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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就有三。
在玉璞的追问下，沁灵只得将调查猴子一事和盘托出。晚上来到弘岚的静风院，在强烈要求下第三次讲了昨晚的经历。
“再也见不到弘夜？”
弘岚轻哼了一声，并不把沁灵的疑问当一回事。
“我那位皇兄喜欢自己闹别扭，谁知道他又有哪里想不通了。要说再也见不到谁，我倒是希望再也见不到弘辉。”
“看得出来啊，你跟弘夜更像兄弟，应该很合得来……”
「露出阴暗面的时候简直如出一辙！」
沁灵在脑海里自动将弘夜跟弘岚说起要复仇的样子重叠在一起。
“不过，宫中还藏有这种密事，我竟然疏于观察。”话头一转，弘岚脸上浮现出一个孩子发现隐藏的糖果般的表情，“弘辉纳一只猴子做皇妃，也是挺有趣的。”
“哥哥管弟弟叫人妖，弟弟想要哥哥娶猴子，这都什么人。”
沁灵一面百无聊赖的翻着今天要抄的天书，一面给弘岚扎刺。
“我不是为了让你们兄弟互相取笑才告诉你的，就是这事太奇怪了，实在想搞清楚，昨天装病也是实在忍不住。”
“排名在猴子后面确实很打击人，不过现在你也不用担心了。不管她是不是猴子，你都不会掉下去。”
“谁担心那个，你以为我高兴让你换排名给我吗？”
“不然能怎么样，凭你一个人，招架得住将近三千个各怀不同技能的宫人的挑战吗？”
“第一，我已经见到了皇帝，不觉得我还需要高位。第二，我又不一定会全输。”沁灵停下翻书的手，抬起头来颇有自信的看向弘岚，“起码下一场，我不一定会输。”
弘岚抱起胳膊，琢磨起沁灵眼光中的意思。
“你这个月接受了两场挑战，一个第十三名，一个是第二十二名，规定是排名高的先战。下一场是跟第十三名的比试。如果我没记错，第十三名伍布衣，特长是驯养鸟兽。”
“她挑战我的项目是驯兽，我跟飞禽走兽打交道的时间也不短，未必就赢不了。”
“那我真是要亲眼看看你是怎么驯服猛兽的了，注意些，别被咬伤了才好。”
弘岚满怀期待的笑道。
“哪来的猛兽，要驯的是鸟、狗、马。不过不是在宫里，地点是宫外西边的跑马场，你能出合辰宫吗？”
弘岚游刃有余的给出肯定的回答。
“三千宫斗中的一员，‘岚’要出去，有什么不可以。”
***
因皇帝对宫斗异常重视，宫人们对比赛的各项要求基本都会被满足。
为了满足第十三名挑战第二名的“驯兽”项目的需求，宫斗管理处不但从豢养了许多动物的御苑里带出两只鸟两条狗，还从御马监拉来两匹精神饱满的御马。
比试的场地也设在了合辰宫以西不远的跑马场。
跑马场开阔敞亮，西北有葱林玉湖，郊外又正值野花绽放，草木丰美风光怡人。
不但是对比试感兴趣想要围观的宫人，就连长期闷在后宫里想借机放个风呼吸一下宫外的自由空气的宫人们也纷纷提交出宫申请。
甚至宫外一批得到消息的人也聚集到了跑马场周围，渴望一窥举国关注的三千宫斗的真容。
合辰宫出来的观众约有七八百，被安排在距离比试场地较近的跑马场草坪上。宫外来人约有五六百，都被拦在跑马场边缘，不许靠得太近。
宫外来人当中当然少不了好事的图罗斯公国使臣阿雷克。而免费给他提供情报的正是一心想跟图罗斯国打通生意往来的关玉璞。玉璞今天也算是逮到施展拳脚的机会，早早就扮作小童混入宫外来人当中兜售赌券。她的小跟班还有宫外家中的仆从也都跟在后面要么帮着收钱，要么分发传单，要么卖吃卖喝卖板凳卖高价望远镜……总之主仆齐心乱中取利毫不手软。
“幸好我来得早，占了个好位置。不然你就白告诉我一次了。”
看到玉璞钻着空子挤到自己旁边，阿雷克低头感慨了一句。
“没事没事，就算这次没抢到，还有下次，我们要斗上三年呢。留在弘灵国肯定少不了热闹看，就怕你中途回国。”
“看到最后不一定，但是也没那么快，这次我们没个一年半载也回不去。”
“哦~原来是这样。”
玉璞心中领会，暗暗一笑。
“不过，就算站在这儿也看不太清楚啊。”
