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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难忘的夜晚,怎么说呢,一力心慌慌、而且对师父玉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事情发生在进入春都的前一晚,马车照例下了官道,停靠在驿站,几人要了两个打通的双人间,赠品纪澄则睡在马车里。
一力做了一个诡异的梦、甚至于她都不确定是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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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姨,带一棠和棣儿下车吧”,听起来是个异常柔美的年轻妇人声音,一力只觉得被一阵晃醒、才发现自己被一只手紧紧地扣在怀里、动弹不得,她转了一下眼珠、是一辆马车,而自己似乎被在困在了这个叫驰儿的口水娃身体里,她开口叫“师父、救命”;可是声音出口、她分明听到自己竟然发出了婴儿啼哭的声音,随后就感觉到有如刀锋般冷厉的目光,可透过这个小小的身体、泪水模糊的双眼,她不知道那眼神来自什么样的人,她只能感觉到自己被扣得更紧甚至于要窒息。
“敏姨,我来抱吧,棣儿还太小了,第一次坐马车、害怕了呢”,这个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可回想了一遍,山里似乎没有听过这般清脆悦耳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好像叮咚的溪水,让人愉悦,可是这个小身体似乎才哭了两下就累了、一阵困意袭来,之后其他人的话一力也完全没听到,便被迫中断。
待她再次睁眼,眼前画面清晰了许多,她看了看自己胳膊腿儿、似乎已经有三四岁大小,穿得有些破烂、居然比幽云山穿的还不如,可是再仔细看看,厉害了,皮肤白皙幼嫩,简直比她梦寐以求的还要梦幻,真日有所思、夜有所得啊。
“棣儿、棣儿,别乱跑,快过来”,
又是这个熟悉的泉水叮咚,一力四下里看了看,心里一个机灵,这、这里好像春都啊。
“棣儿,快过来,娘亲要开西瓜啦”
“来啦”,一力不由得又是一个机灵,为什么要回答,我、我是棣儿?
可不知为何,一力迈开步子朝声音来处慢慢迈着小碎步过去,不远处果然有一个凉棚;
一高、一矮两人正立在那里、似乎应该是朝着她笑,她只觉得能看清楚两人的嘴开阖、可面目仍旧模糊,可是心里忽然无端端生起一阵无法言喻的快乐、朝二人小跑过去。
“娘亲,姐姐,这是咱们种的、西瓜!”
“可不是,第一茬,今年少,没几个,来,棣儿,尝尝、甜不甜”
“我,我、”,一力似乎有点不受控制、一连啃了好几块西瓜,很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悲伤。
不一会儿,孩子脸上现出不自然的表情、一力也强烈地感受到......不舒适。
“娘亲,你看,棣儿肯定是想去茅厕了、每次都这样,立竿见影,哈哈哈”
“一棠,女孩子家怎么说话呢,棣儿、让姐姐带你去茅厕,娘在这儿收拾下。等你回来呀,咱们就该回家了,”
“不、自己去”,棣儿近乎执拗地道,欸,还是控制不了自然的召唤、虽然一力想多呆一会儿看清楚这棣儿的娘亲和姐姐,不过,人有三急啊。
棣儿跑到一边茅厕,一推开门,就被一个大力拽了进去,除了这一拽、一力觉得袭击的人还算温柔,一手轻轻抱住、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因为这人浑身散发着好闻的药香味儿,可是闻着闻着便有种困意翻了上来、动弹不得。
茅厕光线不足、一力只能模模糊糊看到这人一身黑衣、和一双分外好看的眼睛。
虽然是个三四岁幼儿的身体、一力也能感觉到这黑衣人心跳如擂鼓、手指也有些颤抖。
“高参、高参”,将睡未睡间、她听见外头有不同的人在喊这个名字,心道,也许这个黑衣人就叫高参吧。
“好好活着”,一力听到短短四个字、这黑衣人的声音犹如被撕碎的布帛、且边说边将棣儿放倒在地、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颗巨大的丸子塞倒棣儿嘴里、而且她只觉得身上越来越沉、越来越重,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一层一层盖在这个年幼的孩子身上。
师父救我啊,怎么办?这好像不是梦、我难不成穿越到这个倒霉鬼身上,可是我还没过过好日子呢?我才吃了几块西瓜而已,难道要死在茅坑里,我还没报仇呢、我,这药丸子好苦啊,啊啊啊啊啊,我还什么都还不明白呢,师父,师父救我,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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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得一声,一力从床上猛地弹坐了起来、满头冷汗。
心跳的“咚咚”声只震得她头嗡嗡嗡的,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她一个箭步跳下床、拎着衣服冲了出去,刚刚、刚刚是在做梦吧,可是为什么我这么想上茅厕呢,不管了!
