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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音大师一行人从离城已走出了二十多里,再往前走便是楚云山的袁峰山脚之下了,袁峰附近景色宜人,郁郁葱葱的绿色野草高低不齐,山林的树木芳香一阵阵的传入鼻中,让人感觉神清气爽。山坡上山溪流淌不息,走几步便可听见“哗哗”的流水声。看小和尚慧根时而蹲下撩撩水花,时而快跑几步跳到山石之上,再往前便是一个岔路。岔路一边是登山之路,一边是山间的崎岖小路。善音大师停下脚步说道:“老衲此时也不知该往哪走?青然先生可有主意。”
青然道人微微一笑回身看过弟子说道:“云迹将这南疆的舆图取出,让为师和大师看看。”
云迹点头应好,从行囊之中掏出了一个牛皮卷子递给了青然道人,青然道人打开卷子,上面所画正是南疆十六郡的舆图,善音说道:“想不到青然先生真是有备而来,据说这南疆舆图只有京都万图库才有,想不到先生竟有一卷。”
青然微笑这说:“老朽也是出发之前先去了一趟京都,让小友帮我抄印了一份。大师且看舆图,我们现在的方向在悬山古刹的东边,离城在这里,此间距离悬山古刹还有百里之遥。”
大师曲着眼睛好似有些看不清楚点了点头说:“想不到距离悬山古刹还有百里之遥,看来我们今天是要露宿这山下了。”
青然道长指着舆图说:“大师看这条路,虽然这条路略微凶险,不过跨过这高耸的袁峰,抵达楚云山南山便进入了南疆地界,这样虽然山路崎岖,但是却剩了很多时间,而且再往前走便是一片茫茫草原了。”
善音点了点头之后看着小和尚慧根说道:“徒儿,你可愿意翻山而去,早日抵达这南疆草原之上啊。”
慧根听见南疆二字好像很是在意,他那童趣的表情一刹间从脸上消失说道:“师傅,只要能早日抵达怎么走都无所谓。”
善音大师嗯着声点着头,看着青然道长说道:“先生,老衲师徒二人已达成共识,走哪条路皆听从先生的意见。”
青然道长卷起舆图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翻山而去,我等本便是修行之人,走走山路,吸纳一下这山间的灵气,实属妙哉!”
善音大师说:“先生所言有理,阿弥陀佛。”
一行人商议完毕,毫不犹豫的向着山间之路出发而去,路口好似树叶搭成了一个绿色拱门,进入拱门再往前走去便是蜿蜒的山路,山中绿树成荫,本就不宽的山路之剩下很细的一溜山土的痕迹,看上去应该是多年无人走过了。路径上长满了野草野花,山间树木高高低低错落有致,那青郁的野草有的有腰间高,有的只长到脚面。不时还能听见蛐蛐的叫声,声音节奏变换时长时短。一行人虽然看着不慌不忙但是走的奇快,尤其是慧根,只见他小小的步伐比别人频率更快,大多时候都在在跑着,时而摘下一颗山枣吞入口中,还会大喊一声:“好酸啊!”逗乐众人。
一行人有时交谈有时安静,这一走便是两个时辰过去了,善音大师抬头仰望,看着茂盛的林中透露出的缕缕光芒。说道:“现在应该是申时了,离天黑不远了。也不知道距山顶还有多远。”
青然先生摇了摇头说:“咱们且行至午夜,若是太过劳累便歇一歇,打个小盹再继续攀行也不迟。”
善音大师点了点头,没有继续交谈便快步先前走去。众人行至山腰之处道路突然平坦起来,树木也极为稀少,远观去竟有一蓝绿相间的湖泊,湖泊之上是陡峭的瀑布。瀑布虽小但是水流湍急,哗啦啦的水花不停的向湖面流淌,溅起了阵阵水波。此时即将日落,夕阳的余晖照射在湖面之上,将整个湖面照射的五彩缤纷,红蓝交错。慧根看着山湖大声喊道:“有水喝啦!”
善音大师看着青然道长一笑说道:“总归是童心未泯。”
青然道人微笑道:“还好一路上有慧根小师傅逗趣,不然真是有些乏味。这山间景色与武陵山虽有不同,但是看多了依旧感觉没什么两样。”
慧根指着北面的景色大喊道:“你们快来看,好壮观啊!”
