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蹬着三轮车,迎着冷风,听着年迈妇人喋喋不休的唠叨。
余成在想:事情究竟是怎样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的?
易胜抱着从警局小姐姐那里接过来暖手的杯子,一边啜着枸杞水,一边向前面蹬车的小年轻强调自己的丰功伟绩。
小年轻埋头蹬车,将她完全无视掉。
易胜自己说嗨了,连着他往后的人生规划一起演讲。
“小余同志,往后你想干点什么?为人民服务还是探索宇宙的奥秘?别看奶奶我现在落魄,想当年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说出在也是让人抖三抖的存在。”
小余同志:……
小余同志难以忘记他们两历史性的第一次会面,那家伙分明是在乞讨吧?!
嗷,对了。她还讹人!!
易胜:“想当科学家还是律师、军人、老师,不过我觉得吧,当这些都没什么前途,当道士吧!和尚也有前途!!”
易胜再嗦一口枸杞水,愈发觉得自己简直是天才!
信仰成神,可不就道士和尚最有可能嘛!
余成:……
【……】
系主任时常觉得自己不够变态,才跟不上易胜这厮的脑回路。
见过劝人向善的、没见过劝人出家的……
余成听着后面的人扯淡,实在忍不住搭了话:“你不是我奶奶,究竟为什么缠着我?这次陈学良放过我,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一个连自己生活都过不下去的老夫人,究竟有什么办法能和陈家那样的庞然大物相抗?第一次跟上自己就是莫名其妙,在自己做出那样的事情之后,仍然将自己这个麻烦往身上扯。
余成还是没有看到易胜那段采访,不然估计现在就想办法,将后面那个疯子归置进二院精神科了。
易胜在后面迷迷瞪瞪地吹冷风。
“小余同志啊。”
“你有没有觉得咱两特别像?”
易胜心中对比了一下原身梁辰和余成,真觉得这两崽子简直倒霉到一块儿去了。
都是遭人压迫的典型角色,最后还都没落得个好下场。
就连残疾,都残的是一条腿,虽然梁辰的腿是因为系主任这不靠谱的,找不到可以替代的右腿骨,在易胜入住躯壳后自己融掉的。
易胜:队友是猪,除了体谅也没别的办法了不是?
她说的话点到为止,那边余成真天马行空。
“特别像?!”
余成的声音中含着惊讶和心虚。
他奶奶分明已经入土了。难不成他爷爷给他奶奶戴了绿帽子,他爸不是他爸?!
不对,这亲子关系也弄不清楚……
小余同志低着头,也不敢求证自己到底和后面那人是个什么样的关系,害怕,害怕发现一段故事……
不过,小余同志在心中细细回想,竟然人工将易胜脸上的褶子都拉平了,以发现本质。
然后,他逻辑自洽了。
他竟然恍惚间觉得,自己和老人越来越像,那个眉眼,那个唇角,还有那一样跛了的右腿。
余成在谁也没看到的地方,眼泪憋在眼眶里,止不住地打转转。他有点委屈,这老家伙怎么早点没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等他的生活被陈学良和他不管事拖后腿的父亲搞得一团糟的时候,她才出来……
易胜听见余成那句“特别像”,一下子来了力气,抠抠搜搜地和系主任说话:“看,咱们老大和我打开心扉了吧!”
那语气欠得系主任想抽她。
【嗯,干得好!】
但是,系主任已经是成熟的系主任了,所以它矜持地给了她鼓励。
易胜浑然不知她和余成的“特别像”完全不是一个概念,所以她接着自己的逻辑再接再厉:“那可不是像嘛,做长辈的。”一样的惨无人性!
余成背着易胜掉眼泪,那小模样可惨了。
系主任监测着自己老大的实时状态,一个人在那里无限唏嘘。好家伙,得赶紧录下来,这样的老大,多可爱啊!!他还不忘给自己的好盟友易胜同志,同步传送一份儿。
自己的老大,是多么可爱的小哭包啊!!
易胜瞧着小哭包,再想想前天晚上自己在堤坝上看到的那张、自上而下、阴恻恻的脸,就感觉——她他妈的,也委屈,也想哭……
余成蹬着三轮,咯吱咯吱地往前走。
他张嘴又合上,往复了几次,终于下了决心,小声地喊了声:“奶奶!”不管你是不是我爷爷搞得外遇对象,还是我爷爷为了我奶奶抛下的糟糠妻,我都感激你,此刻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易胜耳背,系主任光顾着存黑历史,也没空给她实况转播。
导致余成小心翼翼等了半天没回应,眼睛红红地回头看向易胜,语气出口就特委屈:“奶奶,你是不是生我气啊?”
易胜:……
易胜只看见他嘴动,她听不见。见孩子实在是委屈,还以为他还困在陈学良那破事儿里,自己折腾不出来。
这时候,肯定是需要人生导师上场啊!
导师易胜咳嗽两声,连小羔羊迷路在哪儿都没搞清楚,就立马正正神儿,严肃地和小羔羊讲:“小余同志啊,这样的事儿,在人这漫长的一生中,都不算是个坎儿。陈学良算个屁,奶奶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人生。”
孩子陷在过去出不来怎么办?
见识太少,还得让他出来见见世面!!
系主任这时候总算把小视频存好放在自己藏私房钱的地方,回头一听这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脸没忍住抽了抽。
【胜儿啊!我下次注意,肯定给你一对灵敏的耳朵。】
【咱们老大问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易胜:……
易胜有些尴尬。
她不想承认自己老了,老怪物说她永远十八。
易胜决定为自己挽尊:系主任,这小年轻,自己刚出这么大的事儿,不担心担心自己,担心我生气有什么用?!
也许是知道自己这话站不住脚,易胜利索地切断了和系主任之间的交流,瞬间切换和蔼可亲的笑容,对余成道:“没生气,奶奶生什么气啊?”
“就是,奶奶想带你看点东西。”
余成觉得他们两之间的对话似乎存在着某些空白区域,他似懂非懂地看着易胜,易胜大型挽尊现场怎能容忍他人破坏?!
“奶奶刚才就是在想,应该带你去看一些东西这件事,才没注意你说了什么。”
她掏了掏口袋,摸出一把钥匙来。
钥匙上挂着一个小行星的模型,金属银光在余成的眼睛中,如流星划过夜空般,留下绚丽烂漫的色彩。
老人笑着,连容颜都瞬间年轻了不少,眼睛清明透亮,在冬日的暖阳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她说:“我带你,去看看这世界上最永恒的色彩。”
“你就知道,陈学良啊,算不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