没什么城府的阿雷克望向远处的草坪。
比试双方跟宫斗管理处的人员都站了出来，可从阿雷克的位置，那边的人看起来不过手指头大小。为了方便观战，他特地带来了航海用的望远镜，不过看起来还是有些吃力。
“今天要驯的有鸟、狗、马，鸟和狗估计看不清，等到跑马的时候你就能看见了。”
玉璞在一旁劝慰。
“希望如此吧。”
“第十三名伍布衣挑战第二名幽沁灵。比试项目：驯兽。比试共三轮，三局两胜。”
“第一轮，驯鸟。双方各使一只鸟站上自己的手臂、肩膀和头顶三个位置。先做到者为胜。”
“第二轮，驯狗。双方各让一条狗跳过火圈。先做到者为胜。”
“第三轮，驯马。双方各骑一匹马，沿着土道绕马场一周。先回终点者为胜。”
“驯化手段不限，但不可伤害动物不可危及动物生命。每轮以铜锣为开始号令，双方准备好后，即刻开锣。”
司仪宣读规则的时候，沁灵偷着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对手——
鹅蛋脸，柳眉圆眼，脸孔称得上是秀气，一身朴素草黄色男装，背着一个布袋子。大概为了便于活动，头发也全部扎成男子的发髻，脚上穿一双提花马靴。为了方便鸟站立，手腕上已经缠上了粗布条。
根据弘夜的资料，伍布衣今年十八岁，出身杂耍世家。文武资质虽一般但手气极好，在地方推举的人当中抽到第十三的位置，仅次于预选军十二人。
规则宣读结束，沁灵跟伍布衣互相行礼示意，各自走到一个鸟笼跟前。
铁笼子里各有一只脚上拴有一条红绳子的白色大鹦鹉，歪着脑袋打量来到它们跟前的两个人类。
“好了吗？”
司仪青年问道。
“好了。”
两人都点头，铜锣声立刻落下。
伍布衣将笼子打开一个小口，将手伸进去把鹦鹉脚上的绳子拿出一部分来缠在自己胳膊上。
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小块苹果，用空着的那条胳膊堵住半个笼子的门，再将笼子门上拉完全打开。
她将苹果拿在笼子边上绕了绕，引起鹦鹉的注意，然后就把手停在笼子门外。
鹦鹉想要吃苹果，但笼子门被伍布衣的胳膊堵住了一半，只能尽力钻出头来。伍布衣面带微笑，透着胸有成竹的自信，将堵住笼子的胳膊向下移动了一些，鹦鹉果然双脚站了上来。
她随即将苹果赏给了配合的鸟儿。
沁灵当然也知道驯兽需要用食物引诱，就跟玉璞要了鹦鹉喜欢吃的坚果。
只是她开笼子的时候放的口太大，不等她伸手去拿鸟脚上的绳子，鹦鹉就一跃而出，抢了她手上的坚果。沁灵反应够快，一把抓住鹦鹉腿上的绳子，鸟飞不高，就落在她头顶啃了起来。
虽然也算是让鸟站上了头顶，但沁灵再拿坚果想引鸟站上自己的手，却没法看到鸟头的位置。为了不让坚果再被抢走，她把坚果握得很紧，凭感觉跟鹦鹉玩拉锯战。头顶的鹦鹉伸了半天脑袋也没吃到，情急之下一口咬在沁灵手上。
“好疼！”
沁灵顿时把手撤了回来。
而那边的伍布衣在鹦鹉吃苹果的时候已经顺势将鹦鹉放上了肩膀。看鹦鹉快吃完，就又拿出两个樱桃放在头顶，引鸟飞了上去。
第一轮驯鸟，伍布衣胜出。
“没办法。”
沁灵叹了口气，一把抓住头顶鹦鹉的双腿，将它拿了下来，把扑腾着翅膀挣扎的大鸟塞回了笼子里。
***
“看样子，好像是那个挑战的姑娘赢了。”
阿雷克看到司仪官向着伍布衣举起了手。
“她是专管动物园的，跟鸟兽当然比较熟咯。不是什么要职，好处是比较轻松，宫里的动物基本上都是吃草的，也就几只猫狗吃肉。”
阿雷克和玉璞背后不时传来参赌下注者或欣喜或哀叹的声音。
然而不管是喜是悲，第一轮胜负已定，人们只能聚精会神期待第二轮。
比试场地的小吏们将立在地上的两个铁圈分开一段距离，分别点上火。
“下一个是训狗跳火圈？这个可不容易，动物都是怕火的。我们大陆上的马戏团倒是有猛兽跳火圈的项目。”
“也许她在动物园早就训练好了呢？你看，她拿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