几人跟着慧根的步伐走了过去看了看,果然此处视线并无遮挡,而且夕阳的余晖映照着整个大地,山峦起伏,梯田遍地,好似一片金色的大地。众人皆被眼前景色深深吸引感叹世间大好河山。
突然善音大师与青然道长纷纷回头,两人都向着瀑布的方向看去,并且表情严肃目光坚定,之后两人相视一眼,立刻转身处于半飞半跑的状态冲向了湖水。众多弟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也跟着跑去,小和尚慧根一脸迷惑的看着移动的众人,这时他闭上双眼感受万物,众人都已经踏水而上飞过了瀑布,突然慧根睁开双眼,眼中竟泛着微弱的青光。他向着山顶的方向看了看。之后只见他小小的身躯向前奔跑,几个大步子之后飞跃了起来,好像脚踏空气越跑越高,看他身下的湖水,他每踏一步垂直的湖水下方便溅起一道波澜。此刻的湖水好像两道水漂一直延伸到了瀑布下方。小和尚的身影却看不见了。
众人急行与山间之上,跑了很久天色以黑,还好皓月当空,将整个树林照的白亮,小和尚站在一颗大树之下,两眼青光闪耀,若是普通人定会认为是鬼魂出没。这时善音大师和青然道人及众弟子才跟了上来。看见静止不动的慧根,也停下脚步。
善音大师问道:“徒儿,消失了吗?”
慧根没有回头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青然道人看见慧根颇为意外的说道:“小师傅不是在我们身后吗,是什么时候跑到了我们身前的?”
善音大师略微微笑没有说话,慧根这时转过头来说:“我追至这里之后,那东西残影全无消失不见了。”
青然道长说道:“真是奇怪,我一路追来一直有真气残留,只是刚刚一瞬之间便找不到了痕迹。这是何方高人?”
善音大师手持佛礼说道:“阿弥陀佛,这物邪祟,我隐约感觉到了他恶意的气息。”
几个弟子面面相窥,都在后方大口大口的喘息,这一会众人跑了约有一个时辰之久,云尘上前问道:“师傅……大师,你们究竟看到了什么,为何突然追来。”
慧根向着众人走来说道:“是元神出窍。”
善音说道:“这元神将我们引致这里必定有所图谋,我们要小心一些。”
青然道长点了点头说:“徒儿们拔出宝剑,心念道法,纵剑荧光。”后方弟子纷纷拔出了手中宝剑,双指指肚轻按剑身向着剑尖移动,所移之处均绽放出蓝色光芒,六七把剑光四射将附近照了个通亮。这里只不过是山中的一处山林,不过树木没有刚刚那么茂盛,大多为松树。
善音说道:“我们还是即刻翻山,不用多做停留,这山里行事复杂,绝非看着这么简单。”
青然道长点了点头道好,众人继续爬山前行,小和尚慧根四处看了看没有多说话便跟着众人一起前去。
又走了一阵子的山路,山路越来越陡峭,不像之前还有些山间小路,此时已经山路全无,皆是岩石相连,一眼望去四处都是岩石峭壁。若不是皓月当空怕是连方向也难以分清。再往前便没有路可走了,此处山势怪异,在前方是赫然凸起的巨大石山,石头高约三十多尺,没有平坦之路可以上去。若是普通人到了此处必然会择路返回。但是众人皆是当世高人,自然难不倒他们,小和尚慧根率先跑去,踏着山石而奔跑,人于地面相平却不会掉落下来,两条不长的小腿跑了约五十多步终于登上山石,他四处瞭望大喊道:“师傅这便是袁峰啦,我们到山顶了!”
善音点了点头说道:“终于到了山顶了,我们赶快过去吧。”
之后几人也同慧根一般向着山顶跑去,不过这武陵山弟子与善音慧根两师徒上山之法大不相同,他们好似在陡峭的山石之后跳起了空翻,就在这垂直的山势上,有时手推于巨石,有时脚踏于巨石来回翻腾,之后跳上了石崖。
果不其然,这便是袁峰,放眼望去山下一片漆黑,崖上却很是光亮,月光打在毫无遮挡的石山之上泛着莹莹的白光。四周一切都在巨石之下。青然道长说道:“这巨石好生奇怪,容我大胆猜想,应该是天外来石,正巧砸中了这袁峰之上,形成了这样特有的山势。”青然道长一边说着一边向着边缘移动。
善音点了点头说:“应该是这样的,不然如此巨大的石头是如何形成的那?”
