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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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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韩冬雨一直找机会和夏沐妍‘重修于好’,可对方的忍术已练出成效,眼看上午的课快要结束硬是没给他一个合适的时机。

    还是要求助顾大少,他实在不擅长和女生打交道,尤其是闹别扭的女生。

    顾名心领神会,拍了拍前面的人,小声道‘小木头,中午去你家蹭一顿’

    ‘叔叔阿姨又出差了吗?’

    ‘……’

    ‘那一会一起走吧’

    果然是给个套就自动往里钻的主儿

    学校食堂的伙食其实不错,韩冬雨觉得贵、顾名觉得不合口、夏沐妍更愿意回家休息会……

    下课铃一响,顾名收好东西催促着夏沐妍就往外走。

    怎么忘了他们平时都是一路的,夏沐妍看着并排的两人,心里嘟囔,可有顾名陪着,不算单独相处应该不会招惹什么闲话吧~

    ‘……’

    ‘……’

    好不容易找了个时机从中间的位置换了出来,两人却一直沉默,顾和事老看在眼里心里直着急,他最受不了冷场的气氛,给韩冬雨递了个眼色

    ‘那个……’不过一个道歉而已,终于说服了自己‘开你玩笑,还有课表的事……’

    ‘……’夏沐妍还是沉默

    ‘木头你不要告诉我你会小气的一直记仇’

    ‘不会’

    ‘那就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顾名接了话,很巧妙的化解了一场矛盾继续。

    本来这个年纪的学生之间哪有那么多‘对不起,我错了’‘没关系,原谅你’的矫情,又不是被老师抓包写检查,更不是无病□□的偶像剧。不过是一时的没没想通、转过弯、没下来台……

    顾大少很欣慰,又一次被自己的机智折服……

    化解了两人的矛盾,像是三角形终于找到了底边,三人之间变得平衡又紧固。自此,时常一起上学放学,不用和夏沐妍事先约定,碰上了就一起走。韩冬雨开始习惯顾名偶尔会把口袋里的糖丢几块给自己,夏沐妍有时会顺便给他们带早餐,会一起看顾名打球,给他们递水、收拾、一起回家。

    大部分时间里夏沐妍和自己很像,爱看书、爱安静,三人一起时,顾名像把他们的话都承包了一般唠叨着、逗乐着,两人不烦也不会嫌吵,只听着他贫,看着他闹……偶尔会为顾名抄作业应该告诉顾妈妈;夏沐妍收到了不知道是谁送的纸条应该告诉夏妈妈这类的小事拌嘴,韩冬雨只是笑着看,并不评理。觉得两人太过幼稚,却也不由得羡慕,像是回到了久违的小学时的热闹,那时的自己大概也会有这样的灿烂神情……

    夏沐妍是那种相处久了就会觉得特别好的人,本来人缘就一直很好,自己当时为什么视而不见的排斥厌烦呢?

    带着点婴儿肥的脸,除了眼睛大些五官其实没有什么特别,可拼在一起却也和谐,不很漂亮,总是笑着,有种棉麻制品般舒服、干净的气质。成绩好、家境优越却没患上高傲的公主病,同学有什么拜托她也愿意帮忙,就连出板报这种费力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处的事她也乐在其中。心愿是‘世界和平’,这个被顾名反复嘲笑的点其实很符合夏沐妍的性格,她从小没有受过什么苦,于是理所应当的觉得一切都是美好的,她希望所有人都能幸福,如果那幸福里有一小点点是因为自己她就会非常开心,她愿意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发光发亮,哪怕只有一人愿意欣赏……拿掉有色眼镜,就会看到很多以前刻意扭曲的东西,起初觉得那笑容是刺眼的,现在也能从中感受到一些简单和温暖了。

    一晃马上五月,小长假前学校特意交代不要外出乱跑。父母向来是忙碌的,闲来无事,又不想把自己交给那成堆的作业,就这么混着过了假期,‘还不如上课有意思’顾少爷难得的自觉了一回,这要是他爸妈知道会多么欣慰……

    上课后紧接着就是一系列的小考,最近表现不错的他被顾妈妈彻底解禁,顾爸爸也把他的‘资产’上调了一些,眼看生日就要到了,既是周末又是月末,顾大少就订了市中心的一家自助餐,从中午到晚上,全年级请了大半~

    寿星早早去现场准备,难得不一路同行的韩冬雨可以去商场里逛逛,虽然一再表示不需要送什么东西,可总觉得还是应该准备一下。看看口袋里有限的钱,能选的东西真的有限……逛了半个多小时,果然没有收获,却在快出商场时遇到了夏沐妍。

    ‘怎么没过去,是在旁边那条路的……’以为他弄错了地址,事实上韩冬雨真的很不认路

    ‘来得有点早,想先逛逛’

    ‘哦……’想起这人也是不爱热闹的‘对了,陪我逛逛吧,顾名说我今年要是再送他一幅画就和我绝交’

    ‘你画画吗?’