待一力解完手、站起身来、推开门,发现隔壁的隔壁的门也是开的,里头探出来一张惨白的脸、挂着两只黑洞洞的眼睛;
一力只停顿了一秒便判定,是个男的!!!
不过,一力与生俱来的,除了赶超常人的运动细胞、还有就是异乎寻常的胆量,她压根没在怕,反而走了过去,并且结结实实朝着那个头就是一个凿栗子,本来就体力惊人、她这么一颗凿栗子下去、直接把那人凿跪下了。
“臭流氓,让你偷看本姑娘如厕”。
“呼哧”“呼哧”,伴随这个声音、从同一个方向传来几团热气、她不由地转头看去,心里都是问号,怎么,居然是他们这几天一直做的马车和马???难道,她搞错了,这是马厩???
那这张大白脸,莫非......想到这里,她立刻弯下身去,对上那个眼泪汪汪的鬼脸,居然真的是大橙子-纪澄。
“我、我,你、你为什么伸头出来啊,还不出声”。
“太、太欺负人了”,纪澄要麽不说、一说就停不下来,又何况是平白遭受如此灭顶冤屈的情况,眼泪鼻涕一把把的,边擦边示意一力扶他站起来。
“这个驿站,太坑人了”,虽然有些嫌弃,一力还是扶着纪澄的胳膊肘,“小白,你知道这一个晚上我怎么过得嚒,你知道多少人来茅厕嘛,你知道有人上茅厕还唱山歌的嘛,你知道还有人上茅厕......居然......”
“啊,什么,居然什么,你倒是快说啊”,一力扶着纪澄、两人坐到纪澄那个小的不能更小的车夫间,心道这人怎么说话说一半啊、着急啊,人类对于八卦的是有与生俱来的狂热的。
“嘘”,可纪澄不止不说话了,还示意一力噤声。
“有人来了”,借着月光、他对一力以口型说道,然后将门拉开细细一线、两人一上一下透过门缝看向马厩外。
可是外面什么也没有,一力不禁疑惑道,不是吧,没有脚步声、也没有说话声啊,可是既然我敲了大橙子,就给他个面子吧,且看看。
约莫过了一弹指的功夫,脚步声由远及近响了起来,一力纳了闷了,大橙子怎么知道,难道他其实深不可测、刻意隐藏实力?
还没等她试探,说话声随着脚步声响了起来,更让一力吃惊的是,来人居然是大师伯辒瑶和师父玉竹,这么晚两个大男人来茅厕是要干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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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竹,师兄有话问你”
“师兄,为什么来茅厕问啊”,
“这是马厩”,辒瑶咳嗽一声,继续道:“关于在阜春那一晚的事情你有何解释”。
“我和那人认识,仅此而已,不知道师兄还需要玉竹解释什么。”
一力心道,阜春?那天发生什么了啊?啊!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晕车了,竟然错过了师父的辛秘啊!
“玉竹,头低一下”。
只听到“咚”的一声,一力嘴张的老大,居然,大师伯居然敲师父的头,这可真是上天入地头一回啊,而且看起来真的挺疼的,她眼珠子转了转、看了看下面蹲着的大橙子,多了点叫愧疚的东西。
“别以为你长得好看我就舍不得打你”,
辒瑶转过头去、对着外面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没有杂质地空气、忿忿道,“我是师父义子、你十五岁进山,我可是跟着你一快儿长大的,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师兄,我......”,
“嗯?”辒瑶再转过头、看着满脸歉意和委屈的师弟玉竹、刚举起地手又放了下来,欸,该死,打不下去手啊......于是重新转回头去,对着月亮正色道:“你当年进山的时候,师父含糊其辞。我也分明问过你,可曾拜他人为师、你为何要说没有?”
......
看着师父长大?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力开始算起来、大师伯今年二十有玖,师父十五岁拜入师门、今年二十有七,那师傅岂不是刚入门就捡了个徒弟?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欸”了一声。
“哎呦”,一力惨呼一声
“又是同一个地方啊”,纪澄哀嚎。
一力和纪澄应声而倒、倒地就晕。
“还以为是马、原来是这俩不省心的兔崽子。”
“玉竹的错,没教好徒弟。”玉竹看着一力以及纪澄,眉头微微蹙起。
“无事,一会儿交给慈瑛处理就好。你继续”,辒瑶心想,过去错过了多少年对质的机会,今天打都打了,必须有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