青然望了望崖下风光,突然地动山摇,青然差不点没有站稳掉落下去。好似发生了地动之灾,整个石头晃动起来,让众人都有些站不稳当。之后且看那下方的山坡好像坍塌一般一大片一大片的掉了下去。武夷山弟子相互拽住彼此生怕滑到跌落。青然几个快步跑到巨石中央,善音大师也拽住慧根,地面震动了一会之后才停止下来,只见此时下山之路完全看不见了。
善音长叹了一口气说:“阿弥陀佛,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越过这袁峰啊。”
青然还没反应过来,思量之后点了点头说:“大师所言甚是,怎么就不偏不倚,正待我们登山了此峰便开始地震。”
慧根小和尚此时席地而坐闭上双眼双手并拢念起佛经,待他再次睁开眼睛,那青光又在其眼中闪烁,之后慧根站起身来说道:“这是障眼法,刚刚根本没有地动,我能看见石头下面和刚刚并无变化。”
几人一惊,四处瞭望,可是他们却看不出任何变化,青然道长说道:“小师傅真乃高人,老朽修炼多年也没有小师傅的眼力,如此看来,真的是有人不想让我们抵达南疆。”
突然之间后方一个武陵山道徒,拔出宝剑刺向了云迹道长,云迹道长根本没有防备大喊一声:“啊!”之后只见他胸口一长剑穿出,剑尖带血。善音大师双掌上下移动,之后双掌推出一阵疾风,吹向了那名弟子。那弟子立刻从云迹胸口拔出长剑,要躲避掌锋。但是此弟子危机之刻竟然抓住云迹的行囊硬生抢下,再行躲避已然来不及了,他被掌锋击倒在地,并贴着地面向后蹭了十步有余。
青然道长立刻上前,点住云迹胸口穴道,不过这一剑正正刺在云迹的心脏中央,云迹大口大口的吐出鲜血,单膝跪在地上,喊了一声:“师傅,我……”之后便失去了意识瘫倒在地。
青然道长怒视其弟子大喊道:“云巅你在干什么!”
只见那云巅道长嘴角一丝邪笑,双眼微曲,之后他并没有说话,将那云迹的行囊向后狠狠一扔,行囊飞起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青然道长拔出宝剑走向前去,剑尖直指云巅说道:“你是何人!为何上我徒儿之身!”
云巅邪魅大笑说道:“杀了我!快,用你的剑杀了我,死的是你这不争气的弟子。”之后疯狂大笑久久不能停下。
青然气急败坏但却无从下手,善音走了过来冲着云巅念起了佛经:“南无萨怛他.苏伽多耶.阿啰诃帝.三藐三菩陀”。
佛经念出云巅好似头痛欲裂,双手无助挣扎,挣扎了许久之后,云巅张开大嘴,好像呕吐一般竟从他口中吐出了浓浓的黑烟,善音大师口中佛经一直没有停下,一直在念着,并看向自己的徒儿慧根轻轻有晃头,项上的佛珠也跟着颤抖。慧根好似心领神会,走向前来,手掌并拢低头念咒之后大喊一声:“佛锢禁钟”!慧根双掌分开之后掌心向下,向地面一推,只见天空好似雷击闪过,一个金色的缥缈大钟从天而降,径直的压向了那些黑烟,并落在了地上,浓浓的黑烟被困在其中,金光大罩牢牢将其扣住,大钟本来便是虚幻的,所有大钟下方的钟口边缘竟随着山石凹凸而随弯就弯的粘合在石面之上。云巅道长在吐出黑烟之后,却昏厥在地,一动不动。
渐渐黑烟汇聚成了一个人的形状,虽然看不清楚,但是还能看出这人身高约六尺左右,看黑影动作敏捷上下左右四处碰撞,将这金色大钟撞的“铛铛”作响。每次撞击慧根都微微颤动。黑影好似感觉自己逃脱不了这金色大钟,便回归人形站在大钟正中放声尖叫的大笑,并用多重的声音说道:“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佛道之辈,以为这小小的金钟便能控制住我吗!”
