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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安宁与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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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妮卡。零木正在厨房里不安地踱来踱去,不时抬起头,透过厨房的小窗望向天空。茶壶里的水烧开了,她没有去管;炖着菜的炉膛熄灭了,她依旧置若罔闻。今天本应是个下厨的好日子,她久违地弄到了一点新鲜的鱼,赛琳娜也难得没有出来捣乱。又有什么事能让她分心呢?

    “那孩子……是叫汉娜吧……不会有事吧……”

    莫妮卡叹了口气,果然那个时候就应该强硬一点,阻止这场凯伊提出的决斗的。但是凯伊说的那些话着实让她无法拒绝。“这是为了让艾夏变强”什么的……无论是对艾夏还是对那孩子来说都有好处不是吗?

    “嘛,反正要是真出事了,已经天下大乱喽!”莫妮卡说着,随意的往灶台上一靠,“呜嗷!烫烫烫!”

    ……

    让我们把视线从厨房移开,经过龙舍,越过湖面,转向一片遥(声音拖长)……远的树林里。阳光从树顶倾泻而下,微风吹拂着树叶沙沙响动,小鸟在枝头歌唱,好一派科书式的安宁与祥和——

    被一声怒吼打破了。

    “……这到底是哪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群鸟惊飞,树叶震落。而声音的来源——阿初,正愤怒的用脚踹着树,制造着更多的落叶和更多的噪音。

    “搞什么啊?!明明在这种紧要关头,为什么……又会迷路啊?!”

    “谁叫阿初姐你自己一个人先冲出去了,我在后面怎么叫你都不听。”一旁的金吉尔耸耸肩膀,一摊手,“我真的很不明白啊,路痴为何要战斗?明明都来过这里这么多次了,为什么连方向都会跑反啊?”

    “唔!那、那是因为……”阿初转过头来,把矛头指向金吉尔,“那是因为小金你不肯用探测感知术式!要是你用了的话我们早就能在校门口和艾夏亲汇合了!”

    “不要转移话题啊,我们现在是话题可是‘为什么刚才我们会迷路’而不是‘为什么我们现在找不到路’啊。”

    “唔……”阿初的脸鼓得像包子,抓住金吉尔的肩膀使劲摇,“小金~拜托了~用探测感知术式嘛~”硬的不行就来软的,阿初采用了撒娇攻势。

    “不~行。自己捅出来的篓子自己收拾,我才不会为你代劳呢!”金吉尔扮了个鬼脸,欣赏着阿初苦恼的表情,“活该。”

    “金~吉~尔~!”阿初捋起袖子作势要打,“你给我站住!别跑!”

    看来,今天的这片树林,是注定不会平静了。

    不过,在城堡的主体建筑里,三楼,学生宿舍区,艾夏的房间内,安宁与祥和仍在持续——虽然这片安宁祥和中还掺杂了几丝微妙。艾夏抱着汉娜,坐在自己的床上休息,凯伊在一旁帮她收拾东西。衣物、课本、文具、一些杂物、一本养鸡指南,还有在住医务室期间凯伊写给她的纸条,通通打包。两个人静默无语,直到凯伊打破了这片沉寂:

    “你打算把你的龙带走吗?”

    “是、是的!”

    凯伊没有回应。顿了一会儿,艾夏又说道:

    “它、它是有名字的……它叫汉娜……”

    “我知道,你在决斗的时候叫了它的名字。”

    ……又是一阵沉默。这次打破沉默的是艾夏:

    “凯伊,那你、你打算把奈丽带走吗?”

    “奈丽?”

    “那、那是你的龙……的名字……”

    “那是自然。”凯伊站起身,“你休息好了吗?休息好了我们就动身。”

    “那、那你房间里的东西……”

    “不管了。”凯伊拎起包裹,“我去找我的龙……找奈丽。”对于龙的称呼,她改了口。

    “那、那我们要不要告诉莫妮卡老师……希望阿初小姐不要忘记向帮我莫妮卡老师请假……”

    “什么?!你跟莫妮卡说了你要走的事吗?!”

    凯伊的声音抖然提高了一个八度。艾夏吓得往汉娜的毛里一缩,而汉娜则是舞着翅膀叽叽叫了起来。艾夏通过契约,明白了汉娜的意思:

    “唉?阿初小姐和金吉尔小姐……没、没有在学校门口……”

    “什么没有在学校门口?”凯伊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意思?莫妮卡到底知不知道你要走?”

    “她……不知道……吧……应、应该……”艾夏越说越小声,最后两个字几乎微不可闻。

    凯伊用手按住太阳穴。要是被莫妮卡知道了艾夏要离开的话麻烦可就大了。她不知道艾夏和阿初、金吉尔的计划究竟是怎样的,但是我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越在这里拖下去,艾夏的危险就会越大。“走了。”她几乎是不由分说地上前拉起艾夏。

    可是下一秒,她所担心的、所焦躁的、所提防的,并为了防止它们发生所做的的一切努力,通通付诸东流了。

    巨大的震动向二人袭来,随即响起的是墙体坍塌的声音,烟尘弥漫。接着是火焰特有的热浪,卷席了整个房间。身边的一切似乎都在燃烧,呛人的烟气毫不留情地从鼻腔里涌向气管。凯伊护住了惊叫着掉下床的艾夏,抚着她的背安慰着她。没有人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扑腾着的汉娜除外。

    “咕叽!咕叽!”

    “是、是龙?”艾夏从凯伊的臂弯里抬起头,已经明显能看见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被、被控制住的……龙?”

    “是那头空行龙吗?”凯伊闻言,编撰术式,召唤出了法杖,“切,这么快就动手了吗?”

    “凯伊!”艾夏撑起上半身,扯住凯伊的衣角,“咳咳……别、别去……”那头空行龙的强大让她心有余悸,尤其是它那慢慢把人折磨致濒死的恶劣行径,更是让她胆战心惊。

    “不用担心。”凯伊弯下腰,握住艾夏的手,“你说过,你相信我会保护好你,是吧?”

    “是、是的……但、但是……凯伊!咳咳咳咳……”

    “那么,老规矩,你先走,我断后。”

    凯伊站起身,用法杖编撰出另一个术式,可是术式却没有产生任何效果。凯伊的身体一滞,回过头看向艾夏,透过被染成灰黑色的空气冲着她微笑。

    “相信我,会保护好你的。”

    她转向攻击袭来的方向。那里的墙体上出现了一个空洞。她用袖子捂住口鼻,钻了出去,面对着这片破坏安宁与祥和的烟尘……以及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