且，妖邪作乱是许多人亲眼所见，事实如此。如果这样都无法制止谣言层出不穷，那一定是背后又有人搞鬼。”
说着，弘岚拿回报告翻着嗤笑道。
“皇太子实乃妖邪所生，皇太子已被妖邪替换，皇太子借水灾趁乱吃人……我都想不出这么离谱的谣言。这种天方夜谭也能广为流传，想必是花了一番功夫。”
“不管人们是否相信，这样下去会动摇民心，会对皇太子——未来国君的威严造成极大的损害。”
莫群青的调子比弘岚更加低沉，语气中的担忧也更多。
他知道弘岚嘴上不明说，心中其实为兄长担忧，主动提出了解决办法。
“既然是有心人用非自然的方式流传，最快的解决办法，就是用非自然的力量抹消。只不过，以皇太子的为人，不会喜欢这种暗中操作的手法。”
“再不喜欢，孰轻孰重他应该分得清。况且已经是遭人算计，没必要再循规蹈矩。就算弘辉不高兴，弘夜也会乐不得再生出些事端。”
“说起弘夜……之前虽然是有妖邪迷惑，但他的做法也太过头了。”
既然提起弘夜，莫群青也顺着说出其他的疑问。
“简直就像是有意在败坏皇太子的声望，让人质疑他储君的资格。而妖邪的目的并非是让他失去储君之位，该不会，就是他自己想……”
“我倒是不奇怪，”弘岚打断莫群青提前说出结论，“本来，他那种容易逼死自己的性格就不适合做国君。既然有一半在求全责备，另一半暗地里拆台也完全正常。”
留心到莫群青看自己的目光中带了些疑问，弘岚又笑着加了一句。
“我更不适合。”
弘岚朝莫群青靠近一步，拿走那叠资料扔到书案上。正面凝视着他的眼睛，八分认真二分玩笑的说道。
“你倒是很适合做君主，只可惜没有生在皇家。”
“……”
莫群青没有回避弘岚的目光但也没有回答，任弘岚继续。
“你只是国子监太学的一个学生，要拿到圣莲国高阶住民的身份凭证，当然要有非常的渠道。我没有兴趣了解你背后的东西。只是想知道你刚才说的，用来抹消流言的‘非自然的力量’——仅仅是指朝廷的力量，还是有其他的什么？”
“……”
莫群青稳稳的换了一口气息，合上眼睑又缓慢张开，做好觉悟才开始说明。
“其实，有关皇太子的流言四起的同时，弘灵都还发生了其他‘不合理’的麻烦。从我所掌握的渠道获得的消息来看，并不是单纯动用朝廷的强制力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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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小角色好久没出场了……大家还记得“合辰宫中可怜人”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