青然道长怒气冲天喊道:“小小魔影,我要将你这元神打的魂飞魄散!”
黑影听闻顿时收回笑声,用冰冷的重音说道:“要怪只能怪你这不争气的徒儿,元神混散,意志不坚,不然怎会被我趁虚而入。”
慧根小和尚的动作没有变化,双手向下继续控制大钟,善音大师走了过来说道:“阿弥陀佛,降妖除魔乃我辈不可推卸之责,即便你不动手,老衲也要打的你四大皆空!”
黑影看着善音大笑一声说道:“老秃驴,天下之间属你最为歹毒!满口的普度众生,不过是卑鄙无耻的小人罢了!”
善音大师一笑说道:“看来,你识得老衲,敢问我们何曾见过?”
黑影虽然看不清楚脸,但是他声音却又变化说道:“天下即将大乱,人间正道凋零,我魔至尊,屠戮中原!”黑影说完之后双手向着上方怒然一伸,双腿分开一尺远,之后大喊一声:“哈!”这声“哈”掺杂着儿童之声、成年那女之声、老人之声、甚至还有好似狼嚎之声。
只见金钟立刻破裂,变为虚幻,小和尚慧根被莫名的力量击倒在地,黑影分成八道穿梭而去消失在了黑幕之中。
善音赶快蹲下扶起了慧根并问道:“徒儿你没事吧。”
慧根摇了摇头说道:“师傅!这黑影好厉害,他这一击竟有开天辟地之力,疼死徒儿了!。”
此时云迹道长已经仙逝,青然道长抱着起了徒弟的头略有伤悲的说道:“云迹一生,温文敦厚济弱扶倾,不曾想竟捞下了这么个结果,真让为师痛心不已!”
四位武夷山同辈纷纷跪在地上,向着云迹痛哭流涕。善音走了过来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青然先生,云迹道长已然仙去,勿要过度悲伤,若是可以,让老夫愿超度他的亡灵如何?”
青然将云迹的头轻轻的放在了地面之上说道:“感谢大师,希望云迹能得往生。”
善音大师点了点头,并坐在了云迹尸体的身边,嘴中开始念起了佛经,慧根也跟着师傅身旁坐下一齐念起经来。
“一心顶礼。大势至菩萨。摩诃萨。
一心顶礼。总持王菩萨。摩诃萨。
一心顶礼。日光菩萨。月光菩萨。摩诃萨……”
待两位大师超度之后,云迹的尸体渐渐变得模糊,最后竟然分解消散于夜幕之中。青然道长看着自己徒儿的尸体消散,转过头去,暗自悲伤。而其他几名徒弟却纷纷大哭,并大喊着:“云迹!云迹啊!”云巅刚刚也苏醒过来,云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青然道长告诉云巅,云迹为了保护云巅舍身取义了。云巅大为感动,一直喊着“为何要这样,我愿意为了师兄而死。”此时这地上哭的最惨的莫过于云巅了。
由于超度的时间较长时间也随着一点点的流逝,此时距离天亮只剩下一个时辰了。
善音大师与慧根纷纷站起身来,善音大师低声道:“阿弥陀佛,云迹道长已然被佛法超度,各位道长请节哀顺变。”
青然道长走上前来说道:“想不到师弟的踪迹还未寻到,我这徒儿就先行离去了,真是祸不单行啊。”
云尘擦拭了一下眼别泪水说道:“我与此魔不共戴天!我必要诛杀此魔,为师弟报仇。”
青然道长点头继续说道:“我们这便下山吧,在此耽搁也报不了此仇,经过此事我更加坚信师弟的失踪和南疆有莫大的联系。此刻天也要亮了,不过那舆图已被丢弃,不知道前路我们该往哪走了。”
善音大师此时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铃铛说道:“既然舆图已然不在,那我便用这金刚铃探路,相信只要魔影乍现,金刚铃必然会为之所动。”
青然道长点了点头说:“也只好如此了,咱们这边出发吧。”
众人皆向着云迹遗体消失之处深深的鞠了个躬,便启程下山了。
楚云北山峭壁居多,山路较少,众人不得不动用真气轻功下山,只见这一队人好似踏着石头纵步下山,每步竟都有五六尺之远,山路行至一半,陡峭的山势慢慢变得平坦起了,大家也放慢了脚步,青然道人与善音大师走在最前方,青然道长一边下山一边说道:“这黑影究竟是何方神圣的元神,竟有这般力量。”
善音说道:“我小徒虽佛法不算极高,但是若非绝顶高手也绝对逃不出他的钟罩。”
青然道长继续说:“那黑影挣破金钟之前曾说,天下即将大乱,不知是危言耸听,还是真有其事。”
善音摇了摇头说:“老衲也不知,但是感受其流露出的气息,老衲总感觉有似曾相识的意味,不过这也断定了老衲的推断,怕真是要大乱了。我等要速速查清此事,若是能防微杜渐,也好让天下苍生躲避一场灾难。”
青然看了看身后的徒儿们,之后悄声说道:“说来也怪,昨日在瀑布之上我们明明紧紧跟随,却还是跟丢了,不曾想这元神竟然上了我徒儿的身,也难怪突然便寻不到踪迹。”
善音点了点头说:“这一个给我等敲响了一个警钟,这魔陀不但知道你我已经踏入南疆,而且还想阻止我们进入,他必定有其用意,而且我等也定要防范他再次故技重施。”
青然道长所有所思没有说话,众人继续向着下山的路走去。本来的七人之行,如今只剩下了六人了。
清晨的阳光洒在了滇城的每一个角落,今日滇城不管是文官或是武将,每个人衣袖之上都带着白色布条,为已故去的先帝吊丧。杨啸天更是彻夜未眠,在郡守府邸坐了一宿,子喻道长以入定的状态陪着杨啸天也没有离去,子喻道长睁开眼睛看了看杨啸天,此时杨啸天愁云满面,何其悲痛。子喻站起身来说道:“师弟,师兄有一言相劝,不知师弟能不能听得进去。”
杨啸天喝了一口昨日夜间沏的茶说道:“师兄请讲。”
子喻道长说道:“我虽是出家之人,对官场之事不是很了解,但是昨日传旨的张大人所言非虚,若是在登基大典之时,你这镇南大将军没有亲自赴典,恐怕会让当今新帝大失所望。”
杨啸天摇了摇头说:“若是算上当今新帝,老夫已是三朝元老,我杨氏一族为国为民,如今南疆有难我怎能弃之不顾而去参加大典,若是当今圣上是位贤明的君主,必然懂了老夫的良苦用心。”
子喻道长摇了摇头说:“师弟之所言皆是正确的。但是师兄还是劝你一句,你此去不但要参加新帝的登基大典,还有为先帝吊丧。此时南疆之乱,暂时还未危机到中原腹地,不如你先行离去,若真有战事你再归来也不迟啊。”
杨啸天摇了摇头说:“我已令全城百官,带上孝带,以表对先帝的追思,师兄无需在劝我,若南疆之乱有了眉目,不用我再担心,我自然可以先行离去。可现在是万万不行的。”
子喻道长看劝不动杨啸天也不再多言,站起身子走到了门外,看看那滇城的日出。
这时门外有人求见,杨啸天命人传唤,此人正是杨啸天所说的曾经的盗墓高手。这人看着年进四十,身材不高,不过五尺出头,但是眼神犀利,浑身精肉。他走进正堂看见杨啸天立刻跪下拜道:“于都拜见上将军。”
杨啸天点了点头说道:“无须多礼,起来吧。”
于都回到:“是,上将军。”
杨啸天说道:“唤你前来是有一常人做不了之事,定要你去去办,这事很是凶险,你甚至要做好随时丧命的准备。”
于都回到:“上将军尽管吩咐,小人定当全力以赴,唯命是从。”
杨啸天点点头说:“好!这介川九峰之下有一个在平原上的洞口,洞穴不大只能容下一个女人的身躯爬着移动,我尚不知洞口在哪,需你去查探,而且最近介川不是很平静,你应该知晓。”
于都回应道:“小人知道,在赶赴滇城之时已看见那九峰之上乌云密布,浓雾遮山,以小人的经验那处必定有很大的怨气,才会如此一般。”
子喻道长听见此话走了进来说道:“这位果然是能人异士,老道我也感觉那山中怨气浓重,真乃是非之地。”