    ‘对啊~怎么我没有告诉过你?从小跟我妈学的’很符合她的爱好

    每年顾名都会一脸嫌弃的在收下夏沐妍的画时说几句类似的话。从记事开始每年生日都会收到一副画,幼儿园时歪七扭八的涂鸦,到现在技艺纯熟的油画水彩,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就像到点儿就该吃饭一样,这是他生日的一个必经流程。比起那些包装精美价格不菲的礼物,这些一笔一画勾勒出的线条与色块显得那么可贵,可面儿上还是挑刺,对小木头他有挑不完的毛病~

    大半个商城快走完了,东西是不少,可有好像都不那么合适

    ‘看来只能绝交了……’夏沐妍笑了笑‘出去吧,这里面有点闷’

    ‘是的……’

    ‘你快过去吧,估计那边快要开始了’

    ‘你不去?’

    ‘不去了,反正约了明天去他家的……啊~你还不知道吧,他其实是明天生日’夏沐妍想起那幼稚的人生日也契合的刚好是个挺幼稚的日子

    ‘明天?’

    ‘嗯,六一儿童节!’

    ‘早知道可以送他一把氢气球’

    想着顾名一脸坏笑却拿着一把氢气球的画面夏沐妍哈哈的笑出了声,被这样的气氛感染,韩冬雨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果然是会笑的’

    ‘我不常笑吗?’

    ……

    ‘你是韩冬雨?是你对吧?哎呀真是好久没见了’话题被来人打断

    ‘是我呀,罗峰呀’

    ‘……’要让韩冬雨记住真的很难

    ‘小学三年级前我们都是同校的,住你家前面那栋的……’

    ‘哦,是的,好久不见’韩冬雨笑着回应,像是想起了面前这位是谁,其实他真没想起也懒得去想,关于自己小学三年级前的所有事他都已经打包整理,收在脑海中最偏僻的位置,等着它们落尘腐烂,绝不触碰……

    ‘真是巧了,刚刚出门时我还看着你妈和你弟了呢,好像说是要去看你奶奶呢……’

    ‘不好意思,我有点事……’韩冬雨脸上没了笑,转身就要朝车站走

    向来是冷冷的,可这次的神情让夏沐妍觉得像是掉进了一个冰封的大湖,未知的恐惧和寒冷同时袭来,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也要回去了,你陪我打个车一起走吧’不放心他一个人。

    想了想现在正是中午的高峰时段的路况,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行……’

    两人上了出租报了地址车就开动了,管不了后方那人的一脸茫然,韩冬雨只知道不能在这里多耽搁。

    一路无话,车载收音机发出吱吱的声响,每到红灯前排的那人就会皱着眉透出明显的不耐烦,这让夏沐妍更确信了那种预感。

    ‘那个……让师傅开到你家吧,我才想起还要去趟书店’其实不过是个借口,她看出了韩冬雨的着急

    ‘嗯’和师傅说了个自己的地址,又是一阵沉默

    没多久就到了小区楼下‘我还要去书店不是,一会一起结’挡住了前面付钱的动作。

    韩冬雨快速下车,顾不上什么绅士风度,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屋。

    ‘你来干什么!’对着屋里的人,果然是她,那个曾经对自己百般照拂,而后又极尽羞辱的女人,还是那么年轻漂亮,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都和记忆中一样,没有一丝变化。

    只有女人身边的男孩透着岁月的痕迹,又胖了不少,也像他母亲那样不可一世,不管来人,自顾自看着手里的新款手机。

    ‘这有你说话的份儿?就一吃白饭的!供你吃喝还让你上学,就换来这态度!果然是养不熟的狼崽子……’韩冬雨的话其实没有多大声,语气也不重,可她还是烦,在她看来韩冬雨就该对自己感恩戴德的磕头下跪,然后识趣的收拾走人‘看着就碍眼……’

    ‘这是我家,轮不到你放肆’奶奶再也忍不了了,指着大门下逐客令

    ‘什么你家我家,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你还知道是一家人就给我少说几句吧’

    ‘我和您老当然是一家人,可这小畜生凭什么在这吃您老喝您老的啊,我这不是担心您被人算计吗?’

    ‘谁要算计我,我最清楚’

    眼看被揭穿也就不在赔笑‘您老是老糊涂了?可不要忘了他和我们半点血缘也没有……’

    不等她说完,奶奶拿起门边的扫把就要往上打

    女人吓得惊叫一声,拉着男孩就往楼道跑,喘着粗气回头道‘这个才是你老韩家的种,您的亲孙子,比起养那小野种还不如把钱给我们家宝贝……’

    韩家奶奶继续追出去‘你要是再说,我就是让我今天就死在这’

    拿出车钥匙解锁上车‘也不知道这小野种给你什么迷魂汤喝,你要是死了还不是我们来收尸,碑上刻的也只有我们家至宝的名字……’

    ‘滚!’丢出的扫把终是没砸到,没要到钱女人心有不甘的扬长而去,懒得管气得直流泪韩奶奶

    韩冬雨叹了口气,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却还是会动气,把奶奶扶好坐下,出门去捡那扫把。

    夏沐妍下车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一直站在楼梯口听着,起初怕真的有事自己在这兴许能搭把手,在这没什么人略显荒凉的小区里,谁家切菜颠勺都能听到,里面的人也没有控制声量,那些对话听得清楚明白,楼道里充斥着那女人的哭闹声,她还没来得及处理里面的信息,韩冬雨就这么出现在面前……

    ‘我……’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她知道自己打开了韩冬雨的潘多拉宝盒