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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受了很重的枪伤,一处在左肩,一处在腹部。
另外还有一些,应该是钝器击打之后留下的伤。
梁羽聍一个文科生,实在不知道怎么处理,但是不立马解决,这个人很可能就会完蛋。
安哲远倒是很合适,临床医学专业的优等生。
但是怎么解释?
说是自己哥哥?谁的哥哥会平白无故中枪?
算了。
梁羽聍在通讯录里划来划去,深深叹了口气。
以前觉得自己人际关系简单是好事,现在出事了,却恨自己认识的人太少。
对了,安安。
安安也是学医的,虽然只是护理医学,应该可行吧。
至于解释,到时候再说了。
“喂,安安,你下午有课吗?”
“没有啊,阿聍,怎么啦?今天终于不去打工想约我出去玩了吗?”安安躺在宿舍的床上,指尖绕着头发打圈圈。
“你,能把能赶过来我这里一趟?时间紧急。”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我马上过来。”安安知道,梁羽聍这个小可爱可不会轻易邀自己去她家里,她总认为那里又破又脏。
其实安安怎么会在意那些。
“嗯嗯,你能不能带一些急救的工具过来,我这里好像只有酒精纱布什么的,最好能带个镊子之类的。”
“好”安安边穿衣服边简单的答应。
二十分钟后,房门被敲响。
安安的头发被风吹得结成一团一团。
“这秋风,简直吹煞人,还好一出门就搭上了地铁,够神速吧。”安安抱怨。
安安进了屋,看到小沙发上躺着的衣冠不整血迹斑斑的男人时明显愣了一下。
伤者明显被梁羽聍简单处理过。
“可以啊,你这急救做的。”安安一边检查伤口一边夸到。
“那是,我网上查了的。”梁羽聍知道自己找对人了,不问理由,直接救人。
“但是阿宁,我只是学护理的。”安安摊手对子弹表示无奈。
“那怎么办?”
“显然他不能被送医院是吧?”
梁羽聍回了一记白眼。
“我倒是有个绝佳人选。”安安打了一个响指。
眼神交汇,梁羽聍知道她要说谁——顾岸。
安安的男友,号称“千里一把刀”。
“他靠谱么?”梁羽聍指的是嘴巴。
“绝对靠谱,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人,只认实验对象。”
行吧,再耽误下去这个人可能要没命了。
顾岸接到女友电话,确切地说,是听到有活体给他实战之后。
立马出现在了梁羽聍的小屋。
“十五分钟。”安安戳戳手表朝梁羽聍挤眉弄眼。
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顾岸刨去搭地铁的时间,应该是百米冲刺了。
不出意外,他顾岸肯定可以成为一个名医。梁羽聍想。
果然顾岸一来,两个女人便在她的指挥下很好的完成了这场艰巨的“手术”。
顾岸扔掉手套“伤口后需要注意清洁,还要注意休息。”他顿了顿“还好我来的及时,你们俩,尤其是安安,都不知道要拿个东西压住动脉么?”
“好的好的,顾大医生,我们知错了。”梁羽聍由衷的佩服,如果当年,躺在马路上的妈妈能够遇到一个救急的医生,是不是就可以活下来?
“要不我请你们俩吃个饭吧。”梁羽聍给男子盖上小毛毯。
“不用了,你好好照顾他吧,顾岸难得出来,我们要过二人世界。”梁羽聍看安安眼里止不住的崇拜,便也不好强求了。
“那行吧,你们俩去恩恩爱爱,我还得处理一下。”
“这个人是谁啊?他,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普通独居女孩屋子里出现了一个身负重伤的男子,连一向不理俗事的顾岸都注意到了。
“他,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我从酒吧回来的路上捡的。”
“梁羽聍!平常也没见你有闲情逸致捡阿猫阿狗,现在直接捡一个男人回来,还是一个,额,有点好看的男人。”
安安终于忍不住了,刚刚她没问,并不代表她不想问。
“咦,所以你这棵万年铁树难不成是准备开花了?还是一朵罂粟花?”