于都说道:“真人过奖了,不过我年少之时随父亲干了些不法之事,在那时对着古墓的怨气颇有了解。若是那里真有什么墓,于都也是万万不想去盗的,”
子喻看了看杨啸天,微微一笑问道于都:“这是为何,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
于都回复道:“一般这种怨气的出现,若不是蒙受了极大的冤屈,那便是乱坟岗,即便真的有什么稀世宝物在其中,也必然是凶多吉少,一命呜呼的可能性很大。”
子喻道长想了想昨日女子所言点了点头说:“那山间的怨气怕是极为重,你还真是要万分当心。”
杨啸天点点头说:“师兄所言不假,于都老夫不仅要你前去探查清楚,而且还要深入洞内,摸清洞内的一切情况。不仅如此你要一定要活着回来。”
于都点了点头说:“上将军放心,我的命都是上将军的,于都刚刚所言均是玩笑,只要上将军发话,不论是刀山火山于都都会唯命是从,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杨啸天走进于都拍了拍于都的肩膀说道:“于都,不仅是落城,乃至整个南蛮的女子可能都被困在其中,他们若不得解救恐怕这怪物大军会越来越多,而且那些还有那么多无辜牺牲的性命。”
于都点了点头说:“我来时侍卫已经简略的与我说了说,于都若是能找到入口,并探明究竟也算是个英雄人物了!”
杨啸天大笑一声说道:“那是必然,所以于都你此时任务,极为重要,关乎整个南疆的安危。若是你能探明前路,待你归来之时我定备好美酒,迎你凯旋!”
于都摇了摇头说:“上将军大人于都不求任何赏赐,只求能为上将军鞍前马后即可!”
杨啸天重重的点了点头说:“好!那你先准备准备,若没有问题,便速速前去吧!”
于都回到:“谨遵上将军军令。”
子喻道长此时冲衣袖之中掏出了两张符咒递给了于都说道:“于大人,这是老夫为你准备了两样东西你且收好。”
于都接过手里看了看问道:“这是何物,还请真人赐教。”
子喻道长说道:“上面那张是隐遁符,若是你真的遇到危险就撕开赐符,可保你一命。下面那张若是能不用自然最好,但若真的你没命回来,便撕开下面的符,这符会引起雷击,我为其起名为九天玄雷符,若我看见雷光,那我便知其方向,也知你以不在人世间。”
于都问道:“真人是不是有事没事撕开这下面的符都会被雷击而死?”
子喻道长略有微笑的说:“是的,所以你定要收好此符,这符很是危险。”
于都看看了两张符咒,将上面的隐遁符放于怀中,以便随时使用,将下面的雷符放在了鞋底,明显是生怕用错,所以才加以区分。子喻道长看着于都微微一笑说道:“大人果然是谨慎之人,切记慌忙之时不要用错了才好!”
于都苦笑一声说道:“真人放心,我还不傻,一定不会用错的。”
子喻点点头说:“好的,那老夫便没什么交代了。一路注意安全才是。”
于都点了点头拜别了杨啸天便去执行这艰巨的任务了。
杨守峰此时也来到了正厅之内,杨啸天颇为关心的说道:“孙儿不是让你不要经常移动吗,你这样对你的伤势恢复很不利啊。”
杨守峰面对祖父的关心坚强的挺直了腰板说:“爷爷放心,孙儿没有大碍的。”之后看着子喻道长拜礼道:“拜见师伯祖。”
子喻道长面带笑容微微点头,没有多言。
杨啸天赶紧走去扶着杨守峰说道:“你快些坐下,这里有我在,你应该好好休息休息才是的。”
杨守峰微笑这说:“没事的,爷爷我有一事,略有迷惑。”
杨啸天说道:“有何迷惑?”
杨守峰思考了一下说:“圣上的很是离奇,那圣旨上说圣上朝夕畏惧,虑恐不终。但是前年圣上御书房招我见驾,我见圣上神采奕奕,还与我拔出御剑比划了几下,怎么会这么快便驾崩了那?”
杨啸天摇了摇头说:“我也感觉奇怪,虽然多年没有回到京都,但是总有人与我念叨起圣上,说圣上龙体康健,日理万机。”
杨守峰点了点头说:“若真是圣上驾崩,必然突发情况。怎有时间撰写圣旨。”
杨啸天仔细想来想说:“说来也怪,看那圣旨之意皇上是身体不佳,危在旦夕。但是皇上明明身强力壮,怎么会突然就身体不佳了那?”
杨守峰点了点头说:“我相信这其中必然有些问题,若不是此时南疆形势复杂,我必定回到京都查个清楚。”
杨杨啸天点了点头说:“如今却是难以脱身,若真是圣上遭人加害,那岂不是有人刻意为之。”
杨守峰问道:“若以祖父思量,圣上突然驾崩谁才知最大的受益者。”
杨啸天表情镇定略带愤怒的说:“必然是当今太子,轩辕庸!”
杨守峰继续说:“不知祖父对曾经的太子,当今的圣上是否有所了解?”
杨啸天摇了摇头说:“我对本身在边关,对储君之事向来避之甚远,不想陷于其中。”
杨守峰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子喻道长,子喻道长微微一笑说:“守峰、师弟,我且先出去走走。”
杨守峰立刻说道:“师伯祖,徒孙并无此意。”
杨啸天一笑说:“但说无妨,你师伯祖不问世间之事,于你爷爷无异。你若有何不惑,没准你师伯祖还能为你指点一二。”
杨守峰点了点头继续说:“祖父,我倒是听过京都几位朋友提起过,传闻圣上独宠曾经的颐妃,便废了皇后立颐妃为后,但是颐妃之子确实个痴儿!”
杨啸天一惊问道:“痴儿?”
杨守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痴儿,也就是说当今天下是由一个痴儿执掌,换而言之便是太后独揽大权!”
杨啸天心中一惊,略有慌张说道:“一个后宫之人独揽大权!陛下为何如此荒唐,怎能立一痴儿为储,这不是将大魏王朝推向深渊吗!”
杨守峰看着杨啸天微微摇头说道:“祖父,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
杨啸天愤怒的转过身,回头堂内主座,将拳头狠砸于桌面之上说道:“陛下向来英明,怎么会犯下这样的错误,难道前朝之见他都抛于脑后了吗?这后宫摄政必定会扰乱朝纲,哎!”
杨守峰叹息这说:“现在说什么都是为时已晚了,圣上已然驾崩,若依照孙儿之意,不要让我父帅亲自返京,待南疆危机解除之后,我们一同返京,我怕父亲会遭遇不测。”
杨啸天摇了摇头说:“即便当今圣上是个痴儿,我们毕竟是大魏的臣子,这是万万不可的,另外咱们爷孙俩手握雄兵,我相信太后不敢难为百川。”
杨守峰点了点头说:“也好,至少我们还居于南疆,对京都也有牵制之势。”
子喻道长微微一笑说道:“老道我听了半天,也算听出了个端倪,师弟师兄我有一言你要切记。”
杨啸天点了点头说:“师兄请讲。”
子喻道长说道:“刚刚我劝你应暂时放下南疆之事,暂回京都。但是现在看来这是万万不可的了!”
杨啸天问道:“这是为何?”
子喻道长指了指杨守峰说道:“守峰不但忠厚纯良,而且还有勇有谋,师兄我认为守峰所言句句在理,不仅如此,从今以后你爷孙二人不论何时归于京都,必须要一去一留,才能安稳无恙。”
杨啸天捋着胡须点了点头说:“师兄所言甚是,这样一直对京都都有牵制,即便这太后玩弄权谋,也不敢动我杨氏一族。”
子喻道长点了点头说:“正是这个道理。”
杨守峰站起身来说道:“受教了师伯祖,另外孙儿还有一事便是,我们是否应派驻军前往落城,一查究竟。”
杨啸天说道:“这是必然,这便不用孙儿你费心了,我以派我古刹大将金永将军带五万兵马前往落城,我估算时间今天就应该到了。”
杨守峰点了点头说:“祖父果然深思熟虑,是孙儿多虑了。”
杨啸天问道:“为何从昨天到现在都没看见守城的身影?这小子又去哪了?”
杨守峰微微一笑说道:“我看他对南蛮女子颇为在意,守城也是婚嫁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