“说什么呢,安安你是越说越离谱了。”梁羽聍气急败坏。
“你们俩走吧走吧,难得在一块,就去好好吃饭逛街看电影,我这个小人物就不劳你们操心啦。”梁羽聍推着他俩出了门。
“好好好,我们走,不过你要照顾好自己啊,别被来路不明的野男人骗财又骗色啊。”安安其实不放心,但是她知道梁羽聍独立惯了,说多了她会反感。
梁羽聍把他们推到门口停了下来,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安安。
“其实我怀疑,我认识这个人。”梁羽聍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脖子上的吊坠。
安安和顾岸安静的等着她的下文。
她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吊坠。
“这是这个男人脖子上的。”
安安倒吸了一口气。
她知道梁羽聍的大致经历,在一次又一次的帮助梁羽聍之后,她们曾经对彼此敞开心扉。
这是她爸妈留给姐妹俩的唯一遗物。
梁羽聍不可能认错,因为玻璃坠子的核心处,是他们一家四口的合照。
“所以,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当年你养父收养的众多孩子中的一个。”
梁羽聍点点头“我严重怀疑,不然你也知道,我连阿猫阿狗都不救,何况是人?”她苦笑道。
“懂了,反正你有什么危险,随时打我电话,我二十四小时待机。你也知道,反正我也不怎么忙。”
“好,你们放心吧,我就是等着这个人醒来,问问他是谁,一定不会和他有任何交集的。”
“好,那我们走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安安拉着顾岸出了门。
梁羽聍关门后,一直没怎么出声的顾岸一脸沉重地说道:“我觉得这个人不简单。”
安安不知道怎么接话,但还是表示“阿宁她会保护好自己的。”毕竟她是那么聪慧勇敢的女孩子。
梁羽聍送走安安两人,返回屋里,先把所有的东西收拾好。她用卫生巾擦干净了所有的血迹,把用过的纱布包在里面,然后把自己用过的卫生巾和这些垃圾并在一块放在了一个垃圾袋里。
收拾好这些,她看男子还没有转醒的迹象,决定安抚下自己叫嚣的胃。
还好今天小孩被父母带出去玩了。她感叹道:不用去做家教。
晚上怎么办呢?
梁羽聍一边吃面一边思考。
有了,这样不就行了嘛,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梁羽聍深夜回来,心情很好。
路上没人尾随,在酒吧没被调戏,那些黑人也没有为难她,关键是,今天挣了不少小费。
她一边哼着歌一边开门。
然后进门便看到沙发上某个龇牙咧嘴怒目圆睁的人。
嗯,他的牙看不到,发出的表示抗议的声音也是嗡嗡的。
毕竟,梁羽聍可是用纱布把他的嘴给堵上了呢。
梁羽聍把粥放在小几上,走过去解下绑着的纱布。
“你这女人有病么?快把我松开。”
男子的挣揣,动静过大,包扎好的纱布隐隐有血迹渗出。
梁羽聍想到的就是把他绑在沙发上。
梁羽聍拿手指戳了戳,男子便疼的吸气。
“你如果再像这样动来动去把我的沙发弄坏的话,我不介意把你的伤口再弄深一些哦。”她晃了晃手里的水果刀。这沙发可是花了她四百大洋呢。
酒吧里调酒的小姐姐送了她一袋橙子,老家特产。
她把橙子切成小块。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男人咬牙。
“那我还不如先杀了你。”真甜,这橙子。
梁羽聍看到男人的喉结动了动。
也是,一天一夜了,肯定又渴又饿吧。
她把粥上的盖子揭开,屋里瞬间有了香味。
“好了,不逗你了。”梁羽聍把吊坠在男人眼前晃了晃。
“你这个吊坠从哪儿来的?还有,你是谁?”
男子不答。
“你拒绝回答的话,我就报警了哦。”
比起前晚那堆人,警察是不是对这个人更有威慑力呢?
“慕白”男子闷闷的吐出两个字。
慕白,慕白。
果然没错,在邓铎的大房子里,那一堆小孩里面,有这么一个人。
只不过那个小男孩过于沉默,总是独来独往,要不是因为那次打架,梁羽聍甚至都不可能知道有这么个人。
“你认识邓铎么?”
男子明显顿了顿。他深邃的眸子里,倒映出梁羽聍姣好的面容。
他在搜索,从遥远的记忆里搜索,他看到了她的吊坠。
“梁羽聍?”
没错,我是梁羽聍。
孤儿梁羽聍,孤儿慕白。
梁羽聍好歹有个姐姐,慕白连父母的名字都不知道,他的名字,还是院长为了方便